小学时爸妈离婚,爸爸到处出差,妈妈在纽约做律师、比她大十岁的姐姐读大学住校、空荡荡的家里只有保姆,虞真大部分时间都在小姨家和表哥同吃同住。
比起梁颂的内敛温和,她是的做派十足高傲,爱出风头爱管闲事,替小姨和梁颂出气是她很长一段时间里的目标。
高中时,梁丛和她分进了同班。
梁丛坐在第一排靠着走廊窗户的位置,每天尽心尽力地当好学生,虞真坐在最后一排,每天不是发呆就是睡觉。
从她的位置,抬头看向前门就能注意到粱丛碍眼的侧影。
那时候的梁丛很弱,路过的狗都敢咬他一口,被学校里的小团体找麻烦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还有梁祁那个傻子冲锋陷阵。
虞真都当样板戏看,毕竟他们斗得越狠,越能凸显出表哥的稳重优秀。
那时的虞真还不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作者的亲儿子,只知道梁丛靠着一张遗传他亲生母亲的脸蛋,高中三年堪称男版的红颜祸水。
高一那年,学校里最没有存在感的小白兔把梁丛错当同类,喜欢和他讨论学习,经常出现在他身边,最后因为梁丛被一群女生欺负到退学的时候,粱丛吭都没吭一声。
高二那年,梁丛长得越来越突出,校长的独生女看上了他,车接车送礼物不停,帮他打校霸斗梁祁,校长老婆闹进学校,梁丛直接说自己和大小姐不熟。
高三那年,虞真在学校的聊天搭子也成了梁丛的爱慕者,吃不好睡不好还沉迷幻想,用追星的精神追梁丛,为了粱丛频繁放她鸽子,忍无可忍的虞真最终决定出手。
高三毕业晚会那天,虞真准备找梁丛对峙。
虞真追着他出了校门,然后倒霉地和他一起被绑上面包车。
*
——“老大,那小子一点都不配合我们。”
——“管他的,反正视频已经发给那女人了,只要她不瞎就认得出来是自己儿子。”
——“老大说的对,我们绑的可是那贱女人的亲儿子,还怕她不拿钱。”
——“就算她没钱,她儿子的亲爹肯定有钱。”
——“不知道跟他一起的那丫头什么来路,算了,管他的,等拿到钱一起处理了。”
虞真醒来就听见一墙之隔几个男人的争论,听起来他们凶多吉少。
手脚被粗硬的麻绳牢牢捆住,嘴巴也被胶带裹了不知道多少圈。
眼睛忍着强烈的刺痛勉强睁开,她发现自己在一间铁皮搭制的房间里,地上布满麻草和装着各类垃圾的蛇皮袋。
梁丛被绑在离她一米多远的衣柜旁,看上去醒来有一会,不知道盯了她多久。
几颗豆大的泪珠从脸颊两边滑落,虞真不想在梁丛面前哭,但还是因为疼痛而泪失禁。
校服短裙堪堪盖住腿根,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肤布满了擦伤血痕。
为什么要因为梁丛要遭这种罪,虞真蜷缩在黑暗里,越想越委屈。
努力忍住眼泪,她看向对面的少年,如果不是还睁着眼睛,梁丛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的样子真像一具尸体。
“唔……”
努力用脚指向梁丛腿边的啤酒瓶盖,虞真企图让他读懂自己的意思。
虞真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有花不完的钱,她的人生绝不能因为几个垃圾结束。
半晌,梁丛终于动了,他把瓶盖踢到了虞真身边,然后又恢复了入定模式,看着虞真艰难挪动,拿到瓶盖,开始割绳子。
虞真用尽力气,磨得手指钻心的疼,仍然没什么实际效果。
几分钟后,有几个人打开门离开,房间里静的可怕,只有一道铁皮墙之隔的酒瓶碰撞声和她割绳子的摩擦声。
那群人是冲着梁丛去的,只要拿到赎金,会立刻灭口,虞真不明白梁丛为什么没有反应。
绳子太粗了,就算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断,她越割越绝望,只能祈祷家人和警察能在她变成尸体前找过来。
“当啷!”
酒瓶掉地碎裂的声音响起,脚步声离房门越来越近,虞真停下动作把瓶盖撰在手里。
满身劣质酒精味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操着一口晦涩的方言看向她:“看你这样子,家里应该也有不少钱。”
“妈的,这世道真不公平,有钱人家的种长得真嫩,一个比一个水灵~”
他看都不看粱丛,几步走到虞真面前,伸出满是泥沟的肉手在她脸上摸索。
黏腻的触感让虞真用尽力气偏头躲避,男人直接撕开封着她嘴巴的胶布。
“什么表情,我们穷的饭都吃不起,你们这群有钱人穿金戴银,摸两下怎么了。”
能张嘴的虞真直接狠狠咬住他的虎口,惨叫伴随着血渍渗出:“啊——”
男人吃痛地甩开她的头收回手,喘着粗气咒骂道:“死丫头片子,给你脸了,我看你现在就想下地府!”
头磕到背后的墙上,虞真倒吸了一口凉气,和对面眼神黝黑深不见底的少年对上视线,又移开。
“立刻放了我,你知道我爸妈是谁吗?”
她把手里的瓶盖攥得更紧,注意到没有人因为动静进来。
这地方可能只剩下他一个看守,只要搞定他就有活命的机会。
“操,你爸妈是天王老子也没用,今天你必须和那个小兔崽子一起死~”
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细长的三角眼色眯眯的笑着:“反正你也活不长了,不如死之前让老子快活快活~”
他步步逼近,退无可退的虞真还是本能用力的向后蠕动。
男人开始解捆着虞真上身的绳子:“先让老子我爽爽再杀。”
“滚!”
“你敢碰我一下,等我爸妈找到你们,一定会杀了你们!”
虞真被恶心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屈腿踢他,恶狠狠说出口的话却没什么底气。
“谁也救不了你。”直接压住她的腿,男人语气更兴奋了,“你叫吧,用力叫,用力叫才好玩,这破地方,叫破天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虞真被粗暴地拖到一旁的空地,一个娇生惯养大小姐能有什么力气,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发疯似的撕扯她的校服裙。
盈满泪水的余光瞟见了坐着的梁丛,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人的眼神对视,他甚至没有转过头去,就这么冷眼旁观,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没人性的怪物,虞真觉得他比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还可怕。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大叔,只要你不杀我对我做什么都行,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
虞真放弃挣扎,服软地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声音颤抖:“我有钱,我手上这个表值五十万,你拿走。”
男人停下动作,狐疑地看向她的手:“五十万,真的?”
虞真咽了下口水:“真的。”
她的双手被拇指粗的麻绳紧紧绑着,隐约可以看见麻绳下的手表。
男人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三两下划开绳子,边解表带边威胁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捅死你,然后把你丢去喂狗。”
虞真咽了下口水,在恶心到吐出来之前,手刚被解开就用尽全力挥动手里的瓶盖,刺向男人的眼睛:“去死吧!”
为了活下去,她用尽全力。
鲜血从男人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染红了她的校服和双手。
女孩泪痕未干的漂亮脸蛋满是愤怒和疯狂,她没有停住,而是夺过男人手里的刀子,趁着男人捂着眼睛喊叫的功夫重重插入他的肚子。
“去死吧。”
男人在极度震惊中倒地,痛苦地缩成一团。
她没注意到,被绑在她对面的少年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逐渐聚焦。
虞真张嘴大口呼吸着空气,腿上布满擦伤,她咬牙爬起来。
头发粘上灰尘,衣服也被撕得遮不住身体,虞真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大片的血迹,女鬼都未必有她现在的样子吓人。
手控制不住的抖动,她拔出插在男人肚子上的刀,狼狈地爬到梁丛身边,一刀一刀划开绑着他手脚的绳子。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也不想救你,我只是没力气,需要一个人带我出去。”
割完绳子,她粗暴地扒下少年的校服外套套在自己身上,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很大,刚好能盖住大腿根部。
头疼得快要炸开,虞真只要快点离开:“今天晚上的事情必须保密,如果哪天从别人嘴里听到,我会默认是你说的,我不会放过你。”
出场时永远珠光宝气的大小姐此刻狼狈不堪,浓稠的血顺着她的指尖滴落。
她眼眶通红,握着手里的匕首,恶狠狠地说着威胁的话。
梁丛活动了几下手臂,和虞真狼狈的模样比起来,他的外表看上去完好无损,只是头发乱了点。
到这里绑好没多久他就醒了,环顾四周后,他选择安静待着,顺便观察对面睡得很香的女孩。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观察睡着的虞真,直到后来外面进来几个男人,要他对着镜头求救。
梁丛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对所有人来说他都可有可无,死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不失为一种好结局,况且还有人陪着一起。
因为不够配合,他的小腹被狠狠砸了几拳,痛感强烈,但梁丛没有叫出声,他不想吵醒房间里还没醒的人。
他很有礼貌地开口:“借用一下。”
戴着假肢的梁丛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他从地上爬起来,从女孩粘满血的手里拿过匕首,越过她狠狠地扎在男人的小腿上。
又是一声粗重的惨叫声响起,少年脊背绷紧,漆黑的眸子内蕴藏着说不出的兴致。
“这样他不能起来追我们了,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因为现在我也是共犯。”
他朝虞真伸出手,逆光的角度下看不清表情。
借着少年伸出的手,努力站起来的虞真觉得天旋地转,她讨厌自己虚弱的身体。
梁丛搀着她走进一片树林,黑乎乎的环境下辨不清方位,虞真的脚还在挣扎时扭伤,她发现自己变成了拖油瓶。
“你别想丢下我。”她仰起头,威胁道:“没有我你根本跑不掉,如果你敢丢下我,我做鬼我不会放过你。”
没有给他反应的时机,她倾身靠近了些,血迹已经干涸的手紧紧握住梁丛的手腕。
粱丛的手很冰,握住后,虞真以为他会抗拒,没想到他不仅没有甩开,反而用力回握住。
“我不会丢下你。”梁丛低头看了一眼虞真抵在他腰间的匕首,回道。
他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亮的惊人。
夜风冽冽,发丝被吹上女孩的脸颊,又因为她脸上的血液死死黏住。
虞真回视他:“你最好说的是真心话。”
去他大爷的,鬼才信!
虞真在心里骂道,如果梁丛语气里的兴奋和恶意再少点,或者刚刚她被侵犯时表现得哪怕愤怒一点,她也许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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