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麓精神病院?我们这里不是山麓疗养中心吗?”汪鹿鹿有些诧异,原来它还改过名字。
方净语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打开自己的病例给汪鹿鹿看,病例上明晃晃的写着山麓精神病院。
“你是病人?”汪鹿鹿顿感不妙,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完全无法把方净语和现世中那个神神叨叨的方净语所结合。
病人,可能离开不了这里了。汪鹿鹿默默地在心里想到,陈晓云和牧弦新都是以实习生的身份进来的,只要给她们开具实习证明,她们就能离开。
而病人,除了治愈出院,就剩死亡出院。无论如何是那种方式,方净语都永远离开不了这里了。
汪鹿鹿替方净语感到惋惜,方净语是她在这个副本中所见的难得纯善之人。
“那你……”汪鹿鹿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个残忍的真相告诉方净语。
方净语憨厚老实的笑了笑,“鹿鹿姐,你不用说,我都知道。舍我一人救天下人足以。”
你为此付出你的生命,你甘心吗?汪鹿鹿欲言又止,但是她又想,如果这可能才是他一生的追求呢?
实际上方净语确实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救了数千人。
如果没有方净语以身入局,给山麓精神病院设下规则,这个副本不会成为新生人,也不可能达到通关率99%。
“小和尚,舍你一人救天下人?”温情摇曳着身姿走过来,修长的指甲挑起来方净语的下巴,“那你得好好感谢感谢我。”
“护士长,你别戏弄我了。”方净语难为情地涨红了脸,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
汪鹿鹿一抬头就和温情对视上了,看清楚了汪鹿鹿,温情扭头就像离开。
汪鹿鹿用力地拉住了温情,似曾相识的面容,“温温?”
温情捂住自己的脸,用力的将手抽了出来,瓮声瓮气的说:“你认错人了。”
汪鹿鹿严肃地看着温情,她不知道温情出了什么事情,不愿意面对她。但她必须要了解温情的状况。
更何况,温情就是那个每天喊她起床的室友,她之前被一叶障目,什么都不知道。
方净语拉住了汪鹿鹿,他正色起来还是有些唬人的,“鹿鹿姐,你别逼她。”
“嘘,院长过来了。”温情拉着汪鹿鹿和方净语低下头,等着院长过去,温情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她试图按耐住自己的身体,却无济于事。
“温护士长……”院长语气温和地叫住了温情。
温情低着头,张扬明媚的五官也收敛得温顺起来,“院长,你有什么吩咐。”
院长暧昧地笑了一下,“今晚去我的房间。”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净语。
温情颤抖地身体又僵硬住了,她听到自己的回答,“我知道了。”
等院长大摇大摆地离开之后,方净语一直是坚强的性格,此刻却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温情,你能不能不去?”
温情强颜欢笑,用手指弹了弹方净语的额头,俏皮地说:“又不是多大的事。”
方净语沉寂地坐在角落里,阴郁而悔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温情之间绝对有着什么。
汪鹿鹿鼓励着方净语,“有什么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去帮助温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方净语的神经,他看着汪鹿鹿的眼神就像是救命稻草。
“求求你,救救温情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坚强的大男孩竟然哭了起来
在方净语的讲述中,汪鹿鹿才真正的了解到这所医院的历史。
在当初的人体实验之下,活下来的实验品只有塞弗拉和温情。
塞弗拉拥有了[复苏],他不死不老,但是也没有身为人类的情感。他的血□□有强烈的污染性。
温情则是格外的凄惨,她拥有了小部分的[复苏],她的血肉,她的器官,都更加的温和,污染性也很小,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但因为这种特性,温情所经受的折磨就更多。
塞弗拉不懂情感,却渴望情感,他被院长以父爱的名义捆绑住了,以塞弗拉的实力,早就可以踏平这家医院。
在院长丧心病狂的实验之下,圣堂医院被解体,他收购了它,改名山麓精神病院,用来接受精神病人用于实验,毕竟死了人也没人关注。
也正是因为温情的成功,山麓精神病院更加疯狂地做些人体实验,试图复刻温情的成功。
但无论是男女老少都无法成功,只有温情知道,她自己当年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忍了下来。
只有塞弗拉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汪鹿鹿目光坚毅,无论如何,她都要将温情救出来。
“塞弗拉,你可以和我去救温温吗?”汪鹿鹿十分直白地说了出来。
“凭什么呢?”塞弗拉语气温和。
汪鹿鹿呆愣住了,现世中的塞弗拉对她是有求必应,她从来没想到塞弗拉会拒绝她,委屈的情绪一瞬间就涌上了她的心头。
汪鹿鹿闷头向前走着,你不去救,我自己去。
汪鹿鹿和方净语潜伏在院长办公室的外面,汪鹿鹿甚至不如方净语,方净语有道具有佛法,汪鹿鹿没有都没有,只有一根随身携带防身的电棍。
这个电棍也是当时汪鹿鹿拿出来准备对付院长用的,如今她又拿了出来,只是没有人给她兜底了,汪鹿鹿黯然的想着。
院长办公室十分的寂静,只有院长的喘息声一声一声地想着,“不好。”汪鹿鹿不敢多留,直接一脚踹开了院长办公室门。
只见院长面色潮红,疯狂地舔舐着温情的手腕,温情地身上遍布着大大小小许多伤痕,有些极深的伤口还渗着血,浅表的伤口却已经开始愈合,沾着血肉的鞭子被院长随意丢弃在地上。
见吸血没有效果,院长又狂躁起来,神情癫狂地抽打知道温情,“为什么没有效果,为什么没有效果。”
温情像是早已习惯一样,一言不发,不做反抗地任由院长发泄。
“住手!”汪鹿鹿拿着电棍就冲了过去,电棍上闪着霹雳哗啦的火花。
没打中,院长反应极快,他一个闪身就躲过了汪鹿鹿的攻击,反手将汪鹿鹿的手腕一扭,迫使电棍掉在了地上。
“就用区区电棍就想制服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院长不屑地对汪鹿鹿说道。
“是吗?”汪鹿鹿露出神秘的笑容,随即院长抽搐着身体扑倒在地。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汪鹿鹿早就知道自己的体能不行,她也不指望能靠自己制服院长,真正制度院长的是方净语。
汪鹿鹿只是来吸引院长的注意力而已,方净语守在后面拿着同款电棍。
同一家医院批发,自然相同。
方净语扶着温柔准备离开,汪鹿鹿留在这里准备做着致命一击。
她从未杀过人,但院长无恶不作,必须得死。
汪鹿鹿在心里反复建设又建设,终于鼓足了勇气,她拿出了一把尖刀,对准了院长的心脏。
噗呲一声,血液飙了出来,溅到了汪鹿鹿的脸上,显得她无情又冷漠。
原来,杀人和杀鸡没什么两样。
汪鹿鹿放松了心情,跪坐在地上,塞弗拉推着轮椅缓缓前行,停在了汪鹿鹿的面前。
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挑起了汪鹿鹿的脸,湛蓝色的眼珠冷漠而无情,他漫不经心,并不为父亲的死亡而悲恸。“小女孩,你杀死了我的父亲。”
“这可怎么办啊?不如……”
“把你赔给我吧。”
即使说着这样暧昧的话,他的神情,他的语言,依然是冰冷的,远远不及汪鹿鹿在这个世界初见他时的温柔。
汪鹿鹿毫不畏惧地看向塞弗拉,她目光在塞弗拉身上扫视了一次,随即她冲了上去,掀开了塞弗拉盖在腿上的毛毯。
毛毯下面是空荡荡的裤脚,汪鹿鹿眼睛一酸,她知道这是院长做的好事,折磨了塞弗拉又折磨了温温。
汪鹿鹿后悔没有早一点杀死他。
在汪鹿鹿没看到背后,他以为死亡的院长,他的血肉缓慢蠕动,正在一点一点的修复他的身体,不过效果而言,对比塞弗拉和温情慢了许多。
院长的身体早已变质,他也拥有了他梦寐以求的[复苏]。
汪鹿鹿的疼惜不是作伪,被塞弗拉看在了眼里,这个奇怪的女孩为什么要心疼我呢?
汪鹿鹿轻柔地抚摸着塞弗拉大腿断掉的部分,那里的血肉一次次的撕裂又重组,正在极速生长,“会很痛吧?”
塞弗拉簇眉,他用力地挥开了汪鹿鹿的手,“你不觉得恶心吗?”
以他对人类的了解,他见过很多试图攻略他的玩家,有的长相清纯、有的妖娆、男性女性皆有,最开始对他展开爱慕的追求,剖心剖肝的表白,等他杀了一两个人,或者看到他的[复苏],这些人就开始对他避之不及。
而这个女孩子,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人类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生物,塞弗拉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一开始的温和只是表象,现在塞弗拉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不觉得恶心。”汪鹿鹿认真地回答,她的目光诚恳而真挚。
“是吗?”塞弗拉用力地掐住汪鹿鹿的脖子,像一条濒死的鱼,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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