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厕所，快出来。”冷颜喊到，林杨才刚坐在马桶上，听到冷颜的语气不对劲儿，也没有说什么，就乖乖的提上裤子出来了。冷颜很着急，林杨关门时，冷颜已经坐在马桶上了。早上的时间浪费不得，林杨想做早餐，但是腹部里面开始翻滚，只好先集中精神忍着，夹紧屁股。很快，冷颜从厕所出来了，没说话就去洗漱了。林杨看到纸篓里带血的手纸，才晓得冷颜是来例假了，他脑海中想起一句话“我例假期间会很烦躁”，这是林杨刚搬进来时，冷颜告诉他的。
“把这个带公司去吧，或许能缓解一些。”林杨递给冷颜一个保温杯。
“什么？”冷颜把酱油滴在鸡蛋上，刚要吃。
“大枣红糖水。”
“噢。”冷颜冷漠的回复道，然后用眼神示意林杨把保温杯放在桌子上，强忍内心的开心继续吃早餐。
“早，我的颜。”郑子西向冷颜打招呼，冷颜没有活力地回应道。
“噢，来例假了。”郑子西小声说道，冷颜点点头，继续往办公室走，郑子西知道这几天冷艳会感觉烦躁，也就识趣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冷颜进办公室先喝点儿热乎的大枣红糖水暖暖肚子，然后才换上高跟鞋。冷颜很庆幸这两天出去玩儿没有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例假期间比较忌讳的冷和辣。
“来个冰激凌吧？”
“我不要。”
“等等我，我还没买呢。”
“还要排队。”
林杨无意间阻止了冷颜买冰激凌的念头。
“中午吃什么？”
“我记得附近有家沙县，怎么样？”林杨回应道。
“出来逛街，不吃些平时吃不到的怎么行！”
“那些地方人一定很多，时间就不要浪费在等餐上面。”林杨说道，冷颜不知如何反驳，但想想林杨说的也对。
冷颜慢慢地从回忆中出来，看着手里的很有温度的大枣红糖水，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很快，冷颜开始工作。
“小林！”林杨的老板来了，比以往还要高兴。
“好久不见。”林杨向老板打招呼。
“小张呢？”
“送货去了。”
“老李家不干了。”老板说道。
“哪个老李？”
“还能有哪个？就摊子最大的老李。”
“福全办公（福全办公用品批发）的老李？真没想到，他最先没挺住。”林杨很吃惊。因为福全办公在东市的批发圈子里干的最好，没成想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最先倒下了。疫情三年都已经挺过来了，却在疫情解封后的第五个月宣布“破产”。
“资金链的问题，哎。”老板摇摇头感叹地说道。林杨的老板在这个圈子里算不上大户，但也不能被小户超越。老板叫闻德发，二十多岁辞掉铁饭碗下海经商，一干就是二三十年，五十多岁，快六十了，但看起来很年轻。别人说他不像快六十的人，他会说：“人不能闲着，得有事做，有事做就有奔头，这样老的慢一些。”闻老板的买卖虽然发展不大，但是口碑非常好，从不拖欠厂家货款，账期一到，立马付款。零售商们也很配合闻老板，也不拖欠货款。闻老板很少贷款，他常说：“有多少钱，干多大买卖。”慢慢积累，有自己的经商节奏。林杨很佩服闻老板，也很认同他的经商之道。闻老板递给林杨一份名单，林杨接过翻开看了看。
“这是老李给你的？”林杨问道。
“哪能？买的，价格不低，但是回报也很可观，你抓紧时间按照名单，挨个联系，我怕慢了就有可能被别人抢了。”闻德发说道。
“这么说就是李福全把名单卖给很多人？”林杨问道。
“我出的是买断价，即使这样，我们也需要尽快把客户争取过来，落袋为安。”闻德发说道。
“但这都是终端客户，比起他的零售商来说，简直没法比。”林杨把名单放在桌子上。
“苍蝇小也是肉，那些零售商不是我们消化的了的，这名单里的公司，已经够你忙的了。要是店里顾不过来，我会安排人过来帮忙。”闻德发笑眯眯的说道，看了看时间，“我去总库看看，就不等小张回来说话了。”然后闻德发开车离开了。
富锦路这个商业圈内一共有五栋大厦，里面有大大小小各类公司几百家。对办公耗材需求量很大，但是竞争也很激烈。
“你怎么穿高跟鞋下班了？”林杨问道。
“噢，忘记换了，我回去换，你跟我一起上去吧。”冷颜像刚睡醒一样，林杨点头，和冷颜回公司去换鞋。
“富锦设计。”林杨看着前台的背景念道。
“进去吧，不用怕生。”
“还有没下班的？”
“有加班赶进度的。”冷颜说道。
“我在这里等你。”林杨没有进去，冷颜点点头。
“你们公司谁管采购？”林杨问道，然后把名单放在茶几上。
“人事兼职采购，也就是本大小姐。今天我就是因为采购的事儿才忘记换鞋的。”冷颜起身坐在沙发里抱怨，林杨认真地听着，“下午得知福全办公不干了，脑袋都大了，还要重新找办公用品店合作，质量好不好，价钱合不合理，想想这些我就烦。”冷颜拿起林杨的名单给自己扇风。
“我们可以合作。”林杨说道。
“啥？合作？”冷颜不耐烦地质疑道，看着林杨坚定的目光，才恍然大悟：“诶呦，这一天过的，迷迷糊糊的，你就是在办公用品上班，太好了，问题一下就解决了。等会儿，你为什么突然问我采购的事儿？”冷颜一惊一乍的，林杨指了指冷颜用来扇风的名单。
“这是？”冷颜看了看。
“这是福全办公的客户名单，这几天我要去挨个拜访。我正好看到你们公司也在里面。”，林杨解释道，冷颜还在翻看。
“福全办公的客户还挺多嘛。”
“他们主营业务并不在这几栋大厦里。”
“不管它，啊呀，心情大好，想出去走走。”冷颜说道，林杨回屋换衣服，冷颜也回屋换衣服去了。
“你需要回扣吗？”林杨问道。
“不需要，公司对我们挺好的，我很满足。”冷颜微笑道：“我们办公用品开销还挺大，再加上其他的采购，每年的回扣也算可观，但是又发不了大财，花着又觉得不安，最主要的是我的钱够花，我也很容易满足，不贪心。”林杨也微笑地看着冷颜说出这段话。
“挺好，我也省事做两笔账目。”林杨说道。
“你今天很听话嘛，没有拒绝出来溜达，是不是谈成客户高兴了，还是为了保持我生理期内的有个良好心情？”冷颜问道。林杨想来想去也没说话，冷颜也没有为难他。之后的日常生活里冷颜和林杨又多了一项饭后娱乐，就是散步。林杨也分不清是因为天气变暖还是喜欢和冷颜散步，也许两者各占一半。接下来的一周里，林杨陆续拜访了名单上的所有客户，绝大多数的都拿下了。一小部分因为正好去采购，就自己找别人家合作了。这些客户里有的老板负责采购，有的有专人采购，有的就像冷颜公司一样是人事负责采购。这里面最难拿下的就是那些有采购人员的公司，他们都是老油条，精得很。还好其他同行都在抢夺福全办公的零售商，没工夫和这帮老油条讨价还价那芝麻粒大小的回扣。林杨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一周的时间，然后林杨发信息把结果汇报给闻老板。接下来的工作比较轻松，就是给客户送去价格表，林杨来到富锦设计。
“你好，您是找……”前台的刘夏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能和谁联系起来。
“你好，我是闻德办公的销售林杨，来给小……冷颜冷经理送价格表。”林杨差点儿说出“小刀”这个昵称。
“请这边来！”刘夏为林杨带路，敲敲门，“颜姐，闻德办公的林杨找你。”
“让他进来，帮我冲两杯咖啡，谢谢！”
刘夏回到前台，还在想这个林杨是谁。
“欢迎林销售来探班。”冷颜打趣道。
“咖啡好喝。”林杨没有接招，冷颜接过册子，没有看就放到档案柜里。
“信得过你。”冷颜喝着咖啡，“第一次来我工作的地方吧？我带你转转。”冷颜起身向门走去，林杨也就没有拒绝。安静的会议室，舒适的休息室，敞亮的办公区域，林杨没有感觉到压抑，不像前几个格子工位的公司。郑子西因为有工作在身，只是和林杨招手示意，林杨微笑点头回应郑子西。
“难怪你每天元气满满，工作环境真不错。”林杨夸赞道，冷颜送他到前台。林杨和刘夏点头告辞。
“啊！”刘夏惊叫了一声，林杨吓了一跳，电梯门缓慢关上。“他……他是……你的……”刘夏看着冷颜降低音量说道，冷颜点点头。
“差点儿没认出来，和上次楼下见面不一样了呢，穿着比上次立正多了，而且也更好看了。”刘夏继续说道。
“只不过就是换了正式的衣服罢了，他上班一般都是工作服，因为需要搬货。”冷颜说道。
“你俩好了吗？”
“还没。”
“你不急着下手？”
“不急。”冷颜自信地回答道，她正在慢慢地引导林杨，而林杨的世界也正慢慢地被她打开。
冷颜和郑子西下班一起出来，齐江在门口接郑子西下班。
“模范丈夫，天天接我们子西下班，好羡慕！”冷颜打趣道。
“你不也是……诶，没看到人啊。”郑子西“反击”道。
“齐海过几天出差。”齐江和郑子西说道。
“他出差很正常，工作性质在那儿摆着呢！”郑子西还在纳闷儿林杨怎么没来，冷颜看齐江的表情有些着急，就凑了上来。
“主要是正赶上我们的婚礼，而且齐海推不掉这次出差。”
“啊？这可真不巧，齐海工作要紧，你再找一个顶替齐海当伴郎，还有一周时间，应该来得及。”郑子西说道，齐江只好先按子西说的想想办法。齐江的两个伴郎事他的堂弟，都是九五后，正好还没有结婚，他们堂兄弟四个，按“江河湖海”四个字起名字，排行老二的齐河已经结婚了，齐江是老大。齐江身边的较好男性朋友都成家了，他算是晚的了。齐海缺席，齐江也只好从同学中寻找一个合适的当伴郎了。
“这儿，小巴。”冷颜向林杨招手，郑子西和齐江注意力都在再找伴郎这件事上，没有在意冷颜怎么称呼林杨的。
“店里出了点儿状况，刚处理完，所以晚了些。”林杨向冷颜解释道，同时发现郑子西这夫妻俩愁眉苦脸的。
“我俩先走了，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这里有一位合适的，实在找不到就用他。”冷颜使眼色给郑子西。郑子西马上明白冷颜的意思，说道：“先谢谢你了，亲爱的！”冷颜推着不说话的林杨去买菜。
“我们回家吧，人选已经找到了。”郑子西说道。齐江也明白了，说道：“还没踏破铁鞋，那人就已经在灯火阑珊处了。”
“你二十一号有空的吧？”冷颜神神秘秘地问林杨。
“周几？”
“周日。”
“休息，有空。”林杨回答道。
“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想找你帮忙，非你莫属的那种。”冷颜继续神神秘秘地说道。
“可以。”
“这么快就答应了？”
“不就是替你值日嘛，前几回还没还完，我都记着呢，不许赖账。”林杨自以为才对地说道。
“不是在家值日的事儿。”冷颜绷着的神秘表情瞬间被林杨的回答击垮了，笑了出来。
“那想不出来了，说吧！”林杨吃得很香。
“邀请你当伴郎。”冷颜揭开谜底。
“给子西和齐江？”林杨问道，冷颜点点头。
“可以。”林杨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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