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自秋的动作不慢,拉住想去救人的白承望:“你往后退。” 白承望的肘窝一麻,顺着崔自秋的力气往后仰:“崔...!”
白承望努力抑制住了后面的字,崔自秋蹲在河边,身子快要探进水里面,右手整只手臂泡进水里面:“徐伊往现在没有求生的**,小白!我需要下水去捞人。”
时间紧任务重,不等白承望回应,利落地跳水的声传入岸上两个人耳朵里面,白承望快跑两步到河边:“你要是半炷香的时间没上来,我马上跳下去救你!”
....
在徐伊往的眼里,她只能看到那个青紫色的婴儿,下了水之后,婴儿的全貌被徐伊往收入眼中,两个眼眶被黑色窟窿填满,手指呈现纯黑色状,不断的划开水面,游冲向徐伊往。
“终于有人来替我了,咯咯咯咯咯。”
“你来替我死吧!”
徐伊往敞开怀抱,静静地,幸福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也在这个时候,崔自秋凭借声音迅速锁定了目标,崔自秋说话可以不动嘴皮,只需要稍稍牵动心里的意念:“徐伊往,回头!”
崔自秋拽住了徐伊往的衣角,单左手用力就把徐伊往的面向翻转过来,右手金光显现,直直拍向徐伊往的额头。
醍醐灌顶。
徐伊往的脑子瞬间清醒,浑浊的思绪在这一刻被拍散,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崔自秋怕她看到鬼婴后吓的张口说话,同一时间捂住了徐伊往的嘴,然后用手指了指上面,意思是你快游上去,剩下的她来处理。
尽管肺泡里已经没有充分的氧气拱着她往上游,但她的求生欲让她在字典里删除了放弃的选项,徐伊往向崔自秋投去感谢的目光。
崔自秋确认徐伊往不再需要帮忙后,便转头开始料理这只小鬼。
鬼婴看着本来已经快要成功的羔羊逃跑,愤怒地朝着崔自秋的方向游来:“你打断我的计划!那你就来替她。”
崔自秋:“如不是规则所限,汝以为汝能活到此刻?”
说完,崔自秋一把抓住猛冲过来的鬼婴脑袋:“小鬼,汝经历地府十三重关,四九之期后才有资格转生,然出生数月,即遭生母溺于此处,汝心有怨气便化成为鬼,汝命运固然可怜,可天命如此,冥冥之中也自有此般定数。”
鬼之所以被称之鬼,就因为已经没有人类所具备的理智:“什么地府!我要吃了你!你要代替我去死!”
崔自秋:“呵,当汝是童言无忌了。”
....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白承望在岸边急的团团转,卞白才:“白哥,我们已经下去两个人了,肯定要有一个经验的老玩家坐镇岸边啊。”
白承望没有回应,脑袋一直往水面里看,心里盘算着最多再等十秒...
秒字还没结束,水面上探出了一个人头,是徐伊往!
白承望眉头一喜,拿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树枝,伸到徐伊往的附近:“快抓住!” 徐伊往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抓住树枝,白承望和卞白才两个人的力量很快的拉她上岸。
上岸后,徐伊往用力咳着吸入肺腔的水,白承望焦心询问:“崔自秋在水下遇到什么事情了?”
徐伊往断断续续地复述了在水里的事情,白承望暗自松口气,很好,崔自秋很注意的收了自己的神通,没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让白承望来圆补。
哗啦——
崔自秋自己从水里走出来,他的卷发浸湿,全部被拢在身后,鲜红色的衣袍沾水后变成暗红色,手上还拎着一只鬼婴,不知道情况的,会以为崔自秋是副本的一部分。
崔自秋的衣袍紧贴身体,好身材被水勾勒出来:“小白,任务完成了。” 崔自秋抬起手,鬼婴在大众面前展现了一圈:“走吧。”
卞白才吓的捂住眼睛,徐伊往不自觉地身体发抖,她不敢想象如果崔自秋不下来救她,现在会是什么结果。
白承望对这种淹死鬼很熟悉了,面色如常地走到崔自秋身边,拿走他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发带:“等一下,我先帮你把头发绑好,而且湿身的感觉我想不会好受,我身上有打火机,休息会儿烤干了再出发。”
白承望没有扎头发的经验,况且手上的东西还是发带,白承望找着平时系鞋带的手感,把散开的头发全部收进发带里,然后笨拙的手操控着不听话的发带,缠在头发上后,系上了一个蝴蝶结。
蝴蝶结样子特别像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兔耳,白承望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崔自秋都不用看,就可以想象自己的头发被白承望糟蹋什么样子,因为光是在绑头发过程中,白承望至少拽下来了自己五根头发
“小白,有时候不必这么有眼色。”
白承望声音虽然有抱歉的语气,但也掩盖不住笑意:“您别生气,我只是太想讨好您了。”
崔自秋:这么多年,小白只有嘴皮子功夫渐长。
到底,几个人还是采纳了白承望的意见,篝火的热气融进人心里,再编织成一张暖融融的网,把人心里的恐惧笼罩住,鬼婴自从上岸后就没了生气,崔自秋一直把它放在自己身后,避免两位女士看到它。
白承望:“你是说鬼婴上岸是要找妈妈报仇?他要杀了他妈妈?” 崔自秋散开头发开始对着篝火烤:“嗯,我们可以猜一猜王师傅在这里面担任的是什么角色。”
徐伊往缓过气后,恢复平日状态:“昨晚我们房间进来了一个人,年龄看起来有六十岁,她说她叫李春兰,给我们拿了好多桂圆,石榴还有核桃枣仁,问了我们的年龄家庭还有有没有生过孩子。”
白承望:男寝昨晚把屋子翻天了都找不到的核桃枣仁,女寝居然有人专门送到眼前。
徐伊往明了地说出心里的猜想:“所以我怀疑这个村子是个贩卖女性的,王师傅是获利者。”卞白才出声提醒:“姐...”
崔自秋:“那这个鬼婴的母亲淹死这个孩子,就显得合理了。” 徐伊往认可地语气出来:“是啊。”
规则世界里面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四个人从忙着生火到安稳坐下也才半个小时,山里开始滴落雨星,仿佛在驱赶他们,众人怕雨势变大,匆匆收拾行装下山。
徐伊往穿的是一个黑色爱心短袖,下身皮料质感的短裤,再加上头发很短所以这段时间上,身上基本上是烤干了,崔自秋就显得没那么舒服了,浑身半干不干的难受。
但是身上的不舒服并不会影响脚下的速度,很快地一众人来到了王师傅家的后院,崔自秋把鬼婴往王师傅桌子上一甩:“你孙子,找到了。”
王师傅像是捧起珍贵的珠宝一样,把它抱在怀里面:“我的乖孙哦,又调皮乱跑,你们今天辛苦了,今晚你们要卖掉最少十五口棺材,没有材质限制。”
王师傅说话的时候,没有分给四个人一秒眼神,一直逗玩着身体僵硬,浑身青紫的鬼婴,徐伊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们?指的是全部人数,还是只指的我们四个人,这区别很大。”
白承望面带笑容的俯身摸摸鬼婴的脸:“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承望这话看似是对着鬼婴说话,但实际是在问王师傅,果不其然:“他叫王东东,两个月了有七斤多,身体强壮的很,呵呵。”
白承望笑的更真了:那他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呢?” 王师傅:“他们都外出打工了,可惜我这手艺没人传承咯。” 白承望捏捏鬼婴的小手:“您的传承人不是在您怀里抱着呢?”
看着被哄地喜笑颜开的王师傅,徐伊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纵使是她这样的老玩家,也无法做到他这般老油条,王师傅将鬼婴的脑袋搁到肩头:“你们对棺材材质和颜色了解得越透彻,晚上销量越高。”
根据王师傅的提示,几个人就开始研究起来了后院的所有棺材,除了卞白才她依旧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是围绕着离自己近的几口棺材打转,不会往深处走过去。
王师傅把孙子放在一个木头摇篮里面,边给他哼着小调,边继续手上的工作,悠悠歌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挠的人心不安。
白承望蹲在一口红漆棺材边上:“红漆通常代表喜丧;黑漆是寿终正寝或者意外死亡;原木色代表家境不好,或者疾病死亡,这些只是基于我的认知做出的推断。 ”
徐伊往嗅觉敏锐:“承望懂得蛮多的嘛。” 白承望张开就来:“我爸今年刚没,所以了解这些多了点...” 徐伊往难得被噎的说不出话。
崔自秋:“这些棺材依旧都是柳树和隗树做的,探探那位的话吧。” 白承望站起来,拍了拍裤脚的灰:“我去。”
看着白承望往王师傅那么走过去后,徐伊往走向了崔自秋这边:“刚刚在水下发生的事情非常光怪陆离,如果方便能告诉我你是哪家高玩吗?说实在的就算是五大工会会...不,四大公会会长也没有如此能力。”
“不能告诉你,给你说了,你就离死不远了。”
崔自秋这话一点也不假,但徐伊往听不出来:“好,我没有资格强求您什么,那我们可以合作吗?尽管破晓和白鸽是死对头,但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我想我们可以抛开仇恨暂时合作。”
崔自秋:“我的小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认定我们是白鸽协会的?”
徐伊往的口气自信从容,和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截然不同:“因为我从一开始就能看到趴在王师傅身上的鬼婴,而你们当时的表情也已经告诉我你们也看到了,再加上执行了成熟的处理方案,这样的人背后不可能没有公会。”
崔自秋撇她一眼开口:“你有阴阳眼。” 徐伊往弯弯眉毛:“我想你们队里缺一双阴阳眼。”崔自秋:“不,但我们队里缺一个老玩家,为我们解答一些比较新手的问题。”徐伊往惊叹出声:“你们是新人?”
崔自秋晃晃食指:“不算新吧,我们已经下了一次世界了,你呢?” 徐伊往往后仰身:“数不清了。”
崔自秋突然来了点兴趣,上扬着语气问:“那你就是传说中的高玩吧?” 徐伊往:“你要非得这么理解...也可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