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裴砚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有些变态的事实。
“是什么类型的A**R啊？吃播还是什么？”萧政
裴砚愣了愣，没想到萧政会往后问，随便说了一个，“采耳吧。”
“你喜欢那种啊？”
“......什么？”
萧政靠坐在床上，笑道：“就是那种听起来耳朵痒痒的那种啊，你有试过真的采耳吗？”
“这倒是没有。”
“是嘛？那那种声音的A**R呢？。”
裴砚：“哦，哥喜欢那种？”
萧政：“......不是，我只是以前看到过。”
“那哥喜欢什么样的声音？”
“我啊。”萧政仔细想了想，道：“我不是声控，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话落，萧政就看见裴砚撇了下嘴，“所以就是哥你不喜欢我的声音呗。”
萧政：“……”
萧政直接上脚踹，“考我那搁这？”
“哪敢啊。”
裴砚笑着抓住他的脚腕，萧政单腿站在地上没站稳，身子失去平衡朝后边倒，萧政惊呼一声，裴砚眼疾手快抓住了萧政上衣的衣摆。
他身上穿的是件宽松的短袖睡衣，这件睡衣在萧政家里可是堪称古董一样的存在，少说也穿了有十年了，布料变软穿着舒服的同时，质量也自然而然的随之减退。
随着刺啦一声，萧政一下朝后摔在地上。
好在那睡衣虽然没撑住他的体重，也起到了一点缓冲作用，摔得没那么狠。
萧政挺好的，但就是他身上的睡衣现在不太好了。
裴砚早就松开抓着萧政脚腕的手了，萧政把腿从床上放下来，揉着后脑勺坐起，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忍不住啧了一声。
睡衣正面从肋骨高度的位置撕裂开，下面撕掉了一条，干好把萧政整个肚子漏在外面，白花花的，凉飕飕的。
“没事吧哥？”
裴砚从床上下来，蹲在萧政身边担心的查看他身上的骨头，“没伤到哪儿吧？”
萧政觉得他好像在趁机揩油，不过裴砚那担心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把这个煞风景的问题咽进肚子，道：“我没事，没磕到。”
裴砚松了口气，萧政想站起来时整个人忽的腾空。
“哎我去，我没伤着？！”
裴砚把萧政抱在怀里，笑道：“我知道。”
萧政伸手扯他脸，“你刚才和现在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窝不si。”裴砚咧着嘴，腮帮子被萧政捏着，嘴巴漏风说话都大舌头了。
萧政被他逗笑，松开手，倒也没有怎么挣扎。
以前没谈恋爱之前，裴砚就抱过他，现在都交往了，抱一下而已，没什么的。
每次这种时候，萧政就会觉得裴砚变化可真大，这力气，抱他跟抱空麻袋一样轻松。
“好了好了，把我放下来吧。”
裴砚：“不要。”
萧政：“？”
“让我抱一会儿吧。”裴砚坐到床上，萧政已一种有些怪的姿势坐在他怀里，裴砚的手搭在他腰上，带来些许热意。
“够了吧？”
萧政觉得有点尴尬，难不成裴砚是想……说到底他俩才刚在一起一天，虽说是成年人，但也没有进度这么快的必要吧？
“哥。”裴砚的声音变得低了些，埋头在他颈间，“哥真的和我在一起了吗？真的不是做梦吧？”
萧政愣了愣，无奈道：“都过了一天了，你还在想这个事？”
“过了多久都像是梦一样，老师，我一直都很喜欢您，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大学的时候，如果很累的话，我就会看哥的照片，这样我就有动力了。”
裴砚声音低低的，因为头贴在萧政的颈间，那声音似乎直接响在他的胸膛，振得麻麻的，心脏似乎也受到了些许影响。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萧政其实一直都有这个疑惑，裴砚对他的热情让他不怀疑他的感情，但说实话他并不记得高中时候对裴砚做了什么能让他死心塌地喜欢自己五年多的事。
“我的事，现在哥也知道了吧。”裴砚说：“去地下拳台是十三岁开始的。”
十三岁，小学才刚毕业吧。
萧政心里咯噔一声，裴砚继续说着：“他送我上台的之后，老板给他的钱很多，是直接从观众砸的钱里给抽成的，那个时候只要挨了打，他拿到钱，回家就不会再为难我。”
裴砚嘴里的他，就是他的父亲。
“高中的时候，我个子长的快，脸蛋，说得过去，有不少的观众看上我了，里头出钱最高的，是一个四十多的老总。”
“什么？”
那种地方，都是蔑视法律的人。
裴砚高中时候长什么样子萧政自然是知道的。
“我那个时候都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父亲......”
裴砚抬起头朝着萧政笑了笑，手上捏着萧政破掉的衣服下摆，道：“这事还是哥帮了我。”
“我？”萧政愣了下。
当时他一直以为是家庭纠纷来着，只想到了给裴砚补课和送他些吃的穿的赞助一下，什么时候在这种事上帮过他了。
“哥不记得了吗？高三的时候，那次他带我去酒吧见那个老板。”
“酒吧？是......”
“对，就是子夜，很巧吧。”裴砚说：“更巧的是哥和你的朋友那天也在那，应该是喝了酒，看见我了之后没躲没避，还过来和我打招呼。”
萧政还真对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率是当时喝大了......
他当老师的时候，自己是gay的事当然是要瞒着学校里的人的，如果自己当时清醒的话，在gay吧见到自己学生就不可能主动上去打招呼了。
“当时那个中年老板也在，但因为哥你的朋友在场，便一直没能有机会靠近我。”
徐子恒是子夜的老板，子夜一直比较忌讳那种事，想在那做**交易的家伙看见徐子恒，自然是要躲着些的。
“那不是徐子恒帮了你吗？”
“然后哥拉着我，到你们的卡座去，裴大勇拦都没拦住。”裴砚想起什么，忽的笑了。
萧政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干什么了？”
“没有，哥只是，在那里给我上了一堂两个小时的英语课。”
萧政：“......英语课？”
“嗯，英语课。”
裴砚说的轻松，甚至语气有几分愉快，让萧政听上去像是一件有趣的过往。、
但对于裴砚来说，那是他坠入深渊前，脚下的最后一根绳子。
但实际上，当时的裴砚自己面对要再次把自己换钱的父亲，已然麻木，甚至已经淡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他可能已经疯了。
老天给了裴砚一个毫无光明的成长环境，却又在他真正坠入深渊时，撕开一道光明的口子。
裴砚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萧政踩着卡座的桌子，双颊绯红，眼睛晶亮，一句句说出各种他半懂不懂的英文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萧政的英语口语好到不像只是个高中英语老师，一口流利的不行的英式英语，震惊了在场的所有观众。
这对萧政来说或许是并不想记起的黑历史，但对裴砚来说，那是他命运的转折点。
“我给你上什么课了？你说啊，笑什么？”
萧政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在意自己还坐在裴砚怀里的事了，那么久远的事，加上当时自己大概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是喝断片了耍酒疯，萧政对于裴砚嘴里说的事，一星半点都想不起来。
“老师教我怎么拿作文高分，要多用高级词汇与高级句式，比如，The best way to solve the teoubles is to sterngthen yourself.”
解决麻烦的最好办法，就是强大自己。
听起来是句没用的鸡汤，但裴砚却很喜欢这句话，也是点醒了他的一句话。
萧政被他弄的耳朵发痒，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你口语还挺好的......那然后呢？”
裴砚把萧政抱得紧了一点，“然后那老板等的不耐烦就走了，再后来裴大勇一提这事我就跑，他老了，拿捏不住我，要是他让我卖身，我就拳场也不去了，这样他赚不到钱，自然就不再逼我了。”
“再后来就是我受到了老师的鼓舞，发奋图强考上九八五咯。”
他说的倒是轻松，但其中的苦定是少不了的。
萧政看见裴砚胳膊上有一处伤，那形状像是烟疤。
“你这是怎么弄的？”萧政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些微凸起的痕迹，在裴砚的小臂处，约有好几个这样的疤痕。
“裴大勇烫的，不过那是我很小时候的事了。”
萧政看着裴砚胳膊上的伤疤，视线顺着往上探寻这裴砚身上其他痕迹，这样打量的眼神，眼里却没有丝毫**与其他情绪，只有心疼。
裴砚被那眼神看的心脏发疼。
他的老师太善良了。
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才会遇到他这样的疯子。
裴砚捂住他的眼镜，轻笑道：“别看了，没有其他的了。”
“真的吗？”
“嗯，真的，其他的都好了。”
拳击比赛，那些拳手大多都有对他手下留情，身上的伤大多是看着吓人其实养几天就好了。
真的留疤了的，都是很小的时候，裴大勇弄的，长到现在，那些疤痕都变得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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