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桃从棉庄回来后,就回了平顶山。不过没上山,而是先去了底下的平庄。
平庄虽没菜庄大,却因着琉璃作坊在这边,来往的人也不少。
沈碧桃刚下牛车,就瞧见了慕今送人离开。那人虽易了容,却瞒不过沈碧桃,却原来是虞清流。
察觉到有人在盯自己,虞清流猛的回过了头,可不就瞧见了沈碧桃。他定了定神,这才不动声色的问慕今,“慕兄,这位是?”
“这便是吾家女郎。虞贤弟,才你不是说想见我们东家,我这就替你引见。”慕今说着就看向了沈碧桃,就见着她正朝这边走来。
她还没到跟前,虞清流就叉手道:“在下,虞姜南,见过女郎。”
“虞姜南?好名字。才离的远,我还以为见着了故人。”沈碧桃意有所指的道。
虞清流眼睛闪了闪,面上却依旧带着笑道:“女郎说笑了,我这是第一次见你。”
沈碧桃也没想着揭穿他,当即顺着他的话道:“虞公子此来是?”
虞清流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慕今。
慕今就解释道:“虞公子此来是代表北岭姜家来与我们恰谈琉璃生意的。”
沈碧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虞清流松了口气,当即就叉手同两人告辞!说完,就上了马车,催着人回去了。
等人走了,慕今这才问沈碧桃:“女郎是不是也觉得像?”
“他就是。”沈碧桃肯定的道。
慕今没问她为何如此肯定,只点了点头问:“女郎来庄上是?”
“我要往上面的观里去一趟,你自去忙你的就是。”沈碧桃说着就朝坞堡里走。
慕今听了,这便朝她叉了下手,转身坐上牛车去了城里。
这边马车里,虞清流则是满脸郁色。他不知自己是哪里漏出了破绽,叫慕今和沈碧桃认出了自己。他最近是有些得意忘形,虽换了张脸,可是说话和形态却忘了遮掩。
好在沈碧桃和慕今都不是多嘴的人,该是无碍才是。这要是叫张夫人那边的人认出了自己,那才倒霉。为着叫姜家认他这个女婿,他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可不能功亏一篑。这样想着,他就想着得赶紧离开长宁,反正生意已经谈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姜家跟来的管事好了。
这边,沈碧桃才进上春观,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阵欢呼声,“成了,成了。”
她快走几步,到了观后,就见着远处的水坑里正冒着白烟。清玄老道带着三个徒弟站在火炮前,正乐呵呵的看着炮筒。听到脚步声,这才转过了头,“山楹,你来的正好。才你也听见了吧,这火炮响了。”
没错,山楹这个名字就是老道士赐的。这老道第一回见着沈碧桃,就胡诌她是什么先天道体,非得收她入道门。沈碧桃不愿意,却耐不住他一直在耳边叽叽歪歪,这才勉强答应他做个俗家弟子,她那柄银雪就是老道士给的。平顶寨的人知道的不少,这也是她一身功夫的出处。
沈碧桃见他手舞足蹈似小儿,无奈的道:“听见了,恭喜你。”
清玄老道欢喜的摆了摆手:“此间事了,我总算能出门远游了。”说完,就喊大徒弟望山去帮自己收拾东西。喊完还对剩下两个徒弟道:“你们别嫉妒你们大师兄,我这回带他,下回肯定带你们。”
沈碧桃也没拦着他,这老道士早就嚷嚷着要出门远游,只不过没盘缠,这才一拖再拖。闻言,只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银子花完了我就回来。不是,我还得去寻寻妙玄,那家伙整日里餐风饮露的,别真死在了外面。穷家富路,出门怎么能不带银子。”清玄老道说完又对耷拉着脑袋的二徒弟和三徒弟道:“你们要是想出门,就好好教你们小师妹手下的人。教会了他们,你们小师妹高兴了,自然少不了要给些银子你们。有了银子,你们也能出去逛逛,也就不用羡慕我跟你们大师兄了。叫你们俩个平日里喜欢偷懒耍滑,不得我心,我这才不带你们。”
“师傅,你这是污蔑,我们才没有。”坐山和静山齐声哀怨道。
说完,又齐齐调头看向了沈碧桃。那眼神,可怜巴巴的,果真得了老道士的真传。
沈碧桃高兴,当即道:“二师兄,三师兄。我这就喊人来跟你们学,等他们学会了,我立马给银子,兴许你们还能追上师傅和大师兄。”
清玄老道立马道:“望山,望山,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我们得赶紧走。”
“师傅…”坐山和静山嗷的叫了出来,师傅是多嫌弃他们俩啊!
“好了,好了,师傅。”望山急忙慌的从屋里跑了出来,背上背着个老大的包袱。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裳,其它的都是金子和银子,其中金子居多。
清玄老道伸手摸了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山楹,我们走了。此去兴许三年五年,也可能是十年八年,你也别总惦记着我跟你大师兄。这要是碰到了风水宝地,兴许就待在那不回来了。到时候写信回来,你记得给我送点银子去,也就是你的孝心了。”
清玄老道说完,也不看二徒弟和三徒弟,洒脱的一摆手,就招呼望山往外走。望山向来老实,不舍的看了眼沈碧桃和两个师弟,跟着清玄老道从后门走了。
沈碧桃倒不觉得有甚,谁知道一扭头就见着两个师兄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坐山更是道:“师妹,快去喊你的人来,我们务必教会他们。师傅想甩了我们,我们才不会叫他如愿。”
沈碧桃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上春观,她一直觉得,除了大师兄,其他人大概都是假道士。
这样想着,她就去了前门,冲着林子里喊了一声,立马出来了一队黑云卫。跟领头的人说了声后,她也没离开,而是继续守在了上春观。
这边,眼瞧着山春观的观顶都瞧不见了,望山这才问清玄,“师傅,我们真不回来呢?”
“还回来做甚,这破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有了银子,我们就能再建个观,只等寻个好山好水的好地方就是。”清玄随口道。
“那你为何不带着二师弟和三师弟?他们这会子肯定在骂你。”望山不解的问。
“不留着他们,谁教你师妹手下的人学制火雷,留你这个榆木脑袋吗?”清玄敲了下大徒弟的头道。
“师傅,我知道我笨,你就别敲了,越敲越笨。便是二师弟和三师弟能追来,那小师妹了,你就舍得小师妹?”
“你急什么,你看看她现在做的那些事,那是能安心待在一处的人?你瞧着吧,她既动了,以后这天下何处她去不得,总有相见的时候。我们继续待在上春观,才是给她添麻烦。”清玄说完就不再管大徒弟,而是哼起了民调来。
望山听了他的话,这便也不难过了,也跟着哼了起来。
两人哼着哼着还比了起来,不说怎么是师徒了。
不提师徒两个,且说虞清流,临到要走,这才想起件事来,派人去了菜庄,想着问问有没有人去菜庄打听她和姜清雪,听说没有这才放了心。放心的同时,难免又失望了起来。
姜家显然是放弃姜听雪了,这才会没查清楚就信了他们的话。他早该认清现实才是,姜家虽承认了他姜家女婿的身份,却不许姜听雪带着他回姜家居住,两人只能住在姜听雪的嫁妆庄子上。没错,姜听雪回去后,姜家倒是给他们两个补办了婚礼,也给了姜听雪一份嫁妆。只这嫁妆相比其他的姜家女却是差的远。如此,倒是全了姜家的名声。亏的他自以为得计,没成想他才是被忽悠的那个,不然他这般为姜家的生意筹谋又是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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