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时候,县衙的人才姗姗来迟。也没做啥,就问了几句,知道他们没事后就走了,算是走了个过场。
沈碧桃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过几日,县衙的人又来了。却不是为着流民,而是来传话的,说是张夫人要见她。见就见吧,还让她去春深院见人。
却原来这张夫人不知怎的到了长宁,还嫌别的地方都不够好,就看中了春深院最里面的杏蔼院。至于曲流玉,春深院只说死了。就连先前的那个老鸨,也是无声无息的换了个。
她倒是不怕县衙,可张夫人,看在张刺史的面上,她也得给她两分面子,可不就去了。
沈碧桃到春深院的时候,天刚擦黑,各院的灯笼却是已经都亮了起来。便是张夫人住在这,也没耽搁了春深院做生意。人听说她要见张夫人,就径直把她带到了杏蔼院。见呼延赞跟着,也没阻止!
杏蔼院倒是有人守着,收了她的请帖后就让她先在外面等着。过了一会,才把她请到园子里的一处敞轩前。
冬日里天寒,敞轩上的席子都拉了下来,只能听到阵阵的笑声,有男有女。沈碧桃又等了一阵,这才听到了个张扬的女声,“带她进来吧。”
沈碧桃看了呼延赞一眼,示意他在外面等着后,这才跟着前头的婢女进去了。先行了个叉手礼,这才抬起头道:“沈碧桃见过夫人!”
“好俊的人儿,可把你们都比了下去。” 张娓扫了一眼自己的男宠们,这才正视沈碧桃道:“你是女子,该行肃拜礼才是。”
沈碧桃低眉垂眼,没有反驳!
张娓见了就又笑道:“到底是当过大当家的人,不行肃拜礼也说的过去。你们说是不是?”
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年轻男宠立马附声道:“夫人说的是。”
张娓点了点头,这才又冲沈碧桃道:“坐吧!”
沈碧桃坐下后,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前面。不知是炭火太旺,还是饮过寒食散,不止是几位男宠,就连张夫人亦大敞着衣裳,实在是有碍观瞻。
张娓见她面无异色,先在心里赞了一句。又觉得她容貌昳丽,可不就起了些别的心思。这便拢了拢衣裳,又叫男宠们下去了,这才冲沈碧桃意有所指的道:“臭男人到底不比女儿香,碧桃你且坐近些,我们好好说话。”
沈碧桃没动,“不知夫人找小女有何事?”
张娓没有回答她,依旧笑吟吟的道:“你可有小字,这样直呼姓名,总觉得不够亲近。”
“夫人若是没事,小女这便告辞了。”沈碧桃说着就站了起来。
“好烈的性子,只你越这样,我越心痒。好叫你知道,我想要的人,还从未失过手。” 张娓斜睨着沈碧桃道。她虽四十有余,却因着保养得当,瞧着只有三十多。这一眼,倒是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风情!
“你真要我过去?”沈碧桃说话的语气难得有些波动。
“我最是怜香惜玉,跟了我,总好过嫁个薄兴男,你说是不是?”张夫人眼神迷离的道。
“是么?”沈碧桃缓缓来到张娓跟前。
眼见着张娓坐了起来,伸手将她拉了过去,她也没拒绝。就在坐下的那一刹那,她却忽然出手,掐住了张娓的脖子。
“你…来…来人!”张娓喘着粗气道。红红的嘴唇像是鱼嘴一般,嘟了起来。
“不是夫人让我过来的吗?我过来了,夫人你怎么还生气呢?”沈碧桃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道。
“你…你就不怕…我让人踏平菜庄。” 张娓瞪大眼道。她实在没想到,沈碧桃竟敢对她出手。果然是做土匪的,不能以常人论之。
沈碧桃却道:“夫人这么说,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你,你…不敢杀我…你放了我,我,我就不计较你的冒犯之罪。”张娓有些害怕的道。实在是沈碧桃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太平静了,这样的人叫她预料不出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么说,夫人也是可以好好说话的?”沈碧桃说完就松了手,张娓就倒在了榻上,不等她喊出“来人”两个字,一把软剑就贴住了她的脖子,冰的她打了个哆嗦,小心的挪开了些。
就听沈碧桃道:“我亦是怜香惜玉之人,夫人一看就爱美,掐死未免太难看,不如叫剑吻开喉咙,死的又快,血溅在地上瞧着也凄美不是。”说着,她手里的剑就逼近了一寸。
“别 ,别杀我。放了我,我保证不找你麻烦!”
“就在刚才,我险些就被夫人你骗了。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一个张刺史的秘密,能救你一命的秘密,我就信你。”
“这不可能,我哪知道兄长的秘密。”
“你必须知道。”
张娓眼神闪烁,眼见着脖子下传来微微的刺痛,她忍不住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沈碧桃听了,就又把剑拿开了些。
张娓想了半天,这才咬牙切齿的道:“我腕上的镯子里藏着一封秘信,你可以拿去。”
这原本是她的保命符,这会子却叫沈碧桃拿去了,怎叫她不恨!
沈碧桃看了眼她圆润的手腕,将那只最宽最重的镯子取了下来,递给了张娓。
张娓把信取了出来,沈碧桃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这便收了剑又坐回了椅子上。
“说吧,你找我究竟有何事?”
张娓急切的道:“此事事关重大,你切不可外传,否则这封信就会变成你的催命符。”
“我晓得轻重。只要夫人你信守承诺,我也不愿趟这淌浑水。”
“我找你原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县里的人把你吹嘘的厉害,想着见上一见而已。”
“恐怕不止如此。”
“那我说我想拉拢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怎么不信。”
“那你愿意吗?”
“我刚才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张娓就笑了,“来人,给我拿下她!”
声落,就有数个黑衣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尽皆拿着刀砍向沈碧桃。
沈碧桃却只拂了拂剑道:“我这把剑也好久都未饮血呢?”
说完,她手一翻。就听着“铮”的一声,砍向她的刀就断成了两截。然后她就动了,所有黑衣人在数息之间,近皆被一剑封喉!
呼延赞这会子也冲了进来,看着地上躺倒的黑衣人,再看了眼浑身是血的沈碧桃,有些担忧的道:“女郎,你没事吧?”
“没事,我们回去吧。”沈碧桃看了眼躺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张娓,“还请夫人为我善后,不然我可不保证那封信会送到谁手上。”
说完,她就冲呼延赞道:“我们从后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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