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亮，USA下意识地摸过旁边的体温计。
经历过重创的身体又经受折磨当然受不住，CN抱起来的时候像是没重量，USA有些心疼，又有些庆幸。
东方人孱弱的身体代表他越来越离不开自己，而USA坚信自己能照顾好他。
体温计度数显示正常。USA松了一口气，他低头一看，东方人已经醒了。
CN最近十分浅眠，大部分时候醒了也不说话，要么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要么就是看着天花板。
USA给了一个早安吻，低声说：“你醒了，现在还早，想吃早饭吗？”
CN没有搭理USA，闭上了眼睛。
没有搭理——就说明还不饿。
USA将人抱在怀里，也没有立即起床。
他们的手上缠着绸带，彼此连接着左右手，USA对于东方人的距离敏感到了一定的地步，非得寸步不离、在视线范围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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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问北境的行程被摆放在桌面上，CN看见了，良久没有说话。
USA签完了其他的文件，然后才把那份文件拿到手里，他相信CN一定会看上两眼，至少知道这是什么。
但是CN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USA看了两眼，偏头看向CN，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后者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休息。
阴影落下，CN微微睁开眼睛，USA正俯身看他，几乎将他笼罩在阴影下。
视线平静交织，片刻，CN垂眼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USA皱起眉头，他握住东方人的手腕，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CN的手只是微顿，然后就从扣子上放下，解开的扣子也没有继续扣上，他就坐在椅子上，微微偏头继续闭上眼睛。
USA看见这副样子简直想骂一句**，他在CN眼里就是一个只想上床的人吗。
东方人被解开的两颗扣子里可以清晰地看见锁骨周边的暧昧痕迹，他无言将扣子扣好了。
“这边靠窗有风，小心冷。”USA在CN的衣领上落下一吻。
CN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身体不是自己的，是USA的，USA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下午六点的飞机，去北境，你可以见你的朋友。”USA抬手捋了捋CN鬓边未曾修剪已经略长的碎发，声音轻柔，“我知道他帮了你，你也不用担心我是要做什么坏事。我们这次要谈的东西是两国深化合作，如果运气好的话，关系会比之前稍微好一点儿。”
USA甚至将通话内容都说给了CN听，尽管他已经听过了——午休的时候，USA就在床边坐着，他的回答尽管很轻，但还是吵醒了浅眠的CN。
又或者是由于USA在身边，他总是睡不着。
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北境天微微亮，USA牵着人进了酒店。
CN从生病醒来就对USA的亲近妥协了，不再反抗，也不再理会他。
洛杉矶此时是晚上十点，刚好是CN的睡眠时间，到了酒店沾床就闭上眼睛。USA将人捞进怀里亲吻，怀里的人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反应。
莫斯科已经渐渐晨曦，幸而窗帘阻隔挡着大部分光，房间里还是昏暗一片。
CN睁开眼睛的时候，USA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钟，东方人大概睡了五个小时。
USA问：“CN，睡醒了吗？”
CN没有说话，他咳了几声。
USA给他端了杯水，CN却没喝。
“我之前在这里投资了一个最大的广场和图书馆，以你的名义。”USA说。
CN依旧没搭理USA，都投资图书馆了，很难让人想不到USA想要做什么，但就算USA是要发动战争还是文化入侵，都不关他事，毕竟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CN坐起来下床，用冷水洗脸。
USA自然是跟他一起走到卫生间。
本来有俄方接待的别墅，但是USA还是住进了自己的酒店。
回到卧室，USA拉开了窗帘，CN余光闪过一个东西，他有些怔愣地看过去。
USA自然也注意到了CN的反常，他的目光落在广场那高大的雕像上停顿了一秒，语气微妙：“CCCP啊。”
CN垂了眼，他躺回床上，背对着USA。
黑发遮掩下那截白皙的后颈上还有昨天的痕迹，USA有些心痒地过去抱住他，从后颈吻到锁骨。
CN偏了头，他低声道：“能不做么。”
USA顿了一下，其实他没有这个打算，东方人在床上太安静了，他x欲都降低了很多，至多只是亲吻，留下点痕迹而已，“当然可以，我听你的。”
这些压抑的天数里CN今天是主动说话，USA克制地没有去想原因，他轻声说：“再过一个小时，我们需要去会谈，之后参加晚宴。明天一早回纽约城。”
CN没有应声。
去开会的时候USA总算将绸带取了下来，刚一坐下，RUSS就关切地问他的近况。
CN没什么好回答的，但也不太想RUSS太担心，于是说：“我没事，你们说你们的吧。”
他们的谈话内容CN不感兴趣，中午广场上的那个塑像还让CN有些恍惚，见到老师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这一生，要说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人，CCCP算第一个。天寒地冻的西伯利亚，CCCP是唯一的暖灯。老师会做很多东西，看起来也似乎总是无所不能，只是……见不到了。
半个小时签完了文件，CN被牵着手去了招待会。
北境的食物都极具特色，国宴上的菜肴几近琳琅满目。CN却觉得喉咙堵堵的，如果，如果USA不在就好了。
整个晚宴CN并没有像USA想象中的多吃一点东西，反而吃了两口饺子，喝了点罗宋汤，便再没有拿起什么。
北境傍晚八点还是亮的，USA甚至想要提早回去，因为CN看起来并不喜欢这里。
回到酒店USA又带了个北境小吃进房间，CN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USA只好说些话来使气氛不那么冷，但是东方人只是垂着头坐在窗边，他的目光望着广场底下来往的人，像是向往又像单纯的漠视。
USA没有办法，只好坐在床边看其他的文件——华盛顿把紧急需要过目的文件都空运过来了，之前拖了点时间，工作量还是不少。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呈上来的情报，南边的斯拉夫隐隐有分裂的趋势，这当然是好事，整个欧洲都在USA手里，邻近的不太听话的东西当然是他们自己越乱越好。
而且南港口完全被美国外资占领，暗中送武器那是再方便不过的。
YU显然也意识到了，十月初的欧洲会谈势必会提出来，不过USA当然不会承认。
USA正想着，他微微抬眼，东方人正望着窗外出神。
就连USA逐渐走到身侧也没有意识到，直到耳畔被温热地包裹住。CN几乎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躲避，站起来后退了一步，身体有瞬间的紧绷。
USA眯了眯眼睛，“CN，你在看什么。”
CN嘴唇动了动，但他回答不了，USA的语气根本一点也不像问句。
USA上前，CN瞳孔微缩，身体先做了反应，后退一步。保持着理智没有继续后退，他还不想USA现在发疯。
但是眼看着USA靠近，CN的心脏怦怦直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忘记了，绸带还没有缠上。”USA晃了晃绸带，示意绑上。
CN还以为他是要做什么，结果只是绑手，不由得松了口气。
USA默不作声地将CN的松懈看在眼里。
他垂头将绸带在CN的右手上绑了好几圈打了个结，然后将另一头的绸带在自己左手上随便绕了三圈。
刚绑好，CN正想往旁边走两步隔开距离，猝不及防地被USA抬手带着拉了过去，踉跄几步腰上一痛被压在了窗边。
“你在看他。”USA抬起CN的下颌，语气有些微冷。
CN看着那张逆光的俊美脸庞，一双深蓝的眼眸像极了套索，他有些慌乱地偏了头，“我没有。”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哑，听起来似乎带点委屈，USA望着那张令他着魔的东方面孔，声音平淡，“可是我没说这个他是谁。”
你就着急否认了。
USA望着那双浅色的眸子，低头吻住CN的薄唇。
东方人不敢动作，他被USA压着腰腹下半身几乎动不了，只希望着他只是亲咬两口，结果腰上一凉，USA的手探了进去。
CN猛地后仰，慌乱地抓住USA不安分的手，“不要！”
USA就着这个姿势咬住了CN的喉结，感觉到身下的人紧张地滚了滚喉结。
CN浑身绷紧，“别，说好的，今天不做。”
手依旧被USA抓得很紧，这是他这些天第一次想要反抗，至少……别在这里。
“为什么。”USA抬起CN的头，才发现对方眼里起了雾，非常克制，潋滟的眼底让他有一瞬间的心软，但旋即又质问起来，“不是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吗？你不是予取予求吗？看见CCCP就不愿意和我做了？”
“他带不走你，他早死了。”USA将CN圈在窗边，让他对视着广场上的塑像。
“就算他在，我一样能在他面前□□。”
身后炽热的东西靠近，随时都有被侵犯的可能，CN咬着牙推开USA，他去解右手上的绸带，想要跑出去。
可是门是锁着的，绸带一时也根本解不开。
USA将他禁锢在怀里，任由CN挣扎也逃不开。
要是在洛杉矶，USA想做什么CN都不会说一个字，但这里是北境，前面就是老师的塑像，CN心底升起的慌乱比第一次被USA侵犯有过之而无不及。
USA的力气太大，CN被压在玻璃窗旁，后肘使不上力，挣扎得手腕已经被他捏出红痕，却依旧无法松开钳制。
CN有些绝望地看着USA，终于脱了力，“你放过我吧……”
USA沉默地按住CN的后脑勺，将人抱进怀里，听到压抑这么多天的哭声，他知道怀里的人终于崩溃了。
“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CN哑声接不上气，USA用指腹擦掉他眼尾的泪水，轻声说，“CN，是你一直不放过我。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呢。”
USA捧着CN的脸，苍白的脸色倒是因为哭泣而染上些许绯色，显得可怜楚楚。USA嗓音轻柔，“你不喜欢我哪里，你说清楚。”
CN摇着头不想看他，他沿着墙壁坐在地上，头埋进膝盖里不肯再看USA。
USA半蹲着，沉默地看着CN，半晌后他哑声问：“你就没有一点喜欢我的地方吗？”
CN不说话，USA就抓着他的肩头，强迫CN抬起头。
“回答我！”
USA的语气很重，他那双沉沉的蓝眸，覆满阴影，凌厉又偏执，眼底无一丝亮色。CN忽然扯着嘴角笑了。
“USA，原来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啊。”CN声音很轻，“我说过很多次，我不喜欢你，永远不可能会喜欢你。”
东方人永远知道往什么地方使劲会让他难受，USA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USA将CN拽起来，“我在这里上了你。”
CN瞪着USA，“我死给你看！”
“你敢！”USA的嗓音冷极了，“你死了，之前我没算过的旧账，你的朋友一个都跑不了！”
CN浑身一颤，好一会儿没说话，他唇舌都在颤抖，说不出一个字。
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沉下来是如此可怕，透着疯狂的狠厉，像窒息溺人的深海。
USA终于找到了东方人的软肋，他松了口气，捧着东方人的脸庞，语气软下来，“我现在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因为你还在我身边，我只要你。”
衣服被一件件脱下，CN闭上眼睛，半晌后他低声恳求：“能把窗帘拉上吗？”
USA没有立即回应，CN沙哑着笑出了声，“真是最优秀的掌权者，跟死去的人置气。”
窗帘倏地被拉上，USA堵住了CN的唇。
阴影过处，密不透风。
CN抓紧了窗帘，USA旋即覆上他的手，修长的手指纠缠着深蓝的绸带，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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