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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反扑

【我们相遇,是注定。】

秋菡芮没告诉李想接下来的计划,但李想还是选择弥赛亚的宿命,她选择自己游过岸。

当她走过一个又一个被包裹严实的包厢,听着里面嘈杂的动静,握紧了拳头。笑声,哭声,击打声,哀嚎声,以及男人**得到释放的满足声,什么声音都有,就是没有人的声音。

全是**,全是贪念……

“啊!啊!”

简短的惨叫冒出,而后又像是被强压下去,空间中只剩下紧咬牙关的嘎吱声。

透过那扇椭圆小窗,李想看到了两个男人,他们交错站立,挡住了门内的景象。

前面的显得有几分文雅,但后一个就只剩下暴戾,站在后方的那个男人朝小窗慢悠悠望了一眼,视线锁定了正紧盯着他的李想。

李想不想惹事,慢慢后退,却突然碰上了一堵肉墙。

一双手把她拨开,拉开门,再关上,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遍。

“蔡总,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事了。这是我们随便聘来的小服务员,你看看,年龄太小了,也不知道身上干净不干净,她耍不开的!我让甜甜来,好不好?哎哟!你这个小崽子!毛手毛脚的,还不赶紧出去!”

虎姐把李想的视野全部遮蔽,像一头粉色大象。

“虎姐!你知道我的,我不爱玩那些老的!就是看她小!虎姐!”

“好了!好了!一会儿搞出事情来,小心红姐告诉你大哥!你忘了?这几天正是他往上走的关键时期,你可别被他给抓住了!等这段时间过了,我让她专门来陪你,行不行?赶快!收拾收拾,吸得满地都是。”

“唉!那好,虎姐,你把她给我留着,等过几天我哥的事弄好了,我再来。等等,虎姐,你走什么?过来!”

包厢内的男人们坏笑着,目光齐齐盯着那个被点到的“玩意儿”,虎姐略带紧张地走上前,“蔡总,别生气,我要不让那个小孩回……”

“嘭”,虎姐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不敢再出一声。

李想按耐不住了,准备冲上前去,把那条作恶的腿折断。她正迈出腿的时候,李思红拉住了她,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往后躲。

“小蔡!你这是什么意思!造反吗!”

“李思红,你还真以为我大哥没了你不行?他对你早就烦了!哎,要不,你跟了我,怎么样?我保证会疼你一阵子的,放心,我哥肯定同意,你就跟了我吧!”

男人扑了个空,脸上挨了一巴掌,眼眶快要裂开,并做出狰狞状。

“蔡铉,你想清楚了,在这个时间段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难道,你忘了那些未成年接客的,还有前一段时间死了的那个,你哥可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四周气压低沉,包厢内一片寂静,男人心有不甘地凝起笑脸。

“啧,红姐,我这不是和您开个玩笑嘛!您怎么还当真了!要不,您再多打我几下,出出气!诶呦,虎姐,您怎么还在地上躺着?都怪我!都怪我!吸昏头了。小心,小心,我扶您起来。”

“不用,不用,蔡总,只要您不生气就行!你也知道红姐,她就是那么一说,怎么可能真告诉你大哥?她可是拿你当亲弟弟疼呢!否则,她怎么会花两千万帮您把那事压下去?她刚刚是气昏了头了!”

虎姐爬了起来,将自己挂在蔡铉身上,轻轻朝他耳尖儿吹气。

男人一把抱起虎姐,将她扔在了沙发上,但虎姐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坐了起来。她说道:“欸!你哥怎么今天还没来?他可是说了,今天绝对会到场的!”

“哎呦!虎姐,您知道我哥家里那位,得罪又得罪不了,只能顺着,这几天闹得,可是凶!”

“唉!”

一声长长地叹息送李想越走越远,最后包厢内的声音已经与她隔绝,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个貌似儒雅的男人始终没有说话,却总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李想,至少持续到她离开之前。

李想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卧室里,领着她走的那个自称为甜甜的女孩,对她老成的说到:“你这个小姑娘,不知道走了哪门子运,红姐竟然亲自交代我给你找一间好房子!这些新来的人里,就你特殊!真是!好了,地方我已经带到了,明天早上六点前必须把自己收拾利索!我会敲三下门,到时候你出来就行了。对了,听准了,是三下啊!晚上睡觉把门锁好,别把不相干的臭虫引来了!”

“好,谢谢甜甜姐!您早点休息啊!”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李想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悄声上前把门打开一条缝。是虎姐!她的脸色微微泛红,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木然,经过李想的门前时停顿了片刻,斜着眼看她,笑了几下。

随后,迈着摇曳又有些蹒跚的步子走向前方,这一走就是几万年……

李想蜷在床上,想着U盘里的那些内容,一定!一定要把这个根拔了!要不然,那些惨死的女孩就白牺牲了!

阴暗交接处,一截老鼠尾巴已然漏了出来,剩下的,只需要等着鼠王露头了。

瞄准,击毙!很简单,简单地用了无数具尸体,才引诱出,只有这一次瞄准它的机会。

谁会是最后的行刑者?

只有刽子手才知道!

夜在沉睡,昼在拂晓。

李想很早就醒了,她听着门口传来把手不断被拧动的声,单薄成一片,靠在床头,盯着胳膊上被蚊子咬出的几个疹子发呆。越挠越红,越挠越深,直到见了血,漏出骨头缝子,才住了手。

“铛”“铛”“铛”,门响了,紧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声。

烟尘带着救赎推开一条缝,一双粗糙的布满红痕的手伸了进来,是昨天那个小姑娘,她低着头,身体微微颤着,像是担心神罚。

“那个,姐,虎姐让我来叫你,她们在108那等你过去吃饭。”

“好,就来,你先去吧。”

“不行!姐,她们让我带你过去,要不……我……”女孩把头仰起,像一只红眼兔子。

“走吧,我好了!”

她们踩着以黑金为底,银朱为辅的羊毛地毯,整个人简直要陷下去。

走廊内满是脂粉混着廉价香薰的尘,把龙舌兰的橡木味都冲淡了。那首整夜都响着的《安魂曲》,在此刻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哎!小姑娘,怎么不坐电梯啊?这一层一层地走下去,不就累死了!再说,昨天不就是坐电梯上来的?怎么了?这个电梯……不能用吗?”

“这个只能客人用,咱们不能用。姐!你可千万不能用,昨晚……没什么,姐,你就记住,以后千万别用!”

“好,记住了,走吧!的确是有点儿饿了。”

“哈哈,那姐您今天有福了!今天是星期三,早上是薄饼、牛杂粉、糯米糍粑和番薯粥,超好吃的!”女孩一边说,一边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

俩人顺着阴暗破旧的楼道,往下走。感应灯随着人气儿亮起,映出墙上粘着的星星点点褐红,一闻,还有些细微的人腥味。

“小姑娘,怎么称呼你?”

“我没有名字,她们给我起了个名字叫春女。因为我蠢蠢的,又是个女孩。”

“挺好的呀!春天,万物诞生的初始,女人,万物诞生的始祖。我倒觉得这个名字,起的简直是再好不过了!说不定,你将来真会成为女人中的领袖!”

“姐!谢谢你!你是除红姐之外,唯一一个愿意宽慰我的人。姐!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我在这里面待得可久了!什么事都能知道一点儿,或者,你有什么话,没可心的人听,我就是那个人!放心!姐!我嘴紧得像钱包,不会乱说话的!”

“哈哈哈,那谢谢你了!小财迷!”

餐厅内,金色多到庸俗,还好有几抹黑中和。到场的人已经很多了,大家都闹哄哄地挤作一团,像是手舞足蹈的猴子,眼神里还闪着对彼此敌意的光。

只有零星几个,被分在了外面,面皮上更是没带什么表情,让人分辨不出,是敌,还是友?

李想讨厌把女人分成阵营,划分敌友,用输赢来给对方打分。只要讨好到男人,多拉一个生意,就是赢;但凡厌恶他们,把他们踹到一边,就是输。

这种规矩,该变了!

春女拉着李想走到一张空桌子前坐下,李想却忽地站起,拿着餐盘,径直走到笑得最热闹的姑娘们面前,一屁股坐在她们旁边。

那些姑娘们顿时不笑了,警惕地盯着李想。李想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吃一口糯米糍粑,再喝一口番薯粥。

那些姑娘也开始吃,热乎的牛杂粉还正往上散着热气。她们像是要和李想比赛似的,越吃越快,到最后,简直是往嘴里攮,把肚子撑得溜圆,就为了赢这场根本不存在的比赛。

“红姐!红姐来了!你们都先别塞了!”

不知道李思红是什么到的,也不知道第一声是谁先叫的。

“红姐!”

“红姐,早上好!”

“红姐!你看看!她们把粉都吃完了!”

“红姐,给您放好了,还在您的位子。”虎姐走上前,拉开椅子,把餐盘放好。

李思红应了一声,径直走到李想身前,看了眼她的食盘,将手沉在她肩上说:“小想,怎么,吃不惯?还是,只爱吃甜的?”

李想蹭得站起来,答到:“报告!红姐,喜欢吃甜的。以前在家吃不到,现在到了这,不挨打就可以吃。所以,吃得多了一些,请红姐原谅!”

“小想,你不用紧张,坐下慢慢说。坐下,你坐下说。”

李想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沿用在队里之前的习惯,以汇报领导的方式,一惊一乍地站起。

李思红把她按了下去,拉开身旁的凳子,坐在李想旁边,瞟了虎姐一眼。虎姐立刻小跑过去,把李思红的餐盘挪了过来。

李思红开始小口咀嚼着虾饺,间隙,还时不时舀一勺双皮奶,也不喝,只是舀起,又放下。她观察着李想的神情,看着李想的眼仁跟着双皮奶上下起伏,笑了一声,把碗推到李想嘴边。

李想嘴里的番薯粥顿时没味了,掀起眼皮,悄悄打量了一眼,看见李思红对她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敢动。只是不吃了,就盯着那碗双皮奶。

“想吃就吃吧,我刚好吃不下了。”

“真的嘛,红姐?嘿嘿,谢谢红姐。”

李想端起碗,两三口就全吃进了肚,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勺子。

“怎么了,没吃够?小虎,让厨房再多做上几碗,想吃的都可以吃。”

“红姐!我就知道,你不会光给那个新来的吃的!”

李思红靠在屋内唯一一张红木躺椅上,半眯着眼,让李想讲讲她的家里事,“就当听个乐,但要说完整,什么都不要漏。说吧!等双皮奶做好还得有一阵子。”

“好,红姐,那我就先从我的名开始。”

“我现在的名叫李想,这个名还是我奶奶临死前给我想的,我爸妈本来是想让我叫李贱娣的,还好,最后不是那个名。我前面有三个姐姐,都卖成童养媳了。等我到三岁的时候,母亲生了一个妹妹,直到四岁,她终于生了个弟弟。从那以后,我妹妹就不见了。唉,我能留下来,还是他们看在我能干活,力气大的份上。我弟弟越长越大,越长越高,人也长得像个唱戏的,是个粉面皮。我十二岁那年……不重要,这些事都不重要,我就不说了。”

“我弟弟长得人高马大,脑子也缺根筋,活像个自以为是天才的蠢材。他开始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我劝了几句,他和我爸就开始打我,把我关到鸡圈里,不给我饭吃,也不给我水喝。”

“直到有一天晚上,一个长得很漂亮,就像红姐一样的女孩偷偷过来,给我扔进来一块面包。我那会不知道面包是啥,只觉得甜甜的,吃的简直要把舌头都吞进去。没过一会儿,她又扔进来一瓶子水,我不想喝,我还想吃那个甜滋儿的东西。她看出来了,又进房里去偷。不知道是撞倒了什么,房子里一阵噼里啪啦,她没能出来。”

“第二天,一个麻袋被拖出来,血迹蜿蜒,我弟把麻袋’啪‘得一声放上车。从此,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只要见到甜的,就忍不住,得把那些都吃干净,不要留到我面前,心里才安省。哦,对了!那个女孩,是从城里来的,身上还有好多糖啊,饼干啊,啥的。唉,这个女孩看上了我弟,想回来帮衬一下我家。没想到,确实是帮上了,帮我们家赚了一大笔钱。”

“他们挣了钱,把我也放出来,不为别的,只因为家里要农忙了。有一天,我趁着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到藏好吃的那,撬开钉好的板子,把那些都吃完了。嘿嘿,真甜!我父母最后肯定是发现了,因为他们说要等我干完农活,好好打我一顿。我母亲也这么说,可她明明平时都被锁到屋子里,父亲没事就进去把她打一顿。哎,还好,我弟惹了不该惹的人,那些人来家里把他们都杀了,房子也一把火烧了。正好,那会儿我干农活去了,他们没发现我。所以,我活了下来,就到了这。”

在场的女孩听完,都愣愣地,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还是听呆了。李思红倒是没什么震惊的样子,斜歪在躺椅上,要李想的身份证。

“红姐,都烧完了,我就抢出来一个水杯和一个胸针,还有几件烂衣服。您要不信,可以托人去问,旺凌镇,有没有过这样一件事儿。”

双皮奶早就好了,白莹莹地摆在桌上,还温温热。吃进嘴里,刚好中和了人生的苦涩。

李想吃完,便跟着姑娘们去训练了。

女孩们和李想手挽着手,她们轻轻摩挲着对方的伤痕,势必要抚平彼此心脏上的口子。

至于练的什么,自然是绵里刀,掌中针!

林深雾语,滚沸的寒夜,燃尽人间。

火红的骨,臃肿的皮,褶皱如纸,尚付只待了一会儿,便扑棱棱地飞走了。华奤带着白好,到了一处新石巢,坐在稻草上,松软如吻,像是专门被人揉倦的。

华奤扯起嘴角,从身后拽出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人,说道:“影子,这是母亲送给你的礼物,他以后就跟着你了!你记得给他起个名,那我就,先走了!”

“欸!华奤!”

一转眼,华奤就不见了,只剩下白好和那个男人。她们眼对眼,相顾无言。

“哈哈,那个,小兄弟,你自己有没有名姓?或者,你给自己想一个也挺好的,是不是啊?小,小兄弟?”

男人站在石巢前,低着头,不说话。自然卷曲的黑发映着晒得发亮得皮肤,略微抬眸,露出豹子样狠戾的眼,琥珀的瞳掺杂掉了不经意漏出的鼠相。可这些还是掩盖不住他不知是对什么的渴望,样子显得有些狡猾又癫狂。

白好坐在草床上,用尽全力压制住自己想要杀掉他的**。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世界上还是有正常男性的。白好!不要再想下去了!”她掐着手臂,以期让自己清醒。

随后,又开始小声劝慰起自己,说出一连串的名字,毫无平静的迹象,只有心跳交织的金属回响。

**就是这样,一定要一个压过一个,才肯作罢。也,才能作罢。

“卫权,叫卫权!怎么样?”

终于有点儿动静,男人点了点头,白好呼出一口浊气,让他不要再站着,去找点事干。

又是一片寂静,空气中飘来桂花的香气,还带着点说不上来的腥味儿。

这味,只是一闻,就让人觉得冷,但又是像是带着热乎气的冷,不渗人,冷得让人敞快。

“那,小兄弟,你要不坐下,说点啥,啥都行。可以讲讲你的生活啊,家庭啊,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啊,就诸如此类的……小兄弟,你要实在不想说的话,就出去玩一会儿?去吧!去玩一会儿,快去!”

“我叫卫权,今天很充实。”男人说完,又飞快闭了嘴。

“行,行,只要不是哑巴,总是会说话的。那小兄弟啊!今年几岁了?母亲是谁啊?为什么出来做这个呀?”

洞外,叶落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只是没有人语,它有些无力的苍凉。

“好,没什么说的,那就睡觉吧!天也不早了。”

还好,华奤良心未泯,留了两床兽皮被子。

白好扯了点稻草,给他铺到靠门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其实是想给他铺到洞外面去。把一床被子分给男人后,她便自顾自地躺到床上,稻草的柔软中和了顽石的坚硬,不软也不硬,刚好能睡一个好觉。

洞外月葬漆霜,凤鸣与龙吟齐声奏响,万物都朝着新世界奔扬。

一阵喧闹声过后,白好沉沉的入眠,她没发现,一双枯老的手早已扼住了她的睡颜。

“喂!影子!影子!快醒醒!我有弟弟妹妹了!影子!”

“嗯,秋医生,让我多睡会儿,别扒拉我。”

“什么秋生,影子!快起来!燧氏可能会趁着这个时间段攻进来!喂!影子!”

“啊?什么?恭敬谁?谁来了?”

“行了,别说话了,快走吧!”

华奤一把抓住她,边往出跑,边调侃道:“昨晚累着了吧,你说你那么心急干什么,还有很多好的给你留着呢!当然,这还得看他们自己愿意不,如果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

“华奤!我只是没睡醒,昨晚没动他。你也真是!给我找个男人做什么?等今天回来,赶紧把他领走!”

“怎么了?不喜欢?我说句实话,就算你不喜欢,那人我也不能领走。首先这人是母亲精挑细选选出来的,其次如果我把他领走,他就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最后就有可能把人推到燧氏那,之后又会变成……不行!绝对不行!母亲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不能出岔子!”

“唉……”

白好撇了撇嘴,从鼻腔中发出重重地叹音,也没办法再继续往下说,只能默认式地点点头。

时间逐渐抹去记忆所带来的苦楚,它一刻不息,而记忆也终会随着岁月流失。

她已经快忘了,忘记她们,忘记世界,忘记那些她本该铭记的心。

到了华胥的石巢,她的房子和其他人的略微有些不同,虽然都是石块混着土,但兽皮却被反绑在洞口的缝隙处,平常充当通风口的巨石小缝也填进了厚厚的稻草,以避免寒气入侵。

石巢的缝比其他的略大些,能容人钻进去。拨开兽皮,进了屋,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白壳,华胥手上抱着两个被粘液糊住的婴儿。

只是一愣,粘液就消失了,两个婴儿的全貌无瑕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一女一男,男的洁中衬白,像一树正绽放的梨花。女的,一靠近,一阵浓桂花香扑到身上,染得浑身都散着雅,连眉稍上都是桂花香。女婴明显比男婴健壮,提溜起来,不哭也不闹。男婴只要是托着尾巴,就鼻涕口水顺着泪痕往出荡。

“你看,影子,你快看!吐泡泡了!哈哈哈!”

华奤高兴地像是见着了永恒绽放的夏花,呆立地等待火花落下,又像是躺到了永不凋零的玫瑰丛,哪怕被划得血珠横流也依旧欣欣然。

华阴依旧保持漠然的模样,只是眼里多了点疼。她看着母亲,想立刻冲过去,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拨开。

她想抱着母亲,捧上她的蛇尾,吻上去。

忽然,洞外传来一阵古怪的叫声,像龙吟又像是翠鸟哭啼。

华胥把她们都哄了出去,从小缝处闪过一抹黑以及忽视不了的垂血红,是她!荣曦的发丝,没人能忘记。她从小缝钻进,看了眼孩子,随后便俯下身,轻揉华胥的额角。

“华胥,你还没发现你想错了吗?孩子都找上门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这种怀柔政策没用的!还不如,趁现在,趁他们还没作恶的时候,把他们全杀了!”

“荣曦,你总是这样,孩子需要沉寂下来,借痛苦发现真相。你现在这样,过早地结束他们的生命,圆就不再是圆,反倒成了一条线。线是会有尽头的,而圆没有。你要是真想帮孩子,就做好你该做的准备,时间快到了。”

“华胥,你太相信他们的良心了,也有些过于信任我们的孩子。她们……你都看到了,有的被争艳绊住了脚,有的被浮华蒙住了眼,还有的被那群东西捆住,以爱的名义。她们的力量还是太小了,而且,这还是没把背叛者剔除出去的力量。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们一定可以等到那个时机?”

“荣曦,你还不明白吗?因为,她们都是咱们的孩子啊!她们每一个人都留着我的血液以及融着你的骸骨,你应该相信她们,把选择权交到她们手上。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学会自己飞翔。咱们现在,只有为她们创造一个圆,才能不愧于母亲的名号。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会重新回到初始地的,你也要有信心。”

“行吧!那我就等着,等她们有一天不再怅然,不再悲伤,等她们浑身泛着滚烫的血,用冰凉如蛇皮一样的皮肤去稀释的时候,我将一直等下去。但是,华胥,她们在受苦!而且每次,她们一疼,你就把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你还受得了吗?”

“我不过是做了一个母亲该做的,这是我的职责,我的孩子们需要我。”

“华胥,分我一点,她们也是我的孩子。当然,还有这两个。”

华胥低头看了看怀中已经酣睡的婴儿,说道:“给她们起个名字吧!咱们一人起一个,你想起她的?还是他的?”

“你取女儿的吧!男孩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伏祸。”

“你就这么恨……好吧,那咱们女儿的名字,就叫蟜神,好不好?”

“可吞万物,丢置荒野亦可存,可似虫蛇,百毒不侵,浑沌无寻踪。这个名字简直太好了!怎么?又给我使眼色,时间又到了?我又得走了?”

“她们不知道,现在还不是告诉她们的时候,你理解一下。”

“理解!理解!你总是让我理解!时间都没多少了,还不让我和你待到一起!对了!你确定好从混沌里出来的路线了吗?”

“嗯,都规划好了,那你……”

“好!好!晚上再来看你,记得给我留条缝儿,我走了。小蟜神,小伏祸,晚上见!”荣曦在华胥腰腹处留下几颗珍珠白,没等其落下,便离开了。

珍珠白粘稠地顺着蛇皮往下滑,滑到情深处。

情之寂寞,轻则毁皮炖骨,重则恨透苍穹。

无妄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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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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