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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人心之恶真相大白

唐棠话音未落,山洞外便传来了粗鲁的吆喝声和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柴草被拖动、石块滚落的嘈杂声响,打破了山间的宁静,也瞬间点燃了洞内紧张的气氛。

“快!把洞口给我堵严实了!放烟熏!看那畜生还能往哪儿跑!”

“周老爷发了话,活要见狗,死要见尸!这身油光水滑的白皮子,剥下来可是值大钱的!”

“还有那窝崽子,听说州府里的贵人们就喜欢养这种稀罕灵宠,一只起码能卖这个数!”有人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贪婪。

洞内,那头白色的灵犬瞬间绷紧了身体,浑身蓬松的毛发微微炸起,喉咙里发出更加低沉、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它将幼崽死死护在温暖的腹下,那双充满灵性的琥珀色眼眸里,此刻交织着绝望、愤怒,还有一丝濒临绝境的疯狂。

颜颜脸上那因与灵犬建立信任而绽放的笑容瞬间冻结,如同被寒冰覆盖。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里燃起了难以置信的熊熊怒火:“这些人……他们根本不是来驱邪的!他们是冲着它的皮毛和幼崽来的?!就为了钱?!”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带着一丝颤抖,头顶那对白色的虎耳虚影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彻底显现,警惕地竖立着,仿佛感受到了同属“兽类”被逼迫的危机。

唐棠的眼神已然冰寒一片,比极北之地的风雪更冷。她的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触手,将洞外的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五六个手持棍棒、柴刀,面露凶光的青壮汉子,在一个穿着绸缎、尖嘴猴腮、眼神闪烁的管事指挥下,正手脚麻利地用枯枝杂草和石块堵塞洞口,那架势,显然是打算用浓烟将灵犬逼出,或者更狠毒地,直接熏死在里面,好得到完整的皮毛。

所谓的“白狗精作祟”,恐怕从一开始,就是某些利欲熏心之辈,为了合理捕捉、杀害这头罕见灵犬并谋取其幼崽而精心编造的谎言!甚至……那些被咬死的家畜,是否真的全是这头虚弱母犬所为,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去拦住他们!简直岂有此理!”颜颜怒气上涌,周身至阳的灵力微微波动,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背后的**「迟归剑」**,一副要立刻冲出去教训那帮混蛋的架势。

“等等。”唐棠却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腕。那触感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定的力量。颜颜冲动之下温热的手腕被这微凉握住,躁动的气血似乎都平复了一丝。她不解地看向唐棠,却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与她平日冷静截然不同的、冷冽的算计光芒。

“让他们动手。”唐棠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可闻。

“啊?”颜颜更困惑了,虎耳朵困惑地抖了抖,“为什么?再不动手,它们就要被烟熏死了!”

“捉贼拿赃,人赃并获。”唐棠言简意赅,眼神锐利,“仅凭我们空口指认,那周老爷大可推脱干净。需让全镇人亲眼看清,真正的‘恶’是什么,来自何处。” 她顿了顿,看着颜颜依旧气鼓鼓的脸,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既要解决此事,便需根除后患,以免我们走后,它们再遭毒手。”

颜颜不是笨人,只是性子直率,被唐棠一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脸上的怒气转化成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明白!就像三师姐说的,钓鱼要钓大的,打蛇要打七寸!就这么办!” 她学以致用,将颜迟那套带着恶趣味的狡猾用在了这里,感觉格外解气。

唐棠见她理解,便迅速低声交代了几句。颜颜听得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保护它们母子,交给我!”

洞外的烟雾开始顺着缝隙袅袅涌入洞内,带着刺鼻的草木燃烧气味和令人窒息的灼热感。灵犬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低吼声更加急促,幼崽们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发出细弱可怜的哀鸣。

颜颜立刻行动起来。她运转灵力,双手结印,一个散发着温和白光的、小小的净化结界迅速在灵犬和幼崽周围形成,有效地隔绝了烟雾和大部分热量。同时,她毫不吝啬地继续从自己的储物法器里掏出品质更好的灵兽肉干和几颗散发着清香的、有助于恢复元气的低阶丹药,放在母犬面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们是在帮你们。乖,快吃点,保存体力。待会儿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千万别出去,保护好宝宝最重要,知道吗?”

或许是颜颜持续的、毫无保留的善意,以及此刻这实实在在的保护举动终于彻底打动了她,母犬眼中的疯狂敌意消散了大半,它低低呜咽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哽咽般的委屈和感激,它顺从地低下头,快速吞下丹药和肉干,然后小心翼翼地、用鼻子轻轻蹭了蹭颜颜还带着些肉干油渍的手背,这是它第一次主动表示亲近。做完这个动作,它便立刻退回幼崽身边,以一种更加坚定、仿佛与孩子共存亡的姿态,将孩子们牢牢护住。

颜颜被它这小心翼翼的亲近弄得心尖一软,几乎要落下泪来。她强忍住鼻酸,对着母犬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点傻气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而唐棠,则如同彻底融入了山洞阴影的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潜到了洞口附近。**七十二枚「流云梭」** 在她精妙的操控下,如同拥有生命的银色游鱼,在那些汉子们堆积的柴草和石块中,巧妙地穿梭、移动,留下了几个极其隐蔽、却足以保证空气流通的缝隙,确保洞内不会真的因缺氧而窒息。同时,她分出一缕极其细微的神识,如同无形的丝线,悄然附着在了那个正在指手画脚、满脸得意的管事衣角上。

洞外,浓烟滚滚,那管事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堵死的洞口,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和主人的赞赏。他清了清嗓子,对身边一个心腹道:“你,腿脚快,赶紧回镇里报信!就说‘白狗精’已被我等围困在此,请周老爷和镇长带众乡亲前来亲眼见证,以安民心!”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包藏祸心。既想让周老爷亲眼看到他“立功”,方便邀赏,又想借此在众多镇民面前坐实“白狗精”被除的事实,将来处理这灵犬尸身和贩卖幼崽,也就少了诸多口舌是非。

约莫一炷香后,镇长、那位脑满肠肥的周老爷,以及大量被这番动静惊动、心怀好奇与不安的镇民,浩浩荡荡地聚集到了山洞外。看着那滚滚浓烟,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犬吠(实则是灵犬焦躁的低吼),众人神色各异,有恐惧,有好奇,有麻木,也有少数人面露不忍。

周老爷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手指上几个金戒指在阳光下晃眼,他故作威严地捋着短须,对那管事投去一个心照不宣的赞许眼神,然后转向镇长和镇民们,高声宣布:“诸位乡亲父老!今日,祸害我安平镇半月之久的‘白狗精’,便将在此伏诛!从此以后,大家便可高枕无忧了!这多亏了我这管事精明能干,率先发现了这畜生的巢穴!”

镇长眉头紧锁,看着那浓烟,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看了看周老爷的架势和周围情绪被煽动起来的镇民,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就在周老爷志得意满,那管事准备下令加大火势之时——

“咻——咻——”

两道身影,如同九天降落的仙人,衣袂飘飘,轻盈地从众人头顶掠过,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清灵之气,稳稳地落在了山洞前方,恰好挡在了洞口与周老爷一行人之间。正是去而复返的唐棠和颜颜。

“且慢!”

唐棠清冷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她二人身上。

“二位仙师?你们这是……”镇长惊讶地开口,眼中带着疑惑。

周老爷脸色猛地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原来是听风楼的仙师大驾。不过这‘白狗精’凶悍异常,我等正在为民除害,仙师身份尊贵,还是请退开些,免得待会儿动起手来,被误伤了可就不好了。”他话语看似客气,实则带着威胁和驱赶之意。

颜颜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怒视周老爷和他那躲在人后的管事,声音清脆却带着火药味:“为民除害?我看你们是为一己私利,草菅‘狗’命!比妖怪还可恶!”

“仙师!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周老爷脸色一沉,肥肉抖动,“我等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唐棠根本不与他做口舌之争,直接转身,面对洞口,袖袍看似随意地一拂,一股柔韧而精纯的灵力如同水波般涌出,瞬间将堵在洞口的柴草清开大半,露出了黑黢黢的洞口,以及内部隐约可见的白色身影。

“真相如何,诸位一看便知。”

众人好奇又忐忑地望向洞内,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凶神恶煞并未出现,映入眼帘的,是一头虽然体型硕大、却明显虚弱不堪、正以一种母性本能死死护着身下几只嗷嗷待哺的雪白幼崽的美丽白色灵犬。洞内虽有烟味残留,却并无想象中的血腥暴戾之气,反而因为颜颜布下的净化结界,空气还算清新。那母犬警惕地看着洞外的人群,眼神悲伤而绝望,它身下的幼崽们蠕动着,发出细微的、令人心碎的嘤咛。

“这……这就是‘白狗精’?”有镇民喃喃道,语气充满了怀疑,“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害人的妖怪啊……”

“它若真是凶残成性的精怪,为何半月来只取家畜果腹,却从未伤及一人性命?”唐棠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面露惊疑的众人,最后如同冰锥般钉在周老爷和那面色发白的管事身上,声音愈发冰冷,“反倒是有些人,借题发挥,编造谣言,欲行不义之举,其心可诛。”

那管事冷汗涔涔,强自镇定地狡辩:“仙师休要含沙射影!我们……我们可是亲眼见到它偷咬家畜!证据确凿!”

“哦?证据?”颜颜上前一步,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在现场找到的、与灵犬毛发几乎无二的白色兽毛。她拿起一根,又指了指洞内灵犬那身雪白的皮毛,“这毛色、质地,确实相似。但是——”她话锋陡然一转,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那管事,又从布包里捏出几根明显是来自土黄杂色土狗的、粗糙发暗的毛发,以及一小块被撕扯下来的、边缘还绣着周府独特标记的深蓝色布条!

“这又是什么?难道这‘白狗精’还有帮凶,是条杂毛土狗不成?还是说,这周府的标记,也是那‘白狗精’顺手叼去,故意留在现场的?!”

“这……这……这不可能!你从哪里弄来的!”管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失声叫道,语气中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

“怎么不可能?”唐棠接过话,声音不高,却带着抽丝剥茧、步步紧逼的逻辑力量,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对方最脆弱的神经上,“你的衣袍下摆,右手袖口内侧,此刻还沾染着未曾完全挥发的、用来引诱家畜的特制香料粉末。这粉末的气味成分,与我们在几处位置蹊跷、远离灵犬活动范围的‘案发现场’发现的粉末残留,完全一致。”

她微微抬手,一缕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粉末,竟真的从哪管事袖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而出,悬浮在空中,在阳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微光。

“是你,或者说,是受你指使的人,”唐棠的声音冰冷如审判,“故意用沾染了土狗气息和这种特殊香料的物品,将家畜引诱到偏僻无人之处,再由你蓄养驯化的土狗将其咬死,制造混乱,伪装成‘白狗精’作案!尔后,你再利用镇民的恐慌,散播谣言,将一切罪责嫁祸给这头恰好在此地生产、虚弱无力、只能冒险在镇边觅食哺育幼崽的无辜灵犬!你们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家老爷谋取这灵犬珍贵的皮毛,以及这些可以卖出天价的幼崽!”

唐棠每说一句,那管事的脸色就灰败一分,身体抖如筛糠,周老爷的额头更是冷汗如雨,肥硕的身躯几乎站立不稳。周围的镇民们早已哗然,议论声、斥骂声如同潮水般涌起,看向周老爷的眼神充满了被愚弄的愤怒和鄙夷。

“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证据……这些都是你伪造的!”周老爷兀自强撑,色厉内荏地挥舞着手臂。

“证据还不够?”颜颜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属于听风楼副楼主的、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笑容,“那就再给你一个!”

她话音未落,身形猛地一动,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劲风掠过,她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人群后方,伸手一抓,如同老鹰抓小鸡般,将一个试图趁乱溜走的、贼眉鼠眼的汉子拎了出来,重重地摔在众人面前的地上。

“哎哟!”

“这人……不是镇西头的王二狗吗?他整天游手好闲……”

“对!就是他最早到处说看见白狗精咬死他家鸡的!”

“这就是他蓄养用来作案的那条土狗的真正主人!”颜颜一脚踩在王二狗背上,让他动弹不得,居高临下地说道,“也是他,收了周管事的钱,帮着散布‘白狗精’谣言,混淆视听的人!要不要让他自己说说,周老爷和周大管事,是怎么吩咐他做事的?”

那王二狗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赖,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被颜颜带着灵压的气势一吓,又见事情彻底败露,吓得魂飞魄散,不等旁人逼问,便磕头如捣蒜,鼻涕眼泪一起流,将周老爷和管事如何找到他,如何给他香料和好处,如何指使他用土狗咬死家畜再嫁祸白犬,如何让他煽风点火的事情,一五一十,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全都招了出来!细节详尽,时间地点人物,分毫不差!

真相,在此刻彻底大白于天下!

镇民们群情激愤,怒吼声几乎要掀翻山林!

“原来是这样!!”

“周扒皮!你个黑心烂肺的东西!为了钱你简直不是人!”

“还害得我们大家担惊受怕半个月!夜里都不敢出门!”

“我们差点……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错怪了这灵犬母子!它们才是受害者!”

“打死这两个黑心肝的!”

镇长气得浑身发抖,胡子都翘了起来,指着面如死灰、瘫软在地的周老爷,痛心疾首:“周富贵!你……你枉为安平镇人!你简直是我安平镇之耻!老夫……老夫定要上报官府,治你的罪!”

唐棠和颜颜没有再理会这场由贪婪引发、最终自食其果的闹剧如何收场。她们转身,重新面向山洞。

那白色的灵犬似乎完全明白了是眼前这两名女子揭露了真相、挽救了它们母子的性命。它眼中的绝望和愤怒早已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浓浓的感激所取代。它挣扎着站起身,不顾身体的虚弱,走上前,低下头,极其温柔又带着无限眷恋地,轻轻蹭了蹭颜颜的腿,然后又转向唐棠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极其轻柔、充满了感激之情的低呜,仿佛在向她道谢。

颜颜心花怒放,蹲下身,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轻轻抚摸着母犬那柔软顺滑的头顶和脖颈,感受着它温顺的回应。“没事啦,没事啦!坏蛋被打跑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伤害你们了!”她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她看着那几只颤巍巍、试图睁开眼睛探索世界的雪白幼崽,母性大发,又从储物袋里掏出更多专门适合幼兽消化吸收的灵食糊和温养经脉的丹药,像是照顾小宝宝一样,仔细地喂给母犬,帮助它尽快恢复元气,好有充足的奶水哺育孩子。

唐棠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看着颜颜那小心翼翼、充满了怜爱的动作,看着她因为灵犬的亲近而笑得见牙不见眼、周身仿佛都在散发着温暖光晕的模样……

身后,是镇民们对周老爷和管事的愤怒声讨,以及问题解决后,对她们二人发出的由衷感谢和欢呼。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林木的缝隙,如同舞台的聚光灯,恰好洒在颜颜、母犬和那窝依偎在一起的雪白幼崽身上,勾勒出一幅温暖、圣洁而充满生机与希望的画卷。就连空气中弥漫的稻花香,似乎也变得更加清甜。

唐棠静静地看着,冰封的心湖仿佛被这浓烈而温暖的色彩狠狠撞击了一下。她那总是紧抿着的、线条冷硬的唇角,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几不可察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细微、却真实存在的柔和弧度。

像是坚冰初融,春水微澜。

心中那片荒芜冰冷、曾被背叛与仇恨覆盖的雪原,仿佛被这持续不断的、名为“颜颜”的阳光,终于凿开了一角,有真实而温暖的涓流,悄然渗透、浸润。

守护弱小,匡扶正义,涤荡污浊。

原来,行走于世,并非只有复仇与黑暗。这种感觉……似乎,并不坏。

而她与身旁这个如同小太阳般炽热、纯粹的少女之间,那根无形的纽带,在经历过生死厮杀的血色考验后,又共同编织进了这般涤荡人心、带来光明的善举金线。一种正向的、温暖而坚实的情感联结,在无声无息中悄然加固、升华。两人之间流转的氛围,早已不再是初识时冰冷的审视与谨慎的疏离,而是多了一种历经磨合、生死与共后形成的、牢不可破的默契与……难以言喻的、让人心安的亲近与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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