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霖是一个，如果牧新反应太平淡了他反而会使劲去折腾的人。
这会儿便毫不意外地支吾起来。
牧新想说他怎么总是有贼心没贼胆，还没开口，他就跟着楼梯间那边的脚步声同时被许知霖按到墙后。
“……”牧新揉了下磕碰到的手，吐槽许知霖大惊小怪，“我们不也没干什么吗。”
他抬起头，手伸到许知霖那边示意他看。
牧新不说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从小到大也确实没干过什么粗活，算起来也叫养尊处优，皮肤磕碰一下自然是会有很明显的印子。
许知霖沉默着抓着按揉，然后说：“刚才没有。”
“嗯？”
应完牧新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回应那句“没干什么”。
他了然，心里是想着自己不能输不能显得自己不成熟，却很难就这么直白地说出口。
许知霖手上松开牧新，又慢慢探到他下巴那块，“在学校确实不会干什么。”
牧新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那就——”
许知霖按住他，小声道：“我当然希望以后你想起这段时间的时候会有很多关于我的，但我也希望你更加自由，可以有很多不同的回忆。”
其实说来说去，他到底在担忧什么，牧新根本不需要多想。
牧新闭上眼，又虚虚睁开一只，提醒道：“小许老师，快学一下，接吻之前要闭眼。”
“想亲的时候用什么方法告诉我都可以，我也希望你关于这段时间的回忆有很多我。”
顿了顿，牧新补充说：“不是单方面的。”
他既然牵着许知霖朝向自己，许知霖便没再那么犹豫。
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闪过一瞬，牧新便自觉去迎合他，尝试着摸索一个正确的接吻的方法。
只是他也没想过不得章法的后果会那么严重，每一次不正确都牵着人的胜负欲想再试试。
他的手攀上许知霖肩膀，带着热气分开看了眼面前绯红的脸，阖眼笑了声。
“还可以再来的。”
牧新说。
而许知霖这次也只是微微低身，在他唇角轻轻吻过。
牧新借着许知霖眼睛看了会儿，又去擦他嘴角，说：“我觉得这次真的很好，都没出血。”
许知霖垂下眼睛，“上次不是我出血吗？”
这种时候牧新可不会再去想到底谁是对的，有过亲密接触后他觉得也许真的会有点心理感应。
比如他觉得许知霖最是不可能对这件事计较。
“反正这说明我进步了。”
许知霖低低笑两声，“好吧，我应该向你学习，牧新同学。”
略微疯狂的事情最后，伴随着牧新一句“为什么我不是老师”慢慢结束。
坐公交返回的路上，牧新收到项书淮的前线消息，说期末成绩出了。
牧新立刻拉上许知霖登录网站去查，和预估的分数差不多，甚至还要高上一些。
牧新注意到自己的班级排名是“2”，兴奋地去看旁边许知霖的，“你应该是第一名吧，让我看看还差多少能赶上——”
看见许知霖那边的“3”，牧新一愣，又发现他们俩总分是一样的，排名应该是按照姓名首字母来了。
牧新明显不太高兴。
他太矛盾了，一方面他想超过许知霖，这是作为一个班级里竞争对手天然的心理。
另一方面，牧新又看不得许知霖哪点比不上任何人。
“恭喜。”许知霖忽然在他眼角落吻，“数学又是满分啊。”
对于自己的145，许知霖只能解释说：“选了误导项，下次我认真一点。”
牧新咬着嘴平复了会儿心情，问：“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许知霖觉得好笑，说：“星星，这个没有必要，我不是男主角，做不到十全十美，高一的时候有次答题卡的选项顺序我甚至全部涂错了，这怎么说？”
难得许知霖还能捡这事来证明。
牧新呼出一口气，仍然有些不快，“下次检查好啊，你还要参加竞赛，可不能在这方面让人看笑话。”
一说到这个，许知霖忽然拧眉，“要去的，竞赛题有难度，拿不到名次应该也正常。”
他一手搭在牧新背上，眼里也不知道在看哪只是出神。
[拿到的话，加分，降分录取……还是保送？]
牧新听懂了，便晃了晃他，问：“加分加多少？”
许知霖愣一下，吞吞吐吐道：“……五分。”
“那也才五分。”牧新丝毫不在意，“许知霖，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你到底是对我有信心还是没有信心啊？”
说完牧新先有些招架不住，他实在不太能很直接地说“区区状元，我考就是了”。
好在许知霖能理解他这句话，当即说：“当然是信你。”
牧新也就顺势开起玩笑，说：“如果你是主角，我可能就没戏了，毕竟哪有NPC干翻主角的？”
说着牧新又认真起来，提醒他道：“但这不代表你可以躺平，我看好的人肯定得是那个主角。”
话是矛盾的，但牧新表达的意思不是。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牧新轻快地扑过去在许知霖耳廓啄两下。
看见手机里的群消息闪个不停，明宇发了一句又一句的感叹号，牧新终于知道这个第一花落谁家。
[典中典大学士]：恭喜这个人成功干翻许知霖同学，达成成就“摆脱万年第二”，获得奖励“愉悦值上升200%”，获得称号“自强不息之下次还来”！
[典中典大学士]：你们哪去了？
[典中典大学士]：庆祝.jpgx10
[超级无敌麦旋风]：@小灵通，求禁言
[超级无敌麦旋风]：@Shining……
牧新在那乐呵地发了个同样的庆祝表情包，勉强不就这个继续扯，“行吧，也就让明宇开心一次，许知霖，下次好好检查。”
许知霖说：“牧新，下次好好考。”
“我很认真啊。”牧新眨了下眼睛，又说：“高考绝对百分之二百认真。”
到岔路口，牧新要下车，临到门口，他回头对许知霖说：“不管是什么样，你去做，我也去，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互相跟着。”
“对了，集训之前到我家里来找我一次吧。”
牧新下了车，对着窗口挥了挥手。
他转过身，对着来接自己的人便迎上去，“妈，今天有时间回来呀。”
文思沂点头，看着公交车出了会儿神，问：“刚刚说了点什么？”
牧新对着她自然是老样子，说：“讨论未来。”
“妈，你不知道，许知霖这个人整天劝我好好学习，老说我以后是状元，这个梦太敢做了。”
文思沂笑笑，“你自己不也这样说了吗？”
牧新说：“潜移默化吧，至少这个阶段，那个确实可以是我的目标。”
他边走边上前拎走文思沂手里的东西，慢慢进入正题问：“妈，您会讨厌谁吗？”
文思沂一点不和他绕弯，直接说：“仅仅是对于小许，我很满意。”
“那您可以爱屋及乌一下吗？”
“再看看，还有牧新，你再‘您’一个，今晚就上交所有电子设备，屋里网线我也会拔。”
牧新一下屈服，转而说自己这回期末考超常发挥，又说即将到来的竞赛集训。
“为什么不想去？”文思沂忽然问，“祝老师和我们说过，你们数学老师很看重你。”
牧新想起之前没把话和老师说明白，但他现在很需要得到自己父母的支持，各方面都是。
他腾出一只手在衣兜里掏了两下，一张卷成圆柱的便利贴被缓缓展开。
[当星星穿过光年的弧，数字应该是丈量轨迹的尺，而你的眼应盛下整个宇宙的方程式。]
许知霖的字体平时很规范，如果卷面分摊开来打，他绝对是高分批。
但这一句写得张扬。
当时牧新让他随便写两句话，自己反过去收藏，一堆古诗名言里就夹了这一句。
“妈妈，我不想固定在那些数字里。我以前说，我不知道以后做什么，是怕说了，你们觉得不合适。”
“但现在有个人在支持我了。”
“我很爱你们，我也知道你们并不古板，所以我想，你们在支持我之前应该有知情权。”
“京大是国内最好的学校，天文，它也是最好的。我想和他去。”
文思沂低头把那张便利贴卷回去，叹一声，“你明明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不会反对。”
“但是知道后再支持是不一样的。”牧新固执道。
“那后面那件事，你就那么笃定？”文思沂迟疑，说：“妈妈说，很喜欢许知霖这个人，是觉得他人好。他聪明，结合他现在的处境来看，他应该有更大的计划——但这其实说明，新新，你和他存在一些方面的不对等，知道吗？”
“他之前去服装店的时候我也去过几次，我们见过好几面，前两天他也找过我，希望再见一次。许知霖没有明说，他也肯定知道我知道这些，但他就是没有提。”
“我一直觉得，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应该是和你其他那些朋友一样的，但小许显然不是。”
“你不担心吗？”
文思沂平时并不会有那么多话，她向来是轻松作派随口就过去。
牧新听完也认真想了会儿，才回答说：“妈妈，信息不对等的前提是不沟通。”
“说起来你可能不会信，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我知道，许知霖自己也纠结过。”
“但谁让我那么好呢。”
牧新忍俊不禁起来，转头又问：“对了，爸爸他知道吗？”
文思沂震惊，“他还不知道？”
“……我看不懂他和我说的那些啊。”
文思沂揉了揉眉心，“我想起来了就去和他说说，至于后续反应，我不兜底。”
牧新笑道：“爸爸是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
连天的雪今日小了不少，牧新抬头望了会儿暖白色的阳光，又说：“我让许知霖来见你们啦，你们爱屋及乌一下嘛。”
他随手扫过院子外栅栏上雪化后的水痕，又把亮晶晶的手拍给许知霖。
[一闪一闪亮晶晶]：好天气。
幸福捏～
新新一直都超主动好吗，只要确定了他就一定会做下去
感觉没必要但是真的好想说，如果有吃谷的宝，答应我不要碰盲抽好吗
作者手一直很臭，从来都抽不出自推已经不是大事了，这个作者永远会抽出最不喜欢的那一个（主要是这个角色的图都不好看……），哈哈，已自闭
搞盲抽的商家你开心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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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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