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莫风,你快来看看这个孩子!”乔青黛冲了进来,她实在是无力招架了。
“这个东西把我的衣服全都撕烂了,那是我的珍藏啊!”乔青黛跺脚,她实在是怒火冲天。这家伙才来两天,竟然就干下这样的事。
莫风嘴巴张开又合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黛姐,青黛姐,你先被生气,我赔你行不行。”周寻拉过她安抚着。
乔青黛怒气难消,“这是赔的事吗?他白天哭,夜里也哭,我快被吵死了。”地面机构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吵闹的地方,反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是我弟弟,你的损失我来赔。”莫风道。
“弟弟?你?”乔青黛大吃一惊,这竟然是莫风的弟弟,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青黛,你再担待几天,等我再好一些,会想法办法处理掉。”莫风冷冰冰地说,他不是生气,只是根本没想好怎么安置这个小家伙。
乔青黛心里后悔,怎么没告诉她是莫风的弟弟。
“青黛姐,你放心吧,会解决的。”周寻知道,不是实在忍不了,青黛姐是不会这个时候过来的。
“那个什么,如意找我是有事,我先过去。”她丢下一句话又匆匆离开。
郝如意哪会找她有事,只是一个托辞而已,他们一家三口现在还暂住在地面机构,周寻将自己的家借了出来,最近她在这边照顾莫风,那边也不回去,正好方便他们一家三口住。
三个人类误入鬼的世界,两个大人战战兢兢,小孩子不懂事却开心得紧,整天跟几个小鬼在一起十分开心,刚刚跟她爸爸说,他们以后就在这里住行不行。
“这可不行。”乔青黛接了一句,笑眯眯过来。
“青青姨姨!”好好热情飞奔而来,说来也奇怪,见到她的第一眼好好就十分喜欢,纵然乔青黛整日冷个脸,她也总是找机会过来,冰山美人看见她也浪不起来了。
“姨姨,我最喜欢你了,留在这里不好吗?这样我们可以天见面了。”好好稚声稚气地说。
乔青黛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现在可不行,等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再见的,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啊。”
好好不懂,大人说话总是奇奇怪怪的,真麻烦。
郝如意笑眯眯地看着她们,也不阻止好好和他们接触,不过以防万一,乔青黛还是在好好还有两个大人身上加了一道符,这样才能更加安全地待下去。
很奇怪,三个大人竟然莫名的和谐,那些陈年旧事她一句也没有提,也不必提,这样就非常好,乔青黛彻底放下了。
“那小孩,你别咬啊!”地面机构里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乔青黛神色一凛 ,将好好放在她妈妈的手中,叮嘱道:“千万别出去。”说完从窗子里一跃而下。
“哇,姨姨好厉害!”好好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妈妈,妈妈,好好也要飞下去。”
郝如意脸一板:“不可以,我们从楼上掉下去会受伤,非常非常疼,还要去医院缝针。”
好好脸色一白,嘴里还是说:“姨姨就可以。”
“姨姨她跟我们不一样,以后长大你就明白了。”郝如意摸摸她软乎乎的头发,亲了一口。
乔青黛听到了身后的对话,心里有些后悔,以后一定不能在孩子面前有一些出格的行为。
赶过去时,一张青白胖乎的小脸上嘴死死咬住一个小鬼差的手臂,他尖利的牙齿不住地吮吸着,小鬼差的鬼力越来越弱,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乔青黛一掌拍了过去,将鬼婴儿一巴掌拍到了墙上,他的嘴里死死咬下了一块肉。
乔青黛神色凝重,这个孩子已经没有任何的意识,饿了吸食鬼气,吃鬼,已经全然就是一个厉鬼的样子,他还有救吗?
婴儿鬼嚼吧嚼吧,尖利的牙齿不一会儿就讲那块咬下来的肉吃了个干净,周围的鬼退避三舍,再也不敢跟他接触了。
“带到我的房间去。”莫风忽然出现在大厅,听见声音,众鬼纷纷看了过去。
“把那个鬼差带下去养伤,没好之前不要让他出外勤。”说完指了指鬼婴儿,“青黛,你把他带过来。”
鬼婴儿靠在墙上,吃饱了之后他不哭了,嘴巴大大地裂了起来,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正常小孩的样子。
乔青黛点头,身体唰的一下闪到了他的旁边,见他张嘴要咬,一巴掌又拍了去,掏出帕子将他的嘴堵住,抓住头拎了起来。着一连串的动作吧众鬼看得目瞪口呆。
“真厉害!”
“那当然了,青黛大人抓鬼快准狠,从不拖泥带水。”
婴儿鬼苏寒青在乔青黛的手下挣扎着,见她不松手,嘴里又呜呜哭了起来。
她将婴儿鬼放在莫风的桌子上,几双眼睛盯着,一时间他竟然被看得呆住了,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惧意,悄悄地往后挪。
“寒青。”莫风轻轻地叫他。
婴儿鬼苏寒青懵地望着他,什么反应也没有。
“你叫寒青,苏寒青。”他继续说。
乔青黛见状,悄悄走了出去。遇到这样的事是谁都要难过几天吧,更何况那是他的家人。
“我是的哥哥,苏寒星。你还有个姐姐叫苏荷风,荷风姐姐最喜欢你,你还没出生她买了许多的东西,准备给你呢。”
周寻的眼泪哗哗直掉,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她为什么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寒青,你有没有见过娘亲,她最温柔,会做很多好吃的。”
“娘亲,娘亲!”婴儿鬼苏寒青忽然有反应了,嘴里不住地叫着。
可莫风并不欢喜,他嘴里的娘亲是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婶婶。
“寒青,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娘亲。你的娘亲叫卢知言,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你有没有见过她,还有你的爹爹,我的叔叔,他的枪法很好,如果看见你他一定会开心……”莫风泣不成声。
婶婶、叔叔,还有妹妹,他的家人啊!
周寻再也忍不住,双臂将他紧紧抱住,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苏寒青睁着大眼睛茫然极了,嘴里呜呜呜喊着。
夜里,尖锐的哨音忽然想起,刺透了苍茫的黑夜。
苏寒青躺在莫风的桌子上沉睡,嘴角滴落了一片口水,莫风在黑暗里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在不停地沉思。
忽然沉睡的婴儿耳朵动了动,唰地睁开眼睛,双臂在桌子上一撑就要往外跑。
莫风眼疾手快,长袖挥去,将他拦住带到自己的怀里。苏寒青显然有些躁动不安,可是他大大的眼睛看看莫风,却并没有攻击他。
哨音越来越响,调子也越来越急促,苏寒青推开抱住自己的莫风,想要随着哨音而去。
鬼境,齐月白将一块浸满鲜血的布放在院子里的长桌之上,上面放置一个香炉,一根大约有食指粗的烟正在燃着,她的双手对着燃着鲜血的布施法,月色之下,她仿若那地府深处最恶的恶鬼,在行着最邪恶狠毒的事。
浸着鲜血的的白布被黑色的牢笼围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黑雾轮番击打着白布,里面隐约有女子的痛呼。齐月白拿出哨子放在嘴边不断吹着,哨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快,声音尖利又刺耳,周围几十里内没有鬼敢靠近,鬼境宫殿里的鬼仆们蜷缩在最黑暗之处,身体不时抖动,神色痛苦。
“娘亲,娘亲……”苏寒青的嘴里不住地喊着,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眼睛陡然生变,漆黑的眼珠盯着莫风满是冷意,嘴巴张开就咬了上去。
莫风的袖子缠住了他的嘴,可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那坚硬的袖子竟硬生生被他咬了一个懂,张伯山哐当一声掉了出来。
“我说将军,你这衣服也太不结实了,里面兄弟太多,我就往便便站了一下,这就掉出来了。”他嘟嘟囔囔的,一抬头就见自家将军那个鬼弟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呢。
苏寒青一得自由趁机就要跑,往那块开着的窗户一撞,硬邦邦的,被弹了回来。他摸摸头,嘴里呜呜呜地哭着,对着门缝冲了出去,飘到了地面机构的大厅。
大厅的门大开着,守门的鬼差刚看见他的时候急忙关门,他飞到旁边之时,门已经关上,咚的一声,他滚了回来。
“哇哇哇……”哭声又响又亮,“娘亲,娘亲!”
他在大厅里像个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找出口,吓得鬼差纷纷躲避,地面机构一时混乱不堪。
“莫风,他怎么忽然这样?”周寻听到声音过来就看见这么一个场面。
“哨声。”莫风道,那道哨音一开始他就听到了,应该就是这声音控制寒青的。
周寻却摇摇头:“我没有听见。”
哪里有哨音,周寻特意走到床边侧耳倾听,呼呼的风从耳边刮过,然后就是里面那鸡飞狗跳的声音,没有哨音。
莫风神色一凛,难道只有他们家的人能听见。
“娘亲……”苏寒青则怎么也出不去,伤心极了。
他口中的娘亲到底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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