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律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速水结绫身体素质变得很好这件事,她推着弥生律奔跑时,速度跟坐车也差不了多少。
速水结绫一个箭步停在宗谷誉和刻薄社长身后,弥生律也差点被惯性甩飞出去。
结绫没有注意到弥生律的状况,得意道:“追上了,根本就是轻轻松松嘛。”
弥生律:“……”“做得好。”
前方的今里光一和宗谷誉争执起来,今里光一猛地把后者推开了。
速水结绫看热闹般矗在旁边,听着社长发脾气让人保护他。
“我要有钱就好了。”速水结绫叹气:“那我也能这么嚣张…”
弥生律忍不住轻笑:“这倒是。”
谈话间九条莲人已经来了,甩开宗谷誉,没人保护还不愿意上车的今里光一自然倒了大霉。
九条莲人射出去的枪化为流光,在今里光一身后形成阵法,黑洞凭空从阵法中出现。它牢牢吸附着今里光一。
“体验我们当时的绝望吧。”九条莲人喃喃道。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明明前几天他才同南奈做好约定。
如果单单死去的是他也就算了,但是南奈…她还那么年轻,怀揣着希望,她不该死在冰冷的太空中。
“南奈她,绝望,痛苦地死在了没有任何声音的宇宙中。我们就连死亡也是悄无声息的。可是…”
九条莲人目光猩红,仿佛要把罪魁祸首死前的挣扎牢牢刻在脑海中。
造成一切的罪人凭什么还能好好活着,凭什么能够坦然地推卸责任。
“那么杀死他,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对吗。”弥生律支着下巴,接过九条莲人的话。
九条莲人和宗谷誉像是才发现她和速水结绫的存在般,九条莲人甚至本能地把枪口对准她们,但看到她们的学生制服后,动作微微一顿,把枪收了回去。
“你们只是路过的孩子,不要…干涉这些事。”九条莲人低声说。
而后异变突生,在优幸扑开快被黑洞吸进去的今里光一时,宗谷誉也挡在弥生律和速水结绫身前,俨然把九条莲人当成了危险分子。
但再回过头却不知道优幸为什么又回到了黑洞前,眼看就要被吸进去了,一旁的今里光一神情嫌恶地整理衣领。
“工藤哥!”来不及多思考,速水结绫迅速拉住优幸的手,想把他扯出来。但黑洞的力量怎么会是人类能反抗的,因此无论她和宗谷誉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优幸一点点没入黑暗。
那双手也渐渐要抓不住了,九条莲人呢喃着:“他救了那个罪人,他也是…共犯。”
听到这话,速水结绫眼前都要一黑了。
“拥有强大的力量去杀死某个人。”弥生律声音冷然,打破寂静:“真好啊。”
“就像今里光一当初使用社会力量,财富力量害死你们,又脱身一样。你也在使用着强大的力量来处决其他人。”
“在旁观者眼里,你们不是一样的吗。”弥生律坐在轮椅上直视九条莲人,那像是她的随口感慨。周遭的一切,包括快脱力的结绫都跟她无关一般。
“你又知道什么,说得那么轻松,你知道一切都被剥夺的痛苦吗?”九条莲人咬着牙,即便如此他也没把怒火发泄在弥生律身上,而是死死盯着今里光一。
弥生律闻言,手指不知觉拂过自己的腿,眼睛垂下。
“你可以复仇,你也可以用强大的力量无视法律,杀了今里光一。”
“但真的好吗?因为一个这样的人,让你和你的爱人背负上罪名。”
罪名。
这个词刺进九条莲人的内心,他脑海中闪过南奈的影子。
要让[罪名]这两个跟南奈挂上钩吗,南奈她分明什么都没做错。
杀了人以后呢,杀了今里光一,他和南奈的冤屈就能被所有人知道吗。
不,那么事实将永远无法公之于众,弥生律透露着这一信息。
“仅仅只靠复仇,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工藤优幸喘着气喊道:“如果你就此杀了今里光一,在社会的信息中,只会认为他才是个无辜的家伙!”
速水结绫被巨力吸引得生理眼泪都要落下了,也没注意他们在嘀咕些什么,只连声附和:“对啊对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九条莲人整个人颓靡下来,挥手让黑洞消失,工藤优幸他们也因为拉力而摔成一团。
“活下来了。”速水结绫被扶起来后暂松口气。
“是你。”工藤优幸发现刚刚救了自己的人里,还有当初巧克力工厂的高中生。
“我叫速水结绫,叫我结绫就好了。”结绫拍了拍身上的灰,身体比反应更快,跑到弥生律面前挡住九条莲人的视线。
弥生律注视了眼前的速水结绫一会,随后抿唇移开目光。
还是只知道挡在别人面前。
而九条莲人早已丧失了攻击意图,颓丧地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有什么不好的呢?]托雷基亚的声音出现在空荡荡的隧道中。
[你的爱人是那么的痛苦,你却不愿意为她复仇。]
[罪名,这算得了什么呢?原来你会因为名声而不愿意给爱人复仇啊。]
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轻柔滑腻,宛如盘桓在心脏上的蛇,不断缠紧九条莲人的心脏。
负面感情被那声音强化,一直紧绷在九条莲人脑海中的弦瞬间断裂,他尖叫着消失在隧道中。
速水结绫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扛起弥生律的轮椅就往外跑,要不是未成年不能开车,此时结绫甚至会抢过今里光一的车钥匙疾驰离开。
果不其然刚跑到空旷的地方,眼前就出现了巨大的机器人。
弥生律调了一下光屏,怪兽的简易资料显现出来:
[加拉特隆MK2,宇宙机械怪兽,极端和平主义者。
浑身由钢铁覆盖,攻击力防御力极强。]
“这什么,好方便。”速水结绫惊呼。
“找其他宇宙人汇集的资料。”弥生律的视线停留在[机械怪兽]这个字眼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泰迦奥特曼很快也出现了,与九条莲人操纵的加拉特隆打起来。
“结绫啊。”弥生律看着加拉特隆的硬度,以及不断发射而出的光线,幽幽开口,把速水结绫叫得一个激灵。
她平时不是都怪里怪气地喊自己“速水同学”的吗,现在为什么叫得这么亲昵。
弥生律看着加拉特隆坚硬的身躯,有些沉迷地说:“你不觉得,那个怪兽就这样被破坏太可惜了吗。”
“有什么可惜的,啊,泰迦被揍了。”速水结绫指着不反击的泰迦说。
“太可惜了。”
“结绫,我很想要这个怪兽呢。”
“非常,非常。”
“如果能拆解下来,那么对人类来说,一定是不可估量的突破。”
弥生律握住速水结绫的手腕,温柔得如一汪春水,眼睛里充满对结绫的需要:“我想要它。”
“结绫,我想要它。”
速水结绫头皮都发麻了,不自在地指着高达61米的怪兽:“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殴打完61米钢铁怪兽以后,还得把它悄无声息地运送回弥生律的基地,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做得到!
“诺里奥特曼,我想要它。”弥生律瞬间改口。
“如果不得到它,我想自己一定会度过一个相对不完美的人生。我一定会失去内心的渴望。”弥生律叹息,眼睛下甚至有荧光闪烁。
“你…你不许强迫诺里!”速水结绫炸毛。
[可以。]诺里回复。
这次弥生律也听到了诺里的答复,微微一怔,连表情都没维持住。
“诺里奥特曼,你真的愿意帮助我吗?”弥生律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只是言语间少了分对其他人的矜傲。
[可以,是伙伴。]诺里吐出的这两个字,正是上次问结绫buddy是什么意思,她解释的含义。
“不过那里,是不是有点奇怪啊。”速水结绫指了下一动不动的加拉特隆,发现两束光从加拉特隆体内涌出。
本来根据人类的视力与听力是无法看到发生的事情的,但是结绫很奇妙的,轻而易举地观测到远处在发生什么。
九条莲人的爱人出现,她阻止了九条莲人的破坏。
在南奈的讲述中,她强烈的信念召唤出了贤者,贤者带她来到了九条莲人身边。
她现在来,是为了带九条莲人回到宇宙的。一起回到生命消散的宇宙,在那里保卫着地球。
恍惚间,速水结绫看到渐渐化为白光的九条夫妻,对着她和弥生律的方向,点了点头。
而后化为白光,消散在城市中。
对不起…
速水结绫无声地呢喃,不自觉地开口。
对不起,那时候没有阻止这件事,明明已经拥有了奥特曼的力量。
明明表现出担忧,但是知道有人出事的那一刻,内心却没有多大的伤感。
她什么都没有做。
结绫没有注意到,随着她想法的诞生,她胸口那个吊坠,也发出黯淡的星光,在黑暗中一瞬即逝。
“他们消失了?”看速水结绫的表情,弥生律也能猜出发生了什么,没多询问,只是提醒结绫:“不快点把加拉特隆回收,一会就会被政府带走了。”
速水结绫沉默半晌,才嘟囔道:“知道了,不要催我啦。”
刚有点什么感悟,就被打断了,弥生律她真无情。
说完她拿起胸口的吊坠,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到力量从心脏涌入身体。身体再次找回那种轻盈感,白光过后,结绫已经化身为诺里奥特曼,站在加拉特隆和泰迦中间了。
“是诺里!”泰迦在空间内喊了一声。
力之贤者泰塔斯刚由光子进入人间体,见到泰迦欢欣的模样,也看了眼那位奥特曼。
名叫诺里的奥特曼,她的战斗姿势很是古怪。
那奥特曼低垂着头颅,头上两只弯曲的小角锐利,对着正前方,看起来危险度极高。
她半低垂着头,双臂垂下,放在身侧。但泰塔斯却莫名觉得,那个奥特曼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正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加拉特隆失去操作者后便恢复了自主战斗模式,它的手不过刚松动,诺里便出现在它身前。速度之快,只能看到遗留在原处的残影。
手刀劈开利风,圆环碰撞到机械巨兽坚硬材质的机甲上,发出了悠长,清脆,却让人心生惧意的鸣响。持续的回音极久,更何况诺里激烈的攻击,让这声音更是不间断。
长时间听到这个声音的生物,难免产生了一种焦虑的痛楚。而加拉特隆并没有生命,因此即便被诺里的圆环打成了好几个部分,他也毫不在意地反击。
“诺里奥特曼真厉害啊。”优幸看着那行云流水的拆卸手段,忍不住说。
“那是当然。”泰迦回忆道:“我记得当初在麦肯行星,她把改造布洛肯拆成了几部分。”
“她就是你之前在找的奥特曼吗?”泰塔斯恍然大悟。
“毕竟之前才一起经历大战,她就突然消失了,怎么想都让人担心。”
而另一边的诺里看到加拉特隆的机械都发出火花,滋滋作响以后,轻轻抬手,加拉特隆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吞噬了一样,消失在原地。
那个无形的东西,给人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某个瞬间,好似心脏都停下了般。
而速水结绫却恍惚觉得这个力量,在哪里与她接触过。
这里结绫意识到自己“明明有了奥特曼的力量,却什么都没有做。”这件事。
她不是传统的非常有[自我]的主角,所以那时候没有“任性”地抛下弥生律去阻止火箭,事情后她只潜意识感到心虚,却没有太多的悲伤愤怒。
结绫并没有过错,错的是发射火箭的今里光一,但她对自己太过矛盾了。也许是害怕后果,另一种情况下,如果是别人对她下达拦截火箭的命令,她就会毫不犹豫去阻止。
也对应了弥生律生日宴上那些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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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加拉特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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