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很多遭遇冒险屋使用者的可能性,如今我下意识的反应,并不是出于做贼心虚,而是我不确定应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那个人。
这里的使用者,大概率是“空溯小子”或者“小时真”其中一人。虽然好像只有前者我算是相识,而且也已经有过足够狼狈的相对时刻,如今再看到我这副小偷小摸的样子,他大概也不会觉得奇怪吧。不过,对于后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算是毫无头绪。
与空溯同龄。男性。最初的宝可梦是呆呆兽。礼之镇人。预知梦的超能力者。如果梦到了他人将会有不幸的境遇,即使对方是不熟悉的人,也会拜托老师转赠忠告的有点腼腆的热心少年。小时候就很受女性欢迎。
性格内敛、多少有些缺乏自信。喜欢宝可梦对战。与宝可梦结缘很谨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服过新的宝可梦。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曾经与空溯之间一对一的对战,二人胜率不相上下。也许在某些知情者眼里,他没有销声匿迹,只是并未继续与超能力作伴,走向了其他的道路。
名字叫做,时真。
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知道对方之前在门口的停留是否是因为发现了异常,尽管就算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我确实没来得及抹去检查的痕迹。
不过从他干脆地开灯这一点来看,也许没问题?……不、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以我的视角,我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半身,很明显,是个成年男人,至少肯定不会是出现概率很小、一旦出现了可能会让我想在桌子底下待一辈子的时奈——也不好说这是不是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勉强能看到那个人别在腰后的精灵球,有一抹白色在我眼前闪过,只是在我看真切之前,那个人就继续移动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只毛绒绒的超能妙喵。
外面明明下着大雨,它却看上去干爽又舒适,也许这也是超能力的一种活用。不过,看那副睡眼惺忪的表情,这肯定不会是时奈那只会主动挑战训练家的超能妙喵,不如说……它更像我曾经遇到的那一只。
……也许这是我的错觉,也许是因为我只见过那只超能妙喵一脸想睡的样子。现在明明不需要多余的考虑,但如果真的中了,我……
“你知道你并没有藏得很好,对吧?”
我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一边握住晃动的精灵球,我灰头土脸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
“果然是你啊。”看到我这副样子,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有点开心,“我还在想,这个地方还有谁会知道,明明因为这里是重要的、藏有**的地方,我已经拜托公用系统把坐标删除了……不过自从听说你遇到了九十九,我就觉得,也许你会找到这里来吧。”
“志麻先生。”我叹了口气,一边拍打着裤子上的灰尘,一边做出回应,“虽然您好像一直不太想出现在我面前,但还打听了关于我的不少事情啊……对于每个挑战者你都这么认真吗?”
我看向他的脸,那张脸在新闻上似乎永远挂着柔和的笑容,如今大概是我阴暗的心理作用作祟,看上去似乎黯淡了不少。
来的是这个人,在我心中原本就有接近百分之五十……不、超过一半以上的概率,我其实并不是很意外。“时真”就是志麻,关于这件事,我多少也有点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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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半月镇,我姑且算是远程偶遇了这个人,因为当时他的一些反应让人有些在意,我特意跑到粉丝密集的地方潜水了一段时间。作为拥有众多仰慕者的属性大师,八年前于水属性的挑战赛上横空出世的这位志麻先生,个人信息防护意外地做得很好。关于他的出身地,似乎一直没有明确的答案,甚至有过激的传统者曾经抗议,说祭司不应该选外地人……先不说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这种封闭的规定,到底哪里能看出出身不明就一定是外地人?
甚至现在看来,他不仅不是外地人,还有可能是最为传统的“礼之镇人”。
当然,出身不明只能说具有一定的神秘气息,每次提到出身地和年龄都说法有所不同的那个民俗学者,和他也算是有相似之处。只不过,虽然神护人对于做冠军、馆主的人一向不怎么追究,对于祭司的审核其实反而非常的严格,所以稍微动点脑筋,就知道对于官方来说,这人不但不可疑,甚至能有缘由地获得“可以隐藏个人信息”的信任。
因此,如果说他是礼之镇人,好像也说得通。这倒不只是因为礼之镇是“礼之镇”——毕竟礼之镇附近的蜜金瀑布,是比较出名的志麻目击点。
除此之外,从可以得知的信息来看,他确实与空溯同龄。无论何时都会带在身边的王牌宝可梦是呆呆王。个性是出了名的谦和有礼、待人温柔。拥有众多女性粉丝。
根据某个被他帮助过的人所说,尽管很少看到,他似乎“擅长天气战术”,因此,“对天气变化敏感”。
虽然平时看起来并没有和空溯有特别的熟悉,但对于与谁似乎都能很好相处、八面玲珑的那个人来说,不怎么提及这位同僚这件事本身,在一部分比较喜欢深追八卦的粉丝看来,反而像是别有隐情。
不提搞不清楚含义的事,公开的名字大概率是假的——因为根据这个奇怪的名字,完全查不到他过去的信息。我不知道“时真”是否有隐姓埋名、抛弃身份的需要,不过既然我刚刚得知,曾经在幕后帮过很多人、性格敏感的他,在做了老师遇难的预知梦后,却最终无法阻止这一切,也许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这样的人,想要逃避过去也不是说不通。
……以及,让这些猜想在我脑海中连接成型的,是我在旅行途中渐渐开始对他产生的一点主观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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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他敏锐地捕捉到我的话里有话,面露困惑地轻声说道,“你认为我有意躲避你吗?”
“这个问题不太重要吧。”我随意地回答道,“虽然‘那个时候’在纪元山上碰到的人一个个的都跑来和我搭话,只有您一人就算在偶遇的时候注意到我,也没有和我聊聊天的打算。我倒不是觉得您是个不够热心的人啦,不如说看起来您不太爱多管闲事,我还是蛮感激的。”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他露出关心的神情,“你还记得七年前的事?”
如此直接的反应多少让我有点意外。他原来是这么不谨慎的人?还是因为在他面前的我是一个无谋的小孩子?又或者是,“我出现在被他独占的这个冒险屋”这件事本身,就让他稍微失去了一点冷静?
于是我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反而笑了。
“没有,完全没有。”我摇了摇头,“只不过,偶尔,有种东西叫做‘既视感’?我看到今年的挑战属性的时候,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大概就只是这样?正巧,擅长超能力属性的空溯先生,以及前后两任幽灵属性大师都说当时在纪元山见过我,虽然他们都没有提到志麻先生的事,但我总觉得,难道我也遇到过您吗?……看来,还真的是这样的。”
人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啊,我说,如果做几率合成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就好了。
这么一看,香罗小姐应该很擅长玩概率游戏?没有再观察他的表情,我突然开小差地想到这种无关的事。真奇怪,明明刚刚心脏还跳得很快,我现在却不怎么紧张了。
“不过,”我继续说道,“其实就像我刚刚说的,这些不太重要啦。比起以前的事,其实我有点事情想问您身边的那只超能妙喵,可以吗?”
话说完,我没有等他回应,就径直看向那只安静低浮在一边的宝可梦。我问道:“请问,我们在食苹之森见过吗?”
虽然我对那个答案并没有什么期待,虽然我也在想也许只是我的错觉。
超能妙喵歪了歪头,向前漂浮了一步。
“……真意外。”被忽视的志麻终于再次开口,“这原来是你认识的宝可梦吗?我在百香市附近捡到,看它似乎很亲近人的样子,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是这样吗?”我没有转头看向他,“说来惭愧,虽然它大概算是我的宝可梦,不过我并不知道它到底算不算亲近人的性格。真奇怪啊……为什么会在百香市呢。”
“也许是和其他的一些宝可梦一样,是被袭击宝可梦中心的犯人放走了?”他露出了有些困惑的表情,“我好像听说过,你曾经丢失了一只宝可梦……看来就是它了。”
“您打听到的事真是意外地多。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我并没有问的意思,“不过,我之前听说那些幼年宝可梦都是以放生的状态出现的,超能妙喵看上去并不幼小,而且……您应该对潜水球有特定的偏好吧?”
为什么,那里会有一颗纪念球呢?
我微微偏过头去,在衣兜里握紧了拳头。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动摇。真的吗?我不打算让他继续寻找借口。
“我说了,‘时真先生’,‘我不在乎过去的事了’,所以即使您对我的记忆动过手脚,我也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更不打算告知他人,而发生在不久之前的那些事,就算您什么都不做,我也不会多嘴多舌。只不过,超能妙喵是我的宝可梦,可以将它还给我吗?这是我唯一想要拜托您的事。”
“……你在说什么?”水属性的祭司看上去很迷茫,但他的回复听上去却不像有出于思虑的模糊。“对你的记忆动手脚……?你认为我是七年前年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能做到这种事呢?”
选择性地接话吗?
“按照吉星先生的理论,您是预知梦的超能力者,也就是更偏向精神能力的超能力者,经过锻炼之后,能够掌握针对记忆的能力好像也不奇怪……啊,看来不是。”我看着他微妙的表情变化,摇了摇头,“从更合理的角度上来讲,肯定说是宝可梦做得更恰当一点。是您的呆呆王吗?”
“先不提你说的那些我不清楚的事,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误解,但呆呆王,没有办法学会催眠术。岫,我可以理解你想要寻找真相的心情,但是……”他缓慢地挑选着用词,“我只能说,你想错了。”
“是吗?虽然我确实是完完全全的外行人,但因为有熟人也在培育大宇怪,我也从他那里得知,众所周知能够轻易修改记忆的大宇怪也没办法学会催眠术——宝可梦的催眠术,和偶尔人们会提起的‘催眠’,并不是同一种东西,对吧?说起来,吉星的宝可梦们,在他遇难之后似乎都不见了踪影,其中就包含一只小时候就和您很亲近的大宇怪……以及,这我倒是有点惊讶,您好像并不意外我知道一些有关于您的事,比如,您的另一个名字。”
他摇了摇头,似乎我莫名其妙的指控真的让他非常困扰。
“不,我明明一直想说,你大概有所误解,我并没有——“
“您擅长使用天气战术吗?”我打断了他,“据说您因此对大自然中天气的变化也非常敏感,甚至能在气象台都搞错的情况下,准确地预测到突然的降雨,对吗?不过看您的样子,似乎只有在热心帮助他人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事,毕竟您今天没有穿防水的鞋子。”
与超能妙喵不同,浑身被淋得湿透的时真,没有继续作出回应。
“以及,让我多说一句,您左手的小指是不是松开一点比较好?”我笑了一下,“吉星先生说过,您说谎的时候会有一些的小动作,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您也没有克服这个习惯。”
直到这个时候,对面那个人的表情终于像被大雨冲走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
“放在抽屉里的那本手记,编号已经到了二十六。”我垂下眼,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再次申明,我现在对于其他的事没有兴趣,只是想让您归还超能妙喵。我这里虽然也没有收集全所有的笔记,不过十本左右还是有的。对您来说,那应该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吧,我会把它们留在这里的。”
一时间,我只能听见暴雨的声音从大开的门口灌进耳中。时真的嘴唇动了一下,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是很快,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
“你的运气很好,岫。这只超能妙喵恰巧有我所需要的力量,而且,它也愿意配合我,我能再借用它一阵子吗?”
“……借用?”于是我也笑了,“这不是借用,而是抢夺吧。虽然我也是从它那里抢夺了自由,但我现在觉得,还好我从它那里抢夺了自由。”
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打算回答他,而是掏出了导航仪。说起来,为了防止误放生,解除宝可梦精灵球印记的可行距离被设定的数值非常小。不过在现在这个距离,他又将精灵球带在身上,倒是刚刚好。
如果超能妙喵不觉得有问题,那它当然会继续跟随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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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没有觉得它一定会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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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真看上去终于明白我要做什么,但在他采取行动之前,因为曾经特意观察过他人的放生流程,我的手又快得很,就在他的宝可梦从蓝色的球中跃出的前一秒,超能妙喵就已经重获了自由。
这么一说,既然他没有第一时间对超能妙喵发出指令,也许就说明了他们之间并没有结成十足稳固的搭档关系。
然而,麻烦的事从现在才开始。还好早在被他发现的时候,我就向球中的谜拟丘和宝石海星打出了暗号。面对突然飞来的精神强念,宝石海星的守住在正好的时机作出了应对,与此同时,谜拟丘的魔法闪耀作为有攻击性的闪光弹照亮了整个冒险屋。
我矮身一手拽住宝石海星的触手,一手拉住谜拟丘的假耳朵,向事前观察好的方向奔出。虽然很想带上超能妙喵,但在白光亮起的前一秒,我就看到它的身上浮现出一层光芒,不管那份技能是针对哪一方的,我都不想贴身尝尝。
只是,我的动作还是不够快,我还没来得及为冰冷的雨水打个冷颤,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是念力?即使隔着厚厚的登山靴,我也感觉有股力量狠狠地拧住了我的脚腕,但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突然从身后爆发出一股无形的冲击,好像发出警告的锤子轻轻敲在我的脚边,我的行动再次恢复了自由。
尽管如此,我的双脚很难在第一时间支撑住我,还好宝石海星用柔和的水流扶了我一下,我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上。
跑看来是很难跑掉了,我心中暗暗叹气,摸了摸兜里的通讯器,又拉紧了口袋的拉链。也不知道在这种信号差的地方,语音通话是不是还在接通状态,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情急之下拨给了谁,希望不要被当作误拨而惨遭挂断吧。
这人也真是难搞。刚刚我说了那么多话,时真却几乎没有承认任何事情,他是有所预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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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虽然说话的语调很温和,但我可不觉得他这样说是出于好心。我转过头,注意到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浮在我和他之间、与他相对的超能妙喵。
刚刚是它帮助了我?
“很抱歉。”他再次开口,“我并不擅长操控念动力,也许伤到了你。只不过,如果让呆呆王出手,也许你会遭遇更不幸的事,就请先忍耐一下吧。”
“……看来您那样做了啊。”我拍了拍谜拟丘的尾巴,借助宝石海星的力量站起身,“跨越类别的超能力修行应该更麻烦一些吧,超能妙喵它们帮到您的忙了吗?”
“你好像知道了很多多余的东西。”他露出了好像真的感到烦恼的苦笑,“宝可梦虽然在使用超能力方面比人类更加擅长,但要让它们作为老师,如果不是非常熟悉这方面的事的宝可梦,大概是做不到的吧。”
“顾左右而言他。”我评价道,“让我问得更直白一点,明明吉星先生说了并不是你预知不完全的错,但你果然还是会介意吗?所以想要借助额外的力量来进行某种提升?为了弥补遗憾?你收集与他人结缘的宝可梦,是为了这一点吗?”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我这边。怎么说呢,这大概是我今天第一次将这个好像一直戴着面具的人真正激怒,还是多少让我有了一点成就感。
只不过,就算那双眼中的怒火好像要将我燃烧殆尽,他却依然能扯出一个像样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
“我不得不说,你与峻生先生不太相似——峻生先生的话,他要更懂人心。”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很想反过来戳我的痛脚,可惜,因为我的记忆已经被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所以即使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太多感觉。”我放弃了阴阳怪气的礼貌用语,不再去看他,将松开的手悄悄绕到背后,握住了另一个精灵球,“虽然提到那些部分的手记在我这里,不过作为警示教育,吉星先生应该和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吧?怎么,难道你的实验也没有成功吗?”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里又是什么呢?
我转头看向废弃祭坛的方向。尽管曾被浓雾笼罩,但如今雨落了下来,即使天色昏暗,也比之前能看得更清楚,更何况,那里正在放着一场技能的烟火。
就好像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的,每年年末祭典的烟火。这突然提醒了我另一件事。
看来,我的预设猜想大概是错误的。
“……或者说,你在进行的是另一个方向的实验。难怪啊,青铜钟们会突然做出反应,因为它们觉得不安定了?最近出现在纪元山的奇怪的宝可梦,你有头绪吗?”
差不多了。
虽然不是完全不在意,但我并没有想得到他回应的打算。现在不是这种时候。纪念球在我的身后悄悄打开,风铃铃以它最快的速度接连使出了闪光和光墙,而谜拟丘和宝石海星则在第一时间被我收回。至于超能妙喵,我只能随机地扔给它几块半月烧饼,希望它能好好接住吧。从刚刚开始,这只白色毛发的宝可梦就一直安静地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原本蓬松的毛发也渐渐被淋得湿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它大概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混乱状态,也许是中了虚张声势之类的技能,使得它没有办法继续维持对于雨水的隔离。
而接下来,我需要做的是让随风球冒险将我带离这里,现场选手的更换也是为此——只有风铃铃可以在空中继续行动。尽管雨不是随风球讨厌的天气,此时也没有吹起猛烈的风,但它本来就不是快速飞行的类型,直线逃走大概是很困难的事……所以我要做的,是降到祭坛的周围。
正是因为下着雨才更明显,祭坛正在被几个叠加的空间类技能保护着,如果不是不想被打扰,是不会做得这么夸张吧。虽然不知道那个后果是什么,但能让他添点堵,那我也算是没有白来。
在随风球带着我飞离平台的瞬间,我大声地喊出了“重力”的指令。这也许只能短暂地拖延一点时间,不过已经够了,因为对方并不是我能够对付的对手。至于到了祭坛之后?虽然那里看起来都是被“收集”来的宝可梦,但既然是别人的宝可梦,既然超能妙喵即使之前跟在他的身边,却也会在获得自由之后帮助我,那我也许可以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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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然而,突然间在我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我险些抓不住随风球的触手,与此同时,作为背景的是风铃铃突兀地变得杂乱的乐音……发生什么事了?我突然从背后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在我搞明白这是什么之前,我与随风球就一同坠向了祭坛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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