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我们的丹恒老师这时候怎么这么主动?难道你现在不怕被别人看见误会了吗?”
絮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穹那里学会了这个叫法,笑眯眯地调侃起下方的丹恒。
丹恒脸颊微红,眼尾红痕更加昳丽。
自昨夜金人巷到现在,他都还是没能变回普通人的样子,此刻属于持明族的尖耳朵因为絮颐的话颤了颤,表情却还是认真专注的。
“有人的话我更该接着你了。絮颐——”他顿了顿,有点难以启齿,“有时候你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就这样跳下来的话很容易出问题。”
见了他这副正经的样子,絮颐突然恶趣味上头,冲他勾勾手。
丹恒疑惑。
“你说的问题,是指这样吗?”絮颐压住两腿中间掀开一角裙摆,纤细的双腿上,金色腿链熠熠生辉。
丹恒立刻移开视线,神色慌乱。
絮颐笑出了声,没等丹恒恢复冷静就又笑道:“那你可要接稳,我要跳下来了。”
她双臂用力向后一撑,从墙上跃下,衣袂翩跹,带起一片朱红。
丹恒匆匆忙忙凝神去接,明明这墙根本就不高,跳下来最多也就崴个脚,他还是被絮颐的行为惊出一身冷汗。
所幸他稳稳当当地接住了,絮颐靠在他的胸口笑得发抖,头发一颤一颤的,不住勾挠他的下巴和脖颈。
丹恒总觉得痒痒的。
等絮颐站好之后,他立刻松手站得远远的,但是这股痒意依旧没有停止,像是从他的胸膛深处生出,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和骨髓。
然后,又止于絮颐一个轻飘飘的眼神,转而变成几乎灼人的干渴。
絮颐看着他,笑声虽然已经止住,笑意却从眸子里溢出来。
“谢谢啦,丹恒老师。”她轻声道。
两人闹出的动静不算小,不过絮颐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偷偷潜入的想法,因此被循声而来的一群丹鼎司医师包围时依旧没有半点慌张,甚至心虚也无。
她朝众人淡定颔首:“下午好呀,各位。”
为首的医师表情古怪。
丹恒在心底叹了口气,从后方上前,将絮颐护在了后面。
他的警惕多少有些多余,毕竟在这种地方没人有胆子对絮颐动手,不过这样的关心让絮颐很是受用。
她悄悄勾住了丹恒的袖角。
为首的医师表情更古怪了。
她正想说什么,身后先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絮颐!”
“白露!”絮颐立刻作出回应。
医师们纷纷往两侧走,为姗姗来迟的龙女大人让出一条路。
白露人小小一个,气场倒是很足,快步跑过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个持明族侍女。
“你来啦!”她嗓音清脆,满满都是开心的味道。
絮颐半俯下身和她说话。
白露凑到她边上,小声又问了句:“你这次来怎么动静这么大?待会儿是不是不太方便带我出去玩了?”
絮颐见她还惦记着要出去玩的事,觉得好笑又好气。
她叉着腰:“你连我的短信电话都不回,还想着这个?莫不是真当我脾气太好了?”
“啊?”白露茫然,“我什么时候不回你的短信也不接你的电话了?你等我看看,是不是不小心把消息提示给关掉了。”
她在口袋里摸了又摸,好半天都没找到自己的玉兆。
身后侍女见此场景只能无奈叹气,从自己兜里拿出玉兆递到白露手上。
白露傻愣愣地问:“欸?我的玉兆怎么会在你手里?”
侍女一板一眼地回答:“龙女大人您忘记了?今日的病人太多了,您怕自己玩玉兆上头,特意把东西放在了我这里。”
“哦哦——”白露没接着问下去了。
絮颐却觉得奇怪,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也不至于要挂她电话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侍女似乎是龙师那边指派过来的……
她正思考着,白露已经翻完了短信过来同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是我把这件事忘了,今日真的是太忙了,屋里现在都还有些病人等着呢。”
絮颐没那么急,听白露这么说就让她先去解决屋里病人的事,过会再说别的。
白露乖乖应下了,回去看那些病人。
她一走,丹鼎司的其他医师也散了,唯独那名侍女在想要追上白露时被絮颐叫住。
“夫人有什么事?”她维持好表面的礼节,眼睛却牢牢盯着地面,一点都不敢看絮颐。
絮颐皮笑肉不笑:“故意的?是龙师让你把我和白露隔开?”
这是很有可能的。
絮颐和白露的处境差不多,都是龙师手底下的棋子,是用来钳制其他势力的筹码。
在龙师们看来,他们只是因为白露的存在稍微放松了些对絮颐的控制,她的心就野了不少,自然很怕白露和她接触多了也被带坏。
不过他们还是不够了解白露,这家伙看着小小一个其实比絮颐还要胆大,哪里需要她带坏。
侍女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
絮颐懒得和她演,直截了当道:“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我不管,但是别对白露下手,你最好也注意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看清楚些。”
侍女默不作声。
絮颐也不指望自己能在她心里大得过龙师,一说就倒戈,警告一通之后就放她离开。
侍女走后,安静站在旁边看絮颐大显神威的丹恒才开口道:“你和龙师很熟?”
絮颐身体一僵。
完了,她争得太上头居然把丹恒也在场这件事给忘了。
短暂停顿之后,絮颐装出理所当然的样子对丹恒摊手:“同居持明族高位,平常少不了和他们打交道。”
丹恒哦了声,也不说是信还是不信,只是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找个地方坐着吧,白露应该很快就能过来。”
按照规矩,衔药龙女每日的问诊数额有限,只是白露天天都被拘在丹鼎司里,除了给人看病无事可做,只好每天自己的份看完后去抢别的医师的病人,被抢的病人自然是欢天喜地。
这也导致了来丹鼎司问诊的人越来越多,都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白嫖一回专家号。
不过既然今天他们在,白露当然不会再这么干。
絮颐带丹恒绕到丹鼎司的会客厅,果然坐了没一会儿就在门口看见了白露的身影。
她人小鬼大地直摇头:“简单,真是太简单了,这些人的病真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白露跳上椅子,在絮颐对面坐好:“说说吧,你是生什么病了?”
絮颐昨晚只和她说今天要来找她,没说是为什么而来,白露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生病了。
絮颐摇摇头:“我没事,我是想让你看看他——”
她将丹恒拉到前面。
白露早就注意到丹恒了。
她先前就听说前任龙尊丹枫的转世回来了,不仅帮景元将军打开了鳞渊境,还和他一起制服了幻胧。
看到他脑袋上唯有龙尊才会生出的龙角,白露心里就有了猜测,只是因为絮颐在场她更在意的还是有没有机会出去玩才没有追问。
眼下有了交流的机会,白露立刻好奇地打量丹恒,道:“看上去似乎没有毛病?”
她围着丹恒转了一圈,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的尾巴不见了你才来找我的?”
就像白露一样,返祖血脉浓厚的龙尊不仅该有龙角,还该有条尾巴才对,但丹恒的背后什么也没有。
絮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有的,只是没放出来。”
在金人巷的时候她可是摸了千八百回,连丹恒龙尾上每一片鳞片该长什么样都知道了。
丹恒显然也想起了这回事,脸有些红。
白露纳闷:“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的尾巴就收不起来?”
她晃晃尾巴,将它抱在怀里。
丹恒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地让话题过去。
所幸白露并没在这件事上纠结太久,转而又去问絮颐:“那他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
絮颐斟酌片刻,答道:“龙尊的发情期你知道吧?”
白露微微一愣。
她年纪尚小,没人会和她说这个,所以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絮颐简短道:“总之他的发情期乱了,而且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本来还可以靠术法伪装成普通人,现在也使不出来了。”
白露眉头皱起来了。
事情和发情期扯上关系之后,她有种奇怪的冲动。
她叫丹恒抬手,诊上对方的脉搏,半晌了然道:“果然和我猜得没错,你这不就和女人的月事差不多嘛。你最近是不是情绪不太稳定,夜里也睡不好?”
丹恒点头。
事情最早可以追溯到星核猎手拜访列车,将他们的目的地改成罗浮的时候,那之后他就一直梦到往事,总是心悸不安不说,入睡了也会惊醒。
白露愈发确信自己的诊断:“那就是了。过于焦虑的情绪会影响你体内激素分泌,发情期提前很正常,术法使不出来了也很正常,像我们女孩子那几天也总是使不上力气的。”
絮颐听着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
丹恒最在意的不是术法,而是别的。
他追问道:“那发情期呢?这次乱了之后,之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白露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语重心长:“这种事情当然是要慢慢调理才行,操之过急可不好。”
丹恒表情不太好看:“那短期内还会出现发情期突然暴动的事吗?”
“那就得看你这回是什么情况了。”白露答,“按照正常情况,你的发情期会持续多久?这次又持续了多久?”
丹恒回忆道:“正常是三天左右,这次只维持了几个小时。”
白露了然:“那确实很有可能再暴动。”
时间长短上来说每次发情期持续的时间应当是差不多的,这回这么短只能说算是个先遣部队,真正的大部队还在后头等着呢。
今天是长长的饭[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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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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