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开车的技术很好,只要不是追捕犯人,为了照顾车上的其他人,他都会尽量让车平稳地行进。
世良真纯从刚才起就时不时看一眼手表,哀规定的五分钟一到,她转动着眼珠观察着旁边的哀,趁哀不注意时,轻手轻脚地往她那边一点一点地挪动。
“想到挨着我坐的话直接过来就行了,用不着这么鬼鬼祟祟的。”哀从车窗玻璃的倒影里将世良真纯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眼底,看着她竭尽全力减小自己的动作时那副紧绷的样子,哀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太好了!”世良真纯解开安全带,脚稍微用力一蹬,整个人就丝滑地贴着哀坐下了。
在世良真纯伸出手,准备【故技重施】时,哀回过头,飞快地说:“要是你还想做刚才那种事,我绝对会禁止你靠近我的!”
“切~”世良真纯撇了撇嘴,“我只是想要表达对小哀你的喜爱嘛,虽说我是跟着秀哥历练,但他因为要执行护卫任务,平时都把我扔给他的同事,最近的事情又多,我已经好久没有跟你说过话了。”
“是,是,我知道了。”哀有气无力地回答。
“好敷衍哦。”世良真纯小声说,对于哀这种看起来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世良真纯一直都觉得非常棘手,却又拿她没办法。
哀支着下巴,瞥了一眼独自生闷气的世良真纯,状似不经意地说:“那我今天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寸步不离地保护我哦。”
世良真纯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侧过身两手撑着座位,身体前倾,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还有一个问题。”哀竖起一根手指,“我记得,我的年龄应该要比世良你大一些吧。”
“没错,小哀刚好比真纯大一岁。”赤井玛丽回过头,对后座的两人说。
“这么说来,我应该是世良的表姐才对。”哀将刚才竖着的那根手指戳在世良真纯的额头正中央,用力点了两下,“但世良一直都是【小哀小哀】地叫我,一点都没有作为妹妹的自觉!”
“有吗?”世良真纯认真回忆着自己跟哀相处时的情景,“好像真的是这样诶!”
哀的手指又戳了两下世良真纯的额头,“什么好像!明明就是!”
世良真纯揉了揉被戳得有点泛红的额头,“可我要是真的叫你姐姐,那才奇怪吧。”世良真纯指着自己,“我已经二十八岁了,小哀你的实际年龄虽然是二十九岁,但从外表来看还没有成年,如果不明真相的人听到我叫你姐姐,恐怕会觉得我们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世良,我说你啊......”哀额头上的青筋被世良真纯的话刺激得疯狂跳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下蹦出来似的,哀伸手揉了揉,“说话总是这么没轻没重的。”
“是吗?”世良真纯环抱着双手,闭着眼偏着头回想着自己近期和别人交流时的场景,过了一会儿,用一只手揉着自己的后脑勺,“难怪有时候聊着聊着大家就不理我了!”
哀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原来你一直都没有自觉的吗?”
赤井玛丽叹了口气,“早年间务武生死不明,我又因为工作不能随时将真纯带在身边,在上小学之前,她都是由秀吉照顾的。”
“秀吉那样不靠谱的性格,也难怪了。”一想到羽田秀吉,赤井秀一就觉得头疼,比起年纪最小的世良真纯,羽田秀吉反倒是最孩子气的一个,“不过,妈,你明明最清楚秀吉什么样,居然还能放心将真纯托付给他,也是心大。”
羽田秀吉这位【太阁名人】虽然脑子好用,对于认定了要做的事有坚定的信念,但生活中却邋里邋遢,又任性散漫,好在结婚后,在宫本由美的调教下有所收敛,现在也算是一名有责任心的丈夫和父亲了。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执行任务时把真纯也带上吧?”赤井玛丽瞥了赤井秀一一眼。
世良真纯扶着驾驶座的椅背,身体前倾,指着自己说:“要是妈真的那样做,说不定我还能起到防弹衣的作用呢!”
哀撑着下巴看着世良真纯,“你能不能防弹的问题先放在一边,就凭小孩子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在遇上玛丽不得不跟人肉搏的紧急情况,你的脑子恐怕早都在搏斗过程中被摇匀了。”
赤井秀一被哀的形容逗得笑出了声,“这么看来,让秀吉照顾真纯竟然成了最优解。”
“秀一,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对于赤井秀一为了调查赤井务武的下落,不顾一切加入FBI的行为,赤井玛丽到现在都没有完全释怀。
赤井秀一的笑声戛然而止,“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真纯六岁时才第一次跟我见面,怎么看都跟我没关系吧。”
“你以为真纯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怪谁啊?!”说到这儿,赤井玛丽就觉得头疼,“秀吉是不靠谱了一点,但从前的真纯还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自从跟秀一你见面,这孩子就把你当成了偶像,性别特征变得越来越模糊,有时候我都怀疑真纯出生时,医护人员是不是看错了性别。”
“我觉得世良这样挺不错的。”哀清晰地记得工藤新一说过的关于世良真纯数次救下他的事,也亲眼见过世良真纯截停四处逃窜的嫌疑人时的英姿,“世良骑着摩托车飞驰的样子最帅了,尤其是在维护正义的时候。”
世良真纯一言不发,只有眼睛在听到哀的话之后缓缓睁大。
没有听到世良真纯得意炫耀的声音,哀疑惑地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世良真纯回过神,掏了掏耳朵,“没什么,就是觉得好难得,小哀竟然夸我了......”世良真纯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才会产生幻听。
“虽然我有时候说话不怎么好听,但只要是对方的优点,我也会真心诚意地夸赞的好吧?”哀看着车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说。
玻璃上倒映出世良真纯惊讶又激动的表情,哀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
“小哀!”世良真纯一个猛扑,将哀整个抱在怀里,一只手揉着她的头发,“我就知道!你只是嘴硬,但心里一定也是非常喜欢我的!”
“快住手啊世良!我的头发!”哀两只手护住头,想要从世良真纯的手臂下方逃脱,奈何世良真纯力气太大,哀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
世良真纯笑得虎牙露了出来,“哎呀,不要害羞嘛小哀,我们表姐妹之间就是应该多亲热亲热,把过去那些年的全都补回来!”
挣扎了好一会儿,哀终于放弃了,两眼空洞地盯着车顶,只想用超市里最硬的全麦面包将刚才夸世良真纯的自己的嘴堵上。
*
好在路程不远,下车后,哀终于逃离了世良真纯的魔爪。
举行婚礼的地方是一个离比弗利山庄不远的教堂,哀一行人抵达时,到场的宾客还不多,大都是两位新人的亲戚和重要的朋友。
“玛丽!”一个女声从前方传来,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两鬓斑白,但保养得宜的女性正在朝他们的方向挥手。
赤井玛丽立刻认出了对方,迈着大步迎了上去,“安妮卡!”
多年没见的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眼角不禁泛出了泪花,好一会儿才分开。
“玛丽,你也老了啊......”被称作【安妮卡】的女性拉着赤井玛丽的手,用目光仔细描摹着赤井玛丽的脸,“在我的记忆里,你和艾莲娜一直都是十多岁的小女孩模样......”
提到宫野艾莲娜,【安妮卡】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上次我和艾莲娜分别时,还约定下次再见,后来我也尝试过联系她,但都是只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断,过了没多久,她就杳无音讯,等到再次得到有关艾莲娜的消息时,我才知道她已经不在世上了......”
“安妮卡......”赤井玛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作为宫野艾莲娜的亲姐姐,对于宫野艾莲娜的离去,她心中的痛苦比起【安妮卡】只会多不会少,所以,【都过去了,别伤心】之类的话,赤井玛丽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轻轻地拍着【安妮卡】的背,希望她早点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对了。”情绪的的潮水渐渐退去,【安妮卡】终于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艾莲娜的女儿,我记得是叫小哀,对吧?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
“没错。”赤井玛丽侧过身对着哀招了招手,“小哀,来。”
世良真纯靠在哀的耳边,小声说:“虽然我是第一次跟安妮卡阿姨见面,但之前她和我妈通电话时我也在旁边,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这一点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只这么一小会儿,哀就几乎摸准了【安妮卡】的性格。
要说世界上最大的恶人聚集地在哪儿,黑色组织就算排不上第一,至少也是前几名,在组织里的那些日子,哀见惯了恶人的眼神,以至于只要对方稍微显露出恶意,她就能敏锐地察觉出。
从【安妮卡】出现的那一刻起,哀就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哀能够确定,她眼中流露出的所有情绪都是内心想法的真实反馈。
赤井玛丽一只手护在哀的身后,对【安妮卡】说:“这就是艾莲娜的女儿,由于某些原因,暂时以【灰原哀】的身份生活。”
接着,赤井玛丽对哀介绍道:“这位是安妮卡·弗雷德里克,我和你妈妈在英国生活时的邻居姐姐,一直以来都对我们关照有加。”
“安妮卡阿姨。”哀对安妮卡·弗雷德里克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看清哀的脸后,安妮卡·弗雷德里克怔住了,泪水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
“像......太像了......尤其是眼睛,和艾莲娜一模一样......”安妮卡·弗雷德里克捂着嘴,颤抖着声音说。
眼见着安妮卡·弗雷德里克哭得停不下来,世良真纯拉着赤井秀一走上前,“安妮卡阿姨,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呢。”
“你们就是秀一和真纯吧。”安妮卡·弗雷德里克用手绢擦了擦眼泪,往后面张望了一会儿,却没看到有人,于是对赤井玛丽问道:“玛丽,我记得你应该还有一个儿子,好像是叫秀吉来着,怎么没有一起来?”
赤井玛丽说:“秀吉结婚之后就在日本定居了,他的小女儿暂时还离不了人,再加上他【太阁名人】的称号,工作排得满满当当,想要约他,至少得提前一个半月,否则还真不一定有空。”
“我们上次跟吉哥见面还是元旦,他因为有新年特别节目的录制,饭都没吃就走了。”尽管见面的机会变少了,但看到羽田秀吉比起以前更加有活力的样子,世良真纯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美国也稍微安心了些。
“当——当——当——”
教堂整点的钟声响起,安妮卡·弗雷德里克这才惊觉已经十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结婚典礼。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教堂宣誓的环节只有亲人和重要的朋友才可以参加,我专门给你们预留了位置。”安妮卡·弗雷德里克一边说,一边领着众人往教堂的方向走去。
哀、世良、赤井秀一、赤井玛丽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多么稳定的遗传[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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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故人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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