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的医疗室内。
Keegan小心地将沉睡的Yn安置在检测台上。扫描仪的淡蓝色光束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随即,喷出一阵淡绿色修复喷雾,如同薄雾般覆盖在伤口上,体表那些细微的擦伤和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片刻后,一份简短的电子报告弹出:
生命体征:稳定。
生理指标:正常。
精神力:严重透支。建议:静养并补充高剂量浓缩能量剂,促进精神恢复。
Keegan扫了一眼报告,拿起操作台上备好的能量剂,将冰凉的液体含入自己口中。
然后,他俯身,一手轻轻托起Yn的下颌,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覆上她柔软、湿润又略红肿的唇瓣。
“唔...” 深陷深睡,但身体似乎被这熟悉又强势的接触唤醒。Yn的喉间溢出一声细微的呜咽,眉头无意识地蹙起,但唇齿却在被调教出的驯服的反射下,温顺地开启一道缝隙,回应他的侵入。Keegan顺势将口中液体缓缓渡入,Yn被动地吞咽着。
“滴——” 尽职尽责的医疗机器人滑行到旁边,机械臂举起一个白色包装袋,蓝色的信号灯规律地闪烁着,电子音提示:“长官,医疗舱备有标准无菌饮用导管,型号适配,可有效避免交叉感染风险,提高摄入效率。”
Keegan缓缓抬头,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水迹。他瞥了一眼,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低沉:“我知道。”
机器人头顶的□□快速闪烁了几下,似乎在处理这个“已知最优解却选择次优方案”的人类矛盾行为。最终,它选择了沉默,安静地滑回原位——它无法理解,但服从且尊重。
Keegan用指腹抹去Yn唇边的水渍,小心地将她抱起。刚拉开医疗室的门,一股无形的压力便扑面而来。
Konig高大的身躯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正抱着双臂斜倚在对面的墙壁上。他低垂着头,在Keegan出现的瞬间就牢牢锁定了他,以及他怀中的Yn,然后立刻绷直了身体。
“Ghost叫你,” Konig的声音干涩紧绷,“去战斗室,参加战后复盘,立刻。”
Keegan抱着Yn,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语气平淡无波:“我知道了。” 他没有问诸如“为什么不用通讯器通知”这种显而易见多余的问题。
他抱着Yn,径直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Konig立刻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
感受到身后那如影随形、几乎要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的灼热视线,Keegan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带着一丝了然和淡淡的无奈,开口道:“我只是带她去休息室,安顿好了就去找你们。这么短的时间,我什么都做不了。”
Konig没有回应,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沉默地、更加紧迫地缩短了那一步的距离,如同一道无法摆脱的、充满压迫感的阴影,死死地、寸步不离地“钉”在Keegan身后。那无声的监视,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威慑力。
...
Keegan端坐在终端前,手指平稳而精准地敲击着,一丝不苟地撰写着AAR(行动后反思)和TACDEB(战术决策复盘)报告。他的声音低沉平稳,简洁地口述着自己的遭遇:
“目标人物卡戎·维斯科在走投无路之际,开启了潘多拉之匣,意图同归于尽。该物质在先前的情报中已被证实为一种超强的活性污染源。其激活瞬间,爆发出的污染能量导致在场所有哨兵污染值急剧飙升,突破临界点,陷入不可控的异化与狂暴状态。同时,它释放的信号强烈吸引并诱使附近变异兽聚集,这些变异兽同样受到深度污染,失去神志,攻击性剧增。”
根据先前案例,所有接触过污染源的人员,包括将其作为自杀武器的使用者,均已死亡。Keegan是目前唯一已知的、接触后幸存的亲历者。
“随后我失去意识。是Yn发现并救走了我。” Keegan的陈述到此为止,没有添加任何修饰。
“她没有受到污染影响?” Ghost锐利的目光透过面具锁定Keegan。
“没有。” Keegan的回答简洁肯定,“那时候我已经失去意识,有可能污染源已经衰败湮灭,依据过往情报,即使是非哨兵的觉醒者,暴露于该污染源下,也无一例外会受到感染。”
“但是根据测算,那个时间点污染源还处于辐射期。”
Ghost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叩:“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与她独特的精神力性质有关。她的精神力近似向导,异常纯净,这种纯净特质抵御了污染源的侵蚀。那如果是真正的向导...”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向导是珍贵的战略资源,绝无可能被投入这种危险的战场前线,更不可能成为污染源实验的对象。
“是的...非常特殊。” Keegan的手指停迟缓了一瞬。他平静的眼神深处,似乎被某个瞬间的、诱人而甜蜜的回忆轻轻触碰,微光闪过,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深邃。
这转瞬即逝的异样,自然没能逃过另外两位高阶哨兵敏锐的感知。Ghost和Konig面罩下的表情又臭了几分。
“这或许正是总部指派她支援的原因。” Konig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不满,矛头直指Ghost,“Yn的能力特性,对于处理此类高污染风险任务具有不可替代性。Ghost,你之前的偏见和排斥...”
Ghost抬手,做了一个强硬的手势打断了他:“行了。这一点是我错了。后续还有很多细节需要直接向她本人求证。”
“她仍在休息,需要时间恢复。” Keegan回应。
“休息?” Ghost的声音拔高,带着一丝压抑的烦躁,“她已经昏睡了一整天!到底还需要多久?!你...”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Keegan。
“你到底折腾的有多狠。”这句话最终他还是没有问出来。
“精神力严重透支。” Keegan迎着他的目光,声音依旧平稳,给出了一个无可辩驳的解释。
...
当Yn的意识从深沉的昏睡中挣扎着浮起时,熟悉气味和身下柔软的床垫告诉她——她回到了幽灵小队基地,自己的房间里。
身体表面的擦伤早已愈合如初,医疗喷雾的效果一如既往地高效。然而,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疲惫感牢牢拖拽着她的四肢百骸。更熟悉的是那股精神力被彻底抽干后的晕眩与空虚,领他的大脑昏昏沉沉。
零碎的记忆碎片缓缓浮现在脑海:粗糙又冰冷地面、滚烫沉重的身躯、野兽般猩红的眼眸、不容抗拒的禁锢、令人窒息的亲吻、以及那布满自己肌肤的、昭示着彻底占有的痕迹...
Yn猛地瞪大了眼睛,心脏骤然停止跳动了一瞬。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将她淹没。她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猛地蜷缩起身体,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双臂死死环抱住自己,手指用力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薄被,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一种深沉的、冰冷的不安与无助感,缠绕上她的心脏,她和Keegan...
“科玛...” 她向着基地意识体发出微弱的、带着颤抖的呼唤。
一道柔和的蓝色意识流如丝带般从空中浮现,瞬间回应了她的呼唤,轻轻勾了勾她蜷缩着的小手指,发出欢快回应:“你好呀,Yn~!欢呼,又见面啦!(≧^≦)/”
“我...我是怎么回来的?” Yn的声音在意识中显得格外虚弱和茫然。
“Keegan抱着你回来的呀!”科玛的语调雀跃,尤其在“抱”字上加了重音。伴随着话音,一段清晰的影像被投射到Yn的视觉神经上:画面中,Keegan用他那件宽大的战术上衣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像抱着易碎的珍宝,步伐沉稳地穿过基地长长的、冰冷的金属走廊。而Ghost和Konig,如同两道沉默而充满压迫感的影子,一前一后地“护卫”着他,那架势,与其说是同行,不如说更像是在押送一个重犯。
影像在某个走廊拐角处被科玛特意放慢、放大——在跟“押送员”短暂错开的间隙,只见Keegan微微低下头,战术上衣的领口稍稍敞开,他极其迅速地、几乎是带着一种隐秘的贪婪,将脸埋进包裹着她的衣料里,在她露出的额角上飞快地、轻轻地啄吻了一下。那动作快得几乎像是错觉,却又无比清晰。
“!!!!” Yn的脸颊燃烧,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猛地将头更深地埋进膝盖和被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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