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吗？”风楉晚问道。
“嗯。”月楸凝手一挥，打开的卷轴浮现围绕着两人，上面记录了各种妖怪，“百妖谱终于完整了。”
“很好。”风楉晚笑道，“我们差不多也该离开元初城。”
“我们就这么走了？”月楸凝收起卷轴，眉心的印记消失。
“当然不是。”
“嗯？”
“我还要带走姬元通。”
“你有救元宝的办法？”
“对。”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所以我们……”
“等试炼结束再走，这场棋局我也想看看到底谁能赢。”
“行吧。”真气汇聚，月白色的玉箫出现在月楸凝手中，“那我先去救个人。”
“我也去谈笔交易，这次肯定能成功。”风楉晚收起根基秘术。
两人重新回到地面，打开门走了出去。
玉兰街尽头，楚家神尊的头身分离，已经死透了，中了一刀的宁一卜生命不断被吞噬，也活不了多久，唯有孟川完好无损，境界还提升了一重。
“孟川不会是天命之子吧，怎么越打越强？”月楸凝喃喃自语。
“说不定他还真是。”风楉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谁在那，给我滚出来！”孟川怒吼道。
她们并没有隐藏气息的意思，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
风楉晚拦下月楸凝，率先走了出去。银白色的光圈随着她的靠近慢慢扩大，将孟川和宁一卜也笼罩在内。
“孟川，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孟川加重握着刀的力道，不让他它靠近宁一卜。
“咳咳咳……”宁一卜不想让孟川为难，自己迎刀而上。
“别动。”风楉晚出声。
宁一卜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宁一卜！”孟川手臂上青筋暴起，“你在干什么！”
“嘘！”风楉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静点。”
孟川发不出声音，连嘴都张不开。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交易么，现在依然奏效。”风楉晚提醒道，“你可以在考虑下，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要尽快哦！”
孟川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充斥着口腔。
“看来又失败了。”风楉晚打了个响指就要离开。
“等等！”孟川见她要走，下意识想要开口，没想到自己可以说话，当即将决定说了出来，“救人！”
“殿下……”宁一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样子和脑海中的身影逐渐重合。
“孟川，我可以救人，但你要做个决定，是救现在的宁一卜，还是之后的……”风楉晚弯起唇角。
“别废话，赶紧救他！”
“九□□楉晚喊道。
等候许久的月楸凝走了出来，来到孟川和宁一卜身前。她伸手握住了刀身，空着的手按住宁一卜的肩膀，将他缓缓推开。
“没用的，这把刀在吞噬他。”孟川提醒她。
月楸凝轻笑，释放真气包裹住整个刀身，一点一点净化着上面的魔气。
孟川惊讶地看着面前充满圣洁气息的人，慢慢放松了手里的力道。
随着最后一丝魔气散去，月楸凝松开手，缓缓走向宁一卜，“宁老板。”
“月姑娘，你为什么要救我？”
“先不说我是一位大夫，救人本就是天经地义。”月楸凝催动手里的花影流光进入宁一卜体内，“而且宁老板是位惜花之人，我很喜欢你的花。”
身上束缚着的缎带落下，宁一卜感觉到心口的压抑感消失，他力气一松，笑着往后一倒，慢慢合上了眼睛。
孟川收回根基姿态，将手里的刀插在地上。
风楉晚说道：“孟川，人我们帮你救，刀我们帮你拿，这笔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
孟川眉头一皱，“你想要什么？”
风楉晚轻轻敛眸，“我想你帮我救个人。”
孟川问道：“谁？”
“很快你就会知道。”风楉晚扶住月楸凝，朝宁一卜伸手，指尖凝出一只灵蝶飞向他。做完这一切，她将怀里的人抱起，转身就走，“孟川，我已让宁一卜进入假死状态，没人会发现他还活着。不过，我最后提醒你一句，现在的你根本护不住任何人。”
月楸凝靠在风楉晚怀里，安然地陷入沉睡。
风起花落，两人的身影消失。
孟川收回视线，手紧握成拳，就这么沉默地站在原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元初城永远没有安宁的时候。
恢复的月楸凝走在街上，手里提着刚买的糕点，没想到一头怪物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察觉到上面剧烈而又熟悉的魔气，她一个恍惚跌坐在地，糕点也掉得满地都是。
不知为何，她会被怪物身上散发的悲哀感染，心里莫名觉得难过。
泪水滑落，滴在衣裙上，绽放出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乌云遮日，雨越下越大。
“九九，雨下大了，我带你回医馆。”风楉晚出现，将伞撑在她头上。
“姐姐，刚刚那是什么？”月楸凝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人。
“什么都不要管，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风楉晚叹了口气，手里的伞扔到一边。
“结束？”月楸凝眨了眨眼，血泪滑落，却被雨洗去了痕迹。
“相信我。”风楉晚将人抱起。
一次又一次，她保护着怀里的人，阻挡着世间的恶。
神女慈悲，怜悯众生。
可现在的人还能被称为人，还值得救吗？
雨停，日又出，那头怪物被姬元通斩杀于城主府前，而他也和孟川打了一场。
棋局未停，试炼继续。
这之后的元初城笼罩在血腥中，剩下的考生为了喂养体内的魔种，不停互相残杀。
风楉晚关上大门，将哀嚎惨叫声隔绝在外。她来到二楼，走进月楸凝的房间，为她盖好被子。
“九九，你再等等，很快就会有结果。”
离开房间前，她还为床上睡着的人下了一层防护。
关门声响起，一滴泪自月楸凝眼角滑落。
街上，孟川每消灭一颗魔种，就在小本子上划去一个考生的名字。
两个、四个、一个，划去的名字越来越多，直到……
“你能看到元宝，对吗？”风楉晚将魔种扔给孟川。
“你想救的人是她。”孟川拔刀斩向魔种。
“现有记载里，对元神的记录少之又少，根本没有修炼的方法，但你不一样。”风楉晚在他对面坐下，“孟川，你体内也有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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