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林的清晨。
克莱门汀睁开眼，前一夜的巫山**在微熹的窗前笼罩一层薄薄的雾。纱帘之后的窗台，克莱门汀微微扭头，在余光中看见一只鸟儿驻足。
她翻过身来，挤进温热的巢，稚鸟般依恋，啼出几句嘤咛：“查尔斯……窗外有只鸟儿……”
查尔斯睡眠极浅，当她轻巧稚嫩的手掐过他的腰肢时，他就彻底清醒了。沿着她的话，他睁开眼，光涌进来，接着就是她说的那只鸟儿。
在雪白的被窝下，两条交叠的粗细不同的腿，查尔斯稍稍用力就能将克莱门汀夹在身体中动弹不得，他轻柔的摇晃体内的火热，用嘴唇描摹她的发丝，翕张唇瓣：“一只翠鸟。”
克莱门汀的手在窝中游走，更像一种翻搅，她扭过头，再次看向窗边，那翠鸟已不在了。
查尔斯翻身欺下，克莱门汀任他予取予求。
清晨的淋漓过后，克莱门汀倚靠在查尔斯肩头，他的手指缠绕她的发丝，呼吸沉重。
“莱米……”
她蹭蹭他的脸。
纵情过后，是茫然。爱人的身份像被剥开的茧。千缕万丝，织成一个赤条条的她。
克莱门汀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闪了光，而且看着它的目的却不同。
查尔斯伸出手来，摩挲她的指节。
克莱门汀说：“3815米，还不知道我丈夫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这话说完，让查尔斯有些羞哂。
“螳螂……不错的名字。”
克莱门汀抬眼看了一眼查尔斯，微微撇嘴，明显对他的小恭维不那么受用。惹得查尔斯又重重的在她头上落下一吻。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克莱门汀已经与查尔斯互相坦明，深爱彼此的两人自当是联手处理危机。
“一亿美金，这一单结束，我们刚好可以赶在蝴蝶季节结束前到不丹。”
克莱门汀听懂他话里的意思，挑眉，仰起头来看他，“我的丈夫还真是善良。”
查尔斯动了动，与克莱门汀的视线齐平，他蓝绿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真的？”
“真的。”
克莱门汀眼疾手快的拦住查尔斯吻上来的嘴，“你真的觉得他们会结给你尾款？分明都找我来灭口了。”
她说完，眼睛滴溜溜地转。查尔斯忍俊不禁，知晓她心中有了主意。
“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八千万美金的尾款一分不少的拿回来，再拿石头砸回去。”
她一副狐狸狡猾模样。
“但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任凭你的差遣。”
克莱门汀在这一刻意识到，她的丈夫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心酸突然一涌而上，她眨着眼睛看他，带着一点极难察觉的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明明是要来杀你的。”
“你不会的。”
BB机的声响突兀打破空气中的那份粉色温度。
克莱门汀挣扎着下床，在满地的狼藉里找到了BB机，留查尔斯在床上看她如翅羽般的肌肤曝露在尘埃中，泛起淡淡地笑。
“BB机？”克莱门汀关掉声响，看向好整以暇的查尔斯，她晃晃手中的BB机，“这个，可比手机好用多了。”
基于寻呼机也就是BB机的原理，一个只可以接收消息的机器，是不会暴露所处位置的，这对杀手来说至关重要。
克莱门汀回到床上，跪坐在查尔斯面前，语气高深地说：“我惹上麻烦了。”
这回换查尔斯挑眉，他伸出手来，像很久之前那样，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拨开她额前的碎发，顺势抚上她柔嫩的脸颊。
“你也是。”
“所以我们天生一对。”
查尔斯歪歪头，理所当然的模样，使得克莱门汀笑出声来。
“军情六处的人在到处找你，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莱切的家很快就要不安全了，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计划，把这两个麻烦聚在一起。”
到底心意相通，查尔斯很快明白克莱门汀话里的意思，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和莱切没什么不同。”
克莱门汀喜笑颜开，凑上前去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刚要离开，又被查尔斯扣住，痴缠了一会儿。
好一阵子，克莱门汀才被查尔斯放开，她将手中的BB机扔给查尔斯：“这个你拿着，分析代码只有我和莉娜蒂有，有任何情况，我会用这个发讯息给你。”
“莉娜蒂？”
查尔斯将那枚小巧的寻呼机握在手中。
克莱门汀起身在狼藉中找自己的衣服，“莉娜蒂，大麻烦给我制造的小麻烦，很快就都能一窝端了。”
她挑眉，穿上裤子，又顺手捡起查尔斯的扔到床上，“豺狼前辈，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查尔斯接过，痴痴地笑。
他在这一行，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后面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眼下深爱的妻子也同自己一道，有种美妙的感觉。
“我还是前辈呢？”
“啊，仔细说来，我应该才是前辈。”
克莱门汀刻意惊讶，二人之间的轻松氛围，换个角度来看，诡异至极。
“是吗？”
“十岁。”
“那确实。”
查尔斯不置可否，也开始穿起衣服来。整个对话就如同两人只是在讨论午餐吃什么一样随意且漫不经心。
克莱门汀到底还是快查尔斯一步，在他穿好衣服前，狠狠地揩了一把油。查尔斯只无奈摇头，装作不在意，路过克莱门汀时在她身上的软肉轻轻捏一把。
夫妻间打闹的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敲门声响起，两人一起看向门口。
查尔斯放缓脚步走到玄关，透过猫眼，看到来人是吉娜。
前一天，他决定和吉娜一起，去一趟布达佩斯。诺曼现在就在那。
他回过头，看向克莱门汀，询问她的意见，后者点点头。查尔斯这才开了门。
吉娜对眼前这一幕感到莫名。
那面容姣好甚至出尘的女人，正面带笑意的注视着自己。她看看关好门的豺狼又看看她。
“我爱人。”
豺狼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的意味。捕捉到的吉娜没想到他会想要把自己的妻子搅进来，甚至堂而皇之的就请自己进了门。怎么想都是要被灭口的节奏。
“别担心，我和他是同行，我叫螳螂。”
克莱门汀友善的开口。
吉娜喉咙发紧，好像没办法不担心。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吉娜：还说你们不打算灭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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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翠鸟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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