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霍格沃茨的门厅大得惊人，天花板是深蓝色的，缀着星星点点的光，像真的夜空一样。
石墙上挂着历代校长的画像，那些画像里的人不少数都在打盹，有的却是把目光落在新来的学生身上，低声交谈，带着些审视和好奇。
沉香跟着人流走进门厅，找了个角落站着，他不喜欢拥挤的地方，尤其是被一群陌生人…陌生小孩围着。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分院仪式，偶尔有人会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不在意这些目光，只是打量着门厅里的装饰。墙上挂着四大学院的旗帜，格兰芬多的红金狮子、赫奇帕奇的黄黑獾、拉文克劳的蓝色渡鸦，还有斯莱特林的银绿蛇。
当他的目光落在斯莱特林的旗帜上时，指尖的银质徽章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什么…
“新生和转校生到这边来！”一个穿着翠绿色巫师袍的女教授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是麦格教授，她戴着一副方形眼镜，神情严肃，但眼神里藏着温和。
沉香走了过去，站在新生队伍的最后面。
新生们大多很紧张，搓着小手，小声祈祷。
只有他依旧面无表情，站姿挺拔得像一棵小松树。麦格教授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奇，似乎没想到这个转校生孩子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还会有如此沉稳的气场。
“好了，跟我来。”麦格教授转身走向礼堂前端，“分院仪式马上开始。”
礼堂比门厅还要大，四张长桌分别对应四个学院，桌上摆了一些点心，香气扑鼻。
天花板依旧是星空模样，烛火悬浮在空中，摇曳不定。那四个学院的往年学生都已经坐好了，他们看到新生队伍走进来，纷纷停下筷子，好奇地张望。
沉香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张长桌。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罗恩正朝他挥手，
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看起来很友善，对着新生微笑，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则在低头看书，偶尔抬头看一眼，像是什么都不太关注的样子…
而斯莱特林的长桌……气氛明显不同，那些学生们大多穿着考究的巫师袍，姿态优雅，目光几乎都带着审视，尤其是坐在中间的一个金发男孩，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哦…这个不会就是罗恩一直在火车上碎碎念的那个…
德拉科·马尔福？
这个男孩的目光落到他巫师袍上的暗金纹路时，眼睛亮了亮，是了，自己这身刺绣…那是古巫师家族才会有绣的纹样，普通的魔法学院校服可不会用这么考究的刺绣。
大厅尽头的高台上，坐着霍格沃茨的各位教授，有两个位子却空了出来，沉香眼神暗了暗，转而看向那正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戴着半月形眼镜的老人。
霍格沃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麦格教授把一把凳子放在礼堂中央，上面放着一顶破旧的帽子，帽子上有个破洞，看起来像个补丁摞补丁的布袋子，看着滑稽…
“分院仪式现在开始！”麦格教授拿起一份名单，清了清嗓子，“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依次上来戴帽子。”
“艾米丽·卡特！”
一个金发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上去，戴上分院帽。几秒钟后，分院帽大声喊道：“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的长桌爆发出欢呼声，那个小女孩笑着跑了过去。
“罗西亚·莱恩！”
“克劳希·赖伊！”
两个小姑娘一起跑上去，分院帽几乎没犹豫：“格兰芬多！”
一下子两位格兰芬多小勇士
格兰芬多长桌欢呼雀跃，有些小孩甚至激动地拍着桌子。
名字一个个念下去，新生们陆续被分到各个学院。很快，名单念到了最后一个…
“沉香！”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沉香身上。
他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礼堂中央，步伐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拿起分院帽，戴在头上…这帽子比看起来重一些，边缘蹭到他的耳朵，带着点陈旧的布料味道。
“嗯……有趣的孩子。”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是分院帽，“强大的魔法底蕴，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巫师都要深厚……隐藏着什么呢？哦，天哪，这是……古老的魔法气息，比霍格沃茨还要古老……”
沉香的心一紧，握紧了拳头，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古代魔法的秘密。
“别紧张，孩子。”分院帽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我不会说出去的。让我看看你的性格……冷静，克制，目标明确，骨子里藏着股狠劲，还有……矛盾。你渴望归属感，却又害怕被束缚…你恨着什么，却又念着什么…”
呃…它在唱歌吗？
沉香闭紧嘴唇，没说话。
“格兰芬多？你有勇气，足够的勇气。”分院帽嘀咕着，“拉文克劳？你的智慧也不差。赫奇帕奇？你很忠诚，对于你在乎的人。还是……斯莱特林？”
提到“斯莱特林”时，分院帽的声音顿了顿：“斯莱特林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强大，有野心！哦，你有野心，虽然你自己没意识到。而且，你的‘血脉’，在斯莱特林会更‘安全’，不是吗？”
沉香的心颤了一下…
安全。他需要安全的环境，需要时间找到杨戬，需要力量保护自己，也需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斯莱特林！”
分院帽的声音在礼堂里响起，清晰而响亮。
斯莱特林的长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个新生都要热烈。
德拉科·马尔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朝他举了举杯。
沉香摘下分院帽，递给麦格教授，转身走向斯莱特林的桌子。他走得很慢，脊背挺直，目光平静地扫过桌上的学生。大多数人都在打量他，眼神里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些带着明显的拉拢意味。
他刚走到桌边，德拉科就站起身，热情地招呼他：“嘿！沉香！这里，坐我旁边！”
德拉科身边的两个男生立刻挪开了位置，给沉香腾出了一个空位。沉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可不想刚到霍格沃茨就莫名其妙惹上事，尤其是在斯莱特林。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德拉科伸出手，脸上带着那股子贵族式的骄傲，“从流出霍格沃茨要有转校生这个传言开始，我就听说转校生来自古老的巫师家族，没想到你真的来斯莱特林了。你的家族……是哪个？”
“这很重要吗。”沉香淡淡道，没有握手的意思。
德拉科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看得出来，这个沉香不简单，值得父亲卢修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拉拢。“没关系，”他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南瓜汁，“以后都是斯莱特林的同学了，慢慢熟悉就好，霍格沃茨的生活很有趣，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沉香没接话，只是在旁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还在议论他，声音不大，却句句都飘进他耳朵里一一
“听说他是私人魔法学院来的，私人魔法学院哎！那种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进的”“看他那身袍子”“长得真好看，就是气场太冷了”“不知道实力怎么样，斯莱特林可不养废物”。
沉香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桌上的银质餐盘
就算坐在窗子边，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也纷纷围过来搭话，大多是询问他的家族背景和之前的学校，语气里带着好奇和试探。
沉香只是偶尔点头，统一说辞…来自瑞士的私人学院。
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默默吃饭。
说是一直在吃饭，他的食量不大，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牛排和土豆泥。
晚宴结束后，斯莱特林的现任级长带着新生和转校生前往公共休息室。公共休息室藏在城堡地窖里，入口是一面刻着蛇纹的石墙，级长用标准的英式口语说了一句“打开”，石墙缓缓分开，露出里面的空间。
沉香一个问号？口令就如此简单？
公共休息室里铺着绿色的地毯，摆放着有着绒布套的沙发和雕花桌椅，墙上挂着斯莱特林历代杰出巫师的画像，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虽然在水底却感觉异常温暖而舒适。
但这看似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等级分明，那些来自纯血家族的后裔们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家族琐事，普通巫师家庭的学生则显得格外有些拘谨。
沉香刚走进公共休息室，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就拦住了他，男生留着亚麻色的短发，没有穿校服，他穿着绣着蛇纹的巫师袍，眼神傲慢，身后跟着几个跟班。
“你就是那个转校生？”男生上下打量着沉香，语气带着挑衅，“好像叫什么什么来着？叫沉香？”
沉香抬眼看他，没说话。
“我是莫尔汀·塞尔温，五年级。”男生抱起胳膊，下巴微抬，“塞尔温家族听过吗？纯血二十八家之一。听说你对外宣称是什么‘古代贵族血脉’？我怎么从没听过有什么古代巫师贵族？该不会是编的吧？”
他身后的跟班们笑成一团。
周围本来在自做自事的学生们却瞬间安静下来，还纷纷围过来看热闹。德拉科从桌子上跳下来，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被莫尔汀拦住了：“马尔福，这没你的事。我在问这个‘转校生’呢。”
德拉科看向沉香，眼神里少见的带着点担心，
莫尔汀在斯莱特林以霸道著称，魔法水平也不错，尤其是擅长攻击魔法。
沉香看着莫尔汀，眼底没有丝毫波澜：“我想，我的身份应该不需要向你证明吧。”
“哟，还挺横？”莫尔汀嗤笑一声，“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让我看看你这‘血脉’到底有什么本事，别是只会装样子的草包。”
“莫尔汀，别太过分了！”德拉科忍不住开口，“他刚转来，还不熟悉……”
“马尔福，你闭嘴！”莫尔汀低头瞪了德拉科一眼，又转向沉香，“怎么？不敢？还是说，你根本没本事？”
沉香缓缓抬起手，掌心对着莫尔汀，声音依旧平静：“我不想动手。”
“哈！我就知道你是草包一一”莫尔汀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动，“谁？谁？”看着旁边围着那些人都无辜的看着他，他目视前方看着沉香，一脸难以置信：“你……你用了什么咒？”
“障碍咒。”沉香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很简单的咒语，你都躲不开？”
莫尔汀气得脸通红，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见状，立刻掏出魔杖，对准沉香：“放开莫尔汀学长！”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两道咒语同时朝沉香射来。周围的学生惊呼一声，德拉科甚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两个跟班真的敢动手。
但沉香只是微微侧身，右手轻轻一抬，两道咒语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瞬间消散在空中。紧接着，他指尖一动，两道缴械咒精准地击中了那两个跟班的魔杖。
魔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莫尔汀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慌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自命清高的转校生，魔法能力竟然这么强！施咒居然用得比他还熟练，还能轻松挡下两道咒语…甚至…甚至缴械了他的跟班！
沉香走到莫尔汀面前，只是抬脚踢了一下他，那人就顺势跪下了，沉香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斯莱特林讲究实力，不是吗？我的实力，够不够证明我的血脉？”
莫尔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沉香收回手，解除了障碍咒。莫尔汀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看着沉香，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周围的学生们都看呆了，随即爆发出低低的议论声
“我的天，他好强！”
“刚才那个屏障是什么咒？我从没见过！”
“比莫尔汀强多了，简直是碾压！”
“这才是斯莱特林的样子嘛！”
德拉科走上前，拍了拍沉香的肩膀，脸上带着真心的赞赏小声悄咪咪的说
“沉香，你太厉害了！莫尔汀在五年级里也算厉害的，你竟然这么轻松就赢了。”
沉香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了那两个跟班掉在地上的魔杖，递还给他们。
那两个跟班接过魔杖，低着头，不敢看他。
莫尔汀咬了咬牙，转身就走，连一句狠话都没说…他知道，丢脸丢大发了。
这场风波过后，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看沉香的眼神转变的很快…不再是带着那些好奇和试探，而是一个顶一个的崇拜。
甚至有人悄悄说，
「那个沉香才是斯莱特林三年级真正的“首席”吧，感觉他比任何一个高年级学长都要厉害」
「被他打趴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哼哼 ，反正莫尔汀知道」
「哈哈！你可別讓他聽到」
虽然没人公开承认，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晚上，沉香回到自己的轉學生单人宿舍，躺在柔软的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拿起手腕上的银质徽章，放在台灯下…
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上面残缺的红莲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杨戬…”他轻声呢喃，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你到底在哪里？你让我来霍格沃茨，到底想做什么？”
他又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想起那些在瑞士独自度过的夜晚，想起今天在斯莱特林的插曲，他变强了，比以前强多了，可他还是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是找不到…杨戬…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叫声。沉香起身走到窗边，看到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停在窗台上，摇头晃脑的，嘴里叼着一封信。
他打开窗户，接过信，信封是深蓝色的，上面印着霍格沃茨的校徽，落款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猫头鹰看他接了信也不飞走，沉香难得幼稚了一下，对着它低语
“快走吧”
猫头鹰好像在装傻…沉香没办法试着从床头柜上拿了一块从餐厅带回来的柠檬味水果挞让它叼着。
哦…这回走了。
沉香哑然失笑…有些无奈关上窗打开信，
信上写着：
「沉香同学，明日上午十点，请至校长办公室一谈。
你的校長 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找他？沉香皱了皱眉，把信放在桌上。他知道，邓布利多不会无缘无故找他，一定是为了“古代魔法”的事。
他肯定调查过圣加仑，知道那里专职授课些什么…但是圣加仑保密级别如此之高，
哈，反正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
看起来就好像是把什么东西都掌控在手一样。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白天在礼堂看到的星空天花板，斯莱特林长桌上的绿色旗帜，哈利三人热情的笑容，还有……那个让他又恨又念的…
霍格沃茨的第一晚，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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