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梦半醒之间,西瑞尔仿佛听见了来自传承记忆更深处的细语。
关于雄虫与雌虫之间某种神秘联系的传承。
关于"精神海"和"标记"的隐晦提示。
这些对西瑞尔而言都太过复杂,就像是被浓雾笼罩的远山,隐约可见却无法触及。
西瑞尔只知道,作为雄虫,西瑞尔应该帮助雌虫们,而如何帮助,西瑞尔期待着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星盗们做过很多错事,这点西瑞尔从传承记忆中能够理解。但他们也曾给过西瑞尔食物、玩具和片刻的关怀,尽管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关怀"似乎总是伴随着某种西瑞尔无法理解的期待和目的。
没有任何虫给他解释,所有虫都会用那种他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西瑞尔笑。
他多希望现在能看到雌父,告诉他西瑞尔会成为一个好雄虫,会像传承记忆中说的那样,努力帮助那些需要西瑞尔的雌虫们。
他做到了吗,他明明做到了啊。
"看看,多忠诚的小宠物啊。"瘦削的雌虫嘲讽道,他的右眼上有一道新生的长疤。
为什么会这么称呼西瑞尔?
"你们边境的也玩过了?不愧是被军-部-调-教过的,连站姿都这么漂亮。费兹捷勒,你是怎么训练他的?让他含着你的东西多久才能这么乖?"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前面后面你也都喜欢?我们也满意的很。"
他的话引起一阵刺耳的笑声。
感到胃部一阵痉挛,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灯光照亮的西瑞尔的脸一片惨白,西瑞尔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还记得船上那些夜晚吗?小甜心?"另一个雌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们把你藏起来的时候,那些sao雌出价多高啊。一个纯种的小雄虫,多稀有的货!可惜被这群军-雌-狗抢走了。"
西瑞尔的瞳孔在惊恐中扩大,冷汗浸透了雄虫的衣领。
那些西瑞尔无法理解的记忆片段突然开始在脑海中闪现。
黑暗中的窃窃私语,陌生雌虫带着贪婪眼神的审视。
那些莫名其妙的"检查"和"训练"。
他的双腿开始颤抖,内脏似乎在被无形的手挤压。
西瑞尔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冷从脊椎爬上来,冰封了思维。
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不想再听到任何一个字。
不想面对这些曾经以为是朋友的陌生虫。
不想思考那些西瑞尔无法理解的话语背后可能隐藏的真相。
费兹捷勒的手再次轻轻落在西瑞尔的肩膀上。
耳边只剩下血液流动的轰鸣声。
那触感让西瑞尔在这片嘲讽的海洋中找到了唯一的支撑,在西瑞尔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而这光源好似也因为灯光而在西瑞尔眼中也开始扭曲,变形。
...
雄保会安排的医官为西瑞尔紧急做了处理。
费兹捷勒亲自将西瑞尔送回了雄虫保护协会为西瑞尔安排的住所。
全身发抖,双眼布满血丝,世界此刻在西瑞尔眼中再次变得陌生而可怖。
西瑞尔便如困兽般冲向自己的房间,推开了前来询问的管家亚雌。
那些星盗雌虫的话语如同毒蛇般在西瑞尔脑海中盘旋:"玩-意-儿"、"被-玩-烂"、"货物"
...每一个词都像尖锐的匕首刺入西瑞尔的灵魂。
那些被西瑞尔刻意忽略的记忆片段如洪水般涌来。
星盗船上陌生雌虫的检查。
暧昧不明的触碰。
神秘药物的注射。
以及西瑞尔被关在特殊舱室时听到的讨价还价...
西瑞尔颤抖着手指,打开了房间中的光脑终端。
这段时间西瑞尔已经学会了如何使用这些对西瑞尔而言曾经陌生的科技产品。
眼睛通红,牙齿紧咬下唇几乎要渗出血来。
西瑞尔输入了那些让他不明白含义的词汇——"甜心"、"小**"、"货物",尤其是将这些词与"雄虫"连接在一起的检索。
单纯的世界观撕得粉碎。
一股酸涩感从胃部翻涌而上,西瑞尔踉跄着冲向净化池。
先是早餐的残渣,然后是胆汁,最后只剩下痛苦的空呕。
西瑞尔的手指深深抠进池壁边缘柔软的合成材质,指尖因用力过度崩断而渗出鲜红的颜色。
这些话语的阴影笼罩着西瑞尔,恐惧和绝望让西瑞尔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痛苦挣扎。
雄虫的泪水、汗水、呕吐物混合在一起。
西瑞尔跪在地上,光脑全息投影上闪现的画面和文字像是一把刀。
房间的智能系统检测到异常状态。
轻柔的安抚音乐自动响起,更像是在嘲笑他的愚蠢了。
西瑞尔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费兹捷勒,费兹捷勒在哪里?
雄虫呜咽着。
在极度的恐慌与混乱中,费兹捷勒的形象在西瑞尔脑海中浮现——他是唯一向西瑞尔 伸出援手的虫,是将西瑞尔从星盗船上救出的恩虫。
西瑞尔的思绪混乱不堪,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继续翻阅着对他而言的那些可怕的资料。
"不愧是被军-部-调-教-过的"、"费兹捷勒是怎么训练他的"
...这些话语的阴影笼罩着西瑞尔,他停不下自己的手。
似乎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个在黑暗中给予西瑞尔光明的雌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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