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帝院众虫与洞栖族在不断的磨合中逐渐建立起默契。
帝院学员们手把手教导洞栖族操作各类机甲,从基础操控到多机甲配合。
而洞栖族则以其独特的战斗天赋,帮助学员们精准掌控新觉醒的力量,并根据丰富的对抗异兽潮的经验,共同推演出一套融合两方优势的战阵体系。
远古森林上空,骄阳炽烈,皎月明亮,在日月星辰的升落中,时间一点点流逝。盛夏的热浪席卷整片森林,异兽们的嘶吼声日渐狂躁,仿佛在酝酿着些什么。
就在第七天的那个深夜,当大多数虫沉浸在睡梦之时,第一波异兽潮如约而至。
作为当日检查者的欧克利率先发现了暗夜中闪烁着的,无数双绿色眼眸。转身启动了帝院留下的警报机甲。
“是异兽狼!”
巨大的声响直接穿入每个虫所佩戴的感应装置中,洞栖木正式进入全员作战模式。
维瑟斯和其他雄虫们留在大后方,将精神力注入大型防御机甲当中。
随着淡蓝色保护罩的升起,雌虫们兵分多路,一切按着事先商量好的战阵分布有条不紊地进行。
C级及以下的洞栖族雌虫负责拖拽清理已经死去的异兽,增加接下来的食物补给,防止堵塞战场。
B级的雌虫则在洞穴平台周围立起一座座机甲炮台,将附着有大量精神力的炮弹射向远处的异兽,一点点削弱他们的战力。
A级以上的雌虫在洞穴平台之外,保护罩之内驾驶机甲。多座钢铁造物将闯入的异兽们团团围住,犹如蚂蚁啃食大象,一点点将异兽不客气地请出。
在场S级的雌虫只有包括伊索德,菲埃尔,欧克利在内的五虫,纷纷驾驶着高难度的机甲,在保护罩外与疯狂咆哮着的异兽狼展开殊死搏斗。
伊索德驾驶着他的攻击型机甲“银翼”冲入战场。这台特制机甲的双翼展开,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灵活地在兽群中穿梭,翼刃精准地划过异兽狼的咽喉,每一次俯冲都带起一片血雾。
当异兽狼咆哮着疯狂冲击保护罩时,一个蓝紫色的速度型机甲凭空出现。
流线型的机甲手持着秘银短刃刺向异兽狼绿油油的眼睛,剧烈的疼痛很快就惊起了这畜生苦恨滔天的怒吼。
然而那短刃又在霎时变幻成细长钢刺,将异兽狼直接贯穿。
欧克利则操控着重型机甲“铁壁”镇守前线。
这台机甲双臂装备着旋转链锯,背后是六管能量炮。
他沉稳地站在保护罩边缘,链锯将扑来的异兽狼拦腰斩断,能量炮则不断轰击远处的兽群。
“保持阵型!”他低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回荡,指挥着其他A级雌虫形成防御圈。
作为稀少的A级雄虫,维瑟斯在支撑起保护罩外,还有多余的精神力来预防突发状况。
当一个S级别的帝院雌虫驾驶机甲被异兽狼扑倒时,关键时刻,维瑟斯及时给他套上了一个小型保护罩,使雌虫免于死亡。
其他S级的雌虫则借着保护罩的优势,在异兽狼露出弱点时出击,在自己即将负伤时及时跑回保护罩,借助精神力对冲抵挡伤害。
战斗持续到黎明时分,最后一头异兽狼终于倒下。洞栖木的保护罩依然稳固,战场上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
所有虫组成了一个运输链,将数量庞大的异兽肉源源不断地输向洞穴平台。
众虫疲惫却充满成就感,这第一次配合作战的成功,让他们对未来的战斗充满了信心。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兴奋的议论声已经在洞栖木中此起彼伏。
“他虫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一个洞栖族雌虫拍着机甲炮的外壳,笑得见牙不见眼。
旁边的雌虫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激动地喊着:“这玩意儿可比咱们的骨刀好使多了。以前砍异兽狼跟刮痧似的,现在一个机甲刃下去直接开瓢!”
“喂喂,你们是没看见!”一个C级雌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刚才那发炮弹炸开的肉块‘啪’地糊我脸上,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哄笑声顿时响成一片。
“而且现在咱这精神力,这体质,打机甲续航也太顶了,”一个年轻雌虫兴奋地插话,“暑假我跟我雌父上前线,两小时就累成狗。今天打了四个小时,我觉得自己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要我说最绝的还是那几个S级,”有虫声音激动了起来,眼中闪着崇拜的光,“伊索德那台银色机甲,听说是机甲维修系导师制造的。你看他唰唰几下就解决一头异兽狼,跟切菜似的!”
“看了菲埃尔打的那个暗杀流,搞得我都想换一台速度型机甲了。”
不远处,欧克利和伊索德同时打开驾驶舱。两虫相视一笑,先前的不快早已在并肩作战中烟消云散。
“你的战斗风格...”伊索德难得主动开口,“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
欧克利会意地碰了碰他的拳头:“下次比比谁打败的异兽更多?”
另一边,一个身材魁梧的S级雌虫正扭扭捏捏地蹭到维瑟斯身边,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可疑的红晕。
“维、维瑟斯大人...”他结结巴巴地说,“那个防护罩...谢谢您...”
维瑟斯温和地笑了笑:“你那一记回旋踢很漂亮。”
“真、真的吗?”名叫诺森的雌虫顿时眼睛发亮,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抓着衣角,“其实我...我是想说...”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您还没有雌君吧?能不能考虑...”
“不可以噢。”
菲埃尔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轻轻抚平校服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皮笑肉不笑。
“维已经有雌君了,对吧?”
维瑟斯有些抗拒地躲开菲埃尔,却没有出声反驳。
“什么?!”诺森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菲埃尔得体地擒着微笑,仿佛在宣示主权。这副姿态让他自然地将对方当作了维瑟斯的雌君。
而更关键的,并不是黑发雄虫是否有雌君这件事本身。而是维瑟斯阁下,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达出任何对自己有意思的信号。
看着诺森垂头丧气地离开,菲埃尔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屑。
“我的雌君又不是你,你说这些做什么?”维瑟斯的表情冰冷。
“你的雌君也可以是我。”菲埃尔心里这样答复着,但顾忌到家主那个蜜糖般的承诺和直播的存在,他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刚出了机甲,伊索德就远远看到维瑟斯被菲埃尔拦住,连忙大步走来,挡在维瑟斯和菲埃尔中间。却听到菲埃尔那寡廉鲜耻的雌虫居然说,
“即便做你的雌侍,我也甘之如饴。”
维瑟斯的呼吸骤然停滞。
“你疯了…”
“你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菲埃尔抬起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目光灼灼似要将维瑟斯的身影永远地烙印在心中。
“要发疯等实践考结束。”维瑟斯的嗓音有些慌乱,“现在到处都是直播的探头。”
话音落下,维瑟斯便转身离开,背影干脆利落,仿佛担心银发雌虫接下来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再次扰乱他的心弦。
菲埃尔没有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目光静默着追随。
伊索德快步跟上维瑟斯,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清晰地感知到,维瑟斯和菲埃尔之间流动着某种他无法介入的羁绊。
那种情感太过强烈,也太过绵长,以至于当他们站在一起时,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褪了色,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存在。
而他,被无声地隔开了。
钝痛从胸口蔓延,像是被一把未开刃的刀缓慢地割着,不致命,却绵长而折磨。
“维瑟斯……”伊索德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菲埃尔和你……认识吗?”
维瑟斯像是突然从某种恍惚中惊醒,他侧过头,视线落在身旁的金发雌虫身上——他的雌君,名正言顺的伴侣。一种微妙的情绪涌了上来,让他喉咙发紧。
“他算是……我的发小吧。”维瑟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疲惫的笑,“抱歉,让你听到那些话。”
——可我心里,确实放不下他。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却像一层薄薄的冰,横亘在两人之间。
沉默了几秒,维瑟斯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伊索德,我们以后……也会是朋友的,对吧?”
——即使,你是我的雌君。
朋友。
这不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吗?可为什么,当这个词从维瑟斯口中说出来时,心脏却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疼痛得几乎窒息?
“……嗯。”伊索德低低应了一声,嗓音闷闷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语气里的失落。
空气凝滞下来,伊索德张了张嘴,却终究没能再说什么。
他偷偷瞥向维瑟斯,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嘴角挂着初见时那种浅淡的微笑——礼貌、温和,却疏离得像是隔了一层玻璃。
伊索德忽然有些讨厌这个笑容。
明明维瑟斯真正的笑容不该是这样的。
他记得,那个笑容给虫的感觉,就好像蜂蜜罐被打翻,从微微弯起的眼睛到嘴边细小的痣,都流淌着金灿灿的甜意,让空气也变得温暖。
而不是现在这样,用完美无缺的温良作为屏障,无声地拒绝所有虫的靠近。
也包括他。
夜色渐沉,维瑟斯开始收拾行囊。
皮革背包的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现在就要走了吗?”伊索德的声音轻得像一片将坠未坠的枯叶,在唇齿间轻轻发颤。
维瑟斯没有抬头,声音有些低,“嗯。”
伊索德试图扯出一个笑容,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还是我走吧?这些天...你大概都睡惯这张床了。”
他悲伤时故作轻松的语气,就像把方糖倒入咖啡,依然苦涩。连那双总是熠熠生辉的深蓝眼眸都蒙上了雾霭。
但回应他的,只有维瑟斯微微的摇头。
沉默在房间里发酵膨胀。良久,伊索德还是情难自抑地问出了那样失礼的话。
“你会去和菲埃尔睡在一起吗?”
就像这几天他们这样,这样睡前互相聊些彼此不为虫知的小事,这样慢慢靠近…
菲埃尔也能看到你的睡颜了吗?又或许,本来这一切,都是我所暂时拥有的,根本不属于我。
但伊索德的问话太轻了,又太重了。
轻到维瑟斯没有听清,便转身离开了;重到压得伊索德一整夜辗转难眠,重到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少年人的心意穿山越岭,一地荒芜。
伊索德抬头看着天花板,目光消解在溶溶夜色中,模糊了心的距离。
此时,在维瑟斯心中,伊索德还只是一个可靠的普通朋友。而伊索德,也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刚刚萌芽的感情…
ps:明天不更新,从明天开始变成隔日更新(因为没有存稿啦)但有时候比较有灵感就会多更一些些[吃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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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雌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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