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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鳞翅目在叶下说悄悄话

给自己的同族幼崽喂食,无异于逼死它们。这对于黑丝绒来说,难度太高。任何生物种群都是看重它们的幼崽的,更别说本就靠数量优势取胜的虫族。

爱看出来黑丝绒颤抖的手,在别虫来不及反应时,拉着黑丝绒来到角落位置。当然这个狭小的“育婴室”里,叠放着不少电蛱蝶幼虫。

爱拉着黑丝绒蹲下,让它看清幼崽的复眼已经无光。这确实只是一只又一只活傀儡,只会机械的进食罢了。被抓走幼崽的命运一开始就决定了。

爱也知道,就算知道幼崽早已死亡,黑丝绒也么没办法做到坦然给它们喂食。爱把东西从黑丝绒手里拿过来,然后看也不敢看黑丝绒的眼神,把食物塞进幼虫的嘴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种情景。但我很庆幸,我是在别的星球遇见你的。”

爱在给黑丝绒道歉,它的行为肯定会伤害黑丝绒。这就让我意外又不意外了。不意外在爱被黑丝绒道歉;意外在爱对黑丝绒感情也比我想的深,我还以为它只把黑丝绒当小伙伴。

其实爱是一只很呆但又挺冷漠的虫,有长期流浪且不与白杏以外的虫交流的原因吧。第一眼我就可以确定,爱甚至没有因为那些和黑丝绒相像的幼虫迟疑过,全程只关注黑丝绒本虫。

这举动,对爱来说确实破天荒了。爱可是对自己同族,那只白变异大孔雀蛾下口的存在。居然能体谅黑丝绒对素未谋面,只是部落里小崽子的难过。简直是爱双商的大进步。

黑丝绒没有说话,只是从背后抱住了爱,将头埋在爱的脖颈间。假设是它俩原型,画面应该很唯美。可惜是拟态的是常见虫部落的大众脸。

“你没错,是我。”

爱安慰黑丝绒,不必有负罪感。要来这里的是爱,迟疑导致两虫深入敌营的是爱,现在喂食当帮凶的还是爱。从头到尾,黑丝绒都置身事外。

黑丝绒抱着爱的手动了动。我不可思议看着黑丝绒从爱手里抢——那速度只能用抢形容,然后快速塞一口给幼虫。

爱只能在一旁直愣愣看着黑丝绒,搞不明白为什么黑丝绒突然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我只能评价:黑丝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为了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某种意义上,连它自己的底线都放弃了,只为当爱的帮凶和同犯。

军官曾经说,他们是在荒星上发现奄奄一息的爱。可是那么珍视爱的黑丝绒,怎么会放任爱一只虫孤零零在荒星?

总不能爱是灾星体质,走到哪,哪出事吧?那我可要考虑给司令申请遥控,靠爱一只虫说不定能都能坑死全虫族。

“啊啊啊啊啊!”我捂着头从床上坐起来。梦境因为剧烈的疼痛被迫中断了,只有我房间里的死物看着我发疯。

这就是爱。不说话,逐渐让我忘记它能偷窥人的记忆和想法,还能隔空传输自身记忆的坏蛾子。幼时它的冷漠兼有不知事和防备。现在则纯粹是因为无法看透而被迫防备它,显得无法靠近。

“戏真多。”爱这样评价。也许它现在也是虫形,大虫子的悉悉索索声会格外吓人吗?答案是肯定的。

我反问它:“你不是不喜欢虫族?”小蛾子,露出副肢给我逮到了吧?我就说,怎么会有智慧生物,对自己的种族没有归属感和使命感呢。

我以为爱不会回答我,它经常装作听不见不想回答的问题。没想到,爱回答了,还特别生气:

“它们好好的。”

对不起,看来爱对电蛱蝶部落归属感很强烈,倒是显得我的恶意极为突出。我连连道歉,把这个话题揭过后,发现爱这下没办法装死了。

“还在吗?小白,你的小黑呢?”

爱原名“小白杏”,不就是小白?小黑,当然是黑丝绒喽。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昵称一出来,原本就像宠物名的随便名字,更像宠物的昵称了。

“它也很好。”爱的语气却变了,似乎不想多谈黑丝绒。

“别骗人,你不想提起它。怎么,是被黑丝绒伤害了?”

我刨根问底,爱的态度不像是在自揭伤疤,它一直以来的态度就是“爱干什么干什么,享受生命最后时光”。

爱否认了这个说法,甚至承认,自己才是这段关系里的背叛者。由于爱在虫族背负繁育者的职责,我下意识代入了身体的背叛,虽然电蛱蝶也不是多忠贞的昆虫。

“不要用你低劣的想法侮辱我和它的关系。我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连累了它,所以我选择自我了断,仅此而已。”

便是人类发现爱的前提了。提及黑丝绒,爱的表达水平都上升了一个台阶,说话开始拿腔作调的。可是当我提及爱所犯下的错误,爱便开始已读不回。

现在是早上5点,我被爱吵醒了,毫无睡意,有的是时间和它纠缠。爱忍无可忍,告诉我,看到最后就明白了。

真是荣幸,我居然可以看见一只大孔雀蛾的一生,哪怕是假昆虫。爱被我突如其来的研究欲恶心到,好半响没有任何回应。

“所以,你要报复的虫,是黑丝绒?”

我想起爱之前给我说过,它还愿意留在这个牢笼的原因。可是这个说法,和爱承认自己才是背叛者,相悖。

爱说,它们之间已经不死不休。

我并不这么认为。哪怕我对它们的了解,仅限于爱掐头去尾展示给我的部分。我相信黑丝绒只要还活着,一定会来,但绝对不是报复爱,要和爱同归于尽。

爱很坚决否定了我的说辞,说我也许了解昆虫,但不了解虫族。我自作多情认为,它激烈的反驳只是被说中的心虚。

我要文艺一把:“爱没有恨的衬托,毫无意义;恨的阴影下,必然是炽热浓烈的爱。”

其实爱恨联系真的有那么紧密吗?这不需要社会学、哲学和心理学加入讨论,都可以回答,不是。但对于本身有交集的人,包括虫族,或许直白爱恨之间的联系就是更强烈。

爱没有说话,我估计它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煽情熏的单方面和我断联。

由于联系的控制权完全在爱手里,我不知道它默不作声地把我的胡思乱想尽收眼底。实际上,爱确实被我说中了一直试图用死亡逃避,还失败了的部分。

那个人类说,“恨的阴影下是爱”,但他自己很快就否定了。那个人类只是在说玩笑,小白杏,别再想了。

爱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黑丝绒。它确实做到了,不去想决意和黑丝绒分道扬镳时,周围的环境、黑丝绒的表情、自己的眼泪。却不受控制想起,前往常见虫部落的前一夜。

“找了你很久,怎么在这里淋雨。”黑丝绒扒开龟背竹的叶子,找到了化成人形缩在里面的爱。

听了黑丝绒的话,爱下意识抬头。龟背竹宽大的叶子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像一座绿色的小屋,隔绝了所有的视线。

爱单纯不想让任何虫找到自己。黑炭省略了很多关键的细节,对面的雌虫绝对不像它说的那样好制服。可是,真的要接受部落里其他雄虫的讨好吗?

想起白杏最后欢乐到没有自我,连自己都不认识,绝情推开的样子,爱抿起了嘴唇。爱的基因告诉爱,抗拒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不对的。问题是,爱又拿不出反驳的理由。

结果还没想好,就被黑丝绒找到了。黑丝绒看爱还是在那里,傻愣愣接着叶子上积蓄的雨水,不太开心,又不敢把爱强制从里面拉出来。

现在爱的状态,和黑丝绒找到它睡在白杏的茧里的样子,很相似。黑丝绒抬起前肢,小心翼翼给爱擦去顺着脸流淌下来的雨水,不要让上面的刚毛擦伤了爱。

“你刚刚去了河对面?”爱的感官很灵敏,它嗅到了黑丝绒虫肢上尚未被雨冲刷干净的血腥气。

黑丝绒动作一顿,声音也犹豫了起来,问爱是不喜欢吗?它以为夜晚的雨够大,足够冲走所有的血腥气,没想到还是有残留。

“大家都不喜欢淋雨,你肯定不舒服。那么晚了,为什么要去河对岸。”

爱抬手擦去自己脸庞上有着浅淡红色的水迹,认真抬头看着黑丝绒。它挪了挪,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示意黑丝绒快过来。

虫族并不害怕雨水,可湿漉漉地,总让虫觉得翅膀打不开,飞起来沉重。一旦到了雨季,电蛱蝶部落总是要少许多活力,路上都看不见几只蝶。

黑丝绒的翅膀合起来,坐在爱身边。这时它身上的水气,混杂着雨后泥土气息,还有血腥气,就更加明显了。爱可以肯定,黑丝绒绝对只在涨水的河边随意搓了把脸就来找自己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要去河对岸?”

黑丝绒不希望爱发现。之前爱点破了,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伤了黑丝绒的心,现在就不继续纠缠它身上气息的问题了。

其实血腥气也没什么,爱自己都经常裹一身回来。只是约定俗成,到它和黑丝绒共同的巢前,一定要洗干净了。黑丝绒靠近巢时发现没有爱的气息,多半很慌张。

龟背竹叶下的空间还是太小了,让黑丝绒身后的翅膀不太舒适。它一边调整位置,一边回答爱:

“我给你去探路了。”

爱被震惊,下意识想要站起来。它知道黑丝绒它们觅食的路线,并不是在通往常见虫部落的道路上,而是在森林边缘。双方互相捕猎彼此的弱势者罢了。

黑丝绒去探路,一定很危险。对面的那些守卫,不会比己方那些静默的电蛱蝶守卫者差。爱一想到守卫的身体素质,黑丝绒身上洗不掉的血气就多了别的意味。

“你受伤了?”爱强行抓住黑丝绒试图躲避的虫肢。果然,刚刚因为黑夜可见度低,现在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敌人的攻击突破了部分外骨骼。

黑丝绒若无其事,想缩回去,没成功。于是它换了一种方式,夸耀自己如何在探路时不小心和守卫撞上,又如何英勇地战胜它。

“你知道的,我翅膀很锋利。”描绘到铤而走险靠近七彩锹甲虫,一瞬间将它劈成两半。黑丝绒情不自禁带上了一点自得,甚至将翅膀升了出来。

听到黑丝绒用计谋战胜了体型远大于自己的敌人,爱的担心落回肚子里。虫族就是这样,永远倾向强大的个体。

爱看着黑丝绒的翅膀割破或是顶开龟背竹叶片,甚至有心情佯怒:“快收起来!你把叶片弄成这样,我只有淋雨了!”

爱完全忘记在黑丝绒没来之前,它一直在叶片下方像一个实心水桶接着雨水。

黑丝绒没有合上或收起翅膀。相反,爱的头上落下一片阴影。黑丝绒的翅膀,牢牢替爱遮住了泼瓢大雨。

就是这个时候,黑丝绒递给爱一片锹甲虫的甲壳。切割它的虫显然不太熟练,切的歪歪扭扭。

黑丝绒说,这是一朵花。它以前在小山丘上,看着爱送给白杏一朵卡西莫花。那朵透明的玻璃花,早就在那噩梦般的夜晚被摔的粉碎。爱已经把花的遗迹重新埋回山丘上,可惜破碎的卡西莫花无法再转变回鲜活的碳基花。

黑丝绒切出来的甲片,和花的关系是没有关系,完全看不出来。但爱看着这朵有着金属质感、高饱和度色彩的“花”,珍重把它抱在怀里。

这是爱收到的一份真挚的礼物,现在也珍视保留着。

爱给黑丝绒说,为了不辜负黑丝绒的良苦用心,它一定会去河对岸走一趟。这当然是黑丝绒的怀柔手段和苦肉计,但爱心甘情愿往这个甜蜜的陷阱里跳。

雨还在下。两只虫子藏在绿色的屏障下,幸福依偎在一起。

爱有些出神看着头顶监控冰冷的光芒。监控早就失效了,监视人看见的,只会是爱希望他看见的。牢房里有点冷,爱变回人形环抱住自己。

虫族是冷血动物,雨丝也寒凉,那个雨夜并不比有恒温调控的牢房温暖。但爱莫名感觉,自己一个虫在这里很冷。

因为习惯黑丝绒的陪伴,所以感到寂寞了吗?爱甩甩脑袋,把多余的感情扔出大脑。黑丝绒大概恨的满宇宙找它,怎么也想不到它做了阶下囚。

夜蛾已经跳过幼虫期,在爱吐出的丝线上结茧了。这些最普通夜蛾茧连在一起,像一串廉价的人造珍珠项链,无规则且黯淡无光。爱无聊缠绕在自己手上,晃晃悠悠把玩着。

地球的夜蛾们其实很怕爱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虫族,但爱能逼迫它们提前结茧。这些被植入虫族基因的夜蛾,只有来到外界,就会感染更多的昆虫。

听到门外输密码的声音,爱手一翻,快速把夜蛾茧给收起来,变回巨大的虫形,趴在墙上。

海伦娜一进门,面对的就是四只仿佛在审判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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