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不能保证墨竹的安全,江辞叹气,还是等到乱世开始后最好,到时候世道混乱,谁想找他们也不好找。
“不,我不能走。”
沈轻鸿眼睫轻颤,他声音有些沙哑:“上个月,老皇帝都没出面,二皇子就成了太子,沈琪让你去参加太子的婚宴,你不知道沈琪打得什么主意吗?”
江辞想到烧毁的封信,心中烦闷,“我知道,因为我没让几人斗起来,只是小打小闹。沈琪想让我留在太子身边,发挥更大作用,找到太子谋害老皇帝的证据。”
沈轻鸿闭眼,双手紧握成拳,“怎么留?”
江辞心虚地眨眨眼,轻声道:“下药,让太子背上污名,离间太子与太子妃,让太子失去赵将军的支持。”
说完,他连忙补充道:“不过,我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沈轻鸿听完,再睁眼后,浑似变了一个人,身上有一股疯狂而冷厉的气息。
他掐住江辞的下巴,强迫对方仰着头,在其错愕的目光下俯身靠近,彼此气息清晰可见,他声音冷了像掺了冰渣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带任何感情的笑来,“不做,由得你不做吗?要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制住了,谁去救你?谁又能护你?太子那个废物吗?”
还是将阿辞绑走吧,阿辞为什么不听话,他想到不听话白白那些死去的人,神情越发疯狂。
江辞看着陌生的沈轻鸿,整个人一时被镇住了,好家伙,不愧是男主,发起火来好可怕。
他眨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冷酷面容,有些磕巴,“所...所以,我...所以我正想问,你能不能...伪装一下陪我去。”
沈轻鸿听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明白过来江辞话中的意思,那压抑得极深的疯狂很快又被压了回去。
他面色重新变得平和,松开手,眼中带着歉意,好似又变回了清冷的翩翩公子。
看着江辞下巴上捏出来的红印子,他眼神慌乱,连忙从袖中拿出上好的祛疤白玉膏,想要给江辞涂抹上。
“等等,不用抹药吧。”江辞挡住沈轻鸿的手,虽然刚才下巴被捏的很重,但是他没感受到疼痛,明明沈轻鸿还是很有分寸的,怎么突然要抹药了。
“抱歉,阿辞,刚才我失态了。你那里,有...很重的红印子。”沈轻鸿神色可怜,却异常坚定,不肯收回手。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江辞感到好笑,他带着笑意无奈地叹气道,“但你又没伤到我,一点儿都不疼,我皮肤容易留印子,一会儿就下去了。”
沈轻鸿看着那异常显眼的红印子,仍坚持拿着药,目光毫不退让:“抹药下去的更快。”
僵持了一会儿,江辞率先败下阵来,他眼睛一转,轻声道:“药给我,我自己抹。”先骗到手再说。
沈轻鸿死死捏着白玉药瓶,任江辞怎么拽也拽不动,“阿辞,你看不到。”
江辞无奈,他放下手,半靠在床头,随意道:“好,你抹,你抹行了吧。”
看着沈轻鸿贴近,感受着冰凉的药膏,江辞身体微僵的扬着下巴,有些无奈,心间却生了一些被关心的小欢喜来。
......
在长达数月的筹备之后,太子终于在册封之后迎来了大婚之日,太子府一片红色的喜庆景象。
“沈辞,等太子醉了,会有人引他到偏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沈琪把玩着一个羊脂玉瓶,弯弯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江辞抿唇:“知道,你不是命人看着我了吗?”
沈琪看着不太服从的江辞,又看了看旁边跟着的沈大,眼神阴鹜,轻哼了一声,“知道就好,想活命就乖乖听话。”
他手一扬,将玉瓶扔过去,江辞连忙伸手抓住。
沈琪离开后,江辞不甘地握紧玉瓶,轻声道:“看来沈家准备对皇室动手了,轻鸿,你有办法传信给太子妃吗,这事不能由我们来阻止。”
“可以。”扮成沈大的沈轻鸿神情冷肃,“我会留意时机的,阿辞不要乱来。”
“我怎么会乱来呢?”江辞轻笑着,嘴角勾出温柔的弧度。
这时,守在假山外的墨竹匆匆退回来,快速说道:“公子,四公主殿下往这边来了。”
江辞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整洁的衣着,才走了出去。
“沈公子,”殷芷容看到赏花的江辞,面色欣喜,“我正说怎么没看见你,没想到你在这里躲清静。”
“四公主殿下,不也是躲了出来。”江辞面上带着笑意,打趣道。
殷芷容欣赏地看着江辞的笑容,近段时间的烦恼好像都消了不少,她感叹道:“因事情缠身,我没能上山拜访,沈公子怎么消减了不少,还请保重身体才是。”
江辞浅笑,“山上养人,我倒是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那就好。”殷芷容想到自己的兄长,又想到那位脾气刚烈的嫂嫂,不由得提醒道,“若是有什么人缠着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
江辞一愣,笑着拱手道:“多谢公主,目前为止,一切皆好。”
未再多言,四公主很快被人喊走了,一个沈家的下人突然出现在江辞眼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过去。连墨竹也被打晕了藏在假山里。
原来沈琪从来没打算让江辞自主行动,他不打算让计划出现一点意外。
“沈大,将人送去后院最里面的卧房。”
“是。”
扮作沈大的沈轻鸿说着伪音,顺从地将人扛起,往偏殿走去。
沈轻鸿能感觉到那个沈家人是个高手,现在还隐藏在暗处盯着他们,他不得不直接将江辞带到卧房里,直到关上大门,屏蔽了那道目光才好很多。
一进屋,他就眉头微蹙,看向那精致的香炉,里面的熏香有问题。
将江辞扶着坐在木椅上,他伸手一点,不一会儿,江辞眉头紧蹙着,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半睁着眼,有些浑噩,“轻鸿?”
“我在。”
缓了好一会儿,江辞才清醒过来,他愕然地打量着喜庆的房间,厌恶道:“沈琪竟如此下作。”
这个房间赫然是个婚房的模样。
沈轻鸿轻声道:“现在外面有个武功很高的沈家仆在盯着,我没办法带你出去,不过还好,这个房间有机关暗道,你先进去躲躲。”
“嗯。”江辞并不问沈轻鸿如何知道的,只信服地点点头,跟着沈轻鸿来到了贵重品摆放的红木架旁。
只见沈轻鸿转了一下最上方的一个砚台,很快,整个木架便自己动了起来,露出了容许一人通过的密道来。
他将密道打开,轻声道:“你在下面躲好,剩下的我来处理,不要乱跑。”
“嗯。”江辞雀跃地看着地道,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
沈轻鸿无奈地笑了笑,“快下去吧。”
见江辞下去,沈轻鸿笑意消失,将密道重新掩上。如果能借这次机会让阿辞假死离开就好了,毕竟那些皇族世家手段实在龌龊。
前堂。
沈琪看着被众人围着,频频饮酒的太子殷弘烨,嘴角勾出恶意的笑来。
他可是知道殷弘烨是怎么成为太子的,估计老皇帝病的有些猫腻,要是现在烧一把火,引得众人要请出老皇帝做主,怕是殷弘烨今日就完了。其他几个皇子,呵,不过是废物点心。
听着属下的汇报,他笑着做了个手势,那人明白,立刻按计划安排人给太子下药去了。殷弘烨啊殷弘烨,我可是送你一场艳福,把你的人头送我可好?
江辞沿着密道一点点往前走,看着两边的油灯,不由得好奇,这地道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可没走多久,他竟隐隐听得人声,不由得好奇地拐进了岔道。
有人,江辞一惊,连忙闪身进了灵泉空间。
在这片区域巡逻的人穿着厚重的铠甲,严谨有序地从这条通道里走过,那长矛闪着锐利的光泽。
直到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江辞才从空间里出来,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眼睛一转,飞速地垫脚朝着有声音的房间跑去。
可挡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扇锁死的木门,他索性将耳朵贴在木门上,听得更清晰些。
“逆子,竟将朕锁在这里,朕要杀了你。”
“老天在看着,逆子你会遭报应的。”
“老天啊,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如此诚心,还是不得成仙。”
......
江辞一个激灵,里面关着的是老皇帝,可是听说今日老皇帝还露面了,只是最近一个多月感染风寒,卧病在床,都是太子代理朝政。
他沉思着,往回退去,中途又依靠灵泉空间躲过了两拨巡逻士兵。
他想起了,四公主就是误打误撞进了密道,发现了这个秘密,才在宫变前就死去。怪不得宫变后,老皇帝一点也没怪罪殷弘烨杀光了其他兄弟,还选择退位让权。
沈家安插的人扶着太子进了最里的卧房,脸色一变,里面竟空无一人。他粗鲁地将中药的太子扔在床上,连忙向沈琪汇报去了。
沈琪将杯子恶狠狠地掷到地上,眼神狠厉,嗤笑道:“沈大有问题。既已如此,将太子妃的丫鬟骗过去,扔在殷弘烨床上,恶心他一把也不错。”
“是。”仆人放下提着的心,听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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