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为什么能够重生,江辞也想明白了,谁叫他直接把随身空间的载体毁了,这空间直接附到自己灵魂上了。
融合时爆发的力量波动让他灵魂出窍,甚至直接将他送到了更前面的时间线。
想到沈轻鸿,江辞难免心情复杂,亲眼看着自己被埋的经历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的命运就是凄惨死去,让沈轻鸿收敛尸骨吗?可惜,这次金手指不能给沈轻鸿了。
不过,想到他当初年少,不仅骗了认亲信物,还骗了沈轻鸿大半身家当路费,江辞不免羞愧。
他记得小说里,沈轻鸿前期四处云游,治病救人,倒贴不少银子,时常喝白粥配馒头,那就多给沈轻鸿寄些银钱吧。
至于银钱从哪里来,江辞冷笑一声,想起了那四个渣渣。
出了空间,江辞快步走进卧房,从床边的暗格里取出了自己的藏钱的木匣子。
木匣子里只有一些碎银和五个银元宝和一张卖身契一张婚书,好家伙,一朝回到解放前,江辞心痛地捂着胸口。
他将木匣子收到灵泉空间里,又从暗格里拿出一个真丝线缝好的册子来,打开翻到最新的记录,赫然是‘第一百九十天’几个大字。
原来是自他死后倒退了一年多的时间,回到了他刚进沈府半年多的时候。
将册子和炭笔也放进灵泉空间,江辞叹了口气,他本就算着日子,打算投诚不成,就在乱世到来时卷钱跑路的,谁成想被人揭穿身份,栽赃陷害,连小命都没了。
这次,还是好好骗钱,接济一下沈轻鸿,早早跑路吧。
“咚咚!”
“咚咚!”
见没人应,伴着小厮的阻拦声,屋外的人竟是直接推开了门。
“二哥,三皇子他们派人来请你去吃酒了,你快点出来啊!”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江辞脸色冷了下来,他将空空的暗格恢复原样,从床上下去,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向外走去。
“沈舒云,谁教过你,直接闯进男子房间的!”
这声音冰冷无情,骇得沈舒云一下子停在了外间。
“二...哥,我出去就是了。”沈舒云委屈地回了句,退出去关上了门。
江辞绕过绘着山水的屏风,走到外间,深呼吸了一下,平复心情,才推门出去。
这场酒宴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印象最深的还是沈舒云被欺负了,他替人出头,被泼了一身酒。
呵,如今想来,真相未必如沈舒云所说,他一个骗子充什么好人,活该被反噬。
“吱呀!”
盛夏的阳光灼热而刺眼,江辞眼睛微眯,一偏头就看见了不耐烦地等在长廊里的沈舒云。
对方不过十五岁的年纪,瘦瘦小小,年前初见时怯生生的,现在确实一身骄纵之气。想来他是因为灵魂深处的现代教育,才会忍不住关怀这么一个小女孩。
但是,明白古代的残酷之后,他不会再随意交付真心了。
“二哥,”沈舒云别扭地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被训斥的委屈之色,“我之前也闯进去过,就算你心情不好,怎么可以怪我呢。我是府里的主子,你骂那些奴才就好了。”
江辞冷冷地看着沈舒云,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这不过是一个再封建不过的的古人,他怎能期待有真情呢。
“若有下次,你不必再来见我。”江辞看向身边的小厮,拿过他手上捧着的拜帖,细细看了起来。
听了这话,看着江辞冰冷却仍美的让人晕眩的脸,沈舒云愣在一旁,眼中闪过一抹嫉妒怨恨,只撒娇扮痴地说道:“二哥,是我错了,请不要将我丢下,我也想去参加二皇子他们举办的宴会。”
“呵!”江辞合上拜帖,扔回小厮手里,转头看向沈舒云,玩味地笑了笑,“不过是一场普通的聚会而已,你当真要去?”
“二哥,我想去。”沈舒云装作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那就收拾收拾,一起出发吧。现在出发,正好赶得上。”
“谢谢二哥。”沈舒云一脸欣喜,直接就带着两个丫鬟回去换衣裳了。
望着沈舒云远去的身影,江辞神色复杂。
“墨竹,我这是第几次赴宴了?”
收起请柬的小厮恭谨道:“回公子,这是第二十三次。”
“呵,我倒是挺受欢迎。”江辞想到自己的脸,心中无奈,一个月参加三四次宴会,钱却没捞到多少,为了省钱,他倒是送了不少小玩意,还称是自己做的,其实都是墨竹做的。
可男主的爹当初伙同奸臣构陷老丈人,导致男主母家满门被抄,事后男主母亲又被逼着和离。
他进了沈府,才发现,除了男主渣爹,真没人欢迎他,倒是把沈舒云的几分假意衬成了真情。
“少爷,这次送什么?”墨竹从袖带里掏出来一个锦囊,打开,里面赫然是雕刻好的玉佩玉簪之类的小东西。
“辛苦了,”江辞淡淡笑着,将锦囊拿过来,从中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墨玉,放在墨竹手上,“这个赏你了。”
“至于礼,呵,我们什么都不送。”
墨竹不解,却仍是将墨玉收了起来,那上面正正好刻着一丛修竹。不管公子做什么,他都会永远支持。
是公子将遍体鳞伤的他从人牙子手里买下,让他吃饱穿暖,给他玉料,让他学会了雕玉,让他活的像个人,他永远记得公子的恩德。
江辞看着墨竹稚嫩的脸庞,一时间,晃了神,当初为了逼他认罪,地牢里,墨竹是最先受刑的。可没想到,不过是花一两银子买来的,墨竹却到死都坚持公子无罪。
就是扛不住认了,他又怎会怪墨竹,这世道,活着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辞轻拍了拍墨竹的肩膀,温声道:“走吧。”
“是,公子。”
待到大门处,马车已经备好,沈舒云有些埋怨地从第二辆马车上探出头来:“二哥,你好慢啊!”
江辞不理,看也未看沈舒云,径直上了第一辆马车,不一会儿,两辆马车就动了起来。
沈舒云眼神怨毒,想到刚才江辞无视的姿态,觉着江辞终于暴露了真面目,身为嫡子根本就看不起她这个庶女。
可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快拖不下去了,不行,这次宴会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哪怕给皇子和谢世子颜世子做妾,也比给那些穷酸寒门当正妻要好的多。
马车咕噜噜地经过街道,驶向了二皇子京郊的别院。
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就停了下来,江辞掀开车帘走下马车后,一时间,看到他的护卫都愣住了。
江辞径直带着墨竹径直走了过去,墨竹连忙上前地上拜帖:“我家公子应邀前来,还请通传一声。”
两个护卫脸色通红,接过拜帖,俱看了一眼,直接让了开来,左边的说道:“我家殿下说,沈公子来了,可直接进去,不用再次通传。”
“倒是不怕认错了人,将歹人放了进去?”江辞淡淡道。
右边的护卫声音沉闷:“殿下说,沈世子是这世上最美的人,没人能够冒充。”
“是吗?”江辞心中憋屈,面上却依旧淡然,跟着引路的护卫,带着身后的人走了进去。
原来他们的轻视从现在就已经十分之深了,想来他确实已经送了不少称作自己雕刻的玉石摆件,还有手抄的诗文佛经,没钱能怎么办呢?
现在再追究沈舒云什么时候误导的四人,已经失去意义。事实就是,他的一点真心全都被人给作践了。
既然如此,就莫怪他了。
想到被鞭子抽断骨头的痛苦,吃下毒药时的绝望,江辞冷冷笑了。
既然乱世将来,他为什么不能去争抢一番,他要成为胜者,碾碎这四人的权势,让他们跌落尘埃,如他们口中的贱民一样痛苦地活着。
别院绿树成荫,沿着蜿蜒的河流,江辞终于走到了举办宴会的场所。
“沈兄,你来了。”殷弘烨笑着捏着羽觞走了过来,“我们正愁人太少,玩曲水流觞不够意思,不若沈兄也加入如何。”
江辞看着河流边坐着的**人,想起来了,当时他一心与人交好,却又不会作诗词歌赋,只能喝酒,还硬是被古代度数很低的酒给灌醉了。
谁叫他这具身体已经没有沾酒的资本,才会抵抗力如此低。
“我今日来,只是看看,若不是六妹想来,我许是还在沈府。”江辞面上不带半点笑意,恹恹道,“诗词歌赋这些东西我也并不擅长,你们随意就好,勿要因我扰了雅兴。”
语罢,他跟众人简单打个招呼,就带着墨竹找了一个阴凉的角落坐下,竟是拿出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殿下,我可以加入吗?”沈舒云恨恨地看了一眼远离人群的江辞,却是扬着娇俏的面容羞怯地看着殷弘烨。
殷弘烨收回看着江辞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着:“当然,只是你是女子,若是做不出来诗词歌赋,以茶代酒便可。”
“谢谢殿下。”沈舒云脸上泛起红晕,羞怯地低头。
殷弘烨看着沈舒云,面上温和,心中却甚是腻烦,他引着沈舒云走到另外三人旁边,故作伤心地问道:“今日沈兄怎是如此冰冷,便是代表我们情谊的赠礼也没有了,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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