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子愣了愣,像是没听清这句在他看来简直是疯话的回应。
海风卷着他粗重的呼吸,他的刀又往前递了半寸,寒光几乎要舔到你的鼻尖,“你他*的说什么?”
络腮胡的怒吼还卡在喉咙里,你便出手了。
没人看清你是怎么起身的。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他握刀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中,那把银刀脱手飞出,“哐当”坠进海里。
是一颗随处可见的小石子罢了。
络腮胡还没来得及吃痛叫喊,你的膝盖已经顶在他小腹。
他像只破麻袋似的蜷下去,金戒指从颤抖的指节滑落,被你用脚尖勾住,轻轻一挑就落进掌心。
还挺沉,居然不是假货。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就像一滴水花将要落入滚烫的油锅。
“我去!快去救老大!”
剩下的几个海盗看见他们的老大被你打飞出去后,怒目圆睁,向你冲了过来。
你看着那两个举刀冲上来的海盗,一个被你侧身撞得飞撞栏杆,另一个手腕被你反向一拧,长刀“当啷”落地,紧接着后颈吃了记手刀,闷哼着软倒。
你甚至没看剩下的人,只是屈指弹了弹那枚金戒指,金属震颤的轻响在甲板上格外清晰。
剩下的几个海盗们僵在原地,握着刀的手不住打颤。
他们可不知道这艘破船上还能有这么一号人物,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打死他们都不可能来。
有个海盗想趁你不注意,悄悄地往跳板退,你抬脚踢起地上的断木,精准地砸在跳板连接处。
那根粗木“咔嚓”断裂,悬在半空晃了晃,溅起一串水花。
瞭望塔的铃铛还在余震中轻响,你弯腰捡起地上的油纸包,拍了拍上面的灰。
脏了,不能吃了,只能喂鱼了,唉。
阳光重新落在你肩头时,十一个海盗已经抱着头蹲在甲板上,络腮胡趴在地上,哼都哼不出声。
客船上静得能听见海风卷着碎浪的声音。
你坐回长椅,拿出仅剩的吃食——蜜渍星兰酥,你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碎渣落在衣襟上,你用指尖拈起,眼神淡淡扫过那群瑟缩的海盗,像在看一群挡路的老鼠。
“绑起来。”你对着呆立的船长扬了扬下巴,声音里没什么起伏,“等到临近的国家时,顺手把他们交给当地的海防部门吧。”
说完,你转头望向海面,阳光把碎金似的光点洒在浪尖上。
嘴里糕点的香味混着海风漫开,终于没人再来打扰这顿饭了。
嗯,真好吃。
甲板上的海盗被捆成了串,络腮胡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歪着,刚才他挥刀劈过来时,你只是朝他丢了一颗小石子,没想会弄成这样,真是有够脆弱的。
其他船员正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往角落里拖,看你的眼神里带着敬畏,还有点说不清的距离感。
“姑娘,多亏了你啊。”老船长抹着汗走过来,“要不是你……”
“举手之劳。”你打断他,目光落在船底的破洞上。
海水还在往里渗,几个船员驾驶着小皮艇,正用桐油和麻线拼命堵着,原本几天就该靠岸的航程,显然要耽搁了。
“船好像修不好了。”一个年轻的船员蹲在船底,抬头冲向你身旁的船长喊,“得拖去邻岛补漏了。”
船长皱着眉,许久,你只能听见他的一声叹息,“唉,也只能先这样了,只是要让乘客们多等几天了。”
你在心里默默算了算,原本五天后到小鸡岛,现在要多绕几天航程。
想到这里,你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给远在小鸡岛的神医发去了信息。
你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敲了敲,信号格在海面上跳了两下,总算稳定下来。
甲板上,船长正指挥着船员把行李搬到角落,他已经向临国发起了求助信号,现在正做准备,等巡逻船来转移。
络腮胡海盗不知何时挣脱了嘴里的破布,正低声咒骂着什么,见你看过来,又立刻闭了嘴,眼神躲闪着往同伴身后缩。
你没有多分给他任何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救援队终于来了。
那巡逻船的引擎声越来越近,一艘灰蓝色的船身在晨雾里渐渐显露出轮廓。
你抱着布包站在船舷边,看他们放下跳板,然后跟着人群踏了上去。
而那群海盗们被粗暴地拖拽着转移,络腮胡经过你身边时,他刚想朝你身上吐一口浓痰,就被士兵一脚踹在膝弯,他“咚”地跪了下来,只能堪堪又把那污秽咽了回去。
你目不斜视地走过,听着身后锁链拖地的声响渐渐远去。
巡逻船缓缓靠近大礼国的港口,一阵风携来岸上馥郁的花香,冲淡了海水的咸腥味。
你站在甲板上,目光扫过岸边熙攘的人群。
天…天啊……
为什么这座岛会这么刺眼。
你的眼睛!
入目皆是俊男靓女,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男的身形挺拔,面容英俊,女的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个个都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
甚至他们人人身上都冒着一层金光!
这又是什么特殊人种?
“这就是大礼国?果然名不虚传。”身旁的旅客们忍不住感叹,眼神里满是羡慕。
你看着这群帅哥美女们,他们不仅人长得好看,连着装都是那么高级,你忽然觉得自己穿着的连帽衫在这片鲜亮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船至少要修三天?”
你刚才问过巡逻队的士兵,他点头时睫毛比姑娘家的还长,“港口东边有客栈,姑娘可以先住下。”
你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青瓦白墙的建筑连成一片,檐角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就算你着急,也不可能立马飞回小鸡岛。
你沿着路慢慢走,路过一家卖糖画的铺子,摊主正用金红两色糖浆画凤凰,围观的姑娘们发出细碎的惊叹。
把你也看馋了,于是你上前买了串糖画,是摊主随手画的小鱼,和小鸡岛沙滩上常见的那种很像。
你把它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
那糖画入口即化。
特别甜蜜,你一直对这样甜滋滋的食物没有任何抵抗力。
你又逛了一会,直到日头偏西时,你在街角找着家挂着【晚晴客栈】木牌的店。
门楣上缠满了蔷薇花藤,老板娘倚在柜台后拨算盘,鬓边别着朵新鲜的白玫瑰,抬眼时眼波流转,十分动人。
“住店?”她声音像浸了蜜,指尖在账本上敲了敲,“二楼有间朝海的房,景致最好。”
你点点头,掏了铜钱递过去。她接过时指尖微凉,指甲染着淡粉色的花汁,笑盈盈地把钥匙递给你:“楼梯在左拐,上去吧。”
你收起钥匙,向二楼走去,很快你就找到了你的客房。
和老板娘说的一样,这房间果然敞亮,推开窗就能看见远处的港口,巡逻船的白帆在暮色里像群停落的海鸥。
你把布包放在靠窗的桌上,窗外传来弦乐声,大概是哪家酒楼在弹唱。
你趴在窗台上往下看,街道上熙熙攘攘,卖花姑娘收了摊子,把空篮子挎在臂弯里,和同行的小伙计说着笑,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这时,你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你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包星兰酥,一串糖画。
下楼时老板娘正对着镜子补胭脂,见你下来,眼尾的笑意更浓:“出门左拐有夜市,烤肉串和桂花糕都不错。”
你谢过了她,离开了客栈。
晚风带着点凉意,吹得灯笼轻轻摇晃。
走了没几步,夜市的烟火气就漫了过来,烤肉的香气混着糖炒栗子的暖甜,和小鸡岛傍晚的海鲜味截然不同。
你站在路口看了会儿,最终还是走向那家飘着桂花香的摊子,摊主是个眉目温和的大叔,递过来的纸包上印着朵小小的桂花。
回客栈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你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的全是吃的。
好吃,爱吃。
以前的你哪里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能吃一些勇者肉块。
说白了就是烤野猪肉。
那肉块,就只是单纯的把放了血的野猪拔去皮毛后,放在火上烤制,更别提什么调味了,通通都没有,你在交界地能有的吃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以前唯一吃过不同的食物还是在利耶尼亚碰见的煮虾哥,在他那煮的龙虾尾和螃蟹钳也是很鲜甜的。
很快,一桌子的食物就都进了你的肚子里。
你只是胃口很好,而不是胃袋大,嗯嗯。
等你收拾完了残渣,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你见时间不早了,连手机你也懒得刷了。
索性直接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
整个屋子里都静悄悄的,你都能听见远处海浪拍岸的声音,比小鸡岛的要轻些,像谁在低声哼着曲子。
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助眠曲。
就这样,你伴着海浪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又开始做梦了……
这一次,那一直纠缠你的梦魇没有出现。
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码头,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在风里轻轻晃。
你忽然想走进看看,可梦里始终都弥漫着一股薄薄的雾气,晃得你看不清那抹身影。
是谁?
[柠檬]说实话,不是我肝,而是我自己找不到粮吃,只能自己写[裂开]为什么柒乙这么少啊?明明这么帅一哥们,你们不馋吗?[裂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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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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