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是哥谭的保护神？

蝙蝠侠还在思索怎么周旋脱身，就感觉唇上一凉，一只手擦过将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

一绿一蓝两双眼睛四目相对，亚力西奥看清了对方眼中的错愕，似乎是还没明白对方会突然这么做。

“你是一个......韦恩？”语气起伏一瞬，亚力西奥迟疑的松开了对方的脖颈，他确定认识的艾伦·韦恩并没兄弟和孩子，而眼前这个男人却长相明显相似韦恩。

“B？”战术耳机里阿福的声音紧张，刚才蝙蝠洞显示蝙蝠战甲突然转为战斗状态，出于二人多次并肩作战，他便一直没有出声，现在监测恢复正常，他才发出声询问情况。

“没事。”简单应了一声，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脖颈上残留的阵痛让他警惕，眼神却有微妙的看向对方手里自己的面具，回答了耳机里的话。

“我是布鲁斯·韦恩，艾伦·韦恩是我的曾祖父。”说罢想起对方口中的话透露的意思，声音缓和下来，这是他套话时的一贯做法：“你和他是朋友？但他已经去世一百多年了。”布鲁斯说完便暗自注意对方的神色。

青年的一头红色短发全部拢在了后面，样貌便也多了几分锋利，唯独水绿的眼睛依旧毫无变化。在听到他说的话后，面色也平静未变，只是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布鲁斯静静等待着事态的发展，是攻击还是......

“韦恩庄园还在吗？”

“什么？”

布鲁斯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变相的肯定：“落址没变，重建过。”

青年微微颔首，语气理所应当：“带我回韦恩庄园，我需要洗漱换身衣服。”

布鲁斯虽然已经暴露了身份，但他还是做不出将一个未知的超自然生物带回韦恩庄园，阿福还在，他不能冒险。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青年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只是将手中的面具扔给布鲁斯，双手抱胸越过他率先向内室外面走去：“既然你是一个韦恩，那你就应该查清楚，对于韦恩庄园，你的祖父给了我永久的居住使用权。”

说完又平淡的扔下一句：“不知前情便贸然前来，我不留手你已经去见你祖父了，布鲁斯，你不应该代谢掉韦恩智慧的基因。”

被拐着弯骂蠢的心思缜密·多疑·冷静蝙蝠侠：.......

阿美利坚建国才两百多年，蝙蝠侠如何闲来无事去查将近两百年前自己某一任祖先还将自己家分给了别人。

经过蝙蝠侠调整，也能听清这边对话的阿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发展，此刻善意出声：“我会尽快理清韦恩庄园的归属权的。”

蝙蝠侠绷紧下颚：“尽快。”

说罢他最后扫了眼室内的那箱宝石和金币，按照这人的态度，如果他真的和艾伦·韦恩关系比较亲近，那么这些东西恐怕也是以防万一为这人准备的。

思索着，他带好面具也朝外面走去。

出来时，青年正站在尽头那块墓碑前，低着头，背对着，所以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未知的危险，最好放在眼皮子底下监管。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蝙蝠侠就对上了一双平静的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是通道自动闭合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蝙蝠侠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查看了一下周围的地面。

确认看不出什么痕迹后，便抬脚往停在一边的车走去。

蝙蝠车只有两个座位，蝙蝠侠坐上驾驶座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言简意赅：“上车。”

亚力西奥自然的坐上了车，没提他刚才要飞回去的打算也没表现出对于新世纪事物的惊讶。

韦恩岛的面积虽然大，但蝙蝠车的速度也不慢，蝙蝠侠并没有带着人去蝙蝠洞的意思而是在庄园门口停下了车。

早就知晓的阿福已经等在哪里，看见蝙蝠车停下，他上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绅士的弯腰：“欢迎来到现在的韦恩庄园，先生，我是韦恩现在的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

亚力西奥没管身后又开走的蝙蝠车，现在的韦恩管家博得了他的好感。

“亚力西奥·拉诺，我的名字。”他也微微低下头，优雅的做了一个绅士礼：“潘尼沃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阿福脸上的笑更加自然，他带着亚力西奥往庄园内部走。

韦恩庄园经过几代韦恩的生活，风格早已改变，更别说还经历了布鲁斯这代的重建，随着阿尔弗雷德的介绍，亚力西奥对着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才有了点自己睡了很久的后知后觉。

“拉诺先生，衣服都已经准备好，等您洗漱完，或许可以来餐厅进行一顿美味的晚餐。”即便经过这一通折腾，已经到了后半夜称不上晚餐了。

亚力西奥应下。

目送这位腰杆挺直，一举一动都带着他熟悉的欧式礼仪的管家离开后，亚力西奥才转身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老牌贵族的装潢，简洁大方的设计。

简单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不适感，他便向刚才阿尔弗雷德介绍过的浴室走去，蓝色液体是专门找来让他疗伤的，作为药，亚力西奥泡在里面其实并不好受，到现在他已经忍够了浑身湿透黏腻的感觉。

等进了浴室，看着这些他陌生的现代东西都被贴上了指示性极强的标签，亚力西奥对这位管家的好感更甚。

......

“阿福，怎么样？”

已经通过监听器知道亚力西奥真实姓名的布鲁斯换完衣服，就马上从蝙蝠洞赶了上来。

阿尔弗雷德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餐桌上，对着坐在主位的布鲁斯摇头。

“在属于艾伦老爷遗物没有找到任何书面形式的承诺或者记载，不过......”

布鲁斯疑惑：“什么？”

阿尔弗雷德离开了一会，再出现时，手中拿着一张报纸。

“见了拉诺先生，我突然想起了之很久之前一片报道。”布鲁斯接过那张上了年纪却被保存的极好的报纸。

在托马斯和玛莎还活着的时候，有位老牌记者写了一篇关于哥谭市的建设贡献者报道，上面带着托马斯和玛莎以及历代韦恩家，这样的见证让阿福专门收藏了当期的报纸。

布鲁斯看向阿福所指的板块，上面关于艾伦·韦恩大段篇幅里有一句“韦恩天才的设想为他赢得了许多同伴，他们一同行进为哥谭的前路铺满黄金。”

旁边是一张黑白合照，上面的人物面貌早在刊登时就已看不清，又过了这么长时间，便只能看见些大概轮廓了。位于合照中间的人拿着手杖，那是属于艾伦的专属标志，空着的一只手揽着旁边一人的肩膀，让人看着便知道关系应该是不差的。

不过艾伦·韦恩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强行抹除了关于这位朋友的所有存在感，以至于只有这寥寥一笔，现在去找已经入土的老记者证明显然不可能，所以这便是目前所能查到的所有线索。

“这是否就指向拉诺先生。”看着目露思索的布鲁斯，阿福建议道：“老爷，或许你可以从拉诺先生口中得到更为细致的经过。”

年轻时工作于军情六处，现在又帮助蝙蝠侠打击犯罪，阿福自认看人的直觉还可以，拉诺并不像有必要说谎的人，他相信布鲁斯也是这样，迟疑只是蝙蝠侠对于神秘的未知本能的警惕。

亚力西奥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套简单的灰色运动衣。

或许是因为发色的原因，明明是极为低调的衣服也被他穿出了出挑的张扬，可偏偏周围气质又是过分的平和，矛盾的抓人眼球。

亚力西奥看向已经换上正常衣服的布鲁斯韦恩，没说什么，只是对着阿尔弗雷德打了个招呼：“潘尼沃斯先生，感谢您的贴心。”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阿福笑了笑，邀请亚力西奥坐下：“不知道您的口味，希望这顿晚餐您可以满意。”

扫了一眼桌子，其实这些闻起来鲜美的食物对现在的亚力西奥来说并无吸引力，不过他还是向过于称职的管家道谢，坐在了布鲁斯的对面。

两人隔着长桌而坐，倒是显得有点泾渭分明，隐隐还有些对峙的意味。

亚力西奥用餐礼仪非常标准，甚至都能用从容优美来形容，暗中观察他的布鲁斯在得不出什么更有效的信息后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管家，果然，阿福满脸的赞赏。

等待亚力西奥放下餐具，布鲁斯也停了下来：“我们谈谈。”

阿福看着他一秒进入蝙蝠侠状态，心中摇头。

亚力西奥颔首，腰背挺直，双手交握，搭在桌上。

见他态度如此配合，蝙蝠侠有点意外，正了正坐姿更加认真看向那双盈盈看着自己的绿色眼眸，等待着他的发言。

“我是吸血鬼。”

布鲁斯、阿福：......

吸血鬼其实也不是没见过，黑暗正义联盟曾经就有一个，只是亚力西奥的长相除了脸色苍白符合刻板印象一点，其他一点都看不出来，如今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便让两人都有点沉默。

随着醒来时间的推移，能力也慢慢恢复的亚力西奥感知着二人的情绪。

惊讶、警惕却并没有恐惧和害怕。

“多年前，我意外受了伤，是韦恩帮助了我，他是个很棒的朋友，那个地下密室是我疗伤的地方。”

短短几句话带着毫无起伏的情绪，对标艾伦·韦恩生活的年代，这个多年前应该是不短，至于很棒的朋友......

想起密室中华丽精致的棺材和那箱金币宝石，蝙蝠侠心中早有的结论让他不语。

倒是阿福看向桌上的食物：“非常抱歉。”

知道他的意思，亚力西奥不在意的摇头：“我并不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觉察到阿尔弗雷德的迟疑，因为之前的印象，便又对他多了几分耐心：“鲜血也只是一道比较美味的餐食，如果你乐意的话，以后帮我多准备一杯蔬菜汁就行。”

亚力西奥想要获得的能量渠道来源有很多，并不一定要常规意义上的饮用鲜血，更何况因为心理原因他将血作为食物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到了他这个级别，长时间不吃不喝是常态。

理解了他意思的阿福微微弯腰：“我的荣幸，先生。”并没有对亚力西奥话中的以后有什么质疑。

默默记住关键点的蝙蝠侠也没说什么，不过在听到他说蔬菜汁三个字时，不着痕迹的又往对面瞧。

亚力西奥发现了，挑挑眉，看着依旧沉默的男人：“所以你是因为什么找到了那里，按理来说你们人类不都重视这个吗，怎么还会去......挖祖父的墓地？”

按照他之前表现出来的性格，蝙蝠侠竟然一点也不意外他问这个问题，不过，要他作答的话......

最后，他想起最近的事，干脆试探的说起：“你知道猫头鹰法庭吗？”

“猫头鹰？”

看他真切的疑问，布鲁斯便判断他不知道，于是尽量简略的将猫头鹰法庭的事说了一遍。

“于是你通过日记本发现了那个地方？”

布鲁斯点头。

亚力西奥沉思，就在蝙蝠侠以为他还有什么问题时，他突然问：“所以你现在是哥谭的保护神？”

羞耻的称呼让布鲁斯严肃的表情差点破功：“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