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下楼后,吴娟哪肯听,她扯着嗓子喊,李凤遥不想这人耽误她生意,就下了楼,“喊什么啊喊,一天天的,我欠了你的啊?”
吴娟哭了起来,李凤遥冷眼瞧着,原主记忆里每一次都是这样,李野与她闹和离,她就来卖可怜,又哭又闹,哭的事情平复下来了,又死性不改,就是精神出了问题。可她出问题是她的事,冤有头债有主,关她什么事?
“我命苦啊——”吴娟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板,哭嚎声穿透整个客栈大堂,“小姑子要逼死嫂嫂啊——”
此时还没到饭点,只有住店客人,他们纷纷侧目,王婶看她那样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劝。李凤遥提起裙摆快步走下楼,她今天非要与吴娟断个干净。
“闭嘴!”她一声厉喝,声音清亮,“要嚎回你家嚎去!”
吴娟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她眼睛通红,看李凤遥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针,她到了李家,老不死的就偏心他们女儿,凭什么她在自个家的时候当牛做马,李凤遥被宠得如珠如宝,她最恨的就是李野与她说,他妹妹娇气,你让着点。
她凭什么让?她不过就是个赔钱货,早晚要嫁出去,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那两老不死的还分什么家,把来钱的客栈给了女儿。“李凤遥,你很得意是不是?”她死死盯着她,嘴角扭曲地扬起,“看到我过得惨,你心里痛快是不是?”
李凤遥气得发笑,“你疯了吧?”她指着门外,“你家在外头,来这闹事休怪我不客气!自从你嫁来我家,我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你爹娘住在城西,虐待你的是他们,你找他们发疯去!天天打自己女儿,你是真又蠢又毒!”
“你懂什么!”吴娟猛地窜起来,手指指着李凤遥鼻子,“像你这种赔钱货,就该干活,养大了拿去卖钱,偏偏还来分自己家里家产,要不要脸?我教训女儿怎么了,免得她像你一样,长大了还敢抢弟弟的财产!我爹当年也是这么打我的!他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我女儿,天经地义!”
大堂里瞬间寂静,有女客捂住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李野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脸色刷白,一把拽住吴娟手腕,“你在这胡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吴娟看着非要与她和离的丈夫,歇斯底里地大笑,“我六岁就被我爹用藤条抽得满地打滚,你女儿才挨了几巴掌就受不了?”她突然转向围观的客人,声音又尖又细,“你们评评理,当娘的教训自己女儿有错吗?”
满堂寂静,然后有女客忍不住道:“我们只听过这么当爹的,不是自己生的不心疼,头一回听说这么当娘的,你女儿遇见你这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吴娟看着她,“抛头露面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好女人会来住客栈吗?莫不是跟姘头来的!”
那女客身边的丫头骂起来,“你有病吧,我们少奶奶可是我们家的一把手,真是自己脏看什么都脏!”
“够了!”李野向人抱拳一礼,硬拽拉着吴娟出了门。
他拉着人回自个家,真是受够了,儿子四岁,被姐姐拉着眼泪汪汪,“和离书已经盖章了,家里的银子共三百多两,你尽可拿走三百两,余下的两个孩子要养。你肯,就走,不然我写休书,你一分别想要!现在,拿着和离书给我收拾东西走!”
吴娟哭求,“相公——”
“行了,你我就此罢了,你我盲婚哑嫁,我自认仁至义尽。”
——
客栈里议论纷纷,婉儿笑着向那个夫人赔罪,“实在抱歉,夫人的房费掌柜的说就免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夫人眉眼一挑,“不必了,女儿家出来谋生不易,你们掌柜的和你都不错。”
“谢谢夫人,豆子,给夫人上两盘点心与小吃。在座的各位也是,每个房都送一碟新品,勿要介怀。”
这事才尘埃落定,各回各家,毕竟吃瓜是古往今来都热衷的事。
婉儿才来哄掌柜的,“呀,掌柜的今天漂亮好多,气色也是,我还想找词夸呢,一眼看过来,都不必找。”
李凤遥咳了咳,她刚刚吃了美颜丹,改变她自个是知道的。“好了,各忙各的,别说什么。”
朱厚照过来,“那女人可真吓人。”
李凤遥瞥看他,“这就是你刚刚看戏的理由?”
“咳咳”朱厚照拉着她的袖子,“不是,我出马向来非死即伤,那不是你家务事我不太好掺和吗?你要是想要出气,我帮你弄死他。”
“你能不能正常点,弄死什么啊,吵个架而已,我还吵赢了。”李凤遥对这封建地主表示,能不能有点法律观。
算了,跟他提王法就很莫名其妙了。
朱厚照连连点头,主要是与那么个女人计较太丢份。“你今天变得好漂亮。”
“?我以前不漂亮?”
“不是,我是说今天更漂亮。”朱厚照立马改口。
“算你识相。”
李凤遥也没什么心情,回房间了。毕竟她所处的是市井,现代识字的奇葩都特别多,别说是古代。说白了就是她所处的阶级就摆在这,李野但凡出生好一点,他遇到的也不会是吴娟这样的人。
人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就像她现代的父母,觉得家里穷山恶水,就不回来,嫌弃她是个女儿,就不管不顾,只在城里养着儿子,甚至爷爷去世,都是她安排的,还有周叙白帮的忙,甚至联系不到人。
因为不想付她的学费,可能等到她毕业了,他们又会找村长什么的联系她,因为可以要彩礼,要她养老了。
这就是她出生在底层,遇到这些奇葩的概率很大,她跟着周叙白的时候,那些公子小姐们,怎么可能遇见这样的事呢?
如果一个人非拉着别人下坠,怎么拉也拉不起来,那么就得赶紧跑,佛祖都渡不了的人,强行去扯,只会陪上自己的一生,然后成为对方的样子。
这才是恐怖片。
比如恋爱脑,与心疼父母被父母绑架给弟弟买房结婚的姐姐们。
遇见这些人,不论是什么关系,跑就对了,成长路上再苦再累,也比承受别人的苦累好,自己的苦累会化为自己的助力,终有势起时,终有起风日。
当别人的冤大头与血包,哪怕是父母的,也只会陷入死地,到了该给养老钱的时候,兄弟姐妹出多少,自个出多少,没人会说什么。
李凤遥好好的心情就被这事给坏了,她还是回房做计划书,查哪里适合开店,比较好投资。
她在心里问,“元宝,开第二家能解锁什么?”
【可以解锁水果,开到第三家可以解锁酒。】
“什么类型都有吗?”
【不,只能这个时代有的,这个季节有的。】
“也就是说,荔枝时节的时候,我直接在你这儿买新鲜的。”
【可以,这个时代的水果都可以,我们系统出品还比较甜。】
李凤遥连连点头,这才是重点,大明又不是落后的地方,这里水果蔬菜都很齐全了,李凤遥找到了哗点,“也就是说,海外的水果你们也有对吧?”
【对。】
“好,不愧是你,不过这个不能卖,免得被人整,说通敌,可以自己吃。”
这么一说就要开第二家了,但一个镇上不行,再赚点钱,她可以去大同府城!不够的话可以让朱厚照入股嘛。
有他的关系,谁敢来捣乱?不然府城那些人怎么容得下她。
李凤遥才不纠结,一定要什么事都靠自己,能靠别人为什么不靠?那也是她的本事,运气与贵人,都是一种实力。
她只想往上走,怎么走的,她不在乎过程,她只要结果。
她想起她是虐文女主,上辈子该不会是她心态太好,只有她虐别人份,才让她两年后得什么白血病吧?
呵呵,太操蛋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
——
晨光熹微,从窗户透进几缕淡金色的阳光。李凤遥醒来,她与朱厚照约好要出门逛街呢。
李凤遥起身,拿出那件淡青色的罗裙,上面绣着细密的叶子,领口和袖口都滚了边,还是挺好的。
她打水洗漱,她看着昨日用过美颜丹,水中映出她的倒影,很是美丽动人,此刻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更显得肌肤如玉。
李凤遥的头发又黑又亮,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她将上半部分挽成髻,插上一支白玉簪子,下半部分则自然垂落,在发尾系了条与衣裙同色的丝带。
她对着铜镜端详片刻,从妆奁中取出一对珍珠耳坠戴上,“元宝,今天的我是不是很漂亮?”
【没看出来。】
“要你何用?”
她特地勤快一回,不编个麻花辫敷衍了,还梳了个发髻。
她站在镜前转了一圈。淡青色的衣裙衬得她肤若凝脂,腰间系着一条绿色的腰带,更显得腰肢纤细。她抿了抿唇上的胭脂,哼,不愧是要出门的她。
她下楼客栈的伙计都很给面子的惊叹,“哇,掌柜的今天打扮得好漂亮,真是天人之姿。”
“还是婉儿说话好听,我正准备吃了早饭去逛逛外头,今天正好太阳不错。”
李凤遥回完婉儿看见朱厚照骚包的出来,他今天也好好打扮了一下,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腰间配着一把装饰性的长剑,头发用一根深色发带束起,整个人如青松般俊挺。
配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很是有观赏性。
李凤遥看了他,她不吝啬她的赞美,“今天朱公子可像是变了一个人,着实惊艳到我了,不知公子为谁妆扮?”
朱厚照走过来,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打扮,眼中倒映着她美丽的脸,走了过去,“不知李姑娘又是为谁妆扮,美得我都不敢相认了。”
李凤遥哼了一声推开他,“总归不是你,吃早饭了,净让人看笑话。”
没看见婉儿她们偷笑好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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