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从桌案上拿起一个布袋,里面有一卷竹简,布袋口用一根绳子捆扎着。
“你把这封信,送到百草堂药铺,亲手交给田掌柜,让他给我抓点药!”
“喏!”
阿贵接过布袋子,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阿贵出去的背影,姜槐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来到街上。
阿贵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布袋,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按照姜槐的吩咐到百草堂,而是来到一家叫满园春色的裁缝店。
“客官,是买布料还是定做衣裳?”
“我想定做一件衣裳!”
“哦,那请随我来,量一下长短大小!”
裁缝店掌柜的把阿贵带到后堂,并且把门关上。
“你到此何事?”
“姜槐要我给送一封信到百草堂,我寻思着这封信可能有机密,故而来此!”
裁缝店问:“你打开了吗?”
阿贵答:“还没!”
裁缝店接过那个布袋,但也没有贸然打开。
这个阿贵,就是潜伏在姜槐身边的卧底,窃取楚国余孽的情报,然后禀报给萧何。
这个裁缝店,就是阿贵送情报的一个联络点。
而百草堂,则是楚国余孽的一个秘密据点。
在荆州,有几万楚国余孽分别从事各行各业,姜槐平时和楚国余孽头目联络,是通过百草堂传达。
在荆州,楚国余孽不敢明目张胆的活动,毕竟扶苏现在控制着整个荆州。
“打开看看吧,然后我再送过去,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
裁缝店掌柜道:“姜槐平时好像没叫你送信吧?”
阿贵道:“姜槐府上每次聚会,都是他亲自到百草堂借口买药,来传达指令,没有叫我送信。”
“那这次为何叫你送信呢?”
“他很信任我,可能不想亲自去,就要我替他跑一趟了。”
裁缝店掌柜沉思道:“恐怕没这么简单!也许是试探你,你在他面前是否露出破绽?”
阿贵言道:“应该没有吧!我一直都非常小心,他们在暗室里密谋,姜槐不叫我进去,我从来不敢进去。”
裁缝店掌柜言道:“此事我们要小心为妙,你来的次数多了,会引起别人怀疑,以后想联系你,我会在门口挂一块换季处理布料的木牌!”
“知道了,那这封信如何处置?”
裁缝店掌柜言道:“本想请示一下萧大人,但现在来不及了,你快给他送过去吧!”
“不看一下内容吗?”
“不能看,也许是姜槐在试探你的忠诚,我们一旦打开这个布袋,他就会知道。”
阿贵接回布袋,言道:“那我送过去了!”
“快去吧!”
来到百草堂,阿贵按照姜槐的吩咐,把这封信亲自交给店掌柜。
店掌柜走进后堂。
他也没有马上打开布袋,而是拿着一把尺子,衡量捆扎在布袋上面那根绳子线头的长短。
然后才打开布袋,取出里面的竹简。
奇怪的是,这些竹简都是一片片互相粘连在一起,药店铺掌柜也没打开这些竹简,
而是打包了几副药,从后堂走了出来,交代道:“阿贵!先把这几副药交给国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吃完后看效果,要是病情不见好转再来。”
阿贵付了钱,拿着药回到姜府。
阿贵把药交给姜槐,姜槐转身又进了书房,打开那几副药,里面有一片竹简,上面写着几个字。
“药已备齐,国公请放心使用!”
姜槐顿时松了口气,朝门外喊道:“阿贵啊!”
门外侍候的阿贵应声而至:“老爷有何吩咐?”
“你把这两副药给我熬了,最近腰痛得厉害!”
“喏,老爷稍后!”
望着阿贵的背影,姜槐这次的神色没有阴沉,而是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
姜槐叫阿贵到药店送信,乃是试探。
他在布袋上面做了手脚,留下记号,并且里面的书简也是粘连的,看阿贵有没有偷看里面的内容。
最近有泄密的迹象,姜槐怀疑他的府上有扶苏的卧底。
阿贵整天都围在他身边转,因此阿贵泄密的嫌疑最大。
不一会,阿贵拿着熬好的药,来到姜槐的书房。
“老爷,趁热喝了吧!”
“你先放哪儿吧,阿贵啊!你到郡主房中,拿上几件衣裳给她送去,天气凉了,我担心她染上风寒!”
“喏!”
阿贵又转身出去了。
姜槐还想再试探阿贵一次,看他到了庄园里,都和哪些人接触,尤其是萧何和扶苏。
阿贵乃是一个下人,他的身份是不可能和扶苏还有萧何接触的。
一旦和扶苏接触,就说明阿贵有问题。
在庄园里,自然也有姜槐的耳目。
阿贵并没想到,这次去庄园送衣服,也是姜槐的试探。
他来到姜百合的闺房,
姜百合离开家已经很长一段日子了,闺房空着一直没人住。
虽然每天都有女佣来房间打扫和抹灰尘,但无人居住的房间久了,还是有股淡淡的霉味。
阿贵从衣柜里,拿了几件冬衣,打包后提着包袱向庄园走去。
来到庄园里,先找到姜百合。
“阿贵哥!你怎么来了?”
阿贵在姜府长大,和姜百合感情很好,情同兄妹,姜百合看见阿贵很是高兴。
“郡主,老爷要我给你送衣裳来的!”
“我父亲还好吗?你叫他不要担心,我在这里很好呢!”
姜百合来庄园以后,就没再回家。
虽然离家不远,但扶苏不准她回去,因为她的告密,郑天浩因此暴露身份。
楚国余孽为了给郑天浩报仇,要除掉告密者。
为了姜百合的安全,扶苏不准她回家,出门也是很多护卫跟着。
“郡主放心,老爷很好!”
“我父亲身体不好,你平时多照顾他点!”
“我知道的,那我回去了!”
“嗯!”
姜百合也没挽留,两人虽然感情好,但也是兄妹关系,彼此间没有太多的话说。
从姜百合住处出来,正好遇到扶苏和萧何。
“小人叩见太子殿下,叩见萧大人!”
“阿贵,你到此有事吗?”
“小人给我家郡主送几件冬衣!”
“哦!”萧何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先别忙回去,等会来我房里有事。”
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偷偷观察着一切。
姜槐的书房内。
太守杨昭和姜槐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品着参茶。
“庄园的耳目传回线报,阿贵到庄园里给小女送衣裳期间,和扶苏有过接触!”
“国公,以阿贵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与扶苏交谈,他一定是细作!”
姜槐缓缓放下茶杯,言道:“我也是这样想啊!可是阿贵主动把这事跟我说了,并且还带回扶苏给老夫的一件贵重礼物!”
杨昭诧异地问:“扶苏是叫他带东西的?那事情就复杂了!”
“是啊,现在无法判断阿贵是不是扶苏的细作。”
“国公,不管是不是细作,我们不能留下隐患!”
杨昭作出一个咔嚓的动作。
姜槐用手揉了揉脑门,显得有些为难。
“阿贵自小跟着我,情同父子啊!他对我可是忠心耿耿。”
“国公,复国大业为重,不可有儿女私情!上次令爱告密一事,我们还没追究呢,国公可不要一错再错!”
姜槐起身,缓缓走到门口,看向正在院子里忙碌的阿贵。
阿贵正在给一匹宝马刷毛,这是姜槐心爱的汗血宝马。
“这孩子挺可怜的,放过他吧!”
“国公妇人之仁,令在下不敢苟同!好吧,再观察他一段日子,如发现私通扶苏,立刻就地正法!”
姜槐没有表态,而是把话题转到一边。
“最近你们的刺杀计划,进展如何?”
杨昭言道:“在下已经密令毒王,实施第一步计划!”
一年一度的祭拜屈原活动,在江边如期举行。
如此重大节日,扶苏当然要参加。
端午节。
有史料记载,始于春秋战国,也有史料记载,始于“上古先民,择吉日祭龙祖”。
这是一个最为古老的节日。
后来楚国人把这一天,定为祭拜屈原的活动。
庄园里的一帮女子们,一大早就身穿节日盛装,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比一个美丽动人。
扶苏也换上一件崭新的深灰色长袍,配上华贵的玉带,帝王之气十足。
“殿下,今日要在荆州百姓面前抛头露面,何人为主母啊?”
在公众面前,太子妃只能有一个。
她将以主母的身份,向大众展示,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扶苏的身边。
太子身边有太子妃,代表着国泰民安,没有太子妃的太子,说明他的人格是不完整的。
天下也是不稳定的。
所谓的母仪天下,太子妃显得尤为重要。
周所周知,扶苏的身边,有两个女人。
一个是郡主王月如,一个是大月国公主阿尔娜。
把谁放在第一位,让萧何犯难了。
扶苏也同样感到有些头痛,这两个女人,都有名无实。
大业未成,扶苏并没有考虑个人问题,因此,王月如和二公主,都还不是事实上的夫妻关系。
但两人已经名声在外。
今日非要选一个,作为母仪天下的代表,与荆州的民众见面。
南阳公主言道:“王月如郡主与殿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而阿尔娜是后来的,故而王月如应该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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