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们只有老实交代一条路,这里的刑法无数,你们也心里清楚,有时候死了要比活着舒服。”
第一个审讯的自然是犯事惹怒扶苏的衙役二人,更是最好的突破口,成败在此一举。
听到刑法二字,衙役二人的身体不自然的吓了一跳,
“大人,瞎了我们的狗眼,求大人网开一面,求扶苏皇子开恩,求王小姐给我们一次机会。”
衙役二人眼神躲闪,只是不停的求饶,根本不敢把背后的利益网供出来。
两人已经对自己的生死不抱任何希望了,不如带着秘密痛痛快快的死心,好过出去后生不如死。
相比廷尉府,和无数的刑法,他们最怕的还是背后的利益网,谁动了谁麻烦。
“混账,给我上刑,直到说出真相为止,我要让这二人想死都死不了。”
尉缭气的胡子邦邦硬,他没想到一向敬畏他看、害怕他的人,竟然一反常态,这属实是他没有想到的。
一旦衙役二人的线索断了,那这件事就真的很难说清楚了,到时候廷尉府就会沦为笑柄。
整个廷尉府,只有尉缭和左右监司在高堂审问,其他人全部在等候调查,这可是廷尉府绝无仅有的情况。
“大人,给我一个痛快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不要在问了。”
两个衙役见尉缭不松口,二人只好把心一横,撞墙、咬耳朵、一旦有机会,将亲自了结自己的生命。
尉缭对此毫无办法,一个抱着死志的人,就算有再多的方法也无济于事。
而且还要时刻注意二人自杀,这可把尉缭想不明白了。
至于其他的官员、衙役,只有新进来的手脚不利索,其他人都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把柄被查出来。
事件遇到了难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此大的动静,连老百姓都有所耳闻,在外面议论纷纷,但都是远远的散开在谈论。
“从没有看到廷尉府这么严肃,连自己人都出动抓自己人,这廷尉府真该肃清肃清败类了。”
“你看那不是公子扶苏吗,这下有好戏看了,现在公子文武皆是惊人,这里定然有大事要发生。”
“公子敢对廷尉府动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无论怎么样,我都永远站在公子这边!”
……
百姓们议论纷纷,全然不知里面发生什么,但就是止不住好奇心,想要最先了解,成为桌子上的谈资。
进进出出的将士,更有不少新进去的人被带走,这样的景象,真的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见的到。
事情没有解决,尉缭是已经对嘴硬的衙役上了无数的刑法,可就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这时,扶苏离开自己的长凳,径直走向已经血肉模糊的衙役。
“或许你已经做好了死志,但你的父母呢,你们家里的妻儿呢,难道你们要他们背负你们的罪名,过一辈子吗?”
扶苏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每一个字都打在衙役的心里,他们的脸上出现难以抉择的表情。
换一个角度,尉缭和审讯的官员才有了不一样的突破口,但这远远还不够。
“能让你们抛弃生命,完全不顾及家里人,看来对方一定是给了你们足够的好处,甚至连你们家人都有人照顾。“
扶苏想到了他们这般明死志的原因,心中更是对此有了计划,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扶苏的话引起了波澜,但还不至于让对方露出马脚。
“糊涂啊,你可知道,你们一旦离去,最伤心的会是谁,给活着的人留下的包袱,却是需要一辈子甚至几辈子才能消散。”
“你们就这么肯定,有人会帮你照顾家人吗,没了你们的支撑,就像无根之水,谁都可以欺负上手,你们觉得背后的人真的能做到吗?”
扶苏的接连发问让两名衙役措手不及,所说所问全是痛点,有些甚至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一番思考过后,终于有一名衙役忍不住交代啊,放弃了心中的抵抗,拿命去换来的结果,可不想潦草结束。
“大人,皇子,我们之所以这般无惧,只因我们的靠山一直能有最新的消息,大家都是因利益而形成这样。”
一衙真诚的交代出原因,眼神躲闪的看向左监司,有有些不敢看。
在扶苏的心中,廷尉府的毒瘤他已经找到了,这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谁能想到作为廷尉府的左监司,廷尉接班人李文,竟然是衙役官员肆无忌惮的靠山,这要是说出去根本没人会相信。
“来人,给我拿下左监司李文,产生的一切后果都与他人无关,若有人阻拦,就地捉拿。”
不等扶苏下命令,王月如抢先一步,让身边的侍卫行动,以雷霆之势抓住李文。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在调查衙役和官员,谁若是阻拦妨碍,休怪我不客气了。”
左监司李文被侍卫抓住,表现的很是正派,完全看不出是这场大事背后的暗手。
王月如的动手,也是让很多人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抢着扶苏的风头做事,太过符合“魔女”的行为。
然而扶苏清楚,王月如这是在给他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李文,我在这里倒想看看你是如何不客气的!”
没人知道为什么要动左监司,事发突然,在场的人都很懵,只有少数的几人心里清楚。
扶苏在前,一人抗下所有压力,在他说话后,身旁的护卫已经拿下了左监司李文。
前有王月如动手在先,后有扶苏出面,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可猜测,连尉缭都默不作声。
“扶苏公子,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竟让王小姐和您亲自下令,下官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自当领罪。”
李文表现的惶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抓他是为什么。
但扶苏完全不为所动,贪生怕死之人,在生死危机之时会显露本性,自保将是最好的选择,潜意识的动作就是最好的证明。
衙役贪生怕死,贪便宜,和私自训练的死士完全不能比,在如此情况下,扶苏已经见了太多了。
“本皇子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来人,将李文收入监牢,由我亲自审理。”
“诺!”
“诺。”
扶苏的侍卫接过李文,将其带入廷尉府的监牢,并有廷尉的卫队跟随,双重看守。
尉缭等官员也是没有半句怨言,纷纷点头应和,听从安排。
一时间,左监司李文被押解带走,连带廷尉府的官员衙役,全部被请回府内,这场衙役引起的肃清也落下来帷幕。
围观的百姓满脸都是疑惑,要知道廷尉府可是司法衙门的总司,谁还能审问他们,可眼下就是被扶苏拿捏了。
“扶苏公子好样的,早就看不惯这些衙役耀武扬威,靠着廷尉府不做事,和那些混混有什么区别。”
“就该如此,惹谁不好非惹扶苏公子,北方边疆刚打胜仗回来,一身血气还没散去,就有人撞上了。”
不少百姓窃窃私语,心里很是高兴,他们是平民百姓,哪里能做出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扶苏看似是被衙役问责,实则是借机查看廷尉府的情况,事关百姓,任何一件小事都不是无根之水,追溯其源头才是根本之法。
此间事罢,扶苏便和王月如离开了廷尉府,事情已经清楚了大半,剩下的就交由手下的乌去办。
有尉缭在一旁辅助,牵连这件事的人,一个都不会漏掉。
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乌早已不是当初的热血青年,在战场上要敢于拼杀,也要让敌人闻风丧胆,对待敌人有着数不清的办法,让其服软。
回去的路上,之前被欺负的小孩也被妥善安置,对于流浪人员的情况,尉缭也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解决。
而王月如也趁着独处的时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要是不说出来,她真的要憋出病来的。
“公子,为什么刚才不让我拿下李文,由我出面既能解决问题,又能避开你的不便,这样多好。”
“月如,我自然明白你的心意,可这件事终究是不可避免,避无可避,我大秦儿郎岂会是怕事之人!”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相助,有了你的帮助我才能这么快的处理好。”
扶苏耐心的解释,自然明白王月如的心意,王月如的动作是扶苏没有想到的,更是感受到了对方的善心。
回去的路上,不少商贩百姓都夹道相迎,更多的都是在感谢,王月如在他们心里,那是比衙役还要靠谱的“魔女”啊。
……
送别了王月如,回到府上的扶苏在傍晚的时候,乌也终于打开了李文的嘴,更是带来了关于死士的所有消息。
其牵扯到人员很广,整个廷尉府有将近一半的人牵扯其中,不可谓是不严重,就连尉缭都十分吃惊,甚至已经形成了联系网。
得到结果的扶苏,也是心里藏着一股怒火,帝都都尚且如此,其他地方又该如何是好呢?
另一边,深宫内,一个个寺人从中出来,散做不同的方向前行,每一个朝廷官员都收到了消息。
始皇召见,死士一事,三日之期已到!
最先知道的扶苏,已经最先踏上了进宫的方向。
先是扶苏,再是蒙毅、李斯,九卿和其他大臣陆陆续续赶到,对于死士一事,他们都在关注事态的发展。
毕竟这件事的成败,直接牵扯到皇长子扶苏,结果的走向都将引起深远影响。
“扶苏,三日时间已到,死士一事可有结果!”
嬴政坐于大殿之上,气氛有些压抑的问向扶苏。
始皇的声音一出,所有的人都被吸引,默默的注视着扶苏,不敢漏过任何一个字。
“陛下,死士一事,儿臣已经查清楚,更是有详细记录和证据。”
扶苏说着,将手里的卷宗以及所有的记录都上交,完全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时,不明情况的大臣都被扶苏的话惊到了,之后更是流出不明情况的表情。
“已经调查清楚?这怎么可能,短短三日能发现死士的踪迹已经不易,现在能搞清楚,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等家中完全没有进行搜查,如何能了解清楚,难道扶苏公子有未卜先知之功?”
群臣心中都有不同的看法,但统一的都是不相信扶苏能解决死士的问题,毕竟这件事已经存在多年,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查清楚。
唯有始皇嬴政安静的将卷宗和记录看完,脸上古今无波,看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好,不愧是吾儿,死士一事已经明了,不知各位大臣有何想法,有何处置之策。”
有了嬴政的肯定,大臣们这才放下心中的疑惑,转而考虑起眼前的事情。
“陛下,臣以为死士一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快刀斩乱麻容易生变。”
“是啊陛下,死士不稳定,一旦处置不当将会适得其反。”
“臣等附议!”
大臣们统一动作,但都想延后慢慢处理,这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这为数不少的死士,一旦收回也不切实际。
嬴政了解了群臣的想法,没有意味,没有惊喜,嬴政太了解了。
“扶苏,死士是你调查清楚的,你认为这件事如何处理最为妥当。”
有了群臣的回答,这时扶苏的回答就显得格外不同,要是意见一样倒也没什么,关键的是,一人面对群臣,处理办法就会格外明显。
“陛下,儿臣早已有了应对之法。”
“眼下边疆动荡,正是需要将士的时候,何不让死士一同随将士抵抗外敌,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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