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冬妮娅:
最近家里的一切都还好吗?很抱歉地告诉你,我临时接到了女皇陛下派来的任务,接下来的一定时间内,都暂时没有办法回去了。不过不必为我担心,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什么远渡重洋充当使节,我还在离你们很近的地方,只是没有办法和你们相聚罢了。
最近,就连我们至冬的土地上都不是很安定,请你一定要叮嘱家里人注意安全——你放心,我也会保证我的安全。
对了,麻烦你代我问一下托克,问问他喜不喜欢上次漂洋过海去到璃月见到的那个大姐姐?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能再一次见到她了,到那时,一切的风波就都结束了。
——爱你的哥哥】
荧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这真是一场名副其实的乱梦,她看见了很多人,他们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有人笑,有人哭,有人活力四射,有人死气沉沉。
可当这场梦走到终点,她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记住,只觉得有些头疼。
她睁开眼,看见红色的纱帐顶反射出丝绸一般的光,视线下移,是白色的墙壁,不远处传来火焰燃烧的“哔啵”声响,她吸了口气,闻到好闻的果木香。
她听见极近处传来另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她微微转头,看见棕色头发的青年靠在床边,手撑下颔,正在闭眼浅寐。
那一瞬间,她眼前极快地闪过一些画面,可她根本看不清,只觉得头疼欲裂,她忍不住捂住头,痛哼一声。
这一声轻响惊动了床边的人。
达达利亚猛地睁眼,眼神清明,分毫看不出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常年的战斗生涯使他养成了隐藏与伪装的本能,把所有的弱点掩藏,把强势尖锐的外表展露在外。
他看见了金发少女澄澈的瞳孔,里面倒映着他的影子。
达达利亚一喜,“你醒了!”
头痛渐渐消下去了,眼前也不再闪过那些画面,荧慢慢放下手,眨了眨眼。
她与他对视着,谁都没有再进一步。
达达利亚紧张地注视着少女金色的瞳孔,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可看了半天,少女眼中还是一样的澄澈,倒映着他,却又似空无一物。
——她不认识他。
两人同时想道。
她不认识他,她眼前的这个人,于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与其他所有人都没什么分别。
当然,她也没见过其他人。
她如今睁开眼,只是一张光洁如新的白纸,任人涂抹,她无法分辨谁对谁错,也无力分辨。
达达利亚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难过了,说到底,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希不希望她失忆——凭私心论,他不希望她忘记他,他希望成为她记忆里最深刻,最独特的那一个,可正如【博士】所言,他之前留给她的印象,属实说不上好。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阴差阳错,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轻轻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又扬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太好了,医生说了,你醒了就没有大碍了,只要按时喝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荧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达达利亚关切道,“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荧不知道,她感觉很奇怪,四周充斥着一种剥离的不真实感,她说不上来她哪里难受,但就是觉得很难受。
她没有回应,维持了她的沉默。
从少女静默的神态中,他看出了微妙的抗拒——尽管少女什么也不知道,但她还是本能地防备着周围的一切。
达达利亚了解这种防备,他靠近她,将手轻轻伸进她与床单之间,俯身给了她一个轻柔又亲密的拥抱。
“别怕,”在陌生而温暖的拥抱中,荧听见耳边温柔的声音,“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小姐。”
荧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直在极轻微地颤抖着,直到此刻,她才像放下一个重担一般,停下了这份颤抖,把后背的重量交付到这个宽阔的怀抱里。
“笃笃,”敲门声轻响,侍女端着托盘推门而入。
达达利亚若无其事地直起身来,察觉到少女面对陌生人的紧绷,他的右手轻轻抚过她的金发。
“【公子】,”侍女放下托盘,朝达达利亚轻轻躬身,又转过身,对着床上的荧微微一礼,随后退出房间,细心地关上了门。
又来了,这种强烈的剥离感。
荧不适地皱了皱眉,她的目光投向装满了各色玻璃瓶的托盘,用眼神表达了她的疑问。
达达利亚读懂了她的眼神,笑了笑,拿起白瓷制成的碗勺道,“这些是药。”
这些确实是药,大部分是用来强身健体的,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不过其中还有很少一部分,是【博士】专门研制出来,用来稳定她的状态的,为了……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达达利亚按照规定的顺序和配比把药剂倒进碗里,然后他轻轻扶着荧坐起来,在她身后垫上了柔软的靠枕。
他舀起一勺混成奇妙的紫色的药剂,送到荧嘴边,少女乖顺地把药喝了。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药很苦,荧忍不住皱了皱眉,她下意识张口道,“哥哥,糖。”
话音未落,两人都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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