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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邪】蔷薇之约

*!!!作者本人杂食,注意避雷!!!

*民国AU军官黑&军医邪

***型BE

*本文写于2022年2月8日

我叫陈如虎,从前是一名战地通讯员,现在胜利了,就改行当了作家。

原本我不叫这个名字的,是我大哥给改的,说“气吞万里如虎”。改了这个名字以后我觉得他很有文化,就单方面认了他做大哥。

大哥姓“齐”,单名一个“墨”字,据说是北边一个大家族的少爷,家里头不知怎么的犯了太岁被送到我们这鬼地方来,当了一个小小的排长。

他性子好,也乐意跟我们闹腾,还让我们叫他诨号“黑瞎子”。不过闹归闹,他通身的派头还是跟我们不一样,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洋人的墨镜,穿着背带裤,白衬衫在平常总是干净而熨帖的,带着皂角的香味。

我现在想写的故事,是有关我大哥,还有一个男人。

九月末了,我从杭州回来,临行之前看了一场花语,听了一次风声。

我帮大哥赴了一场约,也算是报答了他给我起名的恩惠。

.

一九四二年,缅北。

这鬼地方,蚊虫闹得厉害。从北边新来的军官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漫天的虫子,大家又受了上峰的指使,不太敢去帮他。

毕竟这个年头,平头老百姓的命那都不是命,随便来一个人就能给弄死了,谁活着都不容易。

冷眼看着他在营地里待了两个月,天天准时准点的指挥着大家操练,下了训和大家在一起插科打诨。北方人就是有一种自来熟的气质,没两天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乱世中纤薄的感情就这么被触动了。

昨晚黑瞎子给大家讲了好些北方的故事,一个排长变成了个说书先生一般。还顺便给一个大嗓门的通讯员改了名字,那家伙从“陈二”转头就成了“陈如虎”,觍着脸要认黑瞎子当大哥。大家都笑他真会攀关系,给自己找了个排长哥哥,也不看人家理不理他。

过了十点,黑瞎子招呼大家都去休息了,临行之前,大家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是红肿的蚊子包,有些还抓出了血来,都有些不是滋味。

第二天,陈如虎坐在房间里守着电报机,看着外面的人,下意识的抓紧了口袋里的药膏和香囊。

这些是他婆娘做来给他用的,效果很好,现在他想给那个新来的长官。这么一个落难的好人,他不值得被人这么对待。

况且看他那气度,要是能记着自己的好,指不定日后还能提拔他呢。

然而机会被人抢了先,等他在饭点去找黑瞎子的时候,看见他腰间已经挂了两个香囊了——看来有很多人的想法和他一样。

虽然没有得了“首功”,他还是把东西放了过去,叫了一声“大哥”。

墨镜下的眼睛闪过一丝戏谑,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了句“坐”。

陈如虎从善如流的坐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这个“小弟”的身份确实不太称职,就连大哥平日里喜欢说些什么他都不知道。

要说北边的戏曲,他也不会,就想说自己来一段南方的民歌,可现在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时候。

“吃饭的时候别想别的事,一天两顿还不知道珍惜。”黑瞎子敲了敲陈如虎的碗,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哥,你打算回去吗?”

黑瞎子夹起饭的动作顿了顿,装作听不懂似的笑着反问:“回哪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要回哪去?”

陈如虎不敢说话了,大口大口的扒着饭,眼睛还是不住的往黑瞎子的方向瞟。

忽然,他注意到了黑瞎子领口那一抹鲜红的小圆,不是鲜血也不是墨水,而是一朵绣工拙劣的小花。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小鬼子在这里动作频频。战事接连不断,炮火的轰鸣取代了讲相声时的欢声笑语。被拿出来炫耀对比香囊浸染了鲜血的味道,沾满了蚊虫。

刚结束了一场战役,险胜。已经升任营长的黑瞎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身上的白衬衫因为被汗水和鲜血浸湿贴在肉上,看上去很不舒服。那一朵小花却没有被灰尘沾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黑瞎子也没那个闲心计较这些了,他心下正盘算着他手下为数不多的兵该怎么才能对付得了不久之后的局面。

陈如虎从摇摇欲坠的屋子里跑了出来,举着电报热泪盈眶。

“大哥!援军、援军来了!”

他倏的站了起来,那一抹惯常挂在嘴边的痞笑真诚了很多,直到他看到了随行而来的军医,那张脸上出现了营队众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恐怖表情。

冰冷,就像是东北那些黑瞎子们见到敌人的表情。

那名军医叫吴邪,还是正经从德国留洋回来的。队伍里的老兵痞子都想着和这个斯斯文文的沉静青年打好关系,让他看着点自己的小命。

陈如虎一开始也本能的被吴邪吸引,到他面前露了两回脸、聊了几句。

这个医生性格很好,干活麻利不多事,医术也确实比队伍里的老医生们高超许多。只不过他的眉眼之间总是有些一股淡淡的忧郁,左腿还有点跛,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过了好几天,黑瞎子突然找到了他,警告道:“如果你还认我当大哥的话,就离他远点。”

陈如虎被吓了一跳,只能胡乱的点头,他瞥见黑瞎子的衬衫换掉了,那朵小花已经不见了踪迹。

吴邪肩负着巡查伤兵的职责,天天拿着本子在伤兵营里穿梭。黑瞎子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也并非没有受伤,只不过都是把队伍里的老医生叫了出来,在外面给他包扎。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黑瞎子为了掩护一名失去行动能力的伤员,在手榴弹飞过来的时候趴在伤病的身上护着他,后背和手臂被碎石和弹片划破,后脑勺被一块石头击中,一时间昏死了过去。

当陈如虎带着弟兄们把人抬回来的时候,几个老医生忙冲了过来检查伤口。黑瞎子的后背几乎没有完整的部分,左臂被划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后脑勺上还挂着弹片。医生急忙让人趴在床上开始清创,撕开衣服准备手术。

陈如虎隐约看见了一朵刺绣小花,随着撕扯崩开了线消失在了硝烟之中。

吴邪远远的站在那边,没有过来。等越来越多的伤员被送进来,医生那边有些应接不暇,想着吴邪才刚来军队,没办法应对这么多的伤员。

与其让他处理伤员他们在这里左右乱窜,不如让专业知识更加强悍的吴邪专注这里的手术,他们去面对伤员。于是招呼他过来,让他帮黑瞎子做手术。

青年迟疑了片刻,才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医生以为他有心理压力,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可是高材生,要相信自己。”

他目光落在伤痕累累的男人身上,勉强的笑了一下:“是。”

帘幕拉上,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男人的气息疯狂的涌进吴邪的鼻子里,刺激着他的嗅觉。他握着柳叶刀的手有些发抖,眼眶有些湿润。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咬紧牙关,划下一刀。

黑瞎子清醒过来的时候,战役结束已经有三天了。仍旧是险胜,不过相较起之前的情况来说好了很多。

荣升成黑瞎子身边副官的陈如虎向他做着报告,说战争的情况,上峰下发的奖励还有俘虏等等。

那个重新戴上墨镜的人一言不发,站在镜子前面看自己的伤口,仔细的瞧着左臂缝合的手法。等到陈如虎把一切都说完了之后,他才开口问道:“给我做手术的是谁?”

陈如虎先是一愣,转而又想到自己大哥对吴邪的那种不待见的态度,就打马虎眼道:“是刘医生他们救得你。”

黑瞎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墨镜下的眼神晦暗不明:“让吴邪来一下我这里。”

只得应是,他去到伤兵营找到吴邪说明来意。吴邪低着头不说话,就当他以为这个人不会再给他反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应了下来。

声音嘶哑,也不知有多久没休息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黑瞎子的病房,陈如虎看没他什么事就退出来了,结果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了一声闷闷的撞击声。

心中一跳,他忙回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推开一条缝隙就能看到,黑瞎子揪着吴邪的领子将他按在墙上,青年面色通红,有窒息的征兆了。

“我说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他妈是聋了吗?!”

青年红着一双眼睛,偏头看着地面,没有抗争也没有反驳,感觉就像是无所谓自己的生死,或者说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无所谓,除了面前的男人。

男人松开了手,一脚踹在青年肚子上。吴邪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仍旧是一声不吭。

“我会向上峰说,你的医术高超,就在我齐某人这里属实是屈才了,还请到别处去高就!”

吴邪这下终于有了反应,努力想要站起来,那条跛着的腿似乎没办法受力,只能依靠另一条腿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我是通过考试专门过来的,在卫生部面前都过了明路的,你没有权力赶我走。”

“我没有权力?”黑瞎子转身,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人,阴阳怪气的笑了笑,“吴大少爷倒是权势滔天,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不过你的那一套放在我这里没用,我要你混你就马上给我滚,我齐某人最不畏惧的,就是你们这些狗屁权贵。”

黑瞎子推了他一把准备离开,就听吴邪颤抖的声音在后面喊:“蔷薇!”

“你穿的衬衫上面,明明还有我绣的蔷薇。”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还记得那个约定,对吗?”

黑瞎子额上青筋暴起,像是被气笑了:“只要有你们这些人在,抗战就不可能会胜利。而且我穿那件衬衫,是因为我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

“回头我就把那些蔷薇都挑了,保证所有的衬衫上面再不会有一朵蔷薇。”

吴邪的表情几乎绝望,低着头站在那里,似乎是在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到那小花。

不过以是九月,花该谢了。

吴邪终于被调走了,以私藏药品犯错的理由。

只不过是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半盒青霉素,还不是军队里面的那种包装。

他带着荣誉过来,救人无数。最后却在荒谬的流言和含糊其辞的通告中,忍受着一片谩骂声离开。

瘸腿的青年上了卡车,回头,似乎是像找什么人。但他终究失望了,直到卡车远去,黑瞎子才从房间里走出来,问身边的陈如虎:“走了?”

“嗯。”

他看了一眼卡车的车辙,陈如虎看见他衣领上已经没有了小花,留下几个像是丝线穿过留下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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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故事就这样完结,我或许会把它当做一个有关于流言蜚语、十分有教育意义的故事。

可是它的终点并不在这里,它的后续显得荒诞至极,命运掰开它种下的果实给我们看,里面是一片血肉模糊。

因为我混成了大哥的亲信,知道了更多的事情,甚至还和吴医生有了直接的接触,就不再用第三人称的视角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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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吴邪的再一次碰面是我没有想到的。

因为按照大哥的说法,他应该被分到了上级部门去工作,但是我却是在更加危险的前线碰到的他。

当时的情况是我部驻扎的隘口被敌人偷袭,需要和前线的那支部队进行一次信息的交互。

枪林弹雨之中,作为通讯员的我冲了出去,跌跌撞撞的往刚刚对方的驻地赶。

跑了差不多两公里,战况变得越发的激烈,我满头都是汗,但只要不停下来当活靶子,我这么一个小目标被打死的几率还是不打的。

然而我没跑两步,就感觉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拖下沟壑。我下意识的想要反抗,一枚炮弹就砸在了我刚刚那个位置不远处,尘土飞溅,扑了我一脸。

“是我,吴邪!”

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惊讶的转过头去。他一个军医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然而当我看到他的时候,大概就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趴在沟壑上,有了抽搐的反应。脸颊绯红,眼睛充血,身体滚烫,明显是发生了感染。在这种环境下被感染,没有充足的药物,他根本活不了多久。我当时还傻,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吃药?”

他睫毛颤了颤,勉强朝我露出一个微笑:“你别问了,情报我交给你,你赶紧带着它回去。”

“那你怎么办?”

我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他已经这个样子了,明显是救不回来了。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后来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最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他想在死前看一眼我大哥,但是没能跑过战火。

我正准备离开,又被他抓住了衣服。

“你有他的照片吗?”因为难受和不甘,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想再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一张他的照片?”

我身上确实有一张照片,是我和大哥的合照。原本我很舍不得,但见他那样子,拒绝的话还是没能说的出口。

把照片掏出来,塞进他的手里,我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笑了。

“别告诉他,送消息的是我。”

我当然不会说,我可不想被大哥揍一顿。

胜利是结果,我受到了所有人的赞美和拥抱。但我感觉这份荣誉不该是属于我,而是那个倒在两公里之外的医生。

心事重重的跑了过去,我想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奇迹可以救他。

当然是没有的。距离我拿到情报,到战争结束,已经过了七个小时。

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手中攥着我给他的那张照片,放在心口的位置。

我把他埋在了沟壑旁边的一棵树下,想着来年过来祭奠这位可怜的英雄。奈何部队开拔,第二年我能来,第三年终于是有了机会。我请假说我要回老家,大哥没有起疑给我批了假。

对了,这时他已经被封了将军了。因为那一场战争的胜利,那个由吴邪送来关键情报的胜利,他被誉为远征军中的“战神”。从此冲破了从前切断了他的那群人的爪牙,成为了强大独立的个体。

我给他立了块碑,上面写着我们当年的番号,然后是“吴邪医生之墓”。

因为他的心是向往着这里的。

缅北已经太平了,远征军进入了修养的阶段。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就开始不受控制。我那位大哥也不过只是普通人,我看见他坐在窗边发呆,身边的花瓶里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上了含苞待放的蔷薇。

他躲着我去了人事档案馆,我本不想知道的,奈何我天天往他这里跑,就碰上了。

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还以为他要给那个兄弟升职加薪,还好一阵羡慕。后来我看见他愈发阴沉的脸,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于是壮着胆子去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终究是和我说了话:“我在找吴邪。”

一时间遍体生寒。一是因为我作为知情人清楚的知道吴邪他已经死了,被我埋在距离当年驻地两公里之外的一道沟壑旁;二是我并不想知道大哥的隐秘,因为传说知道的太多的人活得不会很长久。

按照吴邪的遗愿和自己的私心,我没有告诉他真相,打了个哈哈过去了。

日本人走了,自己人又闹了起来。

大哥终于有了离开他们的机会和棒打他们的能力,给延安去了消息,明面上还是敌人的旗帜,暗地里早已变了心。

上峰下达命令他不动如山,对方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干跺脚。

没过几年,我们又站在了胜利的一方,然而我欣喜的回头看大哥的时候,他不知什么时候脸上已经不再有笑容。胸口挂着一只有些老旧的蔷薇胸针,坐在那里,像一个死人。

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大哥,我把吴邪当年的事情告诉了他,他只不过是笑笑,说我放什么狗屁。

然后没过两天,就只身一人离开了这里。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于是跟着去了。当我后他一步赶到的时候,他从枪套中掏出了枪,一枪枪打在墓碑上。碎石散落一地,那些朱红也被打掉了,再看不清。

还有一颗子弹。

我心头发紧,不知怎么的生怕他往自己脑门子上面来一枪。确实是我想多了,做完这一切后他笑了,笑得肆意,像是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一样。

“他没有死,他只会当一个逃兵。”

他看着我,我想说你把这里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终究没有这么做。

没有墓碑的人相当于没了归处,我觉得他太残忍了,他又给吴邪乱扣帽子,让他成为了战场上最让人厌恶的“逃兵”,还让他的灵魂不得安息。

他疯得厉害,我不想被找麻烦。

对敌人的清算还在进行,有一天负责清算的人找上了我,要我把一份东西交给大哥。

我接了过来,下意识的掏出来看了一下是什么,然后愣住了。

这是一张照片,拍的是那位敌人领袖的日记,上面写着:“齐家已死,我这出借刀杀人玩得漂亮,可当的起一句‘智之谋’。吴家就是一条要训的狗,想让它们易主虽不容易,但成果可观。”

我把东西送过去的时候,大哥正在修剪盆栽。

北方寒冷,蔷薇没有南方开得茂盛。

他接过去看了,沉默良久。然后让我出去,我在关门之际,听到了照片被撕碎的声音。

他是愈发的疯魔了。

原本他是不想和那些俘虏见面的,但现在经常往监狱里跑,还穿出了虐俘的传闻。

领导找到他,说想让他别这样,到时候影响不好。他只是笑笑,说他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找没找到我终究是不知道了,因为他在家里的蔷薇盛开之时再一次失去了踪迹。

我去那里,找到了他。

他的面部被子弹的力量打得面目全非,但我为什么还能认出他来呢?因为他的身上还穿着一件有蔷薇绣花的衬衫。

他前两天从箱子里面找出来,一直抱在怀里。

他抱着一具骸骨,骸骨的有一条腿骨折了。我想,当年应该就是这个引起的感染,造成了他的死亡。

我把他们两个的尸身收拾好,烧成一坛骨灰带了回去。

上面的人都表示很惊讶,但除了一声叹息之外也没说什么,只是遗憾他死在了黎明之前。

我不知道对于大哥来说,没有那个男人的黎明算不算真正的黎明,或许可以说是永夜的开端。

我开始着手调查起了当年的事情,我想知道那个约定是什么,我该把这一坛骨灰放在什么地方。

很多结果让我意外,尤其是吴邪的腿是在他到达战场之前就已经断了的事。他为了保护大哥,不惜和家里撕破脸,被长辈打断了腿仍旧跑了出来,找了关系来了我们部队。

他一直瘸着的一条腿原来是断了没有恢复好,我很难想象他是凭借着多大的毅力才能让我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身上那点青霉素也是为了对付腿伤自己买的,后来成为了他的罪证,他再也不愿意碰这个让他离开大哥的东西。

那个约定,是在他们两家没有被恶魔盯上之前许下的。

抗战胜利之后,他们就向长辈坦白,然后在蔷薇的花期里结婚。长辈不接受也没关系,他们在杭州早早的买下了一处房产,可以去那里安度余生。

黑瞎子衬衫上的蔷薇是吴邪绣的,当年他回国过年,看着黑瞎子白色的衬衫想在上面加点东西,就很医生作风的拿了止血钳和针在上面绣了他最喜欢的蔷薇。

戴墨镜的男人把自己所有的衬衫都给他让他绣,最终只绣了三分之二,因为变故发生了。

我不知道黑瞎子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下穿着“杀父仇人”的儿子绣了花的衬衫。也不知道吴邪是凭借着什么样的力量,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跑到了那处沟壑,给了让他蒙受不白之冤甚至最后间接害死他的男人逆风翻盘的消息。

他甚至临死都不知道,那个对他恶言相向的男人是深爱他的。领口的蔷薇被挑掉,但是绣在心口的那几件没有。

收在他的箱子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抚摸、穿上。最终穿着它走进了永夜。

我抱着骨灰坛子站到了开国大典的城楼上,看着下面的一片欢腾,拍了拍骨灰坛:“大哥、吴医生,我们胜利了。”

一九五零年五月,我早早的带了他们去杭州,按照大哥写在日记中的地址找到了一处院落,还没进门,就看见了蔷薇开在墙头。

我原以为两个大少爷买的房子会很大,没想到不过是三进的院子,比齐家老宅中大哥的院子还小上一些。

里面养了好多的蔷薇,因为多年没人打理,呈现出自由生长的态势,充满了野性和生机。

我把坛子放下,先打扫了一下院落,然后想了想,去市里面买了几块红布和灯笼,装饰了院落。

坛子埋进最大的那个花坛里,找了两块石头,一块写上当年的番号和“营长齐墨”,另一块我开始写了“齐夫人吴邪”,可是一想,大哥这么对他,他还愿意嫁给他吗?

于是在背面又写上我当年写的,两块石头并排放在花坛上。

“大哥、吴医生。祝你们百年好合!”

一阵风起,大抵是他们回来了。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现在又已经过了半个世纪,我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

我的身体已经不支持我再去远行,于是我决定把这个故事写下来,让更多人知道,在杭州的一个小院子里,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一个名叫齐墨的痴情的瞎子,深爱着一个自始自终无邪的吴邪。

发疯就是为了这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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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邪】蔷薇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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