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纸门被轻轻叩响,堀川国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公,我们方便进来吗?“
“请进。“星野凛调整了一下姿势,在五虎退和大和守安定的帮忙下,让自己坐起来。
纸门缓缓拉开,这次出现在门口的是堀川国广,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主公!您醒了!“堀川国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步走进房间,“这是烛台切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粥,您现在应该没什么胃口,所以做得比较清淡。“
他的身后,山姥切国广默默跟了进来,虽然依旧用被单裹着自己,但露出的金发下,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掩不住的关切。
“谢谢你们。“星野凛微笑着看向他们,目光在触及山姥切国广空荡荡的左袖时微微一顿,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看起来很好吃。“
他小心地接过食盒,打开后,粥的香气钻入鼻腔,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饿了。
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暖意从胃部蔓延至全身。
“很好吃。“他由衷地赞叹道,抬头看向堀川国广,“请替我谢谢烛台切先生。“
堀川国广笑着点头:“我会转达的。“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烛台切先生一直想亲自来看您,但是...“
“厨房太忙了。“山姥切国广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因为有新同伴到来,在加上主公您醒了,烛台切说要准备一顿丰盛的大餐庆祝。“
星野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他了。“
在这略显喧闹的温馨时刻,门口的光线悄然被遮挡了一瞬。
星野凛若有所感地抬头望去,只见鸣狐不知何时静立在那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还是他怀中稳稳抱着的白山狐狸。
他们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只是安静地停留在门边,与房间内的热闹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鸣狐对上星野凛的视线,微微颔首致意,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怀中的白山吉光也极轻地动了一下。
星野凛对着鸣狐和白山吉光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同样轻轻点头,无声地传达着“我很好,谢谢你们来看我”的信息。
正当气氛轻松起来时,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纸门被猛地拉开,爱染国俊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熠大人!听说您醒了!“
他的身后,萤丸正努力拽着一个睡眼惺忪的明石国行。
“国俊!不要跑那么快!“萤丸一边拽着明石国行,一边气喘吁吁地喊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我没事啦!“爱染国俊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星野凛床前,“主公!您感觉怎么样?“
星野凛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又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骨喰藤四郎和鲶尾藤四郎。
骨喰藤四郎依旧面无表情,但脚步明显比平时急促了些;鲶尾藤四郎则直接小跑进来,马尾辫在脑后欢快地跳跃着。
“熠大人!“鲶尾藤四郎的声音里满是欣喜,“您终于醒了!“
小小的房间顿时挤满了人,星野凛被刀剑男士们团团围住,每个人眼中都盛满了关切,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捧着粥碗。
“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他轻声说道,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振刀剑,“你们的伤...都好了吗?“
“已经没事了。“鲶尾藤四郎笑了笑,抬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多亏了药研的治疗。“
“是啊是啊!“爱染国俊活力十足地转了个圈,展示自己已经痊愈的身体,“完全没问题了!“
骨喰藤四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萤丸拽了拽明石国行的袖子:“国行,你也说点什么啊。“
被点名的明石国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开口:“啊...谢谢您救了我们...“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又开始打架,“好困...“
“国行!“爱染国俊和萤丸异口同声地喊道,一个拽他左手,一个拉他右手,硬是把快要睡着的明石国行摇醒。
星野凛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大将!“药研藤四郎立刻紧张地上前,“请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伤口会裂开的。”
“抱歉...“
堀川国广看了看挤满人的房间,又看了看星野凛略显疲惫的脸色,体贴地提议道:“主公刚醒,还需要休息,我们是不是...“
“啊,说得对。“鲶尾藤四郎立刻会意,拉了拉骨喰藤四郎的袖子,“我们先出去吧,让主公好好休息。“
爱染国俊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懂事地点点头:“那主公要好好养伤哦!我们明天再来看您!“
刀剑男士们陆续离开,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星野凛、药研藤四郎和五虎退。
当房间终于恢复安静,星野凛长舒一口气。
药研藤四郎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倦意,轻声道:“大将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准备下一剂药,退会在这里陪着您。“
星野凛点点头,在五虎退的帮助下重新趴好,药研藤四郎临走前又检查了一遍他的体温和伤口,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放心离开。
“退也去休息吧。“星野凛看着五虎退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这几天辛苦你了。“
五虎退摇摇头,小手紧紧抱着虎吉:“我、我不累...我想陪着主公...“
星野凛还想再劝,纸门却再次被轻轻拉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小夜左文字。
他怀里抱着个插有桔梗花的水瓶,紫蓝色的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
看到星野凛醒着,小夜左文字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快步走到床边,将水瓶小心地放在床旁边的柜子上。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紧紧握住了星野凛的手。
星野凛能感觉到小夜左文字的手在微微颤抖,他轻轻回握住小夜左文字的手,柔声道:“我没事了,别担心。“
小夜左文字点点头,眼中的忧虑稍稍褪去,但他仍固执地守在床边,不肯离开。
五虎退见状,往旁边挪了挪,给小夜左文字让出位置。
星野凛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他轻轻拍了拍床铺的空位,声音柔和:“要不要上来一起休息?这里很宽敞。“
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同时一愣,随即连连摇头。
五虎退的小手紧张地绞在一起:“不、不行!会碰到主公的伤口的...“
小夜左文字也抿着嘴,坚定地站在床边,只是握着星野凛的手又紧了几分。
星野凛见状,不由得轻叹一声,他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担心他的伤势,但看着他们强撑精神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那至少...“星野凛指了指旁边的壁橱,“你们搬个垫子过来,在旁边休息一会儿?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这次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对视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五虎退从壁橱里搬出两个软垫,和小夜左文字一起在星野凛床边的地板上铺好。
星野凛侧过头,看着两个小短刀小心翼翼地躺下,他们蜷缩在垫子上,明明已经很疲惫了,却仍时不时抬头确认他的状况。
“睡吧,“星野凛轻声说道,伸手轻轻摸了摸五虎退的发顶,又对小夜左文字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五虎退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小声嘟囔着:“主公要答应我们...不可以偷偷消失...”
小夜左文字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同样的担忧。
星野凛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他想起药研藤四郎说过,加州清光、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都来自同一个本丸,他们的前主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了自己。
“我保证。“星野凛的声音很轻,“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最后一刻。“
或许是星野凛的声音太过温柔,又或许是连日的守候终于耗尽了体力,五虎退和小夜左文字很快就靠在垫子上睡着了,两个小小的身影依偎在一起,虎吉蜷在他们中间。
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星野凛望着两个熟睡的孩子,目光柔和。
“做个好梦...“他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不牵动后背的伤口,目光落在桌上的桔梗花上。
窗外的风轻轻拂过,桔梗花微微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星野凛感到一阵倦意袭来,药物的作用让他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
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他恍惚间又看到了那片蓝色的花海,和那位自称“朝阳”的前辈。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朝阳的声音随风飘散,带着某种预言般的笃定。
星野凛想要追问,但黑暗已经席卷而来,将他带入无梦的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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