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吴邪的计划已然正式拉开序幕。
同年七月,吴语在此之前虽然经常听到学校附近有人抢劫,但还从未真正遇到过。
养父母今天特意给她班主任通过了电话,貌似家里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需要她回去,她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有什么东西是自己一个小孩能够帮上忙的,但还是听话地拿着晚自习的假条从学校大门出去了。
才走没多远她就看见路旁倒着一辆自行车,挡住了盲道。她一边心想这人真没公德心,一边动手把车拖到一旁靠墙停放好。做完这些后吴语才拍拍手准备回家,就在她刚迈出一步后就听见身后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动静,虽然她的胆子在女生里已经不算小了,不怎么怕蜘蛛蟑螂老鼠什么的。
但这学校门口大晚上的只有昏暗的路灯来照明,一旁的漆黑巷子里又有着未知的东西发出声响,她的恐惧无法避免地蔓延。
直至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慢慢地朝着巷口边挪去。
听见里面传来什么东西击打□□的声音,吴语心里不由得开始猜测是否是有心理变态的人在学校附近虐杀猫猫狗狗,她虽然依旧有些胆怯但仍旧鼓起勇气凑到巷口探出个脑袋看了一眼。
这一看差点将她的魂吓了出来,里面的一幕实在有点超出她的预期。两个人浑身是血地瘫倒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从她的背后撒到地面上,她这才注意到巷口地面上黏黏的原来是一滩快要干涸的血液。
一瞬间血腥味直冲鼻腔,她甚至来不及想吐,冲上去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两个人是否还有救,可是越慌乱就越容易出错,她怎么也无法探出两人是否还会有呼吸,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但吴语的泪意怎么也无法抑制,她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在描述患者症状的时候怎么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接线员明白了她的慌乱,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等到她顺利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时脑子里却浮现的全是那个中年男人的死相,浑身是血地压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血液几乎将他们连在一起。医生来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死因正是失血过多。
吴语严重怀疑自己在巷口踩到的一个又一个小的血泊全部都是他一个人的血液形成的,即便是现在回到家后她仍旧感到害怕地流着眼泪,她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就连平时从来不关的夜灯都没开,家里一片黑暗。
她记得另一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被推上救护车送往医院急救,护士询问她认不认识这个男生时她六神无主地摇了摇头,护士只能叮嘱她几句让她快点回家之后就坐上救护车离开了。过习惯了和平生活的吴语实在有点无法接受一时之间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中年男人死时没能闭上的眼睛令她胆寒,里面复杂的情绪与悲切裹挟着痛苦无奈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第二日上午,养父母仍旧没能回来,吴语起床时发觉身体有些沉重,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便知道自己这大概是被昨天的场景吓得生了病。她翻找着家里有的感冒药,随便冲泡了两袋喝下去之后就钻回了被窝休息。
第二日傍晚,她醒来时被自己身体的软弱无力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这大概是烧了有一段时间了,便随便套了一身衣服打算去楼下药店买点退烧药。刚关上门刚迈出一只脚下楼就感到晕眩感袭来,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扶手,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敲响隔壁家阿姨的门。
隔壁家的阿姨一开门见到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吴语用虚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的声音向她发出请求:“李阿姨,可以麻烦您陪我去一趟医院吗?”
李阿姨见状忙上前扶着她,冲着门里喊了句我陪隔壁家姑娘去趟医院后就将门关上了,等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吴语这才放心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给一旁的李阿姨吓了一跳,忙搀着她去了急诊。
吴语再醒来已经是那件事发生的第三天清晨了,她一睁眼就看见养母趴在自己病床前休息,往日里精致的不得了的妆发此时也乱糟糟的,她左右环顾了一下没看见养父的身影。动了动手想将一旁椅子上的外套够过来给养母披上,但是刚动弹两下就看见养母抬起头来。
吴语的脸上带着些无措,本以为没照顾好自己还给邻居添麻烦免不了挨顿骂,结果就看见养母站起身来抱住了她,一边拍了拍她的背脊一边带着哭腔说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等过了几日吴语才想起那个被救护车送往医院治疗的男生,在一次周末她才拎着果篮前往离学校最近的那家医院碰碰运气,问了一圈之后她正有些垂头丧气,以为今天可能要白跑一趟了。这时她才看见从一旁病房里出来的护士正是那天救护车上下来询问她情况的那位。
她凑上前问了问她:“护士姐姐,我想问下之前救护车从学校附近巷口送来抢救的那个男生在哪个病房啊?”
那个护士想了好一会才认出了她,跟吴语说了在哪层楼哪间病房后才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吴语刚出电梯就听见了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她也没当回事,拎着果篮就走向护士说的那间病房,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个护士说了句直接进才敢推门进来。她盯着病床上睡着的那个人看了好一会才将他与十几天前自己记忆里的那个穿着同校校服的男生对上。随后又扫了一眼病床上方贴着的名字,黎簇,这名字笔画真多。
她刚放下手里的果篮,就看见病床上的人惊醒过来,一旁正在换吊瓶的护士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
黎簇醒来之后问了身旁的护士一大堆问题,得知了他现在的现状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这段时间过得真是相当梦幻。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想着要去哪个网吧窝一晚上,如今却差点被人弄死躺在了医院里面。
就在他抬起头打量病房的时候,这才看见站在一边跟个装饰似的女生,他刚想开口问她是谁,就见那个女生面向他开口:“黎簇同学你好,是我路过那里打了急救电话。”
他这才连忙开口道谢,不过就在仔细打量着这姑娘的脸的时候感到了丝丝眼熟,还有这身形像极了上学期救了他和苏万两人的那个板砖战神。不过一想到自己被那个抢劫犯用板砖抽了脑门十几下,都给抽成中度脑震荡了,黎簇实在不怎么想提起这俩字了,甚至短时间里就连板砖都不想再看见。
他刚想靠在枕头上休息一下,就感觉到背后传来疼痛,他这时还心大的想自己身上的刀伤好像还挺严重的,可以多拖一段时间不上课了。
直到他耸了耸肩,整块后背的疼痛都席卷而来,他这才发觉后背的伤很奇怪,好像不止一道伤口。黎簇这时想起那护士脸上耐人寻味的表情,感觉有些不妙,伸手往背后摸去。
他摸着,越摸越觉得冷汗直冒。好多伤口,而且为什么这些伤口的形状这么奇怪,真的是那个抢劫犯砍的吗?他咬着牙翻身站了起来,脚软的几乎快要跪倒在地,他顺势扶住了床沿,拔掉自己手背上的吊针,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厕所里,扯掉背上的纱布,转身看着自己的背。
瞬间他惊呆了,心想,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的整个背上,刻着一张极其诡异的图形,而且完全是用刀割出来的,那并不是一刀两刀,而是几百刀刻痕。所有的伤口都结痂了,形成了无比恐怖的伤疤。
他浑身冰冷,无法言喻的恐惧掠过了他的全身,他无法抑制地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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