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咯,胖胖~”
凌晨三点,好不容易上岸,浑身**的江伊,双手插腰,看着离岸还很远的那个黑影,坏心眼地挥手。
“小哑巴,等等你胖胖啊,别玩躲猫猫了行不行,胖胖年纪大了,追不动了——”
王胖子在湖中卖力地划动双手,但前进速度却不快。
仔细看,他胸前还搭着一个浓郁的黑影,如同找替身的水鬼,不停扒拉他,不让他往前游,挣扎的水花炸得很大。
“去去去,你这个臭狗,离老子远点!”
挣扎不过,王胖子开始推面前的罪魁祸首,可很快又被黏上。
是那只包金藏獒。
脸盆大的狗头仰在水面,不停拱他的胸口,阻止他上岸。
你休想靠近本汪要护的女人!
“汪汪汪!”
江伊没有多看湖中的人狗大战,扫了眼周围环境,左右无人,蛮三和四仁估计从别的地方上岸了。
她不打算多等,转身就往环湖绿道上走,准备先离开再说。
“啊啊啊啊啊——”
临湖的树林里忽然跑过一个娇小的黑影,速度很快,好像背后有人在追杀似的,手慌脚乱,动作却极灵活。
江伊和她打了个照面,登时如遭雷劈,仿佛活见了鬼,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跑过。
那抹莲红的裙子在空中一闪而过,惊皇失措,恐慌万状。
“刚刚那是......我?”
虽然跑过的女孩速度很快,但是江伊没看错。
那张脸和她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度!只是她看起来很稚嫩,估计才十五六岁。
而那张稚嫩的脸,她不久前才见过,在吴山居那个房间的合照里!
那个女孩,和合照上数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江伊反应极快,立即朝女孩跑走的方向追去!她倒要看看,天底下是不是真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女孩跑得像逃命,一刻不敢停,在树林里左躲右闪,灵活地像一只兔子。
身上的粉裙子在脚边飘飞,像漂亮的荷花花瓣,肩头的碧绿丝带在空中乱舞打转,如颤抖的荷叶。
一刹那,江伊觉得前面应该是个荷花小妖,刚从这西湖修成人形上岸。
难道是她刚才在湖里的时候,被这荷花妖抄袭了脸,借用了模样?
想到此处,她不禁抬头往天上一看,瞧见几颗微弱的星星,也不像有雷劫的样子啊。
这小妖跑什么呢?
又往后看,也没看见什么人在追,法海也不管荷花妖吧。
“诶,你别跑了!”
“没人追你——”
可女孩就像没听见,脚步仓皇,逃得飞快。
江伊紧跟着她身后,边追边喊,身上的水都快甩干了。
“别跑了——”
那抹粉绿的背影跑了很久很久,江伊追了很久很久。
到最后,西湖远了,路灯没了,身边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来了。
终于,女孩跑到了死路,在高高的石台边缘停住,往前一步,就是一片落差很大的水潭,深不见底。
“你到底在跑什么?”
江伊追到女孩身后,累得额头冒汗,脚都有点痛了。这也太能跑了。
女孩背对着她,着急地从死路里找出路,望着底下黑幽幽的水潭不知如何是好。
见女孩不理,江伊抬手去拍她的肩膀。
“诶,你......”
这一拍,手却直接从她的肩膀穿了过去。
江伊一怔,女孩却蓦然转过身,面对她,像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东西,眼神惊惧,身体不住发抖。
江伊没从女孩的眼中看见自己,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黑。
下意识,她也跟着回头,什么都没有。
只是黑,浓郁的黑,极致的黑,胆战心惊的黑。
不对,树林呢,路呢,怎么什么都没了?
“这是我的,我不会交给你的!”
长得像她缩小版的女孩,对着那片黑暗,胆怯又坚定地喊道。
江伊这才发现她怀里抱着东西,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好奇怪,那个水晶球怎么像电视机一样,球体里播放着很多画面,有之前追着她跳湖的王胖子,还有吴邪......都是年轻的模样。
“小哑巴,快来,胖胖给你买了大鸡腿!”
水晶球里,刺猬头的王胖子推开门,喜洋洋地喊着。
小哑巴?
难道,江伊惊疑地看着面前稚嫩的女孩,她就是王胖子口中的那个小哑巴,也就是曾经的自己?
这一刻,江伊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了。
“这是我的,你不能抢走!”
小哑巴抱着水晶球,眼眶红红,倔强地盯着那片黑暗,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你已经抢走很多很多了,我只有这一点点了,我不能给你。”
“我答应过吴邪和胖胖,我一定要记得他们的!”
闻言,江伊低头去看她怀里抱着的水晶球。
球体里,容貌清俊的吴邪微笑着,“好,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你也不要忘记我啊。”
小哑巴用力抱紧水晶球,和黑暗中看不见的敌人对峙,不肯退让。
“这是我最后最后最宝贵的东西了,我只有这一点点了。”
“你就是抹杀我,我也不交给你!”
她的样子真倔。
江伊看出了她藏在强硬语气下的胆怯,她在害怕,害怕那个看不见的敌人,害怕被夺走水晶球。
应该是黑暗中的那个说了什么,小哑巴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又赶紧用手背擦去。
“你胡说!吴邪不会忘记我的,他答应过我的。”
“他说过,会带我去看西湖的荷花的,他不会忘记的,他答应过我的,他会记得我的!”
小哑巴哭喊着蹲下,用身体死死将水晶球裹起来,藏得严严实实,不肯交出去。
“啊——”
她猝然跪倒在地,仿佛受到重击,神情痛苦,脸色瞬间苍白,蜷缩在地上,通红的眼睛紧盯着前方的黑暗。
咬着牙强忍道:“我就不给你.....”
“啊——”
她痛得痉挛,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嘴唇咬得出血,仍旧紧紧捂住水晶球不肯交出。
“我不给......我一定要....记得他们....”
“不给.....死也不给.....”
江伊想伸手去扶她,手却再次穿过她的身体。
看着受尽折磨也不肯交出水晶球的小哑巴,不知怎么,也跟着红了眼,轻声道。
“真蠢。”
小哑巴痛得倒在地上,身上的粉绿裙子铺散开,衰弱着,再也爬不起来。
双手护住心口的水晶球,嘴里还不服软。
“我就...不给...”
江伊感觉到,那个黑暗中的东西彻底怒了,眼看着面前的小哑巴又要受苦.......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突然出现,挡在她身前,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
“张起灵!”
江伊惊呼道。
那人转过身来,看着背后奄奄一息的小哑巴,眼神冷漠,骂了句。
“果然是个蠢货。”
他有着和张起灵一样的样貌,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是,“影”!
“哥哥?”
地上的小哑巴没顾得去看救自己的人是谁,她痛得眼神模糊,已经神志不清,单手抱住水晶球,正艰难往石台边缘爬去。
“我一定...要记住....不要忘....不要忘.....”
“吴邪.....在等我.....我不能忘.....”
“不能忘......”
她用一只手在地上爬,指尖都磨破了,血肉模糊地爬蹭到石台边,半个身子已然悬空,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江伊立即想去拉她,手却再次抓空,紧跟着一起跌落高高的石台,坠入冰冷的水潭。
“噗通——”
落水后,小哑巴便失去意识,闭上双眼,双手抱紧水晶球,粉绿的裙子在水中飘舞,如一朵衰落的荷花,直直往潭底沉去。
江伊奋力向她游去,却追不上她下沉的速度。
最后,紧闭双眼的小哑巴沉落水底,双手捧抱的水晶球中,浮现出吴邪的样子,在温柔地笑着。
最后,在心口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荷花。
.......
“嘭!”
“说,吴邪在哪儿!”
四仁猛拍桌子一掌,整个铺子都仿佛跟着一震。
单手撑头的江伊睁开眼,按了按紧绷的太阳穴,怎么还打了个盹。
(哼,不是游西湖嘛,兴致那么好,怎么不游到天亮啊,淹不死你个蠢货。)
“影”一开口,她霎时想起那个梦里挡在小哑巴身前的背影。
“哥哥,以前,是你救了我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根本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事。
“影”也没多问,他现在心情奇差无比,讲话也是恶毒至极。
(老子以前没当过兽医。)
江伊撇了撇嘴,好吧。
(你个白痴到姥姥家的蠢货,别人说几句话你就心软的不愿意动手,你之前怎么答应老子的!)
(他么的,教头猪都比教你好,你要气死老子是吧!)
江伊默默听着他骂,也不吭声。
得让他把这股气出了,不然她后面就没好果子吃。
(江伊,你个没脑子的猪,昨晚老子就该让你溺死在水里!今早都该在西湖浮起来了!)
听他骂完,江伊就蔫不唧低下头,暗自红了眼眶。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影”:(.........)
(哭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毛啊!)
(一说就哭,老子真想弄死你。)
江伊小声抽了两下,眼睛更红了,一副知错不敢说话的样子。
(........)
(滚滚滚滚,把你的猫尿收回去!看了烦!)
江伊一抽一抽的,小声道。
“哥哥,你不生气了吧,我下次不会了。”
(再有下次,老子剁了你的手!)
“好哒,哥哥。”
一听“影”语气松了,江伊迅速抬头,擦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就连眼眶都马上退红,变脸不可谓不快。
她早摸清楚了,“影”虽然很讨厌她哭,但是每次她一哭,他就不会怎么骂了。
按他的说法就是,嫌弃她哭起来像嚎丧,他觉得难听又晦气。
(........)
知道她又在装的“影”气笑了。
(行,现在还跟我演戏了是吧。)
(猪伊,你给我等着。)
“猪哥,我等着哟。”
江伊边抬了抬酸痛的手臂,边不怕死地回。
都怪昨晚上王胖子在西湖里狂追她,要不是后来藏獒跳下来,把他拖住,她还真不一定能脱身。
想到此处,她俯身,摸了摸脚边的包金大黑藏獒。
藏獒很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少和我们耍花花肠子,你不是消息最灵通嘛,你能不知道吴邪在哪儿?”
柜台后,蛮三双手拽住二彪的衣领,凶恶地将其抵在博古架上,几个古董花瓶应声而落。
二彪心痛得无以复加,看了眼地上的碎花瓶,又对面前的蛮三求饶。
“兄弟,我是真不知道小三爷去哪儿了,就是知道,我也不敢说啊。”
四仁用手背拍打着他的脸,啪啪作响。
“那就是知道了,知道还不说!”
二彪左右为难,“两位兄弟,我真不能说啊,说了我还怎么在杭州混得下去啊。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以前三爷手下的,不能出卖小三爷啊。”
“小胖子,看不出你这么仗义啊。”
江伊从椅子上起身,走过来,故作伤心道。
“你不是说喜欢我嘛,怎么连这种小消息都不肯告诉我?”
二彪面露苦色,既心疼美人又不愿出卖自己的老东家。
“这,我.......”
“好吧,”江伊十分善解人意,“那我不为难你了,我走了,以前也不会来找你打听任何消息了。”
说罢,她就朝铺子外走去,背影显得落寞极了。
“北京!”
二彪连忙伸出尔康手。
“小三爷去了北京!”
江伊闻声转头,脸上却挂着狡黠地笑,眉眼俏丽。
“谢了小胖子,下次来杭州,我还来找你啊。”
“三四,走了。”
这次,她欢脱地出了铺子门,一蹦一跳的,藏獒脚尖一点一点地跟了上去。
身后,蛮三和四仁对视一眼,齐齐跟上。两个人逼问半天,还没老大两句话管用,唉~
二彪站在柜台后,仍旧保持着尔康手,深情款款。
“美人,一定要来啊,我等你~”
出了铺子,江伊就让蛮三去搞辆车来。
蛮三看了眼蹲着也有自己大腿高的包金藏獒,忍不住有点怵,问。
“老大,狗要跟着我们一起走吗?”
江伊摸了摸藏獒的大脑袋,对它昨晚的表现非常满意。
“对,我要带着它。”
二彪之前也说了,这狗发凶性要咬人,留在这儿也只有等死。还不如跟她走,起码她能制得住它。
而且,这狗是恶犬,她是恶女。
恶女配只恶犬,正好。
像是知道自己能跟着一起上路了,藏獒很是开心,不停舔她的手。
她决定好了,蛮三也不会说什么,立即去着手弄车了。
有个快赶上大肥猪的藏獒,车的空间一定得大才行!
四仁倒是兴奋得很,藏獒好啊,多拉风!以后他们三人一狗,站出去就是排面!
“老大,那咱给狗起个什么名字啊?”
看着毛发混黑的大藏獒,眼睛也黑溜溜,亮亮的,很期待地等着自己重新起名,江伊灵机一动。
“嘿嘿。”
四仁眨了眨眼,嘴角僵住。
“老大你笑什么?”
江伊:“不是,我是说它叫嘿嘿。”
四仁嘴角抽了抽,“好,好高兴的名字,嘿嘿,一听就开心。”
哎,老大这起名水平,太难评了。
想一想,老大以后喊他们就是,“小三,小四,嘿嘿,”听起来好“贱”啊。
江伊认真地看着大藏獒,郑重道。
“以后,你就叫嘿嘿。”
“汪!”
大藏獒围着她跳来跳去地转圈,开心得不得了。
嘿嘿好,嘿嘿好,本汪愿意叫嘿嘿!
“好,嘿嘿,以后你就是我的狗了。”
“出发,北京,找吴邪!”
“汪!”
.........
内蒙古巴丹吉林沙漠
无边无际的黄沙和干燥沙丘铺成大片大片的金黄,壮观而神秘。
红色的日落下,沙漠深处营地里的人们穿梭来往,各自忙碌。
“关大老爷,有什么发现吗?”
身穿红皮衣的苏难,走到吴邪面前,双手插腰。
吴邪放下手里的相机,偏头,看了她一眼。
“暂时还没有。”
苏难笑了下,红唇勾起,有一种别样的张扬美。
“老板找你,跟我过去一趟吧。”
闻言,吴邪对旁边的王盟叮嘱了句。
“抓紧时间把照片都导出来。”
“好的老板。”
随后站起身,拍了拍沙子,朝马茂年的帐篷走去。
苏难瞥了眼坐在电脑前的王盟,转身,跟着吴邪一起走开。
“......”
电脑桌前,王盟喝了口水,眼神一直没离开屏幕上的照片。
他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相机塚,里面埋着很多的相机。老板让他全部挖出来,把里面能导出来的照片导出来。
“盟哥,盟哥。”
刚放下水壶,就见黎簇丧眉耷眼地走过来。
王盟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
“怎么了,老板让你拍得照片没拍好?”
“盟哥.....”
黎簇支支吾吾不吭声,十分心虚。
王盟被他喊了好几次,才终于把注意力转到他的身上。
“到底怎么了?”
黎簇站在桌前,慢慢从背后摸出一台黑色相机。
王盟还没明白,又问了一遍。
“到底怎么了?”
黎簇这才磕磕巴巴地说。
“我,我不小心把吴老板相机里的照片全删了。”
“全删了?!”
王盟顿时拔高声音,眼珠子瞪得比牛还大。
随即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相机,紧张检查。
“这可是我老板私人用的相机,里面的照片他珍惜地不得了,这几年拍得全在里面了。”
“你,哎呀,你怎么就不小心点呢?”
黎簇脸色担忧,试探性问。
“啊,那,那还能恢复吗?”
王盟像突然想起什么,赶紧打开桌上的另一台电脑,将相机里的sd卡取出来,用读卡器和电脑连接。
飞快地按键盘敲敲打打了好久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好似死里逃生。
“好在我有这个神器。”
“不然....”
他看向黎簇,幽幽道。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啊?”
黎簇拉了一张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惊讶道。
“这么严重吗?”
说着,他看向电脑屏幕,上面是“设备扫描恢复”的界面。
一个圆圈正在迅速旋转,扫描着那张sd卡。
看见那张上锁的照片,王盟又猛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幸好这张照片还在。”
黎簇跟着看了一眼。
整张相机sd卡里,他唯一没能删掉的,就是这张上锁加密的照片。
他本来想趁数据恢复的时候,看看这张照片到底是什么,现在看来也没戏了。
不过,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张照片一定是吴邪的大秘密!
他要是掌握了这个秘密........
“盟哥,这张照片是什么啊,你这么紧张?”
王盟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设防,直接回道。
“我老板最在乎这张照片了。还洗了一张出来,放在他的书桌上,有段时间天天看着,跟魔怔了一样。”
黎簇像是不经意地问。
“那这张照片拍得什么啊,这么神秘,还上了锁?”
王盟靠在折叠椅背上,有些感慨。
“是我老板和他朋友的合照。”
“他和他那两个朋友可好了。就我之前和你提过的,一个胖点的,一个不爱说话的。”
黎簇:“哦,原来就是和朋友的合照啊,那有什么可神秘的,还锁起来。”
之前休整的时候,他曾听王盟和自己提过几句。
说吴邪以前有两个特别好的朋友,他们在一起发生了很多传奇的故事。有个胖点的还在联系,有个不爱说话的,说是吴邪也在找他。
难道,问题就在这个不爱说话的朋友身上?
正想着,身边的王盟忽地转头,颇有些神秘。
“不过,这张照片里还有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
王盟点点头,压低声音。
“我以前啊问过我老板,照片上的女孩是谁。”
黎簇追问:“那他怎么说?”
王盟:“他说,说了你也记不住。”
说起来,他也纳闷。
“其实,我感觉自己对这个女孩挺熟悉的,但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黎簇大胆猜测。
“难道,她是你老板的女朋友?”
王盟就摇摇头。
“应该不是,那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我老板又不是个人渣。”
黎簇皱起眉头。
“难道,是你老板的私生女?”
王盟无语地看向他。
“我老板也不能十一二岁就生孩子。”
黎簇:“那到底是什么人呐?”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这么念念不忘,除了喜欢的人,那还能是什么?”
“难道......”
黎簇陡然瞪大眼睛,惊异道。
“那个女孩是吴邪返老还童的妈?!”
王盟的表情更加无语了。
“我说你们现在高中生的脑洞都这么大吗?”
黎簇讪讪笑了下。
“也不可能哈。”
王盟微叹了口气,看着屏幕上那张加密的照片,缓缓道。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但对于我老板来说,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偷偷告诉你.....”
“这些年我老板经常买一些女孩喜欢的东西,但从来没见送给谁过,全都锁进了一间屋子。”
“而且,每次我老板遇见什么事需要做决断的时候,他都会拿那张照片出来看。”
黎簇皱着眉毛,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听你这么说,这女孩要不是吴邪的初恋,要不就是救过他的命。”
“不然他这么对人家念念不忘,他不会真是心理变态吧?”
说到最后,他有点不确信地看向王盟。
王盟一摆手,示意他放宽心。
“放心,我老板除了不按时发工资,这些年不太爱说话,脾气有点怪之外,其他都还挺好的。”
黎簇听着,很勉强地将“吴邪是变态”的想法咽回了肚子。
余光一瞥,电脑上,sd卡里百分之四五十的照片都恢复完毕了。
满屏的碧叶粉荷,看着颇有点小震撼。
他又问:“你们老板这么喜欢荷花吗?”
“拍这么多?”
王盟摇摇头。
“以前倒也没这么喜欢,前几年突然着魔,每年夏天都拿着相机满西湖到处拍。”
“就这还算少得呢,他洗出来的荷花照片都能摆满一整间屋子了。”
荷花....女孩.....
黎簇暗自思忖,他感觉自己已经摸到这个秘密的边缘了。
“对了,”王盟又补了一句。
“你可别在老板面前提那个女孩啊,他会心情不好的。”
“为什么?”
......
杭州,吴山脚下。
王胖子一一扫过墙上贴着的小哑巴照片,竟然还有一张巨大的海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
踩着板凳,看向被绑起来鼻青脸肿的二彪,目光危险。
“小子,从哪儿搞来的照片?”
二彪额头顶着个血红大包,嘴巴都肿了,边哭边抖,老实交代道。
“偷,偷拍的。”
王胖子一巴掌就糊在他的大包上,二彪立即痛得抽抽起来,五官乱飞。
“好你个变态,感情是我们家小哑巴的私生粉是吧,还偷拍?老子一巴掌拍死你信不信?”
二彪赶紧边躲边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对她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欣赏?”王胖子拔高声音,“欣赏也不可以,欣赏也有罪!”
“也不瞅瞅你那样,还敢肖想我闺女!”
二彪本来还在躲,一听这话,眼睛霎时亮了,张开香肠嘴就喊。
“原来是丈人爹啊。”
“嘿,”王胖子撸起袖子,“老子抽死你丫信不信!”
解雨臣本来还在看墙上的照片,全是偷拍的小哑巴没错,但其中竟然还有从金茗茶楼监控中截出来的。
这个二彪,胆子不小,本事也不小啊。
听到两人的对话,他看了眼被绑起来的二彪,虽然成了猪头,但能看出是个白白胖胖的。
于是,对王胖子调侃道。
“别说,他还有点像你年轻时候。”
“我呸!”
王胖子一口水啐在二彪脸上,转头看解雨臣。
“阿花,你怎么现在就老花眼了?”
然后,又回过头去,看上去像是要活剐了二彪。
“说,她去哪了?”
他们查到小哑巴来过这里,之前她去过金茗茶楼后,也来过一次。这个二彪,肯定知道些消息。
二彪已经对不起老东家了,现在才不能又对不起美人,于是咬死口,横气道。
“我不知道!”
王胖子登时抽起桌上的一本书,砸在他的大包上。
“说不说!”
二彪脑袋一低,痛得鼻涕眼泪一起飞,再次横气道。
“我说!”
“哼,”王胖子放下书,“说!”
二彪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眸色怀念,情真意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吴山那么多间铺子,她偏偏走进我这一间........”
一旁正在翻书的解雨臣忽然抬起头。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猜一猜,北京又会碰见谁呢?)
(下次更新,周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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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出发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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