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湫——”
此刻,刚从祭台脱险的吴邪,忽然打了个喷嚏。
王胖子打趣道。
“天真,这祭台之后的感冒,八不成,是西王母在念叨你了吧。”
吴邪当即瞪了他一眼。
“死胖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
“要是你想留下来陪西王母,就自己留在这儿喂蛇吧。”
潘子及时出声,制止了两人的拌嘴。
“好了,别吵了。”
他看向不远处的雨林,对吴邪问道。
“小三爷,这小哑巴去追小哥了,还会回来吗?”
刚刚他们几个人掉进石像下的祭台,在爬上来的时候,机关突然发动,吴邪差点落进满是野鸡脖子的坑里。危急时刻,还是消失许久的张起灵,突然出现救了吴邪。
不过,张起灵并没有打算和他们同行,救了吴邪,就离开了。一句话都没留。
方才,江月已经追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她还回不回来。
........
此时,被几人牵挂的江月跟着张起灵跑了好远,才终于在小溪的尽头处,追上了他。
准确来说,是张起灵停了下来。
那道挺拔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宽大的黑色兜帽下,那双淡然的眼眸看过来,没有任何情绪。
“.......”
尽管他没有开口,可是江月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很奇妙的一种感觉,他就站在那里,你就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和想法。
现下,张起灵是想问她,为什么跟过来?
江月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站定,定定地看着他。一双冷色的眼睛,和张起灵如出一辙。
“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张起灵,问出了这些天来,她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她能感觉到自己和张起灵之间的联系。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羁绊。
而且这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里老是会浮现出一些画面。一幕幕,都令人感同身受,但那不是她的记忆。
她想,应该是张起灵的。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和张起灵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张起灵是这样回答的。
这不是江月想要听到的答案,她蹙紧眉,想多问些什么。
这时,张起灵转身,竟然又要走了。
江月忙叫住他,“我们....是一样的...”
“...对吗..”
问完这句话,她便期期地看着他,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那道挺拔如竹的身影,没有回头,背对着她。他微微抬头,似乎在看着什么。
片刻,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重要。”
这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
江月知道,自己冥冥之中一定和张起灵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呢?
江月不愿意放弃,继续追问道。
“我...到底...是谁....”
背对着她,张起灵抬手,压下黑色的帽沿,余光瞥了眼身后的江月。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跟着吴邪,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说完这句,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雨林间。
这次,江月没有去追。
(跟着吴邪,就会有我想要的答案吗?)
.......
“小哑巴。”
江月回去找吴邪几人的时候,他们就在那个祭台外面扎营没走,似乎是在等她。
天色又黑下来了,雨林里静悄悄的,很安静。
王胖子靠着大树,生起了火堆,不时就往里面添点火。
潘子连睡袋都没打开,直接躺在地上睡了。
看见江月回来,吴邪第一时间跑过来,关心道。
“怎么样,追到小哥了吗?”
江月心里还揣着张起灵的那几句话,眉眼凝重。闻言,无意识地摇了摇头。
吴邪宽慰道:“没关系,小哥就是这样,来去匆匆地。”
“说不定,没过多久,他自己就回来了。”
江月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忽而,又想起张起灵的那句话。
“跟着吴邪,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蓦地,她抬起眼,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眸色幽深。
“怎,怎么了?”
吴邪被她看得有几分不自在,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好一会儿,江月才开口。她的吐字和小哑巴一样,有些慢,但却比小哑巴更清晰。
语调习惯,有些慢条斯理,很简略。如果不是和她呆久了,很难会发现她是一个不怎么会说话的人。
这也是吴邪断定她不是小哑巴的一处地方。
她的嗓音很轻,“你...是我的....哥哥?”
吴邪怔了下,忽而笑了。
“怎么忽然这么问?”
看他的反应,江月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也是,她对吴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什么。”
话落,她抬脚欲走。
恰好这时,王胖子过来了,勾住吴邪的肩膀,看向她,笑道。
“怎么了小哑巴,觉得小哥这神出鬼没的当爹不称职,打算和我们天真姓吴了?认个义兄?但你俩这辈分可就不对了呀。”
闻言,江月顿时皱眉,疑惑道。
“张起灵.....是我...爹?”
王胖子把自己的大半身子挂在吴邪的身上,斜倚着人,大大咧咧道。
“对啊,怎么了?”
“你还真不打算认小哥了啊?”
“也是,”他砸吧砸吧嘴,“这小哥一天天的,人影也看不见,当爹忒不负责了。”
“还是我们天真好。”
他像个尽职的电视导购主播一样,推销道。
“小哑巴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天真出得书房,下得楼梯,绝对是当监护人的不二人选啊.....”
天花乱坠一样的推销广告词,江月一个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只剩下那一句,“张起灵是她爹?”
她想起之前拦住张起灵问的那些话,瞬间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原来,他说和自己没有关系,是不想认她啊。)
怀揣着心事,江月默默走远了。
“死胖子,放开我。”
被王胖子勒得差点喘不过来气的吴邪,气得用手肘锤了他一把。
“你别和她乱说。”
“她现在不是.....”
吴邪想说现在的“小哑巴”不是之前的小哑巴,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哎呀,反正你别乱和她说就是了,她会当真的。”
对于他无厘头的话,王胖子莫名其妙地好像懂了,随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我知道,她现在不是小哑巴嘛。”
吴邪霎时一惊,讶异地看向他。
“你知道?”
王胖子继续保持高深神秘,假模假样在胸前比了个佛手,语气淡然。
“我知道,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小哑巴。”
见状,吴邪忙凑过去,压低声音道。
“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我跟你说,我当初....”
“诶,”王胖子打断他的话,闭着眼,一副神棍上身的模样。
“我知道,她现在不是之前的小哑巴。”
“她现在,是要和亲生父亲斩断关系的小哑巴。”
“她是——哪吒版.小哑巴!”
真以为他知道了什么的吴邪:“........”
我不应该叫吴邪,我应该叫吴(无)语。
颇为无语的吴邪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对王胖子无声地骂了一句“sb。”
.........
另一边,以吴三省为首的探险队,找到了真正进入西王母宫的入口。
但是下地宫的装备,都在他们之前被蛇袭击的营地里。没有办法,众人只好调回去拿。
“走了,小哑巴。”
“等到了营地,给你吃好吃的。”
黑瞎子哄骗小孩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饱受欺骗的小哑巴已经不相信了,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像只小蜗牛一样,慢慢悠悠地跟着走。
托刚刚那一声“爷爷”的福,虽然吴三省没有认下她这个侄孙女。但是,好歹她不用被绑着了。不过,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不,吴三省他们回营地拿装备。黑瞎子怕她跑了,照样儿提溜着她一起去。
小哑巴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世界上最惨的人。
亲人一个不在身边,被绑了不说,先是做苦力,现在还要跟着他们“长征”?就是唐僧取经的九九八十一难,她也该经历得差不多了吧?!
小哑巴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在黑瞎子准备过来拎她的时候,小姑娘左脚往旁一迈,“咚”的一声。同时抬头,凶狠地张大嘴巴,呲牙咧嘴,好似一只发狂的小恐龙,凶恶地怒吼。
“啊啊啊——”
(我受够了啊啊啊啊!)
黑瞎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搞得一愣,连鼻梁上的墨镜都透着一股子懵。
“怎么,你要现原形了是吗?”
“啊啊啊啊啊——”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小哑巴没理他,张大嘴巴,自顾自发泄情绪地怒吼,喉咙的小舌头都跟着一直颤。
这动静可不小,一时间,引得前方的吴三省,还有身后的探险队全都看了过来。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转头,有些可乐。
前面的解雨臣几步走过来,看了眼好似疯了的小哑巴,又转头问黑瞎子。
“你又怎么招她了?”
黑瞎子无辜地一耸肩膀,摇摇头,吐出一句纯正的粤语。
“我冇呀。”(我没有啊。)
正说呢,小哑巴收了声,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眸中烧起两把名为怒火的火焰,凶横无比地磨起了牙齿。
紧接着,突然“咚”的一声扎了个马步。
离得最近的解雨臣和黑瞎子被震得一愣:“........”
她是要发功了吗?
小哑巴双手成爪在胸前比了叉“×”,举起朝天,好似在接收一股神秘的力量。之后,双手猛地从身旁两侧划下来,嘴里发出愤怒地咆哮。
“啊——”
(变身!)
她自以为这副样子十分唬人,殊不知,在其他人眼里,很像一只变异的蜥蜴。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你还很弱小的时候,你的怒火,在别人看来都是搞笑。”
前面的吴三省走回来,看着疯狂做“划船”动作的小姑娘,不解道。
“你们谁给她吃脏东西了这是?”
解雨臣和黑瞎子齐齐转头,看着他。
“没有啊。”
这时,小哑巴又凶猛地朝他们吼了一声,“啊!”
(我今天就要揍扁你们!)
她的双手在身边不停划拉,诶,我怎么没变身呢?
疑惑地低下头,左瞧右瞧,她怎么什么都没有变呢?
(胖胖说,这样不就可以变身打人了吗?)
小哑巴又不信邪地试了一次,扎马步,怒吼,双手指天,这次甚至还加上了“超人上天”的经典姿势,在原地蹦跶了半天,依旧毫无变化。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变呢?)
(胖胖不是说这样变身,战斗力会加强吗?为什么没变呢?)
天知道,王胖子当时教小哑巴这些,只是为了逗小孩儿玩,他怎么也没想到小哑巴会用在这里。
不过,王胖子觉得这大招还是有效果的,一定能够笑死敌人!
众人看着小哑巴不停忙活,上蹿下跳的,像极了动物园里发狂焦躁的小猴子。
“她在干什么呢?”
十多个穿蓝色作战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我隔壁家读幼儿园的小孩儿,每次生气,也是这样跳来跳去地要变身打人。”
莫名其妙地,真相了。
吴三省也看明白了,笑了下,对黑瞎子两人道。
“行了,带上这小猴子,快跟上来吧。”
话落,就转身到前面去了。
十多个探险队的队员也默默绕过某位仍执著“变身”的小姑娘,跟上前面的吴三省。
原地,小哑巴仍在继续蹦跶,不停变换各种姿势,试图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帮助。
在看见黑瞎子走过来时,她双手蓄力,“啊”的一声,猛地朝人打出一记.....空气波。
“.......”
黑瞎子顺势将绳子套上她的双手,勾出戏谑的笑意。
“小超人,请吧。”
小哑巴登时欲哭无泪。
(胖胖又骗我....)
最终,好不容易解开绳子的小哑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终于,又被绑了起来!
(谁能来救救我......)
“给。”
在她走得快吐魂的时候,面前,忽然出现一块压缩饼干。
顺着那只拿饼干的手看去,是解雨臣。
小哑巴瞬间感动了,接过饼干,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真是个好人。)
(不枉我在沙漠里背过你。)
黑瞎子注意到两人的举动,转过头,刚好看见这一幕,打趣道。
“花儿爷,真把她当你的干孙女儿了?”
解雨臣:“少胡说八道。”
对于眼前的小姑娘,解雨臣其实对她有些好感。不仅因为她说在沙漠里背过自己,虽然并不知道真假。
还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就是一个不懂什么事的小孩子。
或许是那点天真懵懂的性子,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所以,解雨臣忍不住会多关注她一些。而且,现下这个小姑娘在江月的身体里,他也没办法不管她。
黑瞎子抬起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闭嘴,ok。
解雨臣又看了他一眼,蹙眉道。
“水。”
黑瞎子老实地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
解雨臣接过来,拧开瓶盖,递给身边的小姑娘。
“慢点喝。”
这一幕,落在那支探险队的眼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下墓带个小孩儿,真当来旅游的不成。”
“兴致这么好,怎么不去报名参加爸爸去哪儿呢。”
解雨臣霎时转头,眼神直直看向说话的那人。
好像叫拖把,是吴三省雇得这支探险队的老大,刚才被收拾了,估计有点不服气。
解雨臣一看过去,拖把当即不吭声了,默默变成一个沉默的拖把,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
“........”
前头的吴三省注意到动静,也不在意。回头看了眼,状似随意道。
“营地马上到了,保持警惕。”
说着,又看见了正“咯吱咯吱”啃饼干的小哑巴,鼓起两颊的腮帮子,看着倒是可爱。
吴三省又瞥了眼一旁的黑瞎子,调侃道。
“瞎子,一会儿,你可得照顾好我的侄孙女啊。”
黑瞎子也当真配合,笑着应道。
“成啊三爷,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小葫芦娃孙女。”
“只是,这费用是不是得再涨点儿?”
没过多久,吴三省他们之前驻扎的那个营地到了。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众人举着火把前行,依靠着火光,能看见营地周围全是野鸡脖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都快炸开了。
这里,当时肯定经历了一场恶战。
“小心一点,蛇没死透。”
瞥见地上的野鸡脖子有些还在苟延残喘,吴三省提醒道。
众人便警惕起来,举着火把。一边慢慢挪动,一边紧盯着地上,生怕被一条没死透的蛇咬上一口。
蓦地,小哑巴感觉身体出现一道强烈的排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挤出去一样。
无形中,有一道巨大的拉力生生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扯出去,剥离之痛,彻心彻骨。
(怎么....回事....好痛啊....)
“小朋友,跟好啊。”
黑瞎子看她没动,喊了一句。
小哑巴缓过来点劲儿,跟着往前走。
可痛意并没有消散,反而开始了一场拉锯战。铆足了劲儿,非要把她从这具身体里拖出去不可。
“没事吧?”
解雨臣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小哑巴额头冷汗直冒,咬着牙,正承受着令人窒息的痛。当解雨臣来问她时,似乎又缓和了一点。
她痛得头晕眼花,刚想点头,忽然瞥见解雨臣脚边,有一条直起脑袋的野鸡脖子!
即使痛得意识模糊,也赶紧往后一缩。
“小心!”
野鸡脖子晃了晃脑袋,朝解雨臣来了。
黑瞎子及时拉开他,一脚踩中那条蛇。
“咚。”
解雨臣回头,就见蛇嘴紧紧咬住了他的靴子。
“你的脚。”
黑瞎子却不在意,还有闲心开玩笑。
“没事儿,我这可是进口军靴。”
“抗造,耐磨.....”
话没说完,人就倒了。
小哑巴浑身痛得厉害,看见这一幕,也不忘在心里庆幸一句。
(幸好没咬到我。)
只可惜刚感叹完,身上的痛意就越来越强烈。接着眼前一黑,也倒了。
.........
再睁眼时,她就看见吴邪站在自己面前,关心地看着她。
“小哑巴,你没事吧?”
小哑巴看着他,立即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又耀眼。
吴邪一见,心中那抹熟悉的感觉就回来了,惊喜道。
“小哑巴,你回来了?”
小哑巴开心地想答应他,猝然看见吴邪身后有一条剧毒的野鸡脖子,高高竖起,吐着猩红的信子。
几乎是在她看见它的一瞬间,野鸡脖子朝吴邪发起攻击,尖锐的毒牙亮出!
“哧——”
小哑巴杏眸瞪大,下意识推开吴邪,伸手就要去挡。
那野鸡脖子颇有人性,见她扑过来,竟然调转了个方向,改变目标。
最后,一口咬中她的脖子!
“小哑巴!”
很快,野鸡脖子尖锐的毒牙刺进她脖间的血管,传来一道猛烈的刺痛。
同时,一种剧烈的麻迅速游走全身各个角落。像被电击一般,小哑巴整个人痛得抽搐,嘴唇变成紫色,很快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还在心中感叹。
(这蛇咬人...真得好痛啊....)
“小哑巴!”
“小哑巴!”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吴邪跌跌撞撞跑过来,被石头绊的摔了个跟头,又赶快爬起。狼狈不堪,连滚带爬来到小哑巴的身边,紧张又小心地扶起她,双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眼睛紧紧地盯着怀里的人,颤颤巍巍地喊她。
“小哑巴,小哑巴?!”
“小哑巴!”
怀里的小姑娘面白如纸,嘴唇变成了不正常的紫色,没了半点生息。
就像,就像当时在溪边死去的阿宁。
一霎时,脑海中的画面,和刚刚的一切开始重合。
心脏像被人紧抓着不放,窒息一样地痛笼罩着吴邪,使他无助地颤抖,抱着怀里尚还温热的“尸体”,悲伤绝望地哭泣。泪珠一颗一颗尽数掉落,掺杂着痛苦,后悔和浓浓地难过。
“小哑巴....”
他谁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
阿宁死了,小哑巴也.....
他谁也救不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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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死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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