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时间旅行者。”克劳迪娅看向面前的青年,得出结论。
“是的。”哈利承认道,他在颈间摸索了一阵,取出一枚时间转换器,“这是西奥多设计和制作的。”
克劳迪娅没有见过魔法部现有的时间转换器长什么模样,但这一枚无疑很精细。六道大小不一的金属圆环相互交错,像是小型版的太阳系仪,中间环绕着一枚散发着橙色光亮的玻璃沙漏。
“它很漂亮。”克劳迪娅欣慰道。她想起他们在记忆里的对话,眉眼间不禁染上些许担忧,“那是一个很糟的时代吗?黑魔王……取得了胜利?”
“他从没失败过。”哈利冷淡道。
克劳迪娅轻吸一口气,恐惧从脚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但是——没关系的,夫人,”哈利安抚地朝她笑了笑,“我们会在这里取得胜利的。”
克劳迪娅轻轻挥动魔杖。
两只银制的高脚杯和一瓶接骨木花酒从半空中飘到他们面前。克劳迪娅将酒杯斟满,递给哈利其中一杯,“致你的胜利,波特先生。”
她与他碰杯,一语双关。
克劳迪娅当然知道眼前的青年也是他们这个时代里那位有名的“大难不死的男孩”,“他”已经取得了一次胜利。
哈利饮下花酒,“也致您的新生,夫人。”
克劳迪娅回到小屋里。
西奥多匆匆忙忙地拉好窗帘,不让阳光落进来一分一毫。
乌云已经散去,克劳迪娅明白她的余生将再也看不见晴空,可是——她蹲下身,温柔地询问,“西奥,早餐想吃苹果馅饼吗?”
西奥多点点头,眨着那双比蓝天更漂亮的眼睛,“妈妈,那是爸爸的朋友吗?”
克劳迪娅当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此时此刻——
“我希望你们成为朋友,西奥。”克劳迪娅站在比赛场外说道。人群已经散去,她拉过西奥多的手,“我们也回去吧,在黎明到来之前。”
营地里。
德拉科睡不着,在狭窄的床铺上翻来覆去。他不确定今晚是否会一直这样宁静——在“过去”的同一个夜晚里,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参与了一场折磨麻瓜的骚乱。
眼下,德拉科不知道卢修斯在何处,又有怎样的计划,今晚会是可以变更的次要节点吗?
他猛地坐起身,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西里斯·布莱克也没有入睡,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轻轻哼着不着调的旋律,看起来有点醉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向德拉科投去充满戒备的警告眼神。
德拉科的气势稍稍弱了下去,“我想去看看,就看一眼。”他偷偷握住口袋里的魔杖,防止对方给他来上一个倒挂金钟。
好在西里斯没有那么做,他只是重重哼了一声,算是体贴地默认,给他放了行。
德拉科走进哈利的房间。
与他们两人的忧虑重重不同,哈利睡得很香。单薄的被子被他踢到一边,身上的衣摆也卷了起来,露出平坦的、柔软的肚皮。
德拉科做作地轻咳两声,莫名感到几分耳热。他轻手轻脚地拉下哈利的衣服,为他重新盖好被毯。
“唔……金飞贼!朗斯基假动作……”
粉色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几声没有烦恼的梦呓。德拉科不禁轻笑,伸手揉了揉那头乱糟糟的黑发。
他发现自己永远不会看腻哈利的每一个模样。只可惜时间不会就此定格,让他们一直生活在某个永恒的空间里。
“别在那儿傻笑了,把哈利叫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西里斯忽然走进来。德拉科回头问道,“食死徒来了?”
不用西里斯回答,德拉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惊慌的叫喊声和惊恐的尖叫声。
他轻拍哈利的肩膀,“ Honey,醒一醒。”
正在穿外衣的西里斯顿了顿,透过屋里昏暗的灯光,他瞧见德拉科的动作和表情都十分自然且熟练。在哈利还揉着眼睛的时候,德拉科已经轻推他的肩膀,让他坐起身,又拿过一旁的眼镜送到哈利的手边。
“发生了什么?”哈利问道。
“外面发生了一些骚乱,小尖头叉子。”西里斯回答,他看向德拉科,“你能带哈利去树林里避一避吗?确保他的安全。”
“当然。”德拉科不客气地回应。
在他看来,这个问题相当多余且充满了不信任。他当然会把哈利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那快点动起来,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说完,西里斯快步走出了帐篷。
德拉科为哈利披上外衣,将他从床上抱了下来,两人手牵着手一同走到外面。
借着营地里的篝火,哈利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一群戴着兜帽、罩着面具的巫师紧紧挤作一团,他们高举魔杖,在场地里移动。而在他们的上方,营地管理员一家像是牵线木偶似的被戏弄着摆出各种怪异的形状。
除此以外,有好几座帐篷不知被谁发出的魔咒击中,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大半的黑夜,让一切变得越发混乱和危险。
哈利能瞧见好几个魔法部的官员都试图接近那些戴兜帽的巫师,但他们不敢直接使用魔咒或是发动一次干脆的攻击,生怕会让那几个可怜的麻瓜从高空坠落。
“往这儿走,哈利,他们能自己解决。”
德拉科拉了拉他。两人沿着挤满了人的小路前行,周围全是年轻的巫师,他们一边吵嚷,一边不断地往后张望,这使得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哈利的手腕。
“到那边。”
哈利听见一道稚嫩的女声,而后他们被拖拽着破开重重人群,挤到小路边儿的一块空地上。
“太好了,哈利,你们没事!”赫敏长舒出一口气,与罗恩一同围了上来。
“我们和乔治、弗雷德还有金妮走散了。”罗恩说道,“太混乱了。”他的视线防备地落到德拉科身上,“你的爸爸不会也在里面吧,马尔福?那些都是食死徒。”
“就算他在,我也不会告诉你,不是吗,韦斯莱?别问蠢问题。”德拉科不耐烦道。
他用杖尖抵住那只仍抓着哈利胳膊的手——尽管它看起来相当幼小,全然没有威胁。
“你是谁?”德拉科问道。
赫敏抬高了魔杖,借着“荧光闪烁”,他们终于看清了那个抓着哈利的女巫的面容。她长得十分漂亮,浅色的皮肤仿佛泛着一层柔光,一头银亮色的长发扎成一道细长的马尾,湛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哈利。
“嘿,我有没有告诉你们,我发明了一种飞天扫帚,能一直飞到木星上?”罗恩忽然用很兴奋的声音说道。他用极度痴迷的目光望着那张漂亮的面孔。
赫敏用力推了他一下,“哎呀,你怎么这样?你在说什么呢?”
“媚娃。”德拉科将哈利拉到身后,挡在他和那个年仅八岁的女巫之间,“布斯巴顿的德拉库尔。”
他眯起眼睛,试图弄明白为什么这位理应与他们素未谋面的混血媚娃会出现在这里。
坦白说,德拉科完全不记得在学生时代见过她。相比于眼前的加布丽·德拉库尔,他显然对曾作为勇士参与三强赛的芙蓉·德拉库尔有更深的印象。
不过——
在很久以后的某次社交舞会上,这位代表了法国魔法部的混血媚娃曾试图邀请昔日的救命恩人——哈利·波特跳上一支舞,这倒给德拉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记忆。
当然,哈利没有答应她。
因为那时,他已经是德拉科·马尔福的伴侣了。
加布丽没有在意德拉科的戒备,她热情而奔放地拉着哈利行了三次,或许是四次贴面礼。鲁莽的动作撞歪了哈利鼻梁上的眼镜,把年仅十四岁的哈利·波特弄得一头雾水,但罗恩显然很羡慕他能有这样的待遇。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先生。”加布丽闪烁着眼睛。
“嘿,法国人——”德拉科压低声音警告,“你听好,我们这儿更习惯握手。如果你不明白什么叫‘入乡随俗’,我不介意代替你的姐姐好好教育你一番。”
他用非常流利的法文指责她的失礼。
“小气鬼。”加布丽同样用法文嘟囔着回敬了一句。
“加布丽——加布丽——”远处传来叫唤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芙蓉的。
“我得走了。”加布丽朝哈利挥挥手,笼罩在她身上的那层银光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
眨眼之间的功夫,她变形成了一只泛着柔光的金鸟,飞向了黑暗的森林深处。
罗恩惊得下巴都快贴到地上了。哈利也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加布丽消失的方向。他可从来不知道媚娃有变形成鸟的能力呢。
“波特——”
德拉科强行扭转了他看起来“恋恋不舍”的脖子。一道清洁咒无情地落在哈利的脸颊上,绵密的泡沫摩擦着他的皮肤。
“你在干什么,马尔福,这是我的脸!”哈利叫道。
他试图擦去那些泡沫,却只是越抹越多。
德拉科纠正并且强调道,“错了,波特,这是属于我的脸。”
“噢——戈德里克的裤子,”罗恩翻了个白眼,看起来马上就要晕过去了,“我每天到底在听一些什么玩意儿……”
“咳咳,”赫敏清了清嗓子,“我认为我们最好尽快找到金妮,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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