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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请求

透明的玻璃瓶被放在眼前。

光线透过瓶身,落入一汪紫色的水晶湖里,湖水微漾,仿佛透过它在看向什么。

“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奥丝黛拉看着曾经用来装圣水的瓶子,自言自语,声音里带着不解。

“小姐是在说谁?”女仆将送来的账册小心放在书桌上,不明所以地问道。

如果说管家意识到家里可能发生了什么,所以隐藏了消息,家中的仆人对一切就更不为所知了,在他们看来,奥丝黛拉小姐一生病,教会就派人来探病甚至送来了圣水,分明是展现出教会对奥丝黛拉小姐的看重。

“这是好事啊,小姐。”女仆看着她拿着瓶子,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下大家都知道了,您的虔诚连主教大人也十分认可。”

奥丝黛拉不置可否。

距离诺丽暴露身份,教会的人上门,已经过去了几天。

她不知道诺丽有没有成功逃走,只知道王都的守卫巡逻变得频繁了。

奥丝黛拉如往常一样出入,巡视产业,参加聚会,一切平静的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

没有人找她,魔女的信息被压下了。就好像这次的事故,她只是被台风的风尾波及了一下,只吸引到了短暂的视线,随后就被遗忘了。

就连管家事后汇报的,诺丽试图搞事,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然而……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你看到了吗?”她问女仆,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奥丝黛拉把玩着手中的空瓶,仿佛看到了一把梦寐以求的钥匙。

……直到冰冷的瓶身被掌心的温度所晕染,那一天的场景仿佛仍在眼前。

有些东西,即使闭上眼睛,也不能够当做不存在。那天晚上,她亲眼见到总裁判长和魔女之间的对峙,看到魔女的身影如同烟般消散,看到总裁判长指尖跳跃起舞的黑白。仿佛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终于向她展开,而她追索寻觅已久的东西就在门后。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激动与加速的心跳。

有谁会猜到呢?

那瓶【圣水】。

——在她喝下去之前,就已经失效了。

如果说诺丽的存在与表现,让奥丝黛拉终于确认了,世界上真的存在着神秘的一角,那么那瓶圣水,便是她无论如何不应该喝下去的东西。

接过那瓶圣水的时候,奥丝黛拉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为了夺回格兰德家的一切,她放弃与诺丽离开,放弃推开那扇寻觅已久的大门……即使这瓶圣水会像剧毒一样腐蚀自己的身体,奥丝黛拉也会不眨眼地喝下去。

然而……拿着瓶子的手轻微地握了握她的手指。

一触即分,像是错觉一样,瓶中圣水的颜色却在她的眼中迅速变浅。

那一刻,奥丝黛拉的呼吸与心跳都要停滞了,所以她当时一把就抓住了瓶子,将不大的玻璃小瓶藏在自己的手心,以避开主教与教士们探寻的视线。

待回过神来,紧张与刺激的感觉却一直在心中激荡,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还是在期待什么,当她抬眼正对上那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浅金色的眼睛,脑海里突然冒出曾在书上见过的一句话。

【……在这一刻,他成为了她的共犯。】

意识到这一点,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样,在胸口怦怦跳动。

……不是错觉。

在花园对持的时候,奥丝黛拉就恍有所觉,这个人似乎知道什么。

然后,从她装晕拉住他的时候,奥丝黛拉就知道,最大的考验到来了。

然而总裁判长什么也没有说。

他送她回房间的时候没有说。

帮她赶走教会来人时也没有说。

希礼克主教带着人走后,她想着已经躲不过了,准备支开其他人的时候,他也依然没有说。

守护了她一整夜的银发贵族,姿态依然是那样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在做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那双金瞳深深地望过来,让她酝酿了很久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小姐需要休息,”】他说:【“那么,我就不久打搅了。”】

……怎么可能理所当然。

奥丝黛拉在那时意识到……如果她放他离开,她就彻底输给了他。

“先生,”她听到自己说:“这两天,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只是,”病床上的少女颤颤地抬起眼,手指不安地抓着被角,无助地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很害怕,您能再多陪我一会儿吗?”

——omega总是很擅长,用柔弱的姿态去激发alpha的保护欲。

她无视了管家露出的诧异表情,被证实的偏爱让人有恃无恐,贪婪也让人失去了分寸,只是迫不及待地想更进一步。

……试探对方的底线。

总裁判长轻笑了一声。

【“小姐……确定吗?”】

总裁判长有一点意外。

奥丝黛拉轻轻抬眼,病房的窗帘拉起一半,让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片安静的微暗中,深色的床幔和漆木的家具加重了空气中的隐秘感,而两人都仿佛对此恍若未觉。

“管家先生,能够请你帮忙处理一下今天的事务吗,我有些事情想和总裁判长大人谈一谈。”奥丝黛拉像没感受到对面的强烈视线,她语气平和地开口,让管家为他们空出一个谈话的空间。

管家有些犹豫,他尝试着开口:“据我所知,法庭的守护者们已经工作了一个晚上,总裁判长大人也许很忙……您大病初愈,或许下次……”“没关系。”

银发金瞳的总裁判长打断了他的话,垂眸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女,微微挑了挑唇:“小姐想谈的话,我当然有空。”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管家只能退场。他小心地阖上房门,回头望去,从那慢慢关闭的缝隙里,银发贵族与病床上的小姐的表情都让人看不真切。

管家一走,只剩下两人的空间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空气仿佛开始变得粘稠,只剩下对方那无法忽视的目光。

总裁判长觉得有趣,他知道少女一定受了惊,但是每当他觉得她会躲起来的时候,她又会变得勇敢。

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总裁判长是心有怜爱的,他体贴地不打算马上戳破对方勉强维持住的一切,而她却主动挽留了自己。

就像始终警惕的小兔子终于试探着朝他前进了两步——第一步是那场没有成功的约会。

“那么,”总裁判长磁性悦耳的声音难得放轻了一点:“小姐想和我谈什么呢?”

你真的想和我谈这件事吗?

真的不会再逃避吗?

雪白银睫下的浅金色的眼眸,如宝石的镜面般倒映着少女的身影。如墨的长发从她的肩头垂下,她紧紧抿着嘴唇,纤细的眼睫缓缓扇动。

那些被掩盖在重重证言下的真实,盖子一旦揭开,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如果说之前是在彼此试探着,那么现在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对方的底牌。

总裁判长耐心地等待着,伴随着彼此心知肚明的沉默,他的心情却在一点点变好。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超乎意料的事情,多亏先生救了我。”好一会儿,空气中才响起女孩的声音,她说:“可是,我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轻轻咬住下唇,如同内心正在挣扎。

“那么,”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小姐需要我帮什么呢?”

女孩有些忧郁地蹙着眉。

她半靠在天鹅绒羽填充的软枕上,身上是一件珍珠粉的丝绸睡衣,套着宽松的丝绒外袍,系的松松的交领下是隐约可见的锁骨,一缕长发垂落在脖颈边,夜晚般的墨色与白皙细腻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到现在回想起发生的事情,我的心还在狂跳,”少女轻声说:“您可以责怪我太过胆怯,可是除了您,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请求了……”

“如果您还记得数个月前的那个夜晚,”她的眼睫轻颤着,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侧开脸轻轻抬起一只手,拂开肩头垂落的墨发,揭开颈侧omega用来掩盖腺体的贴纸的一角——清甜的鸢尾花的香气飘了出来。少女抓着床单,眼睫无措地轻颤着,声音细如蚊呐,却又仿若惊雷:

“我……好像到潮热期了……”

她真的……非常大胆。

总裁判长想,非常大胆。

他把玩着手中的羽毛笔,却迟迟不签字,唇角弯起愉悦的笑容。

修长的手指抵在桌面上,绣着金线的衣角下压着一份文件。

“教廷的人,想要夜间的巡护资格?”

“是的,”站在桌前的驱魔人低着头:“逃走的魔女迟迟找不到踪迹,如果能够让教廷的人帮忙……”

“审判庭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但那浅金色的瞳孔却仿佛无法被日光融化的冰川,让人明确地能够知道他的笑意并不是对你的,总裁判长漫不经心地曲起手指敲击着桌面,站在桌前的驱魔人的额头上便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他慢条斯理地说:

“若是提前盯梢那么久,掌握这么多线索的你们还能让对方逃跑,那我只能十分悲哀地认为……”

“我的手下是一堆废物了。”

“……”驱魔人张了张嘴:“可是……”

“女王把王都的秩序交到我的手中,我不想在向女王汇报的时候,告诉对方王都的手备全是一些无能的蠢货。”

站在后面抱着文件的书记官脸上滑下一滴冷汗,整个书房鸦雀无声。

怎么会有人试图在总裁判长的领域里挑战他的规则呢,他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驱魔人,教廷试图分走审判庭的权利,这看不清楚形式的人居然也敢帮腔。

“呵。”

总裁判长轻轻呵笑一声,语气不重却反而让人噤若寒蝉。被人卖了还要替对方数钱,和他的小姐比起来,简直是蠢笨不堪。

他丢下羽毛笔,羽毛笔的笔尖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一道划痕,直接破坏了文件的完整性。总裁判长凝视着那晃动的尾羽,忽然想起少女那不断扇动的眼睫。

奥丝黛拉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她看着某人的时候,那一汪秋水一样的双眼,总是仿佛含着千言万语,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妄图寻找她藏在眼底,含在口中的深情之意。

……她用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连总裁判长也难以抵挡。

“先生……能帮帮我吗?”

揭开一半的信息素贴纸,像是紧紧闭合的花苞那微微绽开的花瓣,一点点透露出甜美诱人的清香,像是邀请又像是勾引,可她的表情又是如此的无措,如此的……无辜。

……就像舞会上男女之间交错的舞步,是前进与后退都从容的暧昧陷阱。

“小姐,”他慢慢地说:“想让我做你的临时安抚者吗。”

空气陷入了沉默。

真是狡猾啊,又如此的果断……这冷漠的,狠心的小鸟,孤高的夜莺,在用一种无法拒绝的方式给予他邀请,看起来如此纯真无害地,请他牢牢保守与交换自己的秘密,即使他知道,她所谓的深情甚至没有那双美丽眼眸中的一半。

在那双眼睛里,总裁判长看到,她在对他说:

——【请成为我的同盟吧。】

奥丝黛拉不安地攥着床单,也许过去了几秒,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总裁判长坐到了床边,他的神色与往常没有不同,让她莫名地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超出掌控。明明是并不算安全也不算多么暧昧的距离,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危险:

“小姐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心仪你的Alpha提出这种请求,意味着什么吗?”

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就像潮热期的生理反应一样,仿佛被丢进沸水里一样,心跳在迅速加快。

她的手指动了动,按耐住想要触碰那双眼眸的冲动。

双方还隔着半臂的距离,和他表现的守礼不同,油墨玫瑰的香味却已经霸道地缠绕了上来。

她的脸上也渐渐染上了红晕,手指发软,无力地扣着床单,几乎难以再与他对视下去。

“我用了抑制剂,”少女的脸上几乎要烧起来,忍不住偏开了视线,小声说:“但是,效果……”

她没有说完,他的目光落到红唇上,可以猜到她想说什么——效果并不好。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抑制剂不能替代信息素,如果进行过……标记行为,抑制剂的效果可能会弱化……”

当下信息素抑制剂的原理,是模仿alpha或者omega的信息素,给与被注射者一定的安抚。

其效果其实不如真正的人体所产生的信息素,这也是为什么标记如此重要。

琥珀般的金瞳慢慢变深,让人情不自禁产生如同被某种大型猎食者盯上的错觉,注视的时候仿佛要将人灼烧——爱情的博弈从未停止,每个人都想占据主动权,总裁判长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注视着自己,在越来越升高的温度中,看着少女的脸颊如花瓣般一点点渲染上红晕,那双柔软的眼睛也逐渐变得湿润。

然而除此以外,他却没有别的动作,明明他的信息素已经将她缠绕紧锁,鎏金般灼热的目光好似要将人灼烧,仿佛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咬上来。

“你知道的,我亲爱的,”他缓缓说:“我永远无法拒绝你。”

“——但我如果标记了你,你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信息素在掌控吗?”

他按着她的唇瓣,阻止了她的开口:

“嘘,你的心跳在为我而跳动。”

在第一次标记的时候,总裁判长以为,自己成功抓住了这只猎物。

他将自己渴望的女孩困在身下,咬住她纤细的脖颈,要为她打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能够拥着你在舞会中旋转的是他,而此刻标记你的却是我。

咬下去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放手。

可在当初那次意外的标记后,她却没有试图联系过他一次,她看着他的目光,依旧是那么的生疏。

omega会在发//情期对标记自己的alpha产生明显的亲近感,这条写在基因里的生理本能对她而言形同虚设,哪怕总裁判长也对所谓的生理性吸引不以为意,但当这个对象变成她的时候,他依然是惊叹的。

她以绝对的理智和自控能力,将她那个表妹菲丽的谋划变成了一场笑话,也让静待猎物落网的他为之侧目,惊讶、欣赏与心动。

——这并非代表着他此前对她没有感觉,但作为两人的第一次无声交锋与碰撞,它在她的手段下湮灭得如此之快,又像在他的心底点燃了一朵绚丽的烟花。

——是的,他的期待并没有错,在那次无意中的一瞥,在他对她一见钟情之后,她的表现告诉他,他的感觉并没有错,他是一定要得到她的。

同一条河流在我们中间流淌,像它的两岸低唱着同一支歌。只是河水对我唱了什么,你不知晓;它倾诉给你的,

对我也永远是个难解的迷题(注1)。

对于他们这种心思深沉的人来说,爱情同样是个难以理解的“词汇”,他们并不知道该怎样去爱一个人,但是在那之前,他们早已学会捕猎。

她是属于他的猎物,总裁判长无比确认这一点,而她的猎物却另有其人,那就把她抢过来。

夺走她的视线,夺取她的思想,在进退与争夺之间,他们最终会确认彼此属于同一类人。

“你的心在为我而跳动。”——明明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你真的觉得你我会被信息素控制吗?”——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爱你,你对我的心动,又难道会是错觉吗?

【“所以,小姐认为,我是何时被你的信息素所吸引的?”】

奥丝黛拉微微睁大了眼睛。

……答案是,他从来不是为信息素吸引而追求她的。

——

我对你的情感全部发自真心。

注:*段来自泰戈尔的《爱者之饴》,给我的感觉很浪漫。

我回来了!简单解释一下本章:其实并不是简单的勾。引。,实际上本质还是奥丝黛拉的试探,或者说是双方对于主动权的争夺,总裁判长知道,临时标记看似暧昧,看似是奥丝黛拉在示弱,实际上对奥丝黛拉并没有多大影响,因为她是一个可以硬抗戒断反应的狠人……而如果他标记了她,在成为她同盟的同时实际上也会被她抓住把柄,主动权会再次回到奥丝黛拉的手里,而他想要她的心,就必不能让她如愿以偿,爱情的交锋是悄无声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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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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