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人的一生就是充斥着被教育与教育,嫌弃与被嫌弃。
比如现在。
“喂,这是你新收的‘犬’?多大?还没有成年吧。”
旁边那个嘴角带疤的老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手里还拿着我付账买的酒水。直白的语气显得我好像是个做了烂事的烂人。
我动作夸张的翻了个白眼,尽管过长的刘海让最终的效果削弱了不少——指关节敲了敲他手中玻璃杯沿,钝物沉重的击打声和我此时的心情相得益彰。
“拜托——”
我真的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大人。
也许。
我是要收取“代价”的,就像是要变强需要付出可以匹敌的努力,吃饭要付出相应钱财。
人格与身体不相匹配的力量是虚无的,你不能吃下不付账的霸王餐。
领养狗的作用要么是以可爱的讨好为代价,要么是以实用性为代价。
可能是我之前对于“犬”——好吧,是电次、君——对于他的乖顺和听话感受到了莫大的满足,自然而然忽略掉了他实用性的不足。
我为了让他摆脱该死的欠债付出了几条人命的代价,而这一点仅仅他的乖顺是满足不了的。
但是你懂的,他之前摘了肾和眼球真不是闹的,体质很差,发掘他的实用性已经不太可能了,尽管他的性格真的非常非常难得遇见的让人满意。
这就是有得必有失,性格这么完美的狗,以后可能很难遇到了。
我头一次并没有做出反驳的举动。
椅子旁自顾自喝酒的人看到我蔫了叶的样子,以他对我的熟悉程度,就已经明白了这是我亏了的表现。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并不是嘲讽,只是普通的陈述。时间已经让这位强者敛平了嘴角,斜斜在他脸上留了道好像妄图提起他微笑的伤疤。
我只是继续沉默着。
病殃殃代表着命不久矣,代表着实用性降低,代表着我们之间即将形成的不对等的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
用手掌撑着脸颊,若有若无能够闻到袖口萦绕的一点洗洁剂的化学香气以及我喜欢的柠檬薄荷味,但是前不久这里还是血气十足,点点血珠溅到了这里,晕出了几处滑痕。
维持着半抱的姿势,怀里的电次不受控制的抽搐弯腰,伴随着从肺部沙砾砾的摩擦,咳嗽声从掩盖住嘴的手的缝隙处不间断的传递出来。
吸,呼,吸,呼。
要带他去医院吗?
我打消了把他培养成真正恶魔猎人助手的实用念头。冷眼看着他发作完毕。
要带他去医院吗?
用已经脏了的袖口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故意让脏兮兮的血晕在他脸上匀得更开了些。薄薄不均匀地一层快速干涸下来,暗红的褐色印在他的脸颊上。
耳边无聊的爵士乐打断了回忆,我啧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就着音乐节奏地拽着垂下来的耳坠。
挑的这家酒吧灯光刚刚好。涌动光线鼓动着阴影洒成了暗黄色暧昧的色彩在人的脚边起舞。
明暗的分界线是如此清晰,人们的情绪却又是如此的杂乱。
两个旧相识在这里饮酒,一人请,看另一个人喝。
“是个缺根筋的孩子。”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沉默。
“但是在下(じぶん)从不遗弃宠物。”
我总结道。
玻璃磕到木质桌子上的声音。
岸边终于转头看向了我,用着他平时看人和恶魔都毫无光亮的眼神——这种眼神总让我感觉到一种古怪的平等感,但这也是个老烂人的颓丧眼珠子,天晓得他喝进去的酒精是不是把他情绪也一并麻痹住了。
轻飘飘的一眼。
“所以才换的这么频繁?”
我看了看他放回桌上的酒杯,果不其然已经空了。
“再来点吧,我(私 わた(く)し)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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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培根鸡蛋和面包片。
午餐是超市买的速食,晚餐是便利店的便当。
周一,周二不能吸烟;周三,周四饮料只有咖啡没有牛奶。
周六可以去外面吃饭,周日可以喝个烂醉。
因为电次,早餐改成厚厚一层果酱的面包片,。
周四是礼物日,可以选择是一个拥抱还是一块草莓蛋糕,或者都要,但是要付出代价。
周一电次问了我写在记录表上大大的涂鸦“Molu ”的意思。
我教会了他读音。如果能读得非常标准就像真正的中国人会有奖励。
波奇塔是个电锯。
电次是个“犬”。连主人的名字都念不好,还不如继续汪汪汪。
电次抱着波奇塔坐在地上,就是“电锯犬”。
他很轻,抱着那只狗也很轻。
我把他半抱了过来,让他跨坐在我的腿上。
【“喂,这是你新收的‘犬’?多大?还没有成年吧。”】
【“你还是用老方法收取代价吗?”】
该死的,让那个老男人闭嘴。
我咧嘴笑了笑,攥住电次的手腕,询问电次想付出什么代价。
波奇塔莫名在我脚边低嚎起来。
时间到了,他必须做出选择。
否则我就要为契约失效而付出血与肉的代价。
咳咳,应该能看出来主角的契约恶魔是什么了吧。
提示,后一段有小伏笔,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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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高二物化数好难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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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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