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我们还有……”塔西亚抬手看了眼手表，语气甚至透着几分愉悦，“57分36秒的相处时间，士兵。”
四周的研究员将惊异的目光投向她，显然没想到她会如此自然的与仍被绑着束缚带的“杀戮兵器”说上话。
但显然一人在说一人在听，两个人都适应的非常良好。
“首先让我看看你的血清代谢率。”塔西亚举了举手上的光谱分析仪，示意自己不会伤害到他，“我们这边可不搞克隆那些无聊的操作。”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观察着WS-01的表情，缓慢地将金属探测端贴向他的颈动脉。金属探测端刚触及皮肤，WS-01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出冷硬的弧度。
塔西亚的指尖感受到他颈动脉突然加速的震颤，四周的研究员集体屏住呼吸，有人的手悄悄按向腰间的镇静剂枪。“放松，士兵。”塔西亚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他痉挛的手指，“放松。”
光谱分析仪的蓝光在他颈侧游走，数据流在塔西亚的视网膜上投影出冷冽的冰蓝色，但她操作的手很稳，直到被WS-01的机械手掌扣住了手腕。机械臂反射的冷光和电子镣铐别无二致，塔西亚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WS-01的呼吸喷在她的锁骨处，带着冷冻舱特有的霜雾。
在塔西亚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巧抬起了视线——因为距离极近，她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瞳孔，蓝色的边缘微微透着绿，配上乱蓬蓬又浓密的深色皮毛，仿佛那只她在基地外偷偷喂养的西伯利亚森林猫。
“记忆模块出现紊乱！”助理研究员的尖叫刺破死寂，同时也唤醒了塔西亚的思绪。她将另一只手伸向背后，按住了操作台上的红色按钮，三支镇静剂注射器瞬间弹出保险扣。
本该立刻做出反应此时冬兵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安静又专注地凝视着塔西亚，瞳孔中清晰的映出她的倒影。
肾上腺素开始飙升，但塔西亚的表情却愈发镇定，她将被扣住的手旋转了一下，反向扣住了猫咪的金属手掌，安抚性的摩挲了一下，“放松。”她又说。
猫咪绷紧的背部开始缓慢的向下塌陷，于是被狡猾的人类揪住了后颈——塔西亚将已经在手心捂热的镇静剂刺入了他的颈侧动脉，他停顿了不到半秒，重新瘫倒回了操作台。
塔西亚迅速起身，面无表情的整理好实验仪器，仿佛刚才的惊险只是例行公事。
“血清活性正在重构他的海马体，记忆碎片突破压制程序导致应激反应。”她举起光谱分析仪，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流成了最好的挡箭牌，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惶恐，“建议立即进行洗脑程序校准。”
九头蛇内部的响应机制很快，几乎是1分钟前刚刚触发了警报，后续收尾的人员就到达了现场。
同时出现的还有离去不久的伊万。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地从几层防弹玻璃门后走近，军靴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似乎是想给在场的研究员们再上一层心理压力。
塔西亚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表演，哪怕他带着烟味儿的手指挑起了她耳边的头发，她也一言不发。
“在五秒内制服了我们的冬兵。”他咏叹，“罗曼诺娃，你的反应倒比我实验室里那些精密仪器还灵敏。”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目光像手术刀般打量着她，“不过别让这难得的天赋害了你，毕竟我们的‘资产’要是出了闪失，你祖父留给你的‘遗产’，可就成了你最好的陪葬。”
塔西亚垂眸，在阴影中掩去眼底的恨意，“九头蛇万岁。”这句口号她早已说得比呼吸还自然。
当“清道夫”带着洗脑设备出现时，塔西亚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电极片贴在冬兵太阳穴上。
“启动清洁程序。”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他突然挣扎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清醒，直直望向塔西亚，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而她只是低头调整着参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机械地滑动。洗脑程序启动的蓝光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仪器嗡鸣。
塔西亚数着自己心跳的声音，一笔一划的添上一行工整的字：“实验体 WS-01情绪波动已消除，可执行后续任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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