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九头蛇出来之后我反而很长一段时间不想看见冬兵。
但是我也有个好借口,那就是他腿瘸着我更浑身都是伤,心脏手术更是迫在眉睫。所以创伤后遗症的大家还是先各找各妈,你找斯蒂夫,我找佩吉霍华德,大家先各自安静一下再见面吧。
真没想到,到最后我反而率先成了那个要和“在九头蛇糟糕部分的证明”切割的人。
真是忘本啊。
神盾局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清除内奸活动,有我病中提供的内奸账本,一切都开展的很顺利。
霍华德作为有钱冤大头,我也理所当然吃大户,暂时住在他妻子名义下的一所偏远庄园里修养。我病病歪歪,三天两头犯心脏病,所以他在庄园给我配备了一套彻头彻尾背景干净的医疗团队,还砸了大价钱在医疗设备上,随时准备在我心脏病突发的时候给我抢救回来。
有钱真好,下辈子我也要当有钱人。
手术的事情还在日程上,但是I92当时真的没骗我,炸弹安上去容易拆下来难,事实是我真的很容易死在手术台上。
所以日程遥遥无期。
佩吉和霍华德闲下来的时候会来陪我吃饭,吃饭当然不是干吃饭,我们会聊天,而我总是恶趣味地讲起我在九头蛇受苦受难的一些细节,一直讲到他们痛苦又心痛,忍泪忍到快要当场晕过去,我才会停下那副笑眯眯的恶毒嘴脸。
说实话,我真的有点想报复全世界。
哦,或许霍华德应该再给我配个心理医生。
其实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我拒绝了。
后来又是一天晚饭时间,佩吉委婉提起巴基真的很想要见我。我说我不舒服,不想见。
“玛格丽特,你总不会连我这点小心愿都不满足我吧?唉,我还以为只有在九头蛇的时候需要被人管制约束呢。”
佩吉欲言又止,霍华德止言又欲。
于是此事再再再次被搁置。
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心脏突然开始难受起来,医疗团队十秒钟内抵达餐厅对我一阵抢救,于是我很快就又生龙活虎起来——那倒也不是。
恢复意识后我缠着他们不许走,于是两位神盾局boss围在我的病床边听我讲了一个又一个我挨打挨骂死去活来的故事,继续泪光闪闪,欲语泪先流。
其实,他们知道我的小心思,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的小心思。
但他们的确是很好很好的人,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愧疚感,所以他们愿意一次次毫无底线地迁就我。
可是,他们怎么就非要一直都是这样好的人呢?
我看着他们的眼泪,所以那个关于我被拖进惩戒室的故事讲到一半,我就再也讲不下去了。
“哦,对了。”我状似无意地聊起别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和苏萨结婚呢,结果你丈夫居然不是他。还有你,你居然真的会结婚。好可怕啊,你婚后没有出过轨吧。”
“……”
“……”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失去了正常和人沟通的能力。
我说我困了,要睡觉了。晚安,明天再见。
房间安静下来。
佩吉走之前给我留了一个斯蒂夫在新神盾局的座机号码,我说我没事联系他干嘛?霍华德插嘴说也许你会对他一拖二的英勇事迹表示感谢也说不定。
所以我没话说了。
好吧,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两个还是很了解我。
而且当过父母的他们真的更会带孩子了。唉。
晚上八点,我在床头拨通了那个号码。对面接得很快,是斯蒂夫的声音。
“……哈咯,是我。”我清了清嗓子。“还没跟伟大的美国队长表示感谢……那个……谢谢您救我出来,我……”
斯蒂夫说了一些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光伟正的话,还说主要是佩吉开飞机来接应的好巴拉巴拉。最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他突然问我——
“佩里,你还好吗?”
电话中转站是吧?
“好啊,好的不得了。”
所以我也问。
“那你呢?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换了个声音,而我在他开口的瞬间就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我连忙躲进被子里。
二十四小时心率监测仪有了不正常的波动,我赶在触发警报前冷静了下来。
我一夜无眠,第二天看着镜子里要死不活的脸,找了找梳妆镜里的全新未拆封的化妆品,手有点生,但是也还好,从前做了千百次的事情一上手我就都想起来了。
我换了套亮色衣裙,镜子里的女人一双绿眼睛亮闪闪的,就像42年的小鹿斑比。
可那也是很遥远的事了。
我下楼的时候正好遇上一队神盾局特工来交接医疗材料,我太无聊了,站在楼梯口看了半天。下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我踩空差点摔倒,好在离我最近的特工冲过来扶住了我。
Wow,他眼睛长得可真好看啊。
深色系的巧克力色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到让人嫉妒,眼窝深邃得能盛下整个多瑙河的月光。典型的、该死的、让我栽过大跟头的古典系帅哥配置。
可人怎么能总是掉进同一个坑里呢?
为什么啊,佩里!
“谢了,身手不错。”
我微微歪头,楼梯上方窗户透进来的晨光恰好落在精心描绘过的眼睛上,绿色更加清透明亮,就像浸在溪水里的翡翠。
“看来霍华德还算有良心,所以即使是只负责运输押送的特工都是精英。”
他愣了一下,随即收回手,站得笔直,是标准的汇报姿态,但眼神却在我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秒。
“职责所在,女士。您没事就好。”
声音低沉悦耳,好像还有点意大利什么地方的口音。
啊,所以还真是可恶的地中海血统。
可是我心情怎么就是莫名其妙有点好呢?
“职责?”我笑了一声,“包括给差点摔断脖子的女士当人肉缓冲垫?呀,那你们还真是周到啊。”
“举手之劳,女士。一切都为了您的安全。” 他顿了顿,补充道,“尤其是在楼梯这种……传统高危区域。”
“传统高危区域?”
我挑眉,向前走了一步,缩短了那点礼貌的距离,仰头看着他。
“什么是传统高危区域?你是说电影里那种俗套的英雄救美吗?看来你的确很有经验啊。”
我可能真是疯了,但我还真挺开心的。
于是那双深色的眼眸里也浮起一丝笑意,不再仅仅是公事公办的谨慎。
“频率没有您想象的高,女士。”
他微微低头,声音压低了些。
“而且通常能称之为美的救援对象,更是凤毛麟角。”
哈,哈哈,哈哈哈。
心情更好了。我决定继续。
“看来神盾局除了教你们怎么开枪和挡子弹,还教了点别的东西啊。”
“比如?”
他配合地问,眼神专注,仿佛周围搬运医疗箱的其他特工都不存在。
“比如……如何在扶住一位女士时,既显得专业可靠,又不失绅士风度?”
我眨眨眼。
“又或者,如何用一句话让差点摔跤的女士开心?”
特工低笑出声,震得我耳膜微微发痒。
“或许只是面对特定对象时天赋被激发了,女士,毕竟,我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在如此明媚的晨光中,执行如此令人愉快的任务。”
他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却把恭维嵌在了更动人的语境里。
嘶,可恶可恶,可我现在心情真是特别特别特别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陷进那些古典系的外勤特工的眼睛里。可能是真的太无聊了,久违的**真有意思,我只感觉心脏那该死的钝痛似乎都轻快了一点。
我刚想再说什么,旁边一个抱着沉重箱子的特工似乎脚下绊了一下,发出一点声响。
眼前的特工立刻收起了轻松的调笑,眼神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身体也下意识前倾,确认只是虚惊一场后,又重新看向我。
“抱歉,女士。看来补给交接还需要点时间。” 他微微欠身,姿态无可挑剔,但刚才那片刻的松弛和火花已经消失,又变回了那个专业高效的特工。
“请注意脚下。如果需要任何协助,还请随时吩咐。”
“当然,工作要紧。不过……”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他重新望向我的眼睛。
“如果下次我在高危区域遇到麻烦,可以指定你这位天赋被激发的专家来救援吗?毕竟效率高,而且……服务态度让人印象深刻。”
他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只是再次微微欠身,嘴角也勾起一个克制的却意味深长的弧度。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女士。”
他微笑道。
“叫我理查德就好。”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脸上,似乎是在确认这个名字是否被记住。然后他转身,走到忙忙碌碌的人流里。
至于我。
我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有点想吐。
所以,哈,理查?我简直荒谬得想发笑。
所以我为什么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掉进同一个坑里?是真的只爱这一款,而且记吃不记打?
我转身上楼,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和这位“理查”说话。
嘶,要不然干脆告诉佩吉他们不要再让他过来了吧。
对,所有黑发黑眼睛的都不能来。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吞吞地上了楼。然后就在转弯前,突然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巴恩斯。
我呼吸一窒。
他静静站在门后的阴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显然已经旁观了多时。
一种被捉当场的惊恐让我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解释——可我真的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我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倒前,我看见他忽然慌乱的神色,和瞬间冲过来的身影。
好吧,我可真是个坏女人。
*
我醒的时候旁边嗡嗡嗡嗡个没完没了,我太累了,累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听见了一堆人在吵来吵去。
斯蒂夫说巴基今天不该来,这很危险,他说他知道,但他必须来。佩吉转述了医生的诊断,如果三个月内再不做手术我真的随时有可能彻底倒在任何一次突发情况里。她的话尾有泪意,霍华德说他正在已经有了一个办法,他会救我的,他说他一定会救我的。
我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再在我头顶哇哇叫信不信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
于是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但还是有一个人留下了。
我决定装作睡着了。因为真的很难解释啊。
可是他怎么还是不走呢。
又过了一会儿,我睁开一只眼睛,他依旧在床边看着我,表情相当平静。
我:……
“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不,其实不可以。
“其实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的……”
您猜怎么着?其实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伸出一只手,去勾他的手指,试图蒙混过关。
“哎呀,你生气了吗?是我错了,对不起,我——”
“——我不在意那个,佩里。”
他的声音沙哑,就好像我真的马上就要死了所以他可以容忍我做任何过分的事。
“只要你喜欢,你做什么都行。”
我可真是个坏女人啊。
所以我哼哼唧唧,勾着他手指轻轻用力,他顺从地在我身旁坐下。
“我有点没力气。”我继续哼哼。
所以他把我抱起来,我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走的时候关了灯,屋子里现在黑黑的,只有月光透过纱帘的微光和门缝里刺眼的白光。还真是很有一种我真的马上就要死了的感觉。
不对,这不行。
“你生气了吗。”我又问,实则是在要求他不可以生气。
“如果你真的生气了的话……”我绕在他脖子上的手顺着衣领向下蹭了一下,而他只是抱我抱得更紧。“……我可以道歉哟,而且是很特别的方式。”
他没有理会我的蓄意勾引,只是在我头顶轻轻叹气,那双曾经冷冰冰的眼睛现在蓝蓝又绿绿,在昏暗的光线里依旧亮闪闪,可却带着一种柔和的闷色。
那么,你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士兵?
我这样想着,也自然这么问了出来。
他的体温滚烫,抱起来暖暖的,我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但他揽在我身后的力道不容忽视。
“我是……那个要和你约会的人。”他这样回答。
不是巴基巴恩斯,不是冬兵,只是那个即将和我约会,也终将会和我约会无数次的男人。
【“那么Peri,如果下次给我抽血的医生还是你,我们就约会吧。”】
太久了,我本来以为就连我自己也要记不清了。
真是,真是……
“巴基。”我轻声叫他的名字。
“很高兴又见到你了。”
他的怀抱越来越紧,直到他的手臂在我身上留下凹痕,直到我们的骨头都紧紧贴在一起。
但其实不管是冬兵,还是巴基,都没关系。因为我爱的人,自始自终都是你。
他说我知道。
我说对不起哦,今天我真的是太无聊了,但我其实就是想找一点掌控感,但很明显,命运让我遇见一个又一个理查,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命运。
额头上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落,我说你还是跟我生气比较好,因为我其实很喜欢你小心眼暗戳戳报复我的样子。
俄语代码总部那边肯定还有人知道,既然解决不了,那以后就改名换姓换个地方生活吧,如果不知道叫什么,那我可以把我的姓氏借给你。
哦对了,你说过我一直都没告诉过你我的真名。
“佩里·普兰塔。”
“就是植物后面加个a的普兰塔。其实我本来应该叫这个的,但是我也已经很多年没用过这个名字了。”
“想想真高兴,那你以后就要跟我姓了,哈哈。”
我打了个哈欠,真的有点困了。他说你睡吧,我会在这陪着你的。
他真的在陪着我。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桌上有一份热气腾腾的蛋挞,我尝了一口,说没有葡萄牙那份的味道好。
他吻我的额头,说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葡萄牙。我说算了吧,我这个人其实懒懒的,如果可以,我只想待在有庭院的大房子里,每天睡到自然醒。
“关于你人生规划的一部分?”
“对。”我点头,一口一口吃掉了一颗还温热的蛋挞。
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庸俗人生梦想,我一边笑一边听。
【“和看得上的男人约会,恋爱,然后迎接1950年之后的新生活。工作顺利,朋友常见面,而我,生活幸福,按部就班,买漂亮衣服,住有庭院的房子,可能会种花,可能会养一些猫猫狗狗,然后该生孩子生孩子,该去死的时候去死。如果足够幸运,我大概会在世纪末被埋进坟墓里。”】
但他少说了两句。
可现在真的已经离世纪末很近很近了。
“那你的人生呢。”我问。“你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
他的蓝眼睛是忧郁的小鱼,而那条小鱼告诉我说,他想要我在他的人生里。
“关于那个答案。”我说。
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而他翻转手腕让我的手落在他的手心里。我的指尖在他手心里划来划去,笑嘻嘻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不问我了?”
他也笑,裹着冰雪的寒风在他眼角留下细碎的纹路。
“那你呢,”他低声说,“那你为什么爱我。”
我还是笑,坏心眼地不告诉他答案。
“你猜猜呢?”
他也不正经地回答:“我想想,哦,也许是因为我的头发是深色的。”
“滚啊。”我在桌子底下轻轻踹了他一脚。
他按住我不安分的腿,指腹抚过大腿上那道淡粉色的凸起伤疤。
蓝眼睛看着绿眼睛,绿眼睛咬了下下唇。
他一把揽上我的后腰,我扑到他怀里,双手撑着着他的肩膀,俯下身。
我们在餐桌旁接吻。
唇舌厮磨间,细细的喘息变成压抑的抽泣,他托着我的侧脸,而那双蓝眼睛也水淋淋。
我笑,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爱你。”我说。“我真的爱你。”
至于,我到底为什么爱你。
“这个秘密,我以后再告诉你吧。”
*
霍华德今天心情好,还给我看了他妻子和儿子的照片,我看着照片上他儿子的大眼睛,忍不住开始怀念起霍华德当年的大眼睛,揶揄了他几句。
最后我又说。
“我原谅你们了。”
他不语。
“我不会原谅回形针计划,但我原谅你们了。”
“我宁愿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他说。
“哦?那你想让我带着怨恨去死啊?”我翻了个白眼。“Howie,人心不能这么坏啊,你这是既要又要。”
可他摇头。
“是因为我需要一直带着这份愧疚直到下地狱。所以佩里,你不需要安慰我,我宁愿你恨我。”
安慰。
我哑然失笑。
“要不然你给我两千万吧。”我玩笑道,然后在他开始写支票的动作里逐渐慌乱。
可恶,早知道就要两个亿了。
“所以我到现在都没弄懂那个毛姆粒子到底对我的心脏手术有什么帮助。”我岔开话题。“什么变大变小的,我没听懂啊。”
“是皮姆粒子。”
他再次纠正道。
“幸好汉克愿意原谅我。”
我说那是你道歉的样子够诚恳,而且,你从一个刻薄傲慢只知道利益的冷血商人变回了当年的正常人,这也是你所有的朋友都乐于见到的事情。
他说其实自己也没有我说的那么不要脸。我说那谁知道呢,反正大家现在都这么觉得。
“所以,我还是你的朋友吗。”他问。
“一直都是。”
晚饭的时候霍华德忙着去搞什么毛姆粒子了,所以是佩吉和巴基陪我一起吃。我其实觉得斯蒂夫要是闲着他来也行啊,可是又想到……唉。
一觉醒来女朋友结婚了,甚至孩子都那么大了,换我我也轻轻崩溃了。
不过好在,他最好的朋友还活着。还真是个好消息。
巴基给我们留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我当时吃着草莓硬糖在翻早上霍华德带来的相册,草莓糖是佩吉前几天带给我的小零食之一。我翻到佩吉婚礼的照片,说起本来我还准备当你婚礼上的女傧相来着,但是好可惜。
我翻相册的手忽的一顿。
因为我看见在婚礼的每一张照片上,佩吉的身边都留着一个空位。
“我其实很需要和人分享恋爱故事来着。”
我砰的一声把相册合上,丢到一边。
“对了,你和苏萨怎么分手的来着?”
佩吉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我们又说起许多当年SSR还没倒闭之前的刺激故事。我说我要是当年再努力一点就好了,努力朝着优秀外勤特工靠拢,因为我真的也很想加入后来那些更刺激的故事。
我们又谈起那个红房子出身的苏联特工多蒂,听说她后来下落不明,我还挺喜欢她的,希望她还活着,但要是继续做坏事,那我希望她还是死了比较好。
“你还记得那个心理医生伊夫琴科吗。”我问。“就是后来和佐拉关一起那个。这几天我想到了他可能也参与了冬兵计划洗脑部分的设计,你们还能找到他的下落吗?如果可以,我觉得他或许有办法解除那串俄语代码的催眠效果。”
佩吉让我放心,然后又给我塞了其他甜甜的零食。她带了自己做的小蛋糕,真的很好吃,和以前的味道一模一样,即使是不喜欢吃任何东西的我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相册里有一张佩吉的全家福大合照,她丈夫看起来人不错,小孩那时候也很小很可爱。她怀里抱着一个头上戴了蝴蝶结的女婴,我问她叫什么,佩吉说她叫Perry。
“……哦,听起来是男孩名字。”我说。
“我女儿下个月会回家来看我。”她说,“或许,你愿意来和我们一起拍一张全家福吗。”
“以什么身份呢。”
我闷闷地低着头。
“我唯一的妹妹。”
“你的话让我很难过,玛格丽特。”
我们没有再说话,直到那个蛋糕被我吃完。
“我那个时候好天真,我居然真的以为战争结束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向左一歪栽进她的怀里。
“我真的很怀念你把霍华德打进泰晤士河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你们。”
她抱着我,告诉我,我也很想你。
*
手术来得比我们预料的都早,甚至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那天我在和巴基看电影,可能是拉了窗帘所以不透气,也有可能是因为太暗了什么的。
总之我说我要去倒杯水,他说他去倒,结果回来的时候我就倒了。
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该怪倒水还是怪看电影。
医护人员火速赶到,但是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而我已是强弩之末。失去意识前,我抓着巴基的袖子,我不想看见那双蓝眼睛的崩溃,所以我让他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那个答案。”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他。
*
“因为我爱的人有一颗善良的心。”
至此,正式解答了双九番外里所有的问题,也揭开了所有的伏笔,callback正式结束。
本来以为一章就能结尾,看来还得有一张后续。
关于peri到底是姓兰开斯特还是普兰塔。很抱歉当年写凛冬的时候我是个文盲,其实应该是Plantagenet,也就是金雀花王朝的那个金雀花的前半部分。谁能想到约克家族都姓约克但兰开斯特不姓兰开斯特呢?当年外国史老师没讲过啊。可恶。七年之后我来修正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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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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