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人当枪使了。
这是巴基的第一感觉。
相比较于自己需要账本，花店老板似乎更需要前冬兵来解决掉纠缠她的九头蛇余孽。
所以，自己不仅N次阻止她自杀，现在还要为她解决影响生活质量的后顾之忧。
巴基巴恩斯觉得自己今天真是个善人啊。
“所以为什么是马德里坡港。”她问道。“这个地方听起来很远。”
善人露出假笑。“因为有免费的交通工具。”
*
交通工具是男爵大人的私人飞机。
其实来的路上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一直到泽莫和猎鹰站在我面前我终于选择认命。
“那么，”我站在巴恩斯身后，在对面两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时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得自费了？”
我对此感到恐惧：“还是说我其实回不来了？”
他回身看我一眼，没说话，走上前去和他们开始嘀嘀咕咕。我有些尴尬，左顾右盼装作自己不存在好半天后他们终于在不情不愿中对我的处理达成一致。巴恩斯冲着我挥手示意我跟上去，我停顿一秒钟思考要是现在跑我还能不能跑掉——哈哈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沉默。
我甚至不敢坐下。
上飞机的时候巴恩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拽了我一把推到他对面的位置上。复仇者瞥我一眼没说话，坐到男爵对面，而男爵大人冲我死亡微笑，怎么看怎么瘆人。我呼吸困难，真的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心悸而突然死去。
所以我依旧相信事情兜兜转转会回到起点。
管家是个老头，一看见他我就会忍不住想起那谁和那谁。如果那谁老了可能也会这么颤颤巍巍但是依旧可靠，如果那时候我在，肯定就会看到……可我谁都没看到。
泽莫和猎鹰开了点关于蹲监狱的地狱笑话，这和我没关系，但我笑点一直很低，又想起来一些以前和以前，忍不住捂着脸肩膀颤抖。
但我抖的幅度明显太大了，泽莫终于不得不注意到我，顺便假笑着cue了我一句“九头蛇小姐”。
我怔了一下，从指缝里瞥了一眼，很快恢复正常并且表示上次见面用玫瑰花抽你们还真是抱歉，但麻烦行行好能不能别叫我九头蛇小姐。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泽莫挑眉看向巴恩斯。
他同样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
“我……”
我哑巴了。
“要不然你叫我九头蛇小姐也行。”
空气静默一瞬，有人好奇后又失望地移开视线。
泽莫笑了笑，“你的店铺注册经营人名字是佩里多特·兰开斯特。这是你的真名吗？”
我停顿一下，缓缓抬头。
“……不是。是一个九头蛇给我做的□□。靠，我说他们怎么找到我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但泽莫表面总是表现的极为绅士，他大度的就像我用花抽得他们上下乱飞根本不存在过一样，甚至表示：“我追杀过不少九头蛇，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关于如何隐匿自己行踪的建议。”
我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是前半部分。
“多谢您的好意。”我把后面那个词咬得格外重。“但我不需要。事情结束后我们就算扯平了，这次我会自己主动跑得远远的，谁也找不到我。”
他咧了咧嘴。
“如果你不喜欢九头蛇小姐这个称呼，我可以叫你佩里多特。”
说着，他翻开手头的小本。
“山姆还以为你们认识呢。真没想到詹姆斯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终于转头看向巴恩斯，而他也正回头看向我。短暂视线接触之后迅速分开，我的大脑有一刻的空白，我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有点想抽人了。
“我们不认识，以前也没见过。”我又说，“你自己想打听就不要扯着别人的旗号。”我伸手指向复仇者。“他明明就一点也不好奇。”
“但我确实想问来着。”他说。
“……”
“Peridot是个好名字，总比Peridita好多了。”泽莫说。“前者是宝石，后者是失落和被遗忘，听起来就很孤独。”
“哈，哈。”我干笑两声算是回应。目光下意识转向巴恩斯，可他看向窗外，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向一样。
可泽莫还在喋喋不休：“幸亏你没有用相似的Peridita，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倒霉，一半是peri，一半是dita，我记得这个名字在莎士比亚戏剧里也出现过，好像是《冬天的故事》？那个女主角就很倒霉。而且peri也是一种倒霉的仙灵——”
我终于再也忍不了了：“行了行了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结局！他们是不是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吗？”
“我只是随便聊聊。”他微笑。“既然你不喜欢九头蛇小姐，那我可以叫你佩里多特吗？”
“……”
我不该上这架飞机的。
巴恩斯清了清嗓子，飞机上又安静下来。
我转过头去不再看任何人，飞机在云层上只剩下蓝蓝白白的空，我很快就又开始走神。
直到泽莫再次开始嘴贱，一句“谁是中岛”之后我的眼前闪过一道残影，巴恩斯掐着泽莫的脖子死亡威胁——我才发现原来真正的死亡威胁长这个样子。
但几乎是与此同时，那种长久以来断断续续存在的熟悉感还是变了味道。
我几乎以为刚才从我面前闪过的是那个冬兵。
所以谁是中岛。
我想问，但我没问。这个并不存在于冬日战士账本里的名字，“中岛”并不是他的任务目标。这个名字应该和他的人生全然没有关系。
可泽莫道歉，说本子上记录的是巴恩斯作为冬兵时伤害过的人。
存在过的永远会留下痕迹。
“佩里多特，你怎么看？”
泽莫笑眯眯地看向我，我回过神来，没听懂，啊了一声。他重复：“那首歌。”
“哦，我不知道马文盖伊。他们没给我听过这个人的歌。”
“他们？”
我眨了眨眼睛，作出不解的表情：“谁？”
他挑了下眉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的胃狠狠的揪了一下。我太累了，没法调动全部的注意力去对付一个本就满肚子坏水又满脑子弯弯绕绕的泽莫。从上飞机开始他就一直在试探，每一句都是陷阱，每一句都有深意。我不敢想他对我了解有多少，可我确信一个追杀了无数中高层九头蛇的反派角色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反复提起我的名字。
我还想知道巴恩斯的想法。但他的反应就像事不关己。
不过也对，也对。
他们开始谈论超级力量，总之泽莫认为超级力量出现是绝对危险，对此还援引了几个例子。
“还记得作为一个年轻大头兵被送去德国阻止那个疯狂偶像吗？”
“又或者我们想要生活在一个满是红骷髅那种人的世界里吗。”
那种久违的眩晕感扑面而来，我再也忍不住那种反胃的感觉，起身冲进卫生间就开始干呕。
门外静悄悄，泽莫看向其他人：“她刚才吃那个坏掉的食物了？”
我脚步虚浮，再出来时我恶狠狠瞪他：“我赞同你的观点，但你再提红骷髅我就拿花抽死你。”
他抬起双手示意休止。
我跌回座椅，却又忍不住说：“但你说的是对的，只有道德感高的人才配有超级力量。就连厄斯金自己都说过血清会让好人更好坏人更坏。”
“不。”他摇头，“道德感高的人也有私心。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世界上的人单纯分为好和坏？”
这不是暗示，这几乎就是明示。
我低着头瞥了旁边一眼。
“那遇到超级反派怎么办？我是说北欧邪神那种。又或者那个紫薯头。没有超级英雄，我们就只能死在超级反派手里。”
泽莫笑了，他的语气变得柔和。
“我不知道你这么天真，佩里多。我真的没想到这种特质居然会出现在一个九头蛇身上。那么，超级英雄每次都能救人于水火吗。在你绝望的时候，他们每次都会出现并且拯救你吗？”
我要抽你，真的。
“你这是诡辩。你在避重就轻。”我耐着性子回答。
“看啊，”泽莫再次微笑，“你显然知道答案。”
泽莫轻轻一戳，大家纷纷破防[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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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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