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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知觉问题

第二天。酒店。

“所以,你的设计赛考题是什么?”梁博兴摸了摸下巴,将季渊的图纸对着光看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玩意儿能评上六级图纸吗……这是什么?”

“考题是辅助系防御装备。”季渊回忆了一下,“脉冲装置,做了修改,魂师和普通人都可以用。”

杨涛杰接过那几张被送回来的图纸,同为设计师的他一目十行扫出了关键信息,“作用范围方圆五米,效果是缓慢除持有者以外所有物品的移动速度……已经完全可以算一件高阶魂导器了。但是,你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季渊沉思一下,摇头。

“你的年龄。”杨涛杰用力揉了揉紧紧皱起的眉心,“……真的不到九岁吗?有时候我都想怀疑你是不是上辈子的东西没忘干净,虽然世上有种叫做天才的存在,但是这也太离谱了。设计赛组委会鉴定出你用的这些魂导法阵很多是自创而成,把图纸退回来也算保护你的知识产权。”

季渊听完,有些犹豫道,“那,半决赛和决赛?”

梁博兴往后一坐,“那边特批你不用去,毕竟,半决赛的题目是三级图纸,决赛的题目是四级,这份图纸鉴定出来以后你已经赢了。”

看来,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远远要低出自己的想象。

只是一个最简单的脉冲装置,已经被评上了六级,那之后的反重力装置、解离器、原子组装……算了,要在这个世界造出来这些东西,最大的阻力可能都不是金钱和材料,而是制造仪器的精准度。

结束了谈话的季渊正准备回房间,魂导通讯器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唐舞麟,季渊接通以后响起的却是谢邂急切到有些结巴的声音:“季渊,是你吗季渊?能不能现在来我们这边的酒店一趟?我想求你件事,事成之后你要什么都可以,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事。”季渊按了电梯,回忆一下唐舞麟等人的酒店的位置,一路小跑过去。

谢邂迅速道,“唐舞麟和史莱克学院的学员打了场一对一个人赛,已经输了,后续不会和你再碰上,但是他伤得有点重,现在还没醒,我想请你……”

“我在你们楼下。”

“我下来了!”谢邂显然没想到季渊这么干脆,向舞长空比个耶的手势转身就冲出了房间,电梯都没等。

楼下酒店大厅依旧人来人往,但谢邂一眼就望见了季渊的身影,蹦跳着向他招手,“这里!这里!”

两人走楼梯迅速向上而去,很快谢邂就带着季渊推开一扇门,房间里除了的舞长空以外还有两个女生,黑发少女正抱过去一桶热水,另一个个子稍微矮一些的蓝发少女将热毛巾给舞长空递过去。

此时的唐舞麟,看上去着实有些惨烈,人已经闭合着双眸昏过去,鲜血早就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染红,还带着锋利划痕的布料被血液粘在伤口处。舞长空正低头将被粘黏的布料从伤口处撕开。

“……舞老师!”

谢邂匆忙喘了口气,正想解释什么,季渊已经面不改色的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唐舞麟的伤口,一抬手,几缕白光已经落在唐舞麟身上的数十处伤口之上。等到白光散去,那数十处伤口的位置已经恢复如初,连带着唐舞麟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舞长空有些惊讶的抬眼,看着季渊,“谢谢。”

“不用谢。我有些事需要他的解释。”

季渊点了头,习惯性地环视了周围一圈,目光在掠过古月的时候瞬间顿住,脑海中警铃大作,几近本能的后退一步想要拉开距离。

“季渊,怎么了?”谢邂疑惑的看着他。

“……没事。”他的目光没有从古月身上移开,有些疑惑,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向古月道,“你的武魂是什么。”

“元素使。”古月的语气也有些疑惑,但态度依然好得不像话,想了一下才道,“舞麟的伤,谢谢你了。”

……自己的感觉错了吗?明明感受到了一丝洪荒巨兽的恐怖气息,但又转瞬即逝。

“舞老师。”唐舞麟的声音传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奇,“我好像完全恢复了,连魂力也恢复得很好……时间过去多久了?”

许小言十分惊讶的看了一眼时钟,“半个小时之前你才回到酒店呢。”

闻言,唐舞麟的神色疑惑了几分,他望向舞长空,再顺着舞长空的目光找到季渊,惊讶道,“季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之前说,我们的武魂有一些联系。”季渊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认真道,“你知道我的武魂是什么材质吗。”

这就是季渊一直以来有些困扰的问题。他在这两年时间里也查过很多书,对比过很多漆黑色系的金属,一直没能查出自己这武魂的原材质是什么。

如果能找到原材质,季渊有十成的把握把这武魂的上限拉高一个层次。

唐舞麟被问住了,在和精神之海中的老唐进行短暂沟通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道,“抱歉啊,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如果有时间可以详细研究一下武魂之间的这种联系的话,应该可以从我的血脉之力入手追查。”

确实,就算只是有能够入手的线索,也比他自己在茫茫书海中仅凭对照来寻找可靠得多了。

“季渊,”一旁的舞长空突然开口,“你来自哪个学院?”

“日月皇家中级魂师学院。”季渊答道,随即他就看到舞长空的眉头飞快皱了一下,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天海联盟大比结束以后,我们就要回东海城,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东海学院。”

舞长空这一句话说出来以后,房间内的零班四人都是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这位因挖墙脚而有些不符人设的舞老师。谢邂更是震惊的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我需要先向带队老师请示。”季渊道,在话术上绕开舞长空的坑后,思索了一下,最终选择亮出自己的魂导通讯器的屏幕,“这是我的通讯号码,比赛后联系。”

……

三对三的少年组比赛还在继续,日月皇家魂师学院也不是浪得虚名,一场接一场的团战打下来,季渊一直坐在替补席上,已经令他有些倦了。这么多场比赛下来,他所替补的这个三人队伍只输了一场,以循环赛三赢一输的优秀成绩在小组赛里位列第二。

个人赛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三天打了四场,包括谢邂那场在内,他的战绩是四连胜。

只是这些比他年龄大的中级学员们并不待见这个天赋异禀的战斗天才,反而用竞争和警惕的态度对待季渊,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对于季渊来说在前世就已经习惯了。

这是今天内的第二场三对三团战了,梁博兴的手气并不好,抽到的两个对手排在同一天不说,第二场团战还是面对那个东海学院战队。

己方上场的三人年龄都在十四岁左右,有一个三环和两个二环,已经很强了,但刚结束的那场战斗并不尽人意。

下一场他们会面对四连胜的东海学院,而胜者则会在少年组的十六进四中碰上天海联盟内著名的海陆学院战队,是有着双元素强控的强大战队。

“子琦先下场,你的失误太多了,怎么搞的?平时训练可没见你这么紧张过。”杨涛杰皱着眉头指指一名二环的少女,目光落在身后的替补席上,“下一场季渊上。”

那名少女叫凌子琦,在队内的位置是敏攻位置,在上一场比赛里失误了两次,靠着队友才险胜下来。

于是季渊就顶着凌子琦略带幽怨的目光上场了。

一直摩拳擦掌的谢邂在看到对方临时换的人员后倒没有表现出气馁的模样,乐呵呵向季渊挥了挥手示意赛场见。

舞长空扫了一眼谢邂挥手的方向,盯谢邂一眼,“你之前说的话,记住。”

谢邂脸色瞬间耷拉下来,“可是我说的是单挑,是找他重新单挑,团战怎么可能不受队友影响……要不等团战结束了我和他约个时间再说?”

“快点啦谢邂,古月催你呢。”许小言坐在替补席笑道,“你再不上去她就要用传送了。”

比赛台上,双方开始站定,按例开始进行介绍,

“日月皇家魂师中级学院,张天然。”

“日月皇家魂师中级学院,孟坤。”

“日月皇家魂师中级学院,季渊。”

“东海学院,唐舞麟。”

“东海学院,古月。”

“东海学院,谢邂。”

裁判退后,一声令下。声落同时,唐舞麟和谢邂也同时前冲而出,不同的是谢邂的速度更快,几乎一瞬间就往侧面而去,唐舞麟则是很有目的的找上了同样前冲的孟坤。

日月皇家魂师中级学院这边,孟坤拥有着极其罕见的变异雪豹武魂,十四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三环的修为,还是两黄一紫的标准配置,自然值得唐舞麟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张天然的武魂一出,同样十分引人注目,黄色魂环飘起的同时,整个人的皮肤顺势覆盖上一层通红的麟片,嘹亮的龙吟声爆发而出。

孟坤在距离唐舞麟不到十米的地方身体突然下蹲,脚下第二魂环闪烁,然后他的身体陡然加速,以豹爪在前,悍然朝着唐舞麟而去。张天然也在同一时间都向唐舞麟发起了攻势,看那样子是要集中两个人的力量,先破唐舞麟这一点。

虽然唐舞麟只有一个魂环,但却是千年的存在,这一点令他们有些不安,所以一上来两人也选定了目标。

面对两人同时到来的攻击,唐舞麟停下脚步,他没有尝试闪避,以他的速度,被三个人这样攻击,闪避也是不可能的。

一根根藤蔓绽放,向孟坤缠绕过去,而他右手探出,金鳞覆盖,直接强悍挥向张天然。

东海战队方面,在未提前商议战术的情况下,谢邂略带意外发现古月竟然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攻击目标,铺天盖地的冰锥与火球对谢邂来说就是最好的掩护,虽然都被季渊一一闪避和躲开,却给了他机会迅速近身。

在谢邂的步伐转游击为突刺的那一瞬间,季渊像是早有预料将游云长枪一般向谢邂的方向横扫,漆黑的长枪与谢邂的光龙匕相碰撞,黑光和金光同时闪烁。

在察觉到自己的魂技被打断的下一瞬间,谢邂的身体突然间变得虚幻起来,整个人仿佛变成了浑不受力的影子,鬼影重重,飘忽不定的闪烁着躲开了季渊的一记突刺,连带着光龙匕也隐没在空气之中。

又是这招。

季渊两步后退拉开距离,略一偏头,一道冰锥贴着发丝落在空处,但他却选择了闭上眼睛,精神力全力捕捉着任何风吹草动。

在躲闪古月的远程攻击的同时,季渊则在寻找空气中的每处波动,因此,当他察觉到背后的一处动静时,手中的长枪第一时间贯向地面,一层黑色的能量波动骤然以那一点为圆心,从枪身向周围瞬间扩散。

谢邂正找到时机准备一记背刺,不想脚尖刚落地发力就被地面的一阵震动给卸了力,魂力滞泄之中,整个人就这么被震飞出去,随着一记枪影追击而来,谢邂不得不匆匆翻滚躲避。

两边同时发生以一敌二的场景,观众的目光开始不知往那边看了。

季渊那边,古月在看到谢邂成功绕后时就选择了转身帮助唐舞麟,正正好好错过提醒谢邂的机会。毕竟,唐舞麟那边面对的可是一位魂尊和一个大魂师的同时进攻,力量再怎么强大也不具备占优势的条件,而谢邂面对的季渊还只是一环。

在一片冰锥覆盖之中,张天然的火龙武魂其实是最难受的,赛场上有古月调动火元素和冰元素,武魂上又受唐舞麟的压制,两个魂技冲唐舞麟砸下来,威力远不比平日的一个。

孟坤也并不好受,雪豹武魂也受古月的元素影响而没能发挥出全力,但好在修为上还有压制,两人打唐舞麟一个才终于占了上风。

“古月!快救谢邂!”

注意到谢邂被季渊追击的唐舞麟只分心喊了一句,一爪将张天然拍开的同时,硬生生的承受了孟坤的一记冲撞,金色龙鳞泛起一阵涟漪,趁着蓝银草缠住了张天然,紫极魔瞳发动,令孟坤的大脑陷入一瞬间空白。

在金龙爪的金光覆盖下,孟坤第一个出场。

面对谢邂,季渊的移动速度已经提到了最快,察觉到周围的元素波动突然强烈起来后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追击,手握黑色匕首,横跨半个赛场迅速逼近古月。

他这么做,似乎是主动跳进了古月和谢邂的包围圈里,不仅放弃了攻击谢邂的机会,还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看起来实在不算明智。

但是,季渊一向不做有风险的事情,也一向不会把自己的目标提早暴露出来。

面前银光一闪,古月已经消失在原地,但季渊并不意外,就在古月施展出瞬间转移的下一刻,季渊前冲的身形骤然减速,手中的游云如同一道黑色藤蔓般甩向唐舞麟。

此时此刻,他所处的那个位置不仅是唐舞麟的视野盲区,也是谢邂的及力范围之外,更是古月在进行瞬间转移之后无法第一时间攻击到的位置。

游云所化的长鞭猛的缠上唐舞麟覆盖着金色麟片的右臂,这一瞬间,唐舞麟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前所未有的震怒,金光猛然大盛,爆发出的龙吟声带起一阵滚滚的音浪,具有龙类武魂的张天然和谢邂几乎同时退出了战斗状态。

谢邂的情况好一些,只是口鼻出血,但处于高速的自动状态中挨这么一下,最严重还是摔伤,而一旁的张天然就严重多了,七窍流血一下倒在地上。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顺着长鞭传来,季渊早有预料地被唐舞麟硬生生地拉了过去,金龙爪带着疯狂的气息向季渊抓去,也就在同时,强烈的魂力波动从游云本体上爆发,长鞭表面冒出一层黑色光焰瞬间覆盖了唐舞麟的半边身体,唐舞麟的意识瞬间回了笼,全身金光如潮水一般迅速退散。

季渊早就对自己的武魂属性有所注意了,他在赌,赌赢了就说明自己这武魂确实有封印的效果,赌输了就是受点伤,反正也会恢复。

另一侧的唐舞麟眼底闪过一丝骇然,由于身体中的能量瞬间退却而产生了僵直。

金龙王血脉,失效了!

古月眼底同样露出一抹骇然之色,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手印,紧接着,她身上的第一、第二两个魂环同时亮起。

一团火红色光芒在她身前绽放,与此同时,一团青色光芒围绕而上,风与火,两种属性相辅相成,风助火势,一个一米高的风火双龙卷眨眼就已经在她面前成型,而后双属性龙卷风迅速成长,只是几次呼吸的时间高度就超过了两米。

谢邂和张天然早就被裁判带出去了,此时的赛场上仅有三人。

唐舞麟的反应快得很,第一时间想到拉开距离,紫极魔瞳再次发动,然而这次精神力刚刚爆发出去,他就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口鼻瞬间出血。

精神力高阶压制!

季渊只感到精神之海出现一阵波动,动作却一刻没有停顿,右手完全没有放开困住唐舞麟的游云,左手化刃,干脆利落的朝唐舞麟的脖颈劈去。

裁判都已经准备抓住时机把唐舞麟救下,却看到唐舞麟似乎灵机一动,顺势反手抓住季渊的右肩,全力挥出一拳。

这个动作是唐舞麟经过短暂考虑之后才决定的。他突然想起来,季渊毕竟只是一环魂师,再怎么强,也不至于在自己接近二环的魂力加持下纹丝不动的接下这一拳。

果然,季渊抬臂格挡的下一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脚尖迅速点地卸力,向后跃去,却感受到一股强硬的拉扯力将自己往后一拖,紧接着一阵强风阻挡了他的落地,整个人被扔向那个风与火的龙卷风。

是他大意了,原来这小孩没有那种金光加持也有这么大力气。

看到此情此景,唐舞麟也愣了一下。他的金龙血脉依旧没有反应,但也有了打算,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自己用蓝银草将季渊定在原地,配合古月的龙卷风威胁就能让裁判救下季渊拿下胜利。

但这个变动也太突然了,难道是自己发力的方向有问题?

自然不是。古月早在看到唐舞麟的血脉之力竟能被游云所封印时,眼底就已经出现了暗色。

这种武器若是能够继续成长,必定对金龙王血脉的发展有着致命的影响,说不定……

于是,她是动了杀心的。

整场比赛,第二件出乎季渊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自己的武魂。他没想到那一瞬间的光焰爆发直接燃烧了自己的大半魂力,这会儿,由于魂力干涸和脱手,游云竟直接化作黑色光点消失。

“季渊!”

唐舞麟面露惊疑之色,大喊出声。

武魂消失,那季渊一个一环魂师凭什么在古月的火龙卷里幸存下来?他是想赢,但他绝对不想出人命啊!

正想冲上去时,古月抬手拦住了他,向空中一指,唐舞麟才发现裁判并没有动。

如同墨水落入清池,一股淡泊到极致的平静之感猛然扩散,季渊身后那个白色圆环迅速崩解成一缕缕白光,白光点点散开,空气中的风、火元素如同受到感染般迅速平静下来,风势渐停,位于火龙卷中心的黑衣人影轻盈落地。

他向空中一抓,游云已经化作狙击枪入手,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骤然出现。

如果说之前所谓的人天一体是季渊无意为之,那么这次,在退无可退的困境之中,季渊总算是摸到了精神领域的门槛。而且,之前由于这具身体的承受能力一直无法在战斗中直接释放异能,但现在魂力彻底干涸,有武魂在一直吸收异能量,他反而可以借机释放出异能了。

唐舞麟身后的魂环迅速亮起,但他的动作相比之前却慢了不止一点,目光之中也已经没有任何战意,而是一种强行想要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的痛苦:

为什么……突然感到好轻松———好久没有见到过爸爸妈妈了,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会不会正在看我的比赛……为什么我会在这种时候思念他们?

是的,唐舞麟这一路走来跌跌撞撞,太过坎坷的经历让这种平静的感受对他的影响放大了无数倍,犹如一艘乘风破浪的小船找到停靠的港湾,他有些沉溺了。

季渊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之时已经是唐舞麟的面前,枪口正对着唐舞麟的侧脸,早就等待着的裁判手疾眼快冲上去将唐舞麟拎起,于是,借着裁判的遮挡,季渊顺势扣动扳机,子弹精准的目标就成了古月。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知道这古月一定有古怪,那种转瞬即逝的杀气压根不该在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出现。

可是为什么?如果之前的感受没错,那么她确实一直以来都在掩饰,可为什么面对自己就不惜冒着暴露的危险也要出手?

随着子弹贯穿古月的肩膀,裁判瞬间来到古月面前,将她带到比赛台下等候的医疗队,随后就宣布了比赛结果。

“日月皇家魂师中级学院,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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