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情愣神了好一阵,直到风信在他面前摆了摆手才反应过来,随即为了掩饰尴尬,道:“我做的饭都是些百姓家的便饭罢了,可比不上宫中府中的吃食高贵”
这下轮到风信怔住,随后又十分诧异,回答道:“不是你这心思真是堪比深宫怨妇,都是饭就都能吃哪还有什么高低贵贱,是有人喜欢山珍海味,可老子就偏喜欢那粗茶淡饭”
慕情今天脑子承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都觉得风信难不成是被夺舍了,这太炸裂了。
正想着,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太子殿下的贴身近侍,想必就是二位了,听说两位前几日在街上抓住了个逃犯,在下乃开封府尹,代我手下那些兵们谢过二位了”这位府尹一边说,一边风尘仆仆地走向风信慕情。
二人也匆忙战起向那人鞠躬,道:“不敢不敢,举手之劳”
府尹吸了口气,随后长叹一声:“二位小兄弟有所不知,那人名魏景辉,因私人恩怨谋杀朝廷命官,逃走后他为窃取银钱而撞你们却被一把钳制,现下已被斩首了”
风信攥紧拳头,剑眉星目散发出坚毅与凌厉,说道:“如此阴险小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也是死得其所”
旁侧的慕情一直在沉默,府尹看没什么可说便也寒暄几句离开了。
夜幕降临,大地被深邃的黑暗所笼罩,月亮高悬天空,洒下银色的光芒,如同水晶般闪烁。一场繁华瑰丽的宫廷晚宴就在皎洁的月色中拉下了帷幕。
谢怜回到了太子殿,风信自幼就做了近侍,皇宫中自然有一处屋子是他的住处,只不过后来去了皇极观就很少再回来住,慕情在太仓山成的近侍,宫中自然没有他的房间,于情于理,索性被风信带了去。
“我靠你怎么不说话啊怪别扭的”风信带慕情回来以后慕情始终没说过一句话,平日里再怎么冷漠也肯定会出言阴阳怪气几句的,现下那人根本不搭理自己,风信还真有点不习惯。
“没什么”慕情双手抱臂,神色依旧浅浅淡淡,让人看不出端倪。
“莫非是觉得又要与我同住,所以不好意思?还是说你他妈嫌弃我?”风信侧着脖子,看向靠在墙边的慕情。
“闭嘴,没有”慕情脸上闪过一丝不平静,随后转瞬即逝。
屋内陷入了沉默,良久,清冷如月的声音轻轻在风信耳畔响起:“犯人斩首,我想到我爹爹罢了”
风信从前和谢怜商量让慕情也来当侍卫的时候,是知道慕情家世的,好像是……罪人之子?
“可我爹真的是冤枉的……”慕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整个人仿佛被掏空。
“你爹爹在天上看着你们,也,也别太伤神了……呃就是嗯,你好生修炼出人头地,以后有能力重新彻查当年那案,真相总会水落石出,还他个公道”风信发誓,他这辈子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安慰人的话,还是对着自己平日看不顺眼的死对头说的,也太荒谬了。
“不说这些了,你——”慕情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打断了,好吧,是风信的肚子。
“我靠这,我,嗯,有点饿了”风信表示很尴尬,刚才在宴上根本无心吃饭,现下肚子里着实有些空。
“我操了要不咱俩去趟御膳房吧”
“什么?”
“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吃没,御膳房就门口有侍卫,咱们翻窗进去,里面不会有人”
“你这会知道饿了,刚才干什么呢”
“我真操了,你去不去”
“……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走”
月黑风高的,俩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偷偷溜进御膳房,居然还真没人发现,
又是吭哧吭哧一通捣鼓,最终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紫菜馄饨放到了一旁小桌上。
“我□□已经闻到味了”风信两眼放光,感觉下一秒就要垂涎三尺了。
“得了吧,哪有那么夸张”慕情把锅碗瓢盆摆放到先前的位置上,才落了座。
“我就说,还是比较喜欢你做的”风信一边提溜提溜往嘴里夹馄饨,一边嘀嘀咕咕地对着慕情说。
“吃都堵不上你嘴”相比吃相,慕情显得真是文雅多了。
“我操了,我这是夸你呢好吗”风信猛的抬头,回望眼前那人。
“少废话,别再被发现了”慕情多少还是有点心虚,这种半夜跑到御膳房里做饭吃的炸裂事件也就只有风信想得出来。
饱餐一顿后风信又跟来时一样,拽着慕情的手腕,东瞅瞅西看看,三下五除二地一溜烟儿跑回厢房。
“你,你这床这么小,怎么睡”慕情看着眼前极其小的床,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
“害,这不是因为去皇极观以后就没怎么再回来住嘛,床的尺寸还停在我十四五岁那会儿……我靠不对啊,我跟你解释干什么?”风信打了个哈欠,说完才发觉自己脑子抽抽,这解释的未免也太清楚了。
“我怎么知道?”慕情一如往日翻了个白眼,悠悠道。
转眼间就看到风信已然翻身上榻,自顾自地把被子扯了过来,还眨巴眨巴眼睛看慕情。
“你愣着作甚?不上来睡觉”
“这床这么小怎么睡?”
“我靠了挤一挤不就行了,我又不占你便宜”
慕情犹豫了下还是轻轻爬上床,越过榻上躺着的那个大傻子——可恶的风信躺在外面,只给自己留了里面靠墙狭窄的小位置。
由于这床本是风信前几年睡的,现下风信身段可比那时候要宽阔高挑得多了,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慕情,导致二人只能可怜的挤在一起,稍微动一下就能蹭到对方身体的程度。
慕情本就比较好面子还敏感,这种情况实在是再尴尬不过,风信能秒睡他是见识过的,但自己根本毫无睡意——虽然是背对背,但屋内寂静无声,身后人平稳的呼吸声全然被慕情听进耳朵。
正辗转反侧,突然被一个沉重的胳膊吓了一跳,身后那人早已转过身来面向自己,还伸出胳膊压着自己,像是在抱个娃娃。风信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怎样嘴里嘀嘀咕咕的,慕情往后倾想听听他说的什么东西,然后就听到一句迷迷糊糊的话:“慕情,我真的操了”
慕情此时面容僵硬且满脸铁青,刚想抡过去把那人的胳膊撇开,随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放下了抬起的手。
随他吧,就这一次。
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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