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季节,苏格兰的气温开始缓步上升,但降雨的日子依旧频繁。天公作美的日子不多,传来阵阵黏糊糊的体感仍然让人难以忍受。
霍格沃茨暑期留校的学生不多,所幸有麦格常年留守在学校,邓布利多这才能安心前往大汉格顿。
他只身一人,兜里只揣了一根魔杖,在一个看不见阳光的早晨离开了学校。身上的“防水防湿”咒早已失效,邓布利多径直走入大雨之中,并没想着用魔咒弹开这扰人的水滴。
福克斯在校长办公室的窗口长鸣了一声,下一秒,它倏地冲进了大雨之中,朝着邓布利多走去的方向,久久盘旋在对方的头顶。
停下脚步,邓布利多在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福克斯猛地俯冲到了他的头顶。将双手高举过头,在凤凰尾羽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连人带鸟,他们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在去往大汉格顿之前,福克斯带着邓布利多来到了六英里外的小汉格顿。他们落脚在一片树林之中,周围的树木不算茂密,丝毫无法抵挡住从天空中淅淅沥沥落下的小雨。
如果他没有记错,向着北面直走,出了这片树林就是那座热闹的城镇。邓布利多不顾身上逐渐蔓延开来的水渍,他穿梭在树林之中,拨开面前的荆棘,又挑起高垂下来的柳树枝。有露水顺着树枝滑落滚至头顶,邓布利多摔了摔那头亮眼的红发,并没有给予它过多的注意。
树林并不大,但是弥漫着一股雾气,邓布利多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只能用魔杖燃起微弱的光芒给自己照路。这并不像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邓布利多放慢了自己的步伐,总觉得前进一步,眼前的雾霭便浓上一分。
似乎已经走到了树林的边缘,邓布利多看见了不远处房屋的尖顶。福克斯停在了他的肩头,一反常态地没有在空中翱翔。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邓布利多皱起了他的眉头,总觉得这里的氛围很是奇怪。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大部分商店都紧闭门户,邓布利多想起了他印象中的那个小汉格顿,当年的繁华与如今的死寂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用手安抚着福克斯,邓布利多逐渐向着城镇中心走去。路过一座开门营业的面包店,在门口驻足了脚步,邓布利多向内张望着,探出脑袋说道:“我想要一根覆盆子果酱面包。”
许久不见有回应传出,邓布利多犹豫了半晌后决定进屋探查。屋内的确是有人影的,人影从隔间的缝隙里透出,在微弱灯光的映衬下打在木头地板上,伴随着邓布利多走路时传来的“咯吱”声,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无比阴森。
站定在隔间的木门口,邓布利多礼貌地叩门三声,人影丝毫没有活动过的痕迹,他的心里也便猜着了个大概。
缓缓移开木门,和他所预料的一样,房门前的木板凳上坐着一个人,他歪着脑袋、垂着手,从凹陷的五官可以得出,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这人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他死时的模样极为惊恐,两眼瞪大望着前方,微张着嘴似乎想叫却又无法叫出。邓布利多用手替他合上了双眼,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不安,他在抽出魔杖的同时,似乎也发现了这里异于常态的气温——他感到了寒冷。
快速离开这间屋子,邓布利多在屋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摆在屋外的覆盆子果酱面包。想着明天的早饭该如何解决,他犹豫了半晌,终于两手空空地离开了这里。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小镇的最中心,这里是一座山坡,曾经也是一座麻瓜的贵族府邸,老汤姆·里德尔便在这里与冈特·梅洛普“相爱”,诞下了如今这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
想来这也是一段孽缘,邓布利多驻足在废弃的里德尔宅外叹气,他心想道,有时候两颗真心都换不来的完美结局,梅洛普仅凭她带来的那瓶迷情剂,又怎么可能让里德尔真正爱上她?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邓布利多自认为他绝对要比梅洛普看得透彻——爱情不能强求。
里德尔宅的大门上上了一把生锈了的锁,用魔杖轻而易举地把它敲开,邓布利多轻轻推开了这扇铁门。鼻前传来一股浓郁的铁锈味,邓布利多不悦地屏住了呼吸,这是可他讨厌的味道之一。
抬头望向这座老宅,看得出,这原本是一座十分富丽堂皇的大宅子。院子的围墙上爬满了碧绿的藤草,它们从周围一直蔓延到了屋子的台阶上,有想将整座宅子包裹起来的趋势。
门把手上积了一层灰,看起来这应该是有些许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了。拍了拍肩膀,邓布利多让福克斯去四周查看一番,他只身一人推开了这扇门,只打开了一条缝,抖落下来的灰尘就撒落了他一身。
邓布利多对此似乎很是不满,但犹豫了半晌,决定退后几步,他将杖尖对准木门,随后一股强风从魔杖顶端迸发出来,风代替人吹开了这条道路。
出乎邓布利多的想象,里德尔老宅里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那般凌乱,除了过分的昏暗与阴冷,家具的摆设都充满了条理性,大概是因为无人走人的缘故,就连桌面上的灰尘都只有薄薄的一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邓布利多看向脚下的地板,总觉得灰尘的排布都具有一种纹理感。
转过身子,邓布利多让他的魔杖成为了这屋内唯一的光源,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很难想象这座充斥着阴森气氛的屋子的原主人曾经也在这拥有一个看似美好与幸福的生活,欢笑声曾经回荡在这。
面前的书架上放置着一个木相框,里面摆有一张早就泛黄了的相片,这应该是一张家族合照,但却无一人拥有一副完整的躯体——照片中的人大多都被撕下了头,极少数的被“砍断”了双手或双腿。
想来也知道是谁干的事,邓布利多将视线左移,发现紧贴着家族合照的另一个相框中,冈特·梅洛普的相片正在一旁朝他微笑着。
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拥有一头披肩的长卷发,眉宇间透露出来的感觉与当年那个斯莱特林的汤姆·里德尔十分相似。
如果冈特·梅洛普能够陪着汤姆一起成长,哪怕只有几年,或许如今就会是截然不同的两幅场景了吧?
忽然,屋子的深处传来一阵木地板的吱呀声,邓布利多仔细聆听了一番,才发现声源来自于楼上。
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屋子的楼梯向上走去,邓布利多搭在楼梯扶手上的手瞬间被灰尘沾染。他站在楼梯口四处张望着,用一句“nox”熄灭了杖尖的光芒,邓布利多站定在一条门缝口。
有风从缝里灌出,带着刺骨的阴寒,逐渐席卷了整间屋子。邓布利多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的表情变化,但他握着魔杖的手却开始微微颤抖。
有东西正在向他靠近,似乎能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恐惧。猛地一个转身,邓布利多似乎看到了有人影闪过楼梯口,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搭上了他的肩,在声音传来的同一时间,邓布利多的身子僵到无法控制。
“阿不思。”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你放在我坟头的那些信我都收到了。”
回头是阿利安娜那张时常会出现在邓布利多梦境里的面庞,不同于墓碑招聘上的和蔼,此时,邓布利多面前女孩的笑带上了一丝寒意。
没有选择回答,邓布利多只是看着安娜的脸庞发呆,身后闪过的人影沿着楼梯走了上来,从他们说话的声音可以轻易辨别出来,那是他的父母——帕西瓦尔和坎德拉。
“阿不思,是你导致了我的死亡,是你和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荒唐事才让这个家变得支离破碎。”
“阿不思,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阿利安娜?”
“阿不思、阿不思......”
他们似乎有数不完的话想要倾诉,举起魔杖将这些幻象击破,邓布利多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家人”们变成了一团黑雾,随后黑雾又在瞬间凝成一团。
这一次出现在邓布利多眼前的人是格林德沃,他的模样与他们在大战之前一般无二。格林德沃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大衣,皮靴落地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站在邓布利多下面的一个台阶上,稍稍扬起了头,用着邓布利多极为熟悉的笑容与语气说道:“阿不思,我利用了你,在......”
话还未说完,邓布利多的杖尖处又是一道绿光冒出,对待格林德沃,他不似对刚刚他家人们的幻象那么温柔,魔咒击出的方向也半分不差地对准了对方的脸。
“我想你在我这里并没有发言权。”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说话的对象是那团黑色的雾气还是格林德沃,看着被打散的黑雾再一次有凝结起来的趋势,邓布利多的语气有一丝愠怒,他始终没有放下他的魔杖。
忽然成型的黑雾在一瞬间分散去了屋子的四处,在隐约之中,邓布利多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格林德沃的身影。
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继续被玩弄下去,邓布利多想要再一次攻击,然而这一次的格林德沃却有些先发制人。
身体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有手环住了自己的腰,耳边传来的一句“是我”让邓布利多在某一时刻产生了一瞬的迟疑。
而就在这一瞬间的迟疑之中,拥抱着邓布利多的格林德沃猛地抽出了藏于袖中的魔杖,魔咒在他出口的同时迸发。
“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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