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了悠悠的苏格兰风笛声,婉转中带上了一丝俏皮,与小汉格顿的死气沉沉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面包的香味弥漫在汉格顿大街上,伴随着蒜香与葱油的味道,在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下,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魅力。
在小汉格顿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如今在大汉格顿落脚,两人发现已经接近傍晚。决心找一家旅馆落落脚,邓布利多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店面招牌上。
这应该是家还不错的旅馆,起码从价钱上看来是这样的。旅馆的店主是一位与他们年龄相仿的中年女士,见到两人正朝着自己走来,她热情地迎上了身。
虽然价目表上的计量单位写着英镑,但当邓布利多试探性地问出“金加隆”时,女人还是在稍愣之后,微笑着点下了头。店主是位女巫,但这的住客却大多都是麻瓜,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邓布利多,女人感叹道:“好久没有巫师来这了。”
“有多久?”邓布利多追问。
“两三年。”一边说着,女人接下了邓布利多递来的钱,她打开了有些生锈的钱币罐子,一边嘟囔着,“让我找找,一间大房还是两间?我还得看看能不能给你找出金加隆。”
“就一间。”邓布利多问道,“为什么会没有巫师来这?”
将房屋的钥匙找出,与钱币一起递给邓布利多时,女人回答:“或许是比较偏僻吧,大汉格顿的人本来就与外面接触的不多。再加上......再加上一些闹鬼的传说,更没有巫师愿意来了。”
想起刚才在大街上看到的热闹场面,格林德沃反驳:“你们这看上去不像是闹鬼的样子。”
女人一愣,她让发梢缠住了自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自己的头发,思忖了许久,她还是回答道:“大汉格顿不闹鬼,只是这里的一座宅子有些诡异。”
“什么宅?”
“冈特老宅。”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相视一眼,两人点了头,接过钥匙后也没喝老板说得太多。两人的房间在二楼长廊的尽头,从屋里的窗户可以望见整条汉格顿大街的全貌以及天空繁星点点的璀璨星光。
两人在睡前又轮番戴了一圈挂坠盒,看着逐渐被影响了情绪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将屋内的灯尽数关闭,他把对方压在床上亲吻了好一会。虽然方法有些奇怪,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就目前看来他们两人间宣泄与调整情绪的最好方法。
格林德沃将匍匐在自己身上的邓布利多牢牢圈住,当这个细密的吻结束,他收紧了双臂,将额头紧紧抵住对方。
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的同时,格林德沃看见了窗外路灯的暖色灯光打在了邓布利多的头顶,笼罩着一股旖旎的幻想美感。
“好些了吗?”邓布利多捧住了格林德沃的脸问道。
“再来一次会更好。”
本只是一句玩笑话,格林德沃没想到邓布利多却会按着他的话照做。又是一个温柔而又绵长的吻,格林德沃觉得它就和邓布利多一样,是份能让人越陷越深的毒药。
“更好了没?”
“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好了。”
邓布利多笑着起身,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些行为过于逾越,但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就和他当年义无反顾地爱上眼前人的心境一样。
将半开着的窗帘拉上,邓布利多在格林德沃的身边躺下,他将挂坠盒放于自己的胸口,然后朝着格林德沃所在的方向靠近了半分。
“搂着我吧,盖勒特。”邓布利多说,“希望我不会做噩梦。”
感受到自己再一次被人圈住,邓布利多似乎能听到对方胸口传来的咚咚心跳。炙热的呼吸从前方传来,他同样伸出了自己双手环住了对方。
呼吸声逐渐趋于平静,心跳也开始平静下来,邓布利多在一片宁和之中渐渐入了睡,如他所愿,这一觉可以算得上是他这些年来最安稳的一觉。
没有做梦,身边甚至环绕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气息,邓布利多苏醒在第二天那个明媚的早晨。
眯起有些朦胧的眼睛,他看见有阳光穿透了窗帘的缝隙打在了面前的木头地板上。有灰尘在空气中盘旋,缓缓下落着却迟迟不肯着地。
身后的另半张床已经没有了温度,邓布利多没有多管,也不怕格林德沃会离开,他起床的同时还伸了个世纪长的懒腰。往自己的胸口摸索了好一会,邓布利多瞬间睁大了双眼——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不见了。
猛地起身的同时,格林德沃从外推门而入,他的手中还握着楼下面包里刚刚出炉的面包,混着窗外传来的香味,邓布利多看着他向自己走进。
视线落到了格林德沃的脖颈,挂坠盒的银链冲对方的衣领处露出,邓布利多问道:“你带了多久了?”
“没多久,刚刚戴上。”格林德沃问道,“睡得还好?”
“谢谢你。”
格林德沃久违地笑了,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瞬,但还是被邓布利多捕捉到了。两人整装待发在半个小时之后,当他们重回这条热闹大街的中心,邓布利多扭头看着格林德沃,发现对方因为过于耀眼的阳光而眯起了眼。
阳光、香味与爱,这是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旅馆的女店主笑着向两人道别,看得出,即使在麻瓜的世界里隐姓埋名了这么些年,但她的脸上依旧容光焕发——她过得很幸福,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在《保密法》推行的这么些年里,是巫师们对此已经麻木?还是这本来就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格林德沃开始困惑,他前半辈子致力打造的理念究竟孰对孰错?
他不解,甚至开始动摇。
冈特老宅位于大汉格顿的西南角,被树林与杂草和灌木丛包围着,与里德尔宅一样,看上去很久没有过人居住的痕迹。
拨开荆棘走入那荒凉的宅中,邓布利多在踏上那泥泞的土地之上时也不知踢动了什么,脚下传来一阵清脆的断裂声。
往下看去,那是一具森森的白骨,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腐肉在肩袖处与躯干相连,头颅上也有几块肌肉还未被蝇虫腐食,他正瞪着那双空洞的双眼面向邓布利多。
“抱歉,朋友。”邓布利多连声说道,“不小心踩着你了。”
“周围都是尸体。”这时,走在前方的格林德沃忽然说道,“死了很久了,他们是被丢弃在这的。”
“为什么会被丢在冈特老宅?”
格林德沃摇头:“不知道,也许这里有什么东西吧。”
不像里德尔宅那般豪华,冈特老宅只是一栋无人居住的木屋。覆盖着屋顶的木板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蛀洞,有蜘蛛在里面织了网捕食。
缓缓走到宅子的门口,刚停下脚步,一阵风袭来吹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木门上被人用钉子牢牢钉着一条早就风干了的蛇,也不知道是为了象征什么,蛇被人扭成了“S”型。
“你知道莫芬·冈特的事情吗?”进屋之前,邓布利多忽然问道,“他是伏地魔的舅舅。”
料想到了格林德沃的摇头,邓布利多接着道:“他在阿兹卡班,或许小天狼星见过他,是一个粗鲁的男人,脾气暴躁。他因为对老汤姆·里德尔使用不可饶恕咒被捕了三年,出狱之后又说里德尔一家的灭门是他干的,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不一定。”格林德沃回答,“他完全可以在一开始就杀了他们。”
邓布利多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根据当年魔法部的调查,的确是莫芬的魔杖所为。”
格林德沃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他先于邓布利多走入这间快要塌了的木屋,进屋棚屋的一刹那一股灰尘扑面而来,捂着鼻子皱起了眉头,格林德沃开始细细打量起这间屋子。
两人立足的客厅又能当作厨房,沙发与灶台挤在一起,若是个不当心做饭时甚至能把这布沙发点燃。在客厅的左右两边共有三间屋子,各种家具挤成一团,给人的总体感觉只能用“肮脏污秽”来形容。
忽然有老鼠从脚边窜过,鼠尾扫过格林德沃的裤腿,它一溜烟地跑没了影。这座木屋已经成了各种动物与虫类的落脚点,如果下一刻再出来一只什么神奇动物,想必两人也不会太过惊讶。
“冈特以前也是个纯血大家族。”邓布利多感叹道,“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也就几代人的时间。”
格林德沃一愣,回答说:“为了保持纯血统一直近亲通婚,冈特家的人个个暴力不安,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实属正常。”
“支持纯血理论的家族貌似都挺偏激?”邓布利多想了想,“就比如卢修斯,他已经不满我很久了,我知道的。格林德沃家族也是这样吗?”
燃气了魔杖顶端的光,格林德沃缓慢行走到邓布利多的面前,微弱的灯光照亮的对方的脸,沉默了许久后,格林德沃终于开口道:“我16岁辍学那年就被格林德沃家从家族谱上除了名,而我在理念上如果和他们一样,或许那年夏天也就不会选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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