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几乎无人的暑期,学校的事务还是令邓布利多忙得焦头烂额,幸运的是魔法部并未因大汉格顿的事情寻来,邓布利多猜测,或许对方正把矛头直指格林德沃,现在也无心去管这些不足为道的小事。
魁地奇世界杯的比赛还是被邓布利多提上了行程,他如期完成了学校里的一切事务,在比赛当天的凌晨独自来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门口。
他没有和格林德沃做下什么约定,却发现对方竟像是早就知晓了一般等着自己。
“你怎么猜到我会来找你?”邓布利多询问。
格林德沃没有说话,透过窗户看向还未亮起的天,说道:“走吧。”
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会去观看魁地奇比赛的事情,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悄悄融入了夜色之中,这一次他不想被人打扰。
找到了门钥匙,再翻过一座高坡,当两人融入了人潮之中,才发现球场外的空地上已经驻扎了数不清的帐篷。事先给两人预留了一顶,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匆匆闪入了室内。
不同于它的外表表现出来的拥挤与狭小,邓布利多预定的这顶帐篷可以算是豪华包间。明明只有两个人,乍一眼看上去却能容纳一大家子。
“霍格沃茨这么有钱?”
邓布利多回答:“都是我的私人存款。”
“比哈利·波特的还多?”
“和他差不多。”
距离魁地奇比赛的开始时间还有大半天,在这无人打扰的午后,邓布利多终于得以好好休息上一番。连续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如今躺在这张无人的大床上,耳边回响着收音机里播放出的优美旋律,余光瞄到坐在沙发上,也不知埋头在书本中研究什么的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慢慢闭上了眼,久违的惬意感在此刻终于涌上了他的心头。
邓布利多睡得轻,格林德沃就连翻书都放慢了动作。他想起在那个夏日的午后,他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只是过了那么多年,自己如今的心境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比起当年,此刻的格林德沃更希望时间能够暂停,毕竟属于他们两人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看见柔和的灯光打在了邓布利多的脸上,拿起邓布利多放在桌上的小物件,打开,那光源瞬间成了一个光点,径直朝着格林德沃的手中飞去。
格林德沃把玩着手中的熄灯器,不得不承认,这东西好像是有点用。
格林德沃在研究斯莱特林的历史,想起那被麦格收起的木盒与被邓布利多藏在有求必应屋里的挂坠盒,格林德沃总觉得,他必须要对斯莱特林有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
书页停留在密室那一章节,格林德沃却没有继续翻阅下去。如果说挂坠盒也是伏地魔的魂器之一,那它又为什么会正好在两人赶去里德尔老宅的时候出现在那呢?
在昏暗的环境之下,时间似乎总是过得那么快。直到帐篷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格林德沃掀开门帘向外看去,人们成群结队地向着赛场的方向涌去,手上持着旗子,拉着横幅,嘴角咧得老高。
回头,邓布利多仍没有转醒的迹象,知道让他烦心的事情多,但格林德沃却没想到会这么多,过深的睡眠与平稳的呼吸,就好像对方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过一般。
“阿不思。”格林德沃轻唤道,“阿不思......”
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对方有反应,忽然帐篷外一声大叫,分贝高到将邓布利多瞬间惊醒:“噢!弗雷德!前面的帐篷屋顶有一只巨大的蜘蛛!”
紧接着,那个名叫费雷德的男孩与另一人同时大喊道,语气中充满了嘲笑的意味:“噢!巨大的蜘蛛和胆小的罗恩!巨大的蜘蛛和胆小的罗恩!”
怎么跑哪都能见到这群小鬼?
“真有活力啊。”邓布利多眯着眼感叹道,“比赛要开始了吗?”
“嗯。”格林德沃回答,“霍格沃茨的事情很多吗?”
邓布利多一愣:“是你想象不到的多。”
出了帐篷,混入了攒动的人群之中,耳边围绕着各个国家的语言,两人被这人流推着缓缓前进。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参加。”邓布利多说,“小时候和家里人一起来过一次,后来太忙,也没人陪了。”
“我没来过。”格林德沃回说。
驻足在赛场门口,此时落日的余晖从西边的天际打来,铺盖在这篇金色的土地之上,它让场馆的巨大倒影镶嵌在地面上,笼罩了成百上千的观众。
在赛场中偶遇了好几张熟面孔,邓布利多都选择避开了他们,不论是福吉、卢修斯,又或者是韦斯莱一家子,他并不想看到他们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不可思议道:“教授怎么也来了?还带着学生一起?”
来就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当然,以邓布利多的能力避开所有人是绰绰有余,与格林德沃一起来到包间看台区域,邓布利多迅速关上了门。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向前张望过去,除了远处一片沸腾的人海,他发现自己的正对面竟是马尔福一家。
有些抱怨地举起了魔杖,一阵烟雾新高杖尖冒出,此刻两人所在的位置虽能清楚地观望到比赛,但在外人看来,屋内却是空空如也的一片。趁着比赛还未开始,邓布利多看向格林德沃连声抱怨道:“噢,梅林,真是太巧合了,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买在了我的正对面?”
格林德沃回答:“应该没有人知道你会来看比赛,包括你自己。”
“错了。”邓布利多反驳道,“你不是知道吗?”
顿时语塞在原地,忽然场内一阵欢呼,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望去,一群穿着绿色球服的队伍正骑着他们的扫帚迎面赶来。在掠过球场正中央的时候夫人一个大转弯,所有人在刹那间停在了赛场中央,面对着魔法部部长所在的位置,有烟花从他们的背后升起。
那是爱尔兰的魁地奇队,在一片欢呼声中登场,但随即又被赶来的保加利亚队抢尽了风头。保加利亚队的找球手是个名叫克鲁姆的帅气小伙,他的人像出现在大屏幕上,一瞬间,场内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疯狂尖叫起来。
“克鲁姆是个很有天赋的找球手。”邓布利多站在玻璃前说道,“威克多尔·克鲁姆。”
说完找球手的名字,邓布利多故意顿了顿,格林德沃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方果然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威克多尔·克鲁姆......”格林德沃喃喃道,“我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出生的时候你早就去了纽蒙迦德。”邓布利多笑了笑,“但或许你听说过克鲁姆家族的人,在当时,克鲁姆家族的族长,也就是威克多尔的祖父......”
“我想起来了。”格林德沃忽然打断,“我杀了他,当年在伦敦。”
“克鲁姆或许在开学以后会来霍格沃茨,而他正为盖勒特·格林德沃越狱的事情气愤不已。”邓布利多接道,“他是卡卡洛夫最得意的学生。”
邓布利多话里的意思十分明确,他并不想让格林德沃与克鲁姆有过多的交流。在即将到来的三强争霸赛上,他身为霍格沃茨一方的校长,必须将所有的是非利弊与格林德沃这个不定时炸弹全部摊牌。
“卡卡洛夫......”格林德沃轻笑了一声,神情之中充满了轻蔑。他似乎很不屑于这位德姆斯特朗的新校长,就连望向克鲁姆的眼神都变了味。
“你相不相信?”格林德沃问道,“保加利亚队会输。”
“身为爱尔兰队的球迷,虽然我也希望爱尔兰队能够取胜。”邓布利多回答,“但这是你预言看见的吗?”
“是我猜的。”
“为什么?”
格林德沃沉默了,他的预言从没出过错,但他的直觉呢?
在那场大战之前他以为他能成功,也一直以为邓布利多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他,可事实呢?
他彻底失败了,邓布利多也从未将落在他这里的心给收回。
摇了摇头,格林德沃将视线收回了球场,克鲁姆依旧扬着他的脑袋,高举着手在众道目光交汇的地点大声尖叫着。
整座球场的气氛似乎都被带动了起来,爱尔兰与保加利亚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一时之间让人难以分辨。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格林德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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