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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三章

“谢衣!!!”

血溅三尺,长刀贯穿胸口,自谢衣背后而出,整柄偃甲刀浴满谢衣鲜血。伤口处泵出疾拥如川的血,将谢衣的白衣渍为刺目的红。

所有的一切俱是来得如此之迅猛,去得亦毫无止步,谢衣的生命到此,回天乏术,药石无灵。然而,目下此刻,谢衣却以生命的代价,于他的师尊处,得到了“道”这至为珍贵的东西——

“师尊师尊,弟子不明,何谓之‘朝闻道,夕死可矣’?生命如此宝贵,又闻听到这至高无上的道,为什么孔夫子会觉得很快死去也可以呢?”

“他所言的‘死’,仅仅是身殒,而非精神思想的‘死’。”

“可是,身死了,神识也跟着消亡。”

窗外日月出焉,爝火不熄。

“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谢衣,你可以把烛薪当作人,把它的烧尽当作死,这种‘尽’与‘死’乃自然之理,神魔亦不能改。可是,你看,尽管烛薪烧尽,火仍然能传承,千秋不灭。如此,你还觉得是‘死’吗?”

“……弟子还是不明,尽管火传不尽,可烛薪也已经消亡。”

“谢衣,你不过志学之年,此等玄妙之理,日后自会明了。”

跨越过廿九春秋,这场师徒之间的对话,在这个粘血的月明之夜,迎来了结束。

谢衣,从他的恩师那里,获得了道。尽管,它无比接近于死亡。

即便惨烈、决绝、残酷,可是,应守的道,他守住了。眼下光景,他终于可以诉点私心衷肠,再无拘束。

他躺在沈夜颤栗的怀里,鲜血的急速流逝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边传来失了清冷与理智的嗓音,谢衣本想回应,无奈血不止外流,也涌上喉咙,满溢出口。原本白天之时,谢衣就已经被大妖妖力所伤内府,现下决绝的自戕,更是让他难以说话。

胸口处,沈夜强悍的灵力泥牛入海,再也挽救不了谢衣分毫。谢衣动了动手指,想抚摸沈夜染血的脸庞,可却无能为力。

他一边口吐鲜血,一边说道:“师尊……阿夜……夕死可矣……”

谢衣声音微弱,沈夜垂首,侧耳倾听。谢衣感觉,有泪滴在他的脖颈处,顺着肌肤滑入胸膛,融于汩汩而出的血。

“抱歉……辜负了你……阿夜……”

如果他能说更多的话,他会说,师尊,请恕弟子僭越,斗胆称呼师尊名讳。人之将死,谢衣终于敢将藏于心里多年的称呼喊出。人啊,真是奇怪,活着时畏首畏尾,可反而将死之时,方敢纵情任性,做活着不敢做的事,说活着不敢说的话,爱活着不敢爱的人。

...

谢衣没了。

沈夜紧紧地搂着他,不经意间横刺在谢衣心口的偃甲长刀划破他的手掌,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他也浑然不觉得痛。

偃甲刀刺在谢衣心口,而凌迟刀却在余生刺得沈夜千疮百孔,血流遍地。由二人重逢到谢衣决绝自戕,不过转瞬,二十二年天各一方,十一年朝夕相处,都无声无息消亡于捐毒月夜。

他只是想来抓谢衣回去,并且声势浩大地判处他终身监禁,最后再让他带族民与自己兵刃相向,彻底终结流月城的罪恶和黑暗,而他则会成为下一任大祭司,带领族民在下界处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开创一条繁花似锦、生机勃勃的道路。

转眼成空。

沈夜抱着谢衣的尸首,泪流满面却压抑着哭声。那个十四岁跪地哽咽哀求父亲的少年,再一次从他心中那棵浇注着恨意的散木下走出来,化作梦魇里的幽灵,在沈夜的耳边轻声呢喃,挥之不去。

“你一无是处,一无所有。你拥有的一切,都来自命运宽纵下的侥幸;你今日面对的,才是你所应得的。”

低低的啜泣声从咬紧的牙关中泄出,正如堤坝抵不住滔天洪水。

“不!!”

沈夜埋脸于谢衣逐渐冰冷的颈窝处,怒吼一声。

他抬起头,对着自己的心魔——那个十四岁的软弱少年,字字带血,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我想救的人,就算已经死了、烂了、变成了灰,我也要他从阴曹地府里爬回来!”

少年幽灵大笑。他知道,沈夜平日里再如何展现其高位王者的狂炫霸道和圣人君子的无欲无求也好,实际上他不过是天真、多情、贪婪的偏执者,妄想得到永生不灭的爱,就和他一样。如果得不到,他也不会再示弱以求,而是运用神血灼烧后的力量,用暴力、用恐惧,迫使所有人来爱他,或者恨他也好。

他不管爱与恨,他只管自己能牢牢掌握、控制,让这份爱慕或憎恨没有尽头。

“谢衣,为师不允许你就这样死了!!”

他狠厉地掐住尸体的脸和下颌,眼眸里倒映着那个幽灵,仿佛在说,来恨我,或来爱我。

...

“……为今之计,唯有把他改造成活傀儡,才能续命。”

瞳把偃甲刀前后两段割开,随后又下刀扩大谢衣心口处的刀伤,才堪堪取出那截刺穿心脏的刀身。人死如灯灭,瞳本不会对任何尸首有过怜悯或敬畏之心,可是这次石台上毫无气息的肉身,生前是他故友,是谢衣。瞳握刀的手轻轻地战栗着,脸色也比平日更加灰败。

“从今往后,你会如何对待他?”

石台上血迹斑驳,早已凉透,刺目的鲜红逝去,徒留黯淡无光的褐红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永久沉默。静寂良久,久到瞳以为沈夜不会作答时,才听到眼前人嗤笑一声,笑声里流露了几分藏也藏不住的苶然疲役:“他是活傀儡,七杀祭司,你说呢?”

“哦,明白了。”向来冷酷不苟言笑的瞳玩味地看了沈夜一眼,可就是那一眼,却让沈夜倍感如芒刺背。

“你是他的主人,他是你的活傀儡。”

沈夜像是被刺中一剑,眉目含着浓墨重彩的恨意,像摧毁了一切,最终也摧毁了自己。他握紧双拳,隐约可见战栗。

“不、错。”他唇边泛起一丝癫狂的笑意,注目着眼前那没有呼吸和心跳的人,“以后,他不再叫谢衣、破军祭司、生灭厅主事。”

“嗯。”瞳似乎无视了沈夜的恨,平静地答了一句。

沈夜睨了瞳一眼。

“那他叫什么?”

“初。”

以刀裁衣是为初。

瞳终是叹了一气:“阿夜…”

“七杀祭司,注意你的称呼。”

瞳置若罔闻:“阿夜,不要那么恨啊……”

“七杀祭司可是对本座决定有所臧否?”

“……属下不敢。”

沈夜放下凛冽的话语,只觉得了无意趣,不愿再看眼前的破碎,更不愿被瞳戳穿胸膛中灼烧的浓烈恨意。

那是源自于血液里,代代相传的恨。沈夜的表情终是裂开一丝颓然,他终究是变成了父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亦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遂挥袖而去。

密室门打开那一瞬间,强光涌入,照亮那一片蜿蜒于地、延至十数米远的褐红。

瞳静静地目送他离开。

密室门被沈夜挥袖带风重重一砸,将那片惊骇与胆寒封存于一室之内,永无天日。

他该恨谁?恨父亲?可是他继承并超越了他的父亲。恨砺罂?可是他手上鲜血完全是他的手笔。恨神明?可是神明从未现身。恨天命?可是天命从来高难问,恨亦无用。

满心满腔的恨,不知往何处去。

沈夜伸手接住四月的第一片雪花,雪花惊惧于他的恨意火焰,转瞬即逝,就如同那人,掌中霜,握也握不住。

齿间渗着血腥,恨意滔天的他,终究是暴怒着用法术包裹起融化了的雪水。

可即便是雪水,也被他的温度所蒸腾,汽化得无影无踪。

在最后几滴雪水消逝前,沈夜掩面想感受如冰如霜的雪水,可是纯洁的雪水甫一划过他脸庞,便无影无踪。

就像是一场凛夜雪梦,梦里曾经有一盏明灯。

他终究是压不下去恨,疯了似的大笑,笑到口中的血都吞咽不及,渐渐涌出。

笑到**八荒都沉寂,沈夜才缓缓放下手。

沈夜冷漠地看着攥也攥不住,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想,流月城的春夏更短了,二月、三月、四月。

偏尔去时春亦然。

……

天鹿城。

第二十代王靖和王妃平煊退位,王储灼海和王储妃策宁继位,是为第二十一代辟邪王。继位盛典浩大,天鹿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同时,有不少依附于辟邪族的妖族、兽族纷纷来贺,新王和新王妃连日以来接见不少异族使者,并带领众卫队前往巡视光明野,以展辟邪新王之威,震慑周边城池的魔族。

正当新王和新王妃忙碌于继位之初的事务时,新王储白鸢因为尚未成年,得以躲懒,没有跟随父王和母妃前去巡视光明野。

辟邪六十四岁成年,而新王储白鸢今年六十二岁,比明烛小四岁。两个女孩自小长于新王妃策宁膝下,然而近两三年来灼海和策宁行将继位,负担渐重,无暇照料明烛和白鸢,遂交给前王妃平煊照料与督学。

多年一同成长的情分,使得两个女孩雖然是姑侄,却情同姐妹。

因此,新王储白鸢从父王处接受到第一个命令是——哄好明烛小姑姑。

白鸢少年老成,比起明烛来更像姑姑,她穿梭于王宫内,推开明烛寝宫的门,侍女纷纷抚肩鞠躬行礼,小王储仪态端正,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侍女都退下后,白鸢一转眼珠,悄悄露出一丝坏笑,模仿起母妃策宁的脚步声,拍了拍躲在被子里圈成一团的明烛,明烛丝毫没有回应。

她学母妃策宁那样装腔作势道:“小烛~”

蓦然被子被掀开,明烛哼了一声,佯装生气地道:“臭白鸢,没大没小。”眼见白鸢光明正大地坏笑,明烛拿起枕头去扔她,被她灵巧地躲过了。

“小姑姑~”

哪有人耍坏还一副端正的仪态,而且这人还偏偏只对着她使坏。明烛瞪了一眼新王储白鸢,而白鸢则毫不在意,反而凑近低声问道:“小亮,我听母妃说,你在人界的那几天和一个人间男子好像颇有交情,甚至在他面前使用裂空。”

年少老成的白鸢忽然间板起脸,审视着她,明烛被她这么盯着,也有一点心虚,于是抓起被子想掩盖住自己的脸,却被白鸢扯开。

“王小亮,本王储正在问你话呢,说!你和他怎么回事?”

“……啧,”明烛抱起被子,向后倚着木床,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白鸢,蹙着眉唉了一声,“什么事都没有,我觉得他有点像方先生。”

白鸢扶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起二十余年前,祖父在四极书阁前,以“魅惑王位继承人”的罪名,当众处死明烛的教书先生方先生,还把方先生尸骨扔去碑渊海,甚至严令所有人不准帮明烛去捡回尸骨,只准许明烛自己去。

“王小亮,生在我们这样杀伐不休的妖族,更何况是王族,方先生和那个男子的君子之道是毫无作用的。祖父一直特别疼爱你,唯独在这件事上那么决绝,我劝你不要再有一星半点的‘仁义礼智信’。”

白鸢拽了拽明烛的袖子,明烛面露忧愁,拍了拍白鸢的手,说道:“我知道啦,小白。我在人界用裂空的事情,父王母妃不知道吧?”

“嗯……”白鸢脸色凝重,惹得明烛也提心吊胆起来,小王储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祖父祖母不知道,母妃帮你瞒过去了,还下令近侍不得泄露。”

明烛嗔着锤了一下白鸢,笑骂道:“臭白鸢!你个大坏蛋!”

白鸢达成目的,哈哈一笑,和明烛嬉笑打骂起来。

两个年龄相仿、活泼好动的女孩闹腾了好一会你追我打的后,才消停下来,明烛拿出在上海浦青龙镇买的玉鹰,递给白鸢。

“小白,我那天看到这个玉鹰,娇憨可爱,而且还很符合你的名字。”

接过这枚玉鹰,白鸢将其举高在阳光下,暖玉温良,洁白无瑕。

“谢谢明烛姑姑,不过这个玉鹰太可爱啦,不衬本王储。”

“胡说,我看你明明就很喜欢。”

“长辈所赐,我哪敢不喜欢呀~”

“哼,有礼物才是长辈,没礼物就是‘小亮’。”

白鸢收下这份礼物,不同于人前的喜怒不行于色,流露出少女的活泼笑容,问道:“小姑姑,敢问侄儿的成年猎仪,您要送我什么呀?”

明烛“嘘”了一声,示意她凑近来听。

“我要送你——秘密!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3.0下一章上线[坏笑]终于来到作者最想写的夜初百年恩爱 chanmian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1.0变3.0太虐了[可怜]双城记剧情是一虐一甜,不会全虐,全虐也挺耗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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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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