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地点头。
怎么卖起关子了，可千万别是flag。
不会有一天，对方找上门，把我俩打残了，萨斯利尔才一边吐血，一边牵着我手说，那个方法就是......然后没说完就断气了。
我刚勾画出这个场景。
萨斯利尔突然笑出声，端起桌上的杯子稍微润湿嘴唇。
嗯？我顿时警觉起来，他不会又窥探到了我的想法吧。
“你知道亚当在哪里吗？”我连忙转移话题，“白先生说他是行走在地面的真神，无所不能，要是我们能找他，说不定能更轻松打败那个变态。”
“他是我的兄弟，我本来还想找个时间给你介绍一下，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萨斯利尔笑道。
我们认识？我微微张了下嘴，忽然意识到一个重大的问题。
“你和亚当是兄弟，他是神灵，你是什么？”
萨斯利尔半拖着脸颊，笑眯眯看我。
“不妨猜猜？”
“神？”我试探着问道。
他轻微摇头。
“妖怪？”
他又摇了下头。
“天使？”我突然想起了西方神话的设定。
萨斯利尔没有否认。
看见我偷瞄打量的眼神，他忍不住问：“难道我不像天使？”
“不，不。”单从容貌上来看，萨斯利尔绝对是天使般的容颜，五官绝对是神灵亲生的，和我们这些女娲随手甩出的泥点子根本不是一个种类。
但是他的翅膀呢，天使最标示性的东西就是他们的羽翼，动漫里经常有天使张开翅膀的绝美瞬间，羽毛如雪花飘扬，再打上圣洁的光芒，绝对是一见倾心的场景。
不过，我瞄了眼萨斯利尔的后背，总感觉是白色翅膀的话和他身上的色调不搭，就算有翅膀，应该也是黑色的更好看，看他的身材也不健壮，十二双翅膀都被藏在哪里了？
“你是想看我的翅膀？”
还不待我回答，虚幻的光芒从萨斯利尔背后显现，透明的，黑色中闪烁着光点的层层叠叠的羽翼张开。
无数透明的黑色羽毛，从半空中掉落，轻轻飘下，仿佛水晶般，折射着微光。
一根羽毛落在我的手掌心，如被捕获的光影般消失不见。
“好看吗？”萨斯利尔目光锁定我，期待我的回应。
“很美。”我由衷说道，不论是人还是半透明光翼。
我再次抓了片光羽，羽毛溃散成泛着微光星点消散。
更重要的是实用，收放自如，用的时候不用爆衣，收回来之后也不用打扫房间。
“要不要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萨斯利尔站起身，朝我伸手，他皮肤雪白，手指修长，宛如上好的玉雕。
“现在？”
内心犹豫中，我已经被萨斯利尔拉起走向窗户。
玻璃窗下是小到看不清的车辆和路灯，窗外的凉风吹得脸疼，我刚想后退，说先上个厕所。
萨斯利尔笑了下，自顾自拉着我，迈出去。
奇妙的感觉传来，看不见的涟漪在玻璃上扩散。
前脚我们还站在客厅，后脚我们身体就已穿过落地窗，踏到半空中，寒风吹拂着我的脸庞。
萨斯利尔眉眼含笑，束缚住头发的发带被风卷走，微长的卷发飞舞，数不清的光羽从半空中掉落，浮在我们周身，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掉落的光羽中，折射出我和他的影子。
“啊。”失重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搂住萨斯利尔的脖子和腰。
视野张开，我看见繁星布满天空，云层在苍黑的天空中流动，银白的月静挂在半空中，洒下清冷的辉光。
闪着彩灯的高楼大厦在我的脚下，路灯和车流构成了交叉的光带在城市中穿梭。
“别害怕，放松。”萨斯利尔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背，“拉着我的手，不会坠下去的。”
我按照他说的，一点点松开他。
透明的光在我脚下凝结，我脚踩的地方不再是虚空，而是两块轻盈的光斑。
我看着下方渺小如豆的人影，忍不住抓紧萨斯利尔的手腕，这要掉下去可不是能不能活，而是如何把我从地上铲起来。
“你想去哪里？”萨斯利尔问我。
“听你的，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里。”
想了下，我还真没什么想去的地方，老实说，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恐高。
“跟我来。”
萨斯利尔挥动光翼，一道流光护在我周身，顿时，耳边呼啸的寒风消失了。
他拉住我，陡然加速，地面的高楼大厦或作虚影飞速后退，也就两分钟的时间，一处望不到边际的湖面出现在下方。
我们轻盈跃下，落在草地上。
凉风习习，不远处的湖面在月光的照耀下荡开银白色的波纹。
“很久以前，在我生活的地方也有一片宽广的湖，我和我的家人常在湖边野炊，所以有时我会来这里散散心，每次到这里，都会想起以前的岁月。”
清冷的月光洒在他俊秀的脸上，萨斯利尔少见地隐去了嘴角的笑意，目光盯着湖面，陷入了回忆。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
我想象不到，有什么地方是萨斯利尔无法到达，他已经是天使了，还有个当神灵的兄弟，有什么事难住他们。
“回不去了。”萨斯利尔缓缓道。
他目光一转，嘴角再次勾起，“你这是什么眼神，好像比我还伤心。”
我？
我很伤心吗？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被萨斯利尔的情绪所感染，想探究他的过去，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他身侧，指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既然回不去，不如多看看眼前的湖，你要是觉得一个人看孤独，我可以陪你来，当然，上班的时候不行。”
与其沉湎于过去的回忆，倒不如把握现在。
萨斯利尔听懂我的意思，他眉眼染笑，伸出手，手指搂住虚无的月光，长发和宽大衣袍在风中飘动。
“你说得对，过去再怎么怀念都回不去了，而现在我是真实的，你也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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