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抱歉,在对话之前,我想先让不重要的人退场。”胡蝶香奈惠当着鬼舞辻无惨的面,抽出轮椅背后的日轮刀,像触碰花朵那样,轻柔地在零馀子意识到之前,将对方的脖子砍下。
白发的鬼瞪大眼睛,看着明明身为同伴,却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地放任她被斩杀的鬼舞辻无惨,怨愤的悲鸣从腹腔发出,却因为声带连同气管被斩断了,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也许是太过愤怒,身体化成灰烬的速度格外的快,脑袋在碰到地板之前就已经彻底化成灰烬,就连碰到地面的声音都没有发出。
胡蝶香奈惠久违的使用呼吸法勉强自己站起身,斩杀恶鬼后体力有些跟不上,在确认零馀子被斩杀之后,扶着轮椅才让自己没有狼狈的坐倒在地上。
“妳所求的就是这个吗?”鬼舞辻无惨意外的有耐心,直到胡蝶香奈惠喘匀了气、坐回椅子上,才开口:”我记得妳,两年前,因为童磨所以站不起来了,对吧?”
“是因为终日不得不靠外物才能行动,还是从原本高高在上的柱,变成需要依靠他人才能行动的废物,身分的落差让妳想来寻求我的帮助呢?”
鬼舞辻无惨说话时带有一种奇妙的韵律,上个世代贵族的风雅,混合长年待在位高权重的位置上,权力带来强烈的配得感,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便顺着对方的想法去行动:”无论是让妳能重新站起来,还是拥有强大的力量,只要求我,妳都能得到。”
胡蝶香奈惠保持着微笑,她好像心情很好,看起来完全没有被鬼舞辻无惨身上强大的气息影响,一点压力都没有的样子,在轮椅上坐直了身体:”但是我该怎么确定你会给我呢?万一我将东西给你,而你翻脸不认帐了,怎么办?”
“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鬼舞辻无惨扬起嘴角:”儘管去问吧,就算是妳想协助的、现在背叛了我的珠世,那女人向我祈求想要能长久的活下去时,我也应允了她的愿望。”
“......”胡蝶香奈惠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评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莫非妳以为我是违背她的意愿,擅自将她变成鬼的?”鬼舞辻无惨压低礼帽,声音带上愉悦,似乎在嘲笑胡蝶香奈惠识人不清:”我可不会做那种事情,我只做对我有益处的事。”
“......原来如此,和我想的差不多呢。”胡蝶香奈惠温声开口,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鬼舞辻无惨却久违的感到不妙——也许是眼前的女人态度太过异常了吧?明明面对着他,却表现得稀松平常,好像面对他和面对一杯水并没有不同。
“就是因为觉得你是会为了对自己有益的事而行动的人,所以才选择请你过来一趟,和我想的一样真的出现了,真是太好了。”
正因为鬼舞辻无惨是会为了自己有益的事情而行动,她才能这么顺利地用青色彼岸花的情报将人引过来,给珠世和愈史郎製造逃跑的机会,就算知道她别有图谋,鬼舞辻无惨还是如她所想的来了。
胡蝶香奈惠向他伸出手,好像在要求一个拥抱,又好像大张的手要将他吞噬入腹,鬼舞辻无惨面对这个诡异的情况,生物的本能让他寒毛直竖。
他想上前擒住胡蝶香奈惠,却发现对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不仅不躲避他的东西,反而还伸手抓住了他,让他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
“什——?!”鬼舞辻无惨骇然,火光如洪流般席捲四周,地面在猛烈的冲击下颤抖,犹如大地在嘶吼,周围的空气瞬间被撕裂,巨大的爆炸震耳欲聋。
热浪无情地扑来,炙热的气流将一切吞噬,彷彿连时间也在这瞬间凝固。
在被爆炸的冲击彻底吞噬的前一秒,他看清胡蝶香奈惠带着笑容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只有身体强健,脑袋却简单到不行,真是太好了。
——
轰隆。
远方传来巨大的声响,有些闷,不像雷声,却又让人一时间说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
宇髓天元看了看天,有云但不多,月光还能穿过夜晚的云,浅浅的光洒在地上,好像时间都要慢下来了。
为了让所有准备从花街搬到这个诡异的宗教,还有等待锖兔的到来,他们花了一些时间,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等到太阳升起,但是无论是锖兔还是他,都觉得不应该再等下去。
虽然会增加风险,但是不能因此错过救援的时间,他们这么判断,所以即使夜晚是鬼的天下,依旧决定在晚上进攻。
宇髓天元将头转回去,炼狱杏寿郎和锖兔两人看着他,等他下达指令,宇髓天元不由得想起还在当忍者的那段时间,其他忍者也会这样看着他不说话,等待他下达潜入或暗杀的指令。
弟弟妹妹们也是,而父亲也......是这样,下达了让他们互相残杀的指令。
他不由得恍神了下,然后被两人坚定等待着拯救同伴的视线烫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不妙气息的房子,对两人开口:”走吧。”
两人点了点头,炼狱杏寿郎背着伪装成药箱的日轮刀,翻身潜入屋内,锖兔则是在对方走远了以后,缓缓抽出自己的日轮刀。
金石摩擦的声音在夜晚格外鲜明,锖兔深吸一口气,将面前的屋顶一刀破开!
人们惊慌的尖叫让专心用耳朵搜索的宇髓天元忍不住扭曲了下表情,差点错过脚步轻浅到像是没吃饱饭,从被锖兔掀开的洞口出现的恶鬼。
“晚上好,不请自来的客人们。”黑发绿瞳,发端末尾有红色和绿色挑染的青年带着笑容,手按在前胸欠了欠身,颇有礼貌地向他们打招呼:”虽然您粗暴的打招呼方式我不敢苟同,但是我还是会好好招待您的。”
左眼刻着”下壹”的青年直起身,锖兔没等对方说完话便提刀砍了上去,没想到对方一抬手,锖兔却像是灵魂被抽空一样,瞬间便失去意识。
发生什么事了?宇髓天元立刻警戒起来,是下弦之一的血鬼术吗?对方做了什么?!
“不必担心。”下弦之一在锖兔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便伸手抱住了肉发青年,宇髓天元凭他优秀的视力可以看清,鬼的□□正一点一点蠕动着变化,似乎打算扩张自己的身体,直到能完整将人吞噬入腹。
偏偏下弦之一还在不紧不慢地用聊天的态度开口,话中的敬语繁複到令人感到烦躁的程度:”我只是招待了您的同伴一场好梦而已,很快就会结束的。”
宇髓天元咬牙,在对方似乎还想说什么之前提刀砍了上去,对方微微后撤,身体的角度轻微偏转,用锖兔的身体当作盾牌。
卑鄙的傢伙——如果他不收手,日轮刀便会硬生生将锖兔的背劈开,像刚才的天花板一样。
宇髓天元额角迸出青筋,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双刀转弯,将旁边砸出巨大的坑洞,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他顾不得日轮刀还深陷在洞里,掏出怀里的苦无想架住靠近的东西,没想到却看见一隻刻在手臂上的眼睛。
那隻眼睛转了转,在和他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宇髓天元才猛然理解锖兔是怎么中招的。
“睡吧。”他听见有声音说:”睡着就什么都不用烦恼了。”
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识。
——
炼狱杏寿郎翻进屋内的第一秒,便感受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整座屋子都静悄悄的,夜晚的长廊点了灯火,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也没有风穿过长廊时,烛火被带起的摇曳光影。
而且在他翻进屋内之后,按照计划锖兔下一步便会掀开天花板,用巨大的声响将鬼引走,透过战斗为他的潜入带来更多空隙。
但是没有,这里安静到炼狱杏寿郎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潜入的工作让宇髓天元来应该会更适合,对方是忍者出身,在这方面富有经验,但是最后却是由他来做这件事。
表面上是因为宇髓天元的呼吸法总能弄出很大的声音,肯定能第一时间将鬼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实际上......炼狱杏寿郎心知肚明,也许是出于前辈对后辈的照顾,对方将存活率最高、最能活下来的工作交给了他。
他快速跑过每一间屋子,将所有打得开的门打开,里头不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是两两一组,睡到完全没察觉他的动静,安安心心手拉着手陷在梦境中的普通人。
身为剑士的直觉不停地在叫嚣着异常,这里绝对有鬼,富冈前辈可能是中招了,所以才完全没办法传递消息。
但是看这些普通人似乎只是睡着了的样子,说不定富冈前辈还没有出事,只是失去意识而已。
炼狱杏寿郎思考着,一直很安静的环境让他顺利捕捉到远处传来的呼声,他侧耳倾听,在听出呼救的是个小女孩以后,快速朝对方的位置赶去。
“谁来帮帮忙——!有人发烧了!!”女孩奔跑着,不晓得对方是从哪里来,又是为了谁而行动的,但是炼狱杏寿郎没办法放着呼救的人不管,而且对方是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确认自己的日轮刀藏好了以后,他便从拐角绕出来:”我能帮忙,请带我去吧。”
女孩迟疑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是好人还是坏人,炼狱杏寿郎连忙展示了自己肩上背着的药箱,多亏他在商人堆里潜伏的经验,才能弄来这么个能藏匿日轮刀,又能伪装身分的药箱,不然不晓得该怎么说服眼前的女孩。
希望能快点找到人......炼狱杏寿郎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安像是牆上摇曳的烛火,随着他们前进而晃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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